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身後追過來的袁浩和主編他們,我沒有說話,但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已經表達了心中所想。
他們最終和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吼聲在我們踏進招待所的那一刻忽然停止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們直接衝著招待所的後面跑去。
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讓人作嘔。
在土墳的邊上,我們找到了許大哥,他倒在了血泊中。
除了他之外,這裡沒有任何人,也沒有看到孟平還有墳中的血屍。
我趕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想要試他的呼吸。
可是,就在我的手剛碰到他的鼻子的時候,他那滿是鮮血的手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睛一下睜開,死死的看著我!
“快,你們幾個人的血,墳……已經裂開了,每人滴九滴血到裡面……快!”
說完許大哥就閉上了眼睛,我以爲他死了,但是發現他的呼吸還在。
墳在正中間裂開了一條縫,許大哥剛纔說話的語氣那樣急促,想必事情一定還沒完全解決。
主編第一個動手,把食指放在了嘴裡咬破,直接伸到了裂縫的上方。
這樣的時候,千鈞一髮,根本來不及多想,我們都按著主編的做法,咬破食指,血液一滴一滴的滴進了裂縫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發現那墳的裂縫居然自己消失了!
接下來就是許大哥,我們把他擡到了二樓的房間中,給他檢查身體。
幸運的是發現他身上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好像他滿身的血液不是他的,但是在他的胸口的位置,有一個散發著黑氣手印。
但是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許伯他們都沒有出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了嗎?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必要,我和袁浩直接去一樓找許伯。
但是發現他在牀上睡的死死的,就算推他都不醒,而且他還沒有受傷。
我們找到的他的兒子和兒媳也是一樣,睡的很死。
“我覺得可能是許大哥做的,讓他們不發現這些事情。”袁浩猜測道。
“是不是也只有許大哥醒了我們才知道了。”我說道。
回到房間中,許大哥躺在牀上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此時天也快要亮了。
主編想要給孫營長打電話,現在也只能求助他了。
只是她電話還沒有撥過去,我的電話響了,是不歸大叔打來的!
我讓主編先別打電話給孫營長,先聽不歸大叔怎麼說。
接通後我把事情發生的前前後後都和他說了一遍,當說道孫大哥的時候,他好像非常的驚訝,打斷了我的敘述。
“你們怎麼會遇到他,我還以爲他死了呢!”不歸大叔在電話裡驚訝的說道。
“要是沒有他我們就死了,你嘴巴怎麼那麼臭,都是同行,人家比你混的好多了!”對於不歸大叔這種語氣我很不滿,忍不住想要刺激他幾句。
可是沒想到不歸大叔一點不買賬,說道:“狗屁,聽他胡說,他是被開除出去的,他就是一個瘋子,算了,你知道那麼多也沒用,看來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等著吧,哪也別去,還有你們最好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那招待所的孫家人應該是被許衛國暫時使了手段給弄昏睡了,醒了後你們一切正常,不要和他們說任何你們做過的事情。”
我和不歸大叔通話的時候打開外放的,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不用我再多解釋。
不知道這許大哥到底經歷過什麼,不歸大叔居然說他是被開除出去的,一定有很多隱秘的事情,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
他現在狀態並不是很好,他胸口那個散發著黑氣的手印還在不斷的擴散,許大哥的臉都隱隱散發著一股黑氣,揮之不散。
要不是他的呼吸還算通暢,真的會讓人以爲他已經死了。
主編說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聽不歸的安排。
也不知道許大哥用了什麼方法,孫伯他們一直都沒醒,睡的很沉。
我還有一點好奇的地方是昨天晚上的吼叫聲那麼大,孫家村的人應該會有聽到的吧,但是怎麼到現在也沒有人過來看看呢,鄰里鄉村的,都姓孫,不應該關心一下嗎?
我在樓上看到,村裡不是沒有人出來,但是卻一個人都沒有要來問問的意思,不免心生疑慮。
不過這個疑問現在也沒人替我解答。
大概是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招待所的前面停了兩輛越野車,從上面走下來四個人。
三個男的,一個女的,其中一個男的應該有六十歲以上了,頭髮都白了,其餘三個人都是中年人,清一色的灰色布衣。
這就是不歸大叔請來的人吧?
我們幾個人都出來了,站在一樓。
“你們是?”主編問道,得弄清楚了到底是誰,不然不能讓他們就這麼上去。
一個和許大哥身材差不多的中年人走到近前,拱手說道:“我們是來接許衛國的,不歸聯繫的我們,至於我們的身份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我們是組織的人,要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人。”
那中年男子的年齡明顯也是比我們大的,但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反而是先感謝我們,這讓主編那千年不變的冷漠的臉上有了一絲表情,笑著說道:“您客氣了,其實不是我們救了他,倒是他救了我們,要是沒有他,估計我們現在已經死了吧。”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們一同上了二樓。
在看到牀上躺著的許大哥的時候,我發現那個中年女子神情一動,居然快步來到了許大哥的牀前,伸出手撩開了許大哥的襯衣,漏出了胸口。
雖然這只是細節上的動作,但是我感覺這女子和許大哥關係不一般。
在看到許大哥胸口的手印的時候,那女子忽然神情放鬆,說道:“還好,還有救,不是真正的血屍,不然早就成爲一攤血水了,他真是亂來。”
“哼,他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不然也不會被組織開除,楊柳,他都那樣對你了,你怎麼……”
那個一直不說話的中年男子說道,一臉的不屑,看起來他和許大哥的關係不是很好,只是他話說還沒說完就被另一箇中年男子給打斷了。
“夠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要總掛在嘴邊!”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說許大哥的男子一眼,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這時候,三個男子中年紀最大的老人走到牀前,伸出手放在了許大哥的胸前。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雖然他現在不是體制內的,但是他依然是我們的人,而且他也是爲了救人才受傷的,說起來這事他完全可以不管,本來是我們的責任,楊柳,你來幫他吧,我們先出去。”老人說道,我看到眼中也有無奈和嘆息。
看到這些人的表現,我真的很好奇,曾經發生過什麼,如果讓我寫成專題報道,一定會反響不錯,不過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認爲他們會告訴我,明顯都是一副不想提及的樣子。
對於老人的話,那個對許大哥沒有好感的中年男子表情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也是點了點頭。這四個人當中,老者爲首,好像地位還不一般。
屋裡只留下楊柳一個人,我們所有人都出來了,站在門外。
“你就是白記吧,不錯不錯,年紀輕輕有這樣的膽識和心境,將來前途無量。”那個老人看著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很慈祥,讓我想起了我的爺爺,雖然他早就去世了。
“你叫他,王老就行。”中年男子提醒我。
我點了點頭,客氣說王老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換了其他人也一樣,而且我們都往回跑了。
他拍了怕我的肩膀,連聲說不錯不錯,手伸進兜裡。
但是,他卻拿出了一張紙錢,不過這紙錢不是人民幣,而是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