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倆人經常斗嘴的日子,陳惜和夏元朗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損著對方,一直到了陳惜家樓下才消停了會兒。
陳惜家住6樓,夏元朗以前來過一次。
還記得那次陳惜喝醉了酒,又是唱歌又是傻笑,還吐了他一身,夏元朗哭笑不得的背著她一層一層的往上爬,聽到她嘴里反反復復念叨著什么,現在才知道她念叨的是“徐冬陽”三個字。
夏元朗拎著陳惜的行李箱邊上樓邊沒頭沒腦的扔出一句:“你減減肥吧。”
陳惜憤恨的看了夏元朗一眼,不服氣的說:“不減!我又不肥!”
夏元朗斜斜的瞄著她胸前說:“你除了這兒,哪兒都肥?!?
要不是怕自己的箱子被摔壞了,陳惜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夏元朗給拍下樓去。
“上次你喝醉了,我背你上來,差點把腰給折了?!毕脑时砬榭鋸埖恼f。
“我看你就應該夭折!”
“不好意思,我已經過了夭折的年齡段了?!?
……
到了陳惜家里,夏元朗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走到沙發跟前一屁股坐下去?!捌痖_起開,誰允許你坐這兒了?”陳惜嫌棄的對著夏元朗揮手。
“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幫你把行李箱提到6樓,你不好飯好菜的招待我就算了,起碼給我倒杯水,讓我歇口氣吧。瞧你這不懂事的孩子,我真是白養你了……”
陳惜瞅著夏元朗那一臉快要痛哭流涕的表情,頓時覺得嘴角直抽抽,走上前去踢了夏元朗一腳說:“電水壺在廚房,自己去燒?!比缓蟀研欣钕渫线M了臥室,收拾去了。
“我的手酸死了。”“現在覺得腳也很酸?!薄拔液孟耩I了,你做點飯我吃吧?!薄啊毕脑试诳蛷d一陣一陣的跟狼嚎似的。
陳惜終于忍無可忍,快速沖到客廳,一把拽起夏元朗,然后拉開大門把他推了出去。
“陳惜你太殘忍了,怎么能這樣對我……”陳惜“砰”的一聲把夏元朗的聲音隔絕在了門外,然后淡定的回到臥室繼續收拾。
過了好半天,陳惜聽到樓下汽車開走的聲音,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陳惜忽然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做了不少孽,所以老天才派夏元朗來折磨她。
一個小時以后,有人敲陳惜家的門,陳惜從貓眼往外一看,想死的心都有,因為夏元朗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又出現了。
她本打算不開門,但夏元朗一直敲一直敲,敲得她都快跟她家的大門一樣得腦震蕩了,于是只好拉開了門,“怎么又來了?還沒完了你!”
陳惜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有耐心一點了,但夏元朗卻身懷讓人失去所有耐心的絕技,總是能把陳惜氣得要爆炸。
“我只是想起你還沒吃飯,這不,給你買了點兒吃的過來?!毕脑饰目粗愊?,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是想拼命擠出點眼淚來。
陳惜看著夏元朗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有他手里提的陳惜最愛吃的北園小籠包,忍不住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為自己的心軟感到后悔了……
“你看我多么的不辭辛苦,為了給你買這點小籠包我排隊都排了好久,路上還堵車堵得厲害,我怕到你家都冷了,可是一直把小籠包揣在懷里的,你怎么也該獎勵我一下……”
聽著夏元朗站在門口絮絮叨叨,陳惜心里的火苗又一寸一寸的往上蹭。
“那我先走了?!毕脑室呀洶l覺了陳惜那快要噴火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把小籠包袋子往陳惜手里一塞,立刻跑得沒影兒了。
陳惜窩在沙發上,直接用手拈起小籠包一個一個的吃了起來,美滋滋的想:北園的小籠包果然是最好吃的!
咦?居然還挺熱乎的,要知道陳惜的家住在城南,而北園小籠包在城北,一來一去要繞大半個城市,這大冬天的,放車里也早該涼了,難不成夏元朗真是揣在懷里的?
想完陳惜立刻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居然會相信夏元朗的胡扯。
南松大學的寒假一向放得比較早,現在離過年還有很多天,陳惜一個人在家無聊得快瘋掉了,于是跟錢程錦約好了去南京旅游幾天,坐今天早上9點的火車。
陳惜站在家門口,穿了一身休閑裝,背著一個簡單的枚紅色雙肩包,頭發松松的梳成一個小髻,幾縷劉海俏皮的掛在臉側,簡單干凈。
她最后檢查了一遍錢包、手機、身份證帶沒帶齊,便關上門出發了。
3個小時的車程,用手機聽聽歌,看看電影,時間也不算太難打發,不知不覺南京站就到了。
陳惜下了車,往出站口走,看到錢程錦已經在出口那兒等著她了。
她正高興的準備跑過去,卻突然發現錢程錦的表情很奇怪,沖著她一個勁的擠眉弄眼,嘴歪得像得了癲癇似的,看得陳惜一陣哆嗦,趕緊前后左右的把自己身周巡視了一遍,看是不是有小偷在偷她東西。
這一看不打緊,陳惜頓時心跳直上200碼,比看到自己錢包丟了還刺激,因為在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徐冬陽就走在自己不遠處的后面。
她這一回頭,徐冬陽也發現她了,朝她走過來。
“陳惜,你怎么也在這里?”徐冬陽的招牌微笑把陳惜砸得七葷八素,除了緊張,已經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了。
瞧陳惜這點出息!
“我……我和錢程錦一起來南京旅游的?!毖垡娝B說話都不利索了,錢程錦趕緊過來救場:“咦,徐冬陽,好巧啊,你也來南京玩?。俊?
“嗯,寒假在家沒什么事,就想著出來走走。”徐冬陽一如既往的溫文有禮。
“你一個人嗎?”錢程錦連忙問,比陳惜還亢奮。
“本來是要跟一個朋友一起來的,結果臨時被他放鴿子了。”徐冬陽略微皺眉的表情在陳惜眼里也跟天使一樣,仿佛他的每一根眉毛絲兒都泛著光。
“你反正一個人,那不如跟我們一起吧,你們男生方向感好,我們倆都比較路癡,這下不怕迷路了。唉,我剛找火車站的出口都找了快半個小時,那叫一個費勁……”
陳惜無語的看了一眼滿嘴跑火車的錢程錦。因為錢程錦是她們宿舍方向感最好的一個,就算把她扔在阿波菲斯小行星上,她都能自己走回來,這會兒扮作滿臉迷茫的超級路癡可真是委屈她老人家了。
“也好。”徐冬陽居然就這樣被忽悠著點頭答應了。
我的老天爺,陳惜覺得該給錢程錦頒個奧斯卡大獎才對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