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龍淵怒吼道,安蕾斯忙噤聲,安靜的跪在一旁,只是,這樣看著龍淵對另一個女子深情,倒真是一種折磨呢,但這些比起妖兒將死的快慰來,顯然微不足道了,所以低著頭的她,一直都在笑。
“陛下,地宮外有一女子求見。”
黑衣的魔兵跪在安蕾斯身邊,面無表情的報告道。
“不見。”龍淵頭也不抬,那雙美麗的紫眸依然深情地看著沉睡的水映,那神色,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只是那些擔(dān)憂,卻像是千年不曾解開的寂寞,他在患得患失,因為他的世界,或許隨時都沒天崩地裂,因為她睡得有些久了,他會不安。
“稟陛下,那女子說她是弱水。”魔兵繼續(xù)說,依然是冷峻的表情,沒有一點情緒,冰冷的像是一具尸體,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是一具尸體。
“弱水……”龍淵的紫眸中充滿了怒氣,他陰冷的目光掃過安蕾斯,后漠然的對魔兵道:“帶她去血鴉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任何人探視。”
血鴉臺,那魔兵一顫,那種地方實在不適合一個女子,不過,冥王的命令便是他的天,所以,魔兵毫不遲疑的點頭,道:“奴明白。”
“等等。”
魔兵已經(jīng)快要消失的時候,龍淵開口了,那還未散盡的黑煙又迅速的聚攏,魔兵蹲在地上,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他低著頭,說:“王還有何吩咐。”
龍淵看著安蕾斯,狠厲的目光讓她纖弱的雙肩一抖,只見龍淵性感薄唇輕輕蠕動了,他說:“帶上這個女人。”
魔兵遲疑了一下,畢竟,在龍淵為王之前,安蕾斯就是他們的天,而此時,安蕾斯的目光,也是曾經(jīng)那樣滲人,他甚至開始有些害怕了,只是比起曾經(jīng)的冥王情人,龍淵顯然更讓人生畏,他機(jī)械的點點頭,對安蕾斯說:“大人,請!”
“啊!”
還是黑煙,正如魔兵出現(xiàn)時的樣子,到死的時候,也是一陣黑煙,那名可憐的魔兵甚至不知道為什么,在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卻聽到龍淵冷漠狠絕的聲音,他說:“在本王的幽冥,只有兩位大人,一個是本王,另一個,是本王的冥后!”
魔兵知道了,他,是因為說錯了話,盡管他存在的這三百年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愿多說一句話,可惜,他還是錯了。
黑煙過后,是另一陣黑煙,兩個更冷酷的靈魂出現(xiàn)了,她們駕著震驚的安蕾斯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往那個可怕的十七層地獄出發(fā),血鴉臺受懲罰的靈魂,會不斷受到血鴉的啄食,等到血肉不再只剩下森森白骨時,他們又會復(fù)活,周而復(fù)始。
“龍淵大人,安蕾斯不怕死,但是,請你相信,你的這個決定不是明智的,因為你的血蛟公主一定會死在我的前頭。”安蕾斯沒有反抗,她看起來格外平靜,平靜到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龍淵收回放在水映身上的深情目光,冷冷的盯著安蕾斯,道:“你說什么?”
“我說,龍淵大人的血蛟公主就快要死了,這天下間只有一種東西能叫她活著,但安蕾斯要去哪血鴉臺了,實在不想再說話了,大人還是不要再問我了。”安蕾斯說,似乎有意要讓龍淵著急,說話也是傲氣得很,可是她忘記了,跟她對峙的人,是惡靈龍淵。
安蕾斯消息的脖子被龍淵死死地扼住,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體,他說:“說,是什么東西?別說謊,也別試圖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你該知道,那樣對你沒好處。”
“好,我、我說……”安蕾斯了解龍淵,他從來不會受人威脅,換句話說,她現(xiàn)在,是在冒險。
龍淵松開安蕾斯,狠狠地將她推在地上,冷聲道:“說!”
“要我說可以,大人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否則就算是殺了安蕾斯,也無濟(jì)于事。”安蕾斯說,至少,她要活著。
龍淵看著她,示意她說說看,他握著的水映的手,已經(jīng)越來越冰冷了,此時,就算安蕾斯要整個幽冥,只要能換的她來,他龍淵也會毫不猶豫的拱手相讓。
但是,安蕾斯不會要她的幽冥,在她心中,幽冥本就該屬于龍淵,這是她茍活千年的目的。她愛龍淵,并不比水映緋衣愛他的少。
“我不要去血鴉臺,而且,還要正大光明的做冥王陛下的冥妃,這樣,可以嗎?”安蕾斯說,她現(xiàn)在還不敢奢求冥后的位置,因為她怕龍淵會以為她動了血蛟公主的心思,而要了她的命,事實上,她的最終目的,也確實是那樣。
龍淵沉思了半刻,他曾經(jīng)向水映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冥妃,不過只是一個頭銜而已,他的水映會明白的,不是嗎?就算她不愿意,會恨傷他,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就好。
“龍淵大人,再有一刻鐘,血蛟公主全身的血液就會凝結(jié),而她,也將化為冰雕,永遠(yuǎn)無法蘇醒。”安蕾斯說,他不想給龍淵思考的機(jī)會,因為她手中并沒有水映需要的東西,她不過是個知情者,但她要得到的東西,卻不僅僅有一人覬覦。
“要怎么做,她才會醒來?”龍淵問。
安蕾斯笑了,他,終究是答應(yīng)了,雖然她知道這個冥妃或許僅僅是一個頭銜而已,但是,就足夠了,只要她還活著,冥后的位置,她總會得到……因為,只要她活著,便可以不擇手段。
龍淵大人足夠強(qiáng)大,但當(dāng)一個強(qiáng)者有了弱點,他將沒有理智,在面對一個謀略家的時候,他,是不足畏懼的。
“快說!”
安蕾斯的走神讓她生生的接下龍淵一掌,暗紅色的血液自唇邊滑落,粘稠的,隱隱有些淡淡的惡臭,沒有經(jīng)過凈化的惡魔的血,永遠(yuǎn)也純潔不了,安蕾斯,就是這樣一個惡魔。
“真是狠心呢,我的龍淵大人。”安蕾斯咧嘴笑了,看了看龍榻上的水映,目光是那么不甘心,真想讓她就這么永遠(yuǎn)的睡下去,可惜,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不值得,在龍淵提起大刀的前一刻,安蕾斯說:“鳳吞,只要拿到鳳吞,她就會蘇醒,此刻,心若就在地宮宮門前,陛下傳她進(jìn)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