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寶家吃過晚餐后回酒店,武肆陽和武重陽在酒店的酒吧坐到了一起,各叫了一杯自己中意的酒,武肆陽首先開口打破兩個之間的沉默。
“重陽,你早在那次宴會就知道我對小寶是志在必得,現在你湊上來是什么意思?!別跟我說你跟施家退婚是因為小寶!?家里人都知道你對那個所謂的未婚妻是很‘喜歡’的。”武肆陽冷冽的說,還特意咬重“喜歡”二字。
武重陽端著酒杯對著酒吧里曖昧的燈光晃了晃,燈光下,幽藍的顏色很像小寶那只藍色的眼瞳,溫潤而至純,還有著大海般的神秘和深邃。
“四哥,你不知道嗎?我會退婚是因為小寶的女朋友就是我的那個未婚妻呢。”
“什么?!是不是那個女人勾引小寶!?可惡!”武肆陽怒道,握著酒杯的手因力道太大而筋脈凸起。
“小寶說喜歡她,剛好我對那個女人失去興趣了,所以就答應主動解除與她的婚約,然后小寶他爸爸也同意了。四哥,你覺得小寶會喜歡你嗎?他那天就在父親的書房就拒絕你了,你若是粘上去只會讓他更反感你!”
“哼,那是我的事!重陽,我就不相信你對小寶沒有想法。”
“本來是沒有想法的,但是,那一眼的瞥見,讓我心動了。”
“這么說來,我們將會是情敵了?”武肆陽冷酷的道,放下酒杯,眼睛微瞇起,與武重陽看過來的視線在空中兵戎相見,激出一陣火花。
“各憑本事吧。”武重陽收回視線,喝光杯中的酒,拿出手帕拭了拭嘴角,站了起來,“這酒我請了,四哥。我要回房間了,聽說今天晚上假面會出現。”
看著走遠的重陽,武肆陽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左手,他現在還記得,左手攬著小寶那纖細到不盈一握的腰肢時的手感,就是在這充斥著各種香水味和酒香的酒吧里,他還是能夠憶起小寶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藥香和清新怡然的體香。
想到那個差一點點就得手的吻,武肆陽恨恨地低咒了一聲,可惡的武重陽,遲不來早不來,偏偏要在他快就吻上小寶那水潤粉唇時出聲叫斷,太可惡了。還好,小寶遲鈍,沒有發覺,不然以后會很難接近小寶了。
獨自坐著的武肆陽在某個女人坐下來時,也一口喝光酒杯中的酒,理也不理那個涂著艷紅唇膏的女人,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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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武家兩兄弟和戴后,小寶跟小非在花房里整理了一下花,鴉飛到高高的支架上看著,到時間差不多時,跟小非和鴉提早說了晚安,回到和冷夜君一起的臥室。
這時在書房處理公事的冷夜君也回到臥室,看到小寶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問:“要睡了?”
“不是,只是先洗了澡。我一會兒去虛擬世界,跟幸他們三個約了八點半在機甲決斗場外第一次進場的那個入口處匯合。”小寶邊說邊打開床邊的上網椅。
在上網椅上躺下后,小寶又坐了起來,看著冷夜君脫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澡,說:“爸爸,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脫衣服啊?”
冷夜君解襯衣的手停了下來,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坐在上網椅上的小寶,“什么事?”
小寶瞄了一眼冷夜君解了襯衣上面紐扣而露出下面的結實胸膛,微微撇開眼神,“其實我是假面。”
“我知道啊。”
“呃?”小寶驚訝的看著冷夜君,不小心又瞄到他脖子以下的緊致肌膚,甚至襯衣下那兩點暗櫻色也從他的眼中劃過,忙別開臉,“為什么爸爸會知道?我都沒有說啊。”
冷夜君不動聲色的將小寶的反應一一看在眼底,會不好意思別開眼神,這真是一個好現象,不過,又或者小寶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看他的胸膛而撇開眼神。希望不是他自作多情了。
“在寶寶說出手控機甲時,我就知道寶寶是假面了。想來寶寶是用神識去操控機甲,所以,誰都查不到寶寶在虛擬世界的記錄。”
“爸爸好厲害。既然爸爸知道了,那我就進虛擬世界了,等一下爸爸進來了就讓我看看華吧。上次都忘了看它了。”小寶躺回上網椅。
在上網椅頭頂的罩子罩下的瞬間,冷夜君傾身在小寶的唇上來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寶寶,等會見。”然后若無其事的站起身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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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呆愣了好久,直到眼前晃動的手實在是太礙眼了,才回神,瞪著李幸:“什么事?”
“小寶,你問我什么事?是我們問你什么事吧?我手都搖酸了,你才反應過來,若是說沒事,誰相信啊?!”李幸皺著鼻子,不滿的說。
小寶突然臉紅紅的,低下頭,在后腦勺上抓了幾下,輕聲地問:“那個,你們被爸爸吻過嘴巴嗎?”
上次在車是因為烏龍而吻到了冷夜君的嘴唇,這次難道是因為冷夜君“報復”回去,所以才個吻上他的嘴巴?
雖然他自己也安慰自己說國外的父子在道晚安時會吻唇,但是他是傳統的中國人,而且落到他跟冷夜君的身上,就是說不出的奇怪,因為他們并不是真正的父子呀,這么說也不對,血緣上他們是父子,但是靈魂上就不是父子關系了,或者也可能是父子,只是他還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才會認為他和冷夜君是朋友多一點。
“小寶說的就是這種小事?”李幸一臉小寶大驚小怪的表情,“我小時候老是被親嘴巴呢,不但被爸爸親過,媽媽和哥哥他們也都親過,只是現在長大,很少了,但是回家了,也還是會被我哥哥親嘴的。”
“難道小寶是因為被冷五哥親了嘴巴而發呆臉紅?”凌瀟嘴角含笑的問。
小寶點頭。
“也難怪發呆了,五哥那么冷的人突然親人是很嚇人的。沒事,小寶,以后你要習慣了,五哥只會在小寶面前才會如此的。”冷佑拍了拍小寶的肩。
看來還真是他大驚小怪了,只是小寶還是再問:“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嘴唇的吻應該是留給女朋友的。”
“沒事的,親人之間親嘴巴都只是表面的,跟女孩子親嘴就伸舌頭了,那才是留給女朋友的。呵呵,這是我哥哥告訴我的。”李幸說。
這下,小寶終于放松了,臉上的紅暈淡去許多,笑著說:“那我們進場吧。”然后走到前面,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跟冷佑一樣紫色的貴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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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少年坐下不久后,冷夜君假扮的大叔也走了過來。
“大叔,又見面了。”李幸很熟的樣子跟冷夜君打招呼。
冷夜君微點一下頭,走到小寶的身邊,彎腰在小寶的額上親了親,再抱起小寶,坐上小寶的座椅,讓小寶坐他腿上。
這個舉動嚇呆了李幸凌瀟和冷佑。
“你你你你……”李幸指著抱著小寶的冷夜君“你”了好久也沒有說完整一句話。
小寶在冷夜君的懷里靠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目瞪口呆的三個伙伴,道:“別‘你你你’了,他是我爸爸。還是說你們以為誰都能抱我的?那還不被我揍得滿地找牙?!”
三個小少年放松了肩膀,他們就說,怎么小寶那么鎮定,原來是冷五哥啊。
“那寶寶就記著,只準爸爸抱。”冷夜君的大叔臉閃過邪惡加狡猾的表情,不過太快,小寶沒有看到,李幸他們三個更是沒有看到。
“本來就只有你這樣抱我啊。”小寶白了冷夜君一眼,“因為只有你當我是小孩子。”
冷夜君嘴角微抽了一下,“寶寶本來就是小孩子。”
若你是大孩子,我就不會這樣抱,而是那樣抱了。想到這,冷夜君居然感覺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又有向崩潰邊緣發展的跡象,忙念清心咒,真是可惡,這里明明是虛擬世界呀!為什么只是不小心的想一下就能引發他的欲|望呢?還是說自從跟寶寶一起睡之后,從未找人發泄的欲|望得不到滿足,才會一想到那次寶寶在薄霧中跨出浴缸時的情景就會一陣沖動呢?!
他的寶寶啊,快快長大吧,快快開竅吧,然后一起用另一種姿勢擁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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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假面早在一周前就用特別的古老華夏文簽名發出消息,今天晚上會回歸,所以,賽場內的人早早就坐無虛席,賽場外也早就占滿了人,整個星際網絡中,各區的虛擬直播廣場也同樣是被人圍住了。
機甲決斗賽場中間的巨大保護結界內,站著一架紫色的機甲,它就是曾經被假面打敗變成了植物人又幸運的醒過來的幸運蓮,然后又幸運的抽簽抽到今天晚上跟假面擂臺挑戰對決。當然,這個幸運是不是真的幸運就有待商榷了,因為這根本就是地球聯盟軍部所做的手腳嘛。
九點整,當賽場內整齊的“一”字落下時,整個賽場內突然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待到那個黑得能吸走所有光芒的黑色機甲慢慢的顯出身形后,賽場里又暴發出熱烈的歡呼聲,聽之就能感到心中的沸騰熱血。
“假——面!假——面!假——面!”整個賽場里充斥著歡呼著假面的聲音。
假面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頭上抓了一下,得到更多的擁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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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君湊近小寶的耳畔,近到嘴唇在說話的時候會輕輕地刷過小寶的耳框,“寶寶,好多人喜歡你呢。”
“唔。”小寶因耳邊溫熱的氣息帶來的微麻而使得全身莫明的顫栗,不自覺的低吟了一聲,“爸爸,你不要那么近說話啦,很癢的呢。要是怕別人聽到,你可以用神識跟我說呀。”
“我覺得這樣說話很好。”冷夜君的眼光捕捉到小寶的耳珠由粉紅轉變為赤紅,更加惡劣的用舌頭輕舔了一下小寶的耳珠。
“啊!”小寶彈了坐直身體,回頭瞪向冷夜君,“爸爸,你是故意的!”
“呵呵,被寶寶看出來了啊。”冷夜君挑眉輕笑。
“為什么你在虛擬世界中會是這么惡劣呢?”小寶狠狠的瞪著冷夜君。
在冷夜君的眼中,小寶瞪眼的樣子就像一只抓狂的可愛貓,微嘟起的唇似乎就是等著誰人去采擷。
然后,冷夜君的眼神暗了幾許,幽深的光明明滅滅,最后消失在了他深邃的黑眸中。
“有嗎?只是稍微的比現實世界多出一點點的表情而已。那是寶寶想多了。”冷夜君聲音緩緩而低沉。
小寶懷疑的在冷夜君的大叔臉上巡視了一番,表情不多,卻比現實世界中的面癱臉要好多,最少會挑眉、勾唇這些簡單的面部動作,最后,無力的倒回冷夜君的懷里,向賽場中間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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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小腦袋湊到一起,李幸悄悄地說:“冷五哥對小寶真好呃。”
“嗯,有點不習慣這個五哥。”冷佑嚴肅著輕聲說。
“原來冷五哥也是會笑的啊,雖然不是用他本來的樣子。若是用真實樣子笑,冷五哥肯定很好看。”凌瀟一副驚異的表情低聲道。
“瀟,你千萬別被五哥知道你說他好看,小心被凍成冰塊。”冷佑告誡著說。
“你當我白癡嗎?我當然不會當面說的。”凌瀟斜了冷佑一眼。
“你們三個湊在一起在嘀咕些什么啊,假面跟幸運蓮開始了。”小寶當然知道他們三個在說什么,反正也就是奇怪冷夜君的表情多變,就懶得去點破而已。
李幸他們三個顧不得竊竊私語了,忙跑到欄桿邊,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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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秉珧坐在幸運蓮里面,看著比他稍小的黑色機甲似在聽到觀眾的歡呼,而不好意思的撓頭的動作時,他的嘴角也不自知輕輕的上揚。
“恭喜你醒過來,幸運蓮。”假面淡淡地說。表面是用兩個能聽到的頻道,實則是直接用神識將要說的話印在幸運蓮的腦中,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跟死神的對話被超智腦零竅聽了,從此次起,他要神秘到底了,管那些軍部還是誰誰誰去查他呢。
“那我們還是跟上次一樣的條件來決斗,怎么樣?!”幸運蓮說。
“這么有自信?!”
“那你既是答應了?”
“嗯,剛好我最近練了一套新的劍法,是我媽媽傳給我的。上次你在我手下堅持了二十二分鐘,這次就同樣半個小時為準,若是你堅持半個小時,我答應你又何妨。”假面更是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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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秉珧上揚的嘴角拉平了,嚴肅著臉,他相信假面的話,但是這幾個月,他并沒有因為假面的消失而停止練習機甲操作,就是身體的內力也跟著突破了地級二階;而且,幾乎每天都會將假面以前與人決斗的比賽錄像拿出來看,一邊看一邊擬定著與假面再次決斗時該怎么做。
雖然假面的決斗比賽只有二十幾場,但是每場必勝,最讓人吃驚的是,最初的三場假面雖勝,但是操控機甲的手法比較生硬,似剛接觸機甲一樣,不過,隨著機甲決斗比賽的一場又一場,假面的操控術愈見成熟、流暢,身法也更飄逸,成長速度真的是太驚人了。
他與假面的那次決斗比賽是假面的第十七場,他反反復復的看了多遍那個錄像,心中只有對假面的嘆服,然后他也訓練得更多,只是當他把家族古武融入機甲里面時,總是沒有假面將古武融入機甲中那么的流暢和威力。
那是因為機甲的身形過于巨大,要使出古武的某些招式,總是會有著不夠流暢的硬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許多古武和心法是有家族傳承的,并不為外人所得,所以,機甲師除了在戰場上使用超殺傷性武器外,平常的決斗比賽使用的招式只是簡單的一些格斗拳法。
因此,地球聯盟軍部才會想到要把假面吸納進軍部的機甲特攻部隊。
希望這次他贏,這樣,他不但可以在現實世界中與假面的真人對練,更是讓地球聯盟增添一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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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貴賓觀看臺,武肆陽站在欄桿邊,右手肘輕輕地擱在欄桿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巨大的圓形決斗比賽場上,那個身姿飄逸的黑色機甲,每一個翻身,每一個移步,每一個出招,都吸引著所有人的眼球。
假面的那把寒芒四射的細長劍,挑、刺、突、劈、點……都帶出一道森森幽藍的寒芒,華麗得讓人挪不開眼神。
而幸運蓮,使的是槍,銀色的槍身,金龍纏繞著槍身,槍頭不是菱角形,而是有兩個矛頭,一長一短,似弦月形,又似龍頭張開的嘴,尖銳的矛頭閃著點點的金芒。
槍法使得很熟練,可見這槍法是他的家族槍法,只是在假面的步步逼近面前,也漸落下風,防守也漸吃力。
這時,才過去十三分鐘。
武肆陽搖了搖頭,阿權贏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