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謝謝唐納德先生送我回來。小寶說完,扶著自己的腰打開房門,再見也不說,就把門關了。
差點被門拍到鼻子的唐納德深藍色的眼睛愣了一下,嘴角也不自然的抽了抽,真是個過河拆橋的少年,站在門邊看著門呆站了十幾秒,確定少年真的是不會邀請他進去喝茶后,雙手插|在口袋里,干脆的轉身離開。想來,那個啰嗦的老管家發(fā)現他不見人了,應該急得團團轉了,就回去吧,正好派他的管家先生再去查查冷月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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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君雙腿相疊,坐在病房一側的椅子上,臉上面無表情,從坐進病房開始,看到半靠在病床床頭的武肆陽很精神的咬著蘋果的樣子,一句話也沒有說,更別談問候了。
武肆陽嚼著爽脆的蘋果,很快就只剩下核了,揚了揚,把核投進門邊的墻壁式垃圾口,拿過一邊的毛巾把手擦干凈,沒一點傷者的樣子說:“夜君,我就知道你還沒有離開雅各星。可以知道你昨天早上下艦后住在哪家酒店嗎?”
“如果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冷夜君說著,站起身。
“別別別,夜君,你怎么可以這樣子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冷夜君走到門邊,右手握住門把,說:“寶寶回來了,你不用再拼命去找了,告訴軍部,寶寶不會成為任何一方勢力的人。”
武肆陽猛然坐直身體,因為胸前的傷而讓他發(fā)出一聲悶哼,但不及冷夜君話中的意思給他的沖擊大。
“夜君,你這是承認小寶是假面了?!”
冷夜君冷哼一聲,道:“不是我承認,而是軍部的作法太奇怪了,寶寶是我的兒子,他被壞人劫走,為什么要他軍部來?還是想著這樣做,我就會為軍部效力嗎?”
原來是這樣啊,害他還以為冷夜君會承認呢。武肆陽想。
“夜君,你是地球聯(lián)盟的人,為軍部效力是應該的。”
冷夜君遲疑的了一瞬,說:“我是冷家本家主的時候,軍部暗部的事情我沒有少做。以后,地球聯(lián)盟有什么事,我有力出力!但不要拿寶寶威脅我!”
“夜君,沒有人拿小寶威脅你。”武肆陽捂著胸口,皺眉說。
拉開門,冷夜君說了一句:“肆陽,如果你不是軍部的人,或者我可以更相信你。”
等武肆陽回神,冷夜君早就離開了,而坐在他床邊的人已經換成了權秉珧。
“想什么事情啊?我進來都好幾分鐘都沒有發(fā)覺。”權秉珧笑問。
“剛才夜君來過,他說小寶已經回去了。”武肆陽說。
“什么?小寶回去了?是誰救回他的?”權秉珧吃驚的問,“那些劫走公主和小寶的人明明只要了公主的贖金,為什么會放回小寶?”
“我也想不通。”武肆陽挪了挪身體,“阿權,或許你也知道了,軍部的人對小寶的懷疑。這讓我更加的想不通,如果小寶是假面,那他是怎么做到兩處同時出現,要知道,機甲都是腦波操控的,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操控兩臺機甲。那個同我們一起坐在評審席上的假面在小寶所組的團隊比賽時,一起說話。最驚疑的就是,假面的機甲比小寶的那只小狗不知強上多少倍。”
“嗯,我是不明白軍部是怎么懷疑上小寶是假面的,但是我是個軍人,就得服從命令,就算是要我去殺了小寶,我也不會猶豫。”
“你敢!”武肆陽冷厲地說,“阿權,我告訴你,不管小寶是不是軍部懷疑的假面,我都不會讓他出一點事情的。若小寶真是假面就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屬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肆陽,你這樣會出事的。”權秉珧嘆道。
“我想把那些武器和機甲從反宇宙聯(lián)盟武裝組織那里追回來后,就會向軍部遞出辭呈。武家那么多的軍人,也不差我一個了。我要去把小寶追到手,生兩個小孩,然后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權秉珧看著陷在自己編織的夢幻中的武肆陽,忍不住用話打擊道:“肆陽,你果然是受傷了。只是奇怪,明明傷著的是胸,怎么腦袋就糊了呢?還是去躺營養(yǎng)艙吧。”
“阿權,我說的是真的。”
“肆陽,我也說的是真的。軍部給我們命令,要是不能追回那批武器和機甲,也要毀去它們。不然,別說你辭職去追小寶,我們可能就已經被軍部的刑部扣押了。”
武肆陽神情一凜,說:“也對,我們現在來分析一下情報,再來談談這攪到一堆的事情的走向。”
“好,我怕你一個人在病房里待(一聲)得無聊,就帶了一點最新的情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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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君從電梯出來,看到一個藍發(fā)男人正巧跨進另一步電梯往下,電梯門徐徐關上,那道巴掌寬的縫隙中,冷夜君與藍發(fā)男人的眼神對上了。
一個面無表情,眼神冷若冰霜。
一個成熟霸氣,眼神狂傲凌厲。
電梯門關上了,冷夜君疑惑了一下,宇宙聯(lián)盟的主席唐納德·伊頓,為什么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里,還是說因為武家事件而讓地球聯(lián)盟與宇宙聯(lián)盟在這里重新商議什么。這么想來,難怪剛才在醫(yī)院不見武初陽和武重陽,如果說公主要武初陽陪著,那武重陽可不用陪公主吧?那么,地球聯(lián)盟是派誰來這邊跟宇宙聯(lián)盟的主席唐納談判呢?
而電梯里面的唐納德則是從剛才開始就疑惑,為什么冷夜君沒有帶著冷月凡一起出去,他可是聽說冷夜君對冷月凡是異常的寵愛的。還是說,冷夜君把冷月凡留在酒店里,而他自己是出去做什么了嗎?冷夜君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就算是從冷家脫離,冷夜君作為曾是本家主的的氣勢沒有半點削弱,反倒是更讓人猜不透。回去后,還要去認真的查查,冷夜君為什么要帶著冷月凡脫離冷家這件事情的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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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君推開房間門看到小寶正在脫衣服,忙走過去,一邊幫忙,一邊問:“寶寶,你出去了?”
“嗯。”小寶淡淡地嗯了一聲,有些苦悶的說:“爸爸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就去華夏餐廳坐了一下。然后,撞到腰了。”
“是嗎?我?guī)蛯殞毴嗳唷!崩湟咕研毞诺勾采希屝毰恐桶牍蛟谝粋葹樾毴啵笾霸趺磿驳降模俊?
“唔……”小寶舒服的呻吟出聲,“站在走廊中間發(fā)呆,被別人撞到了。對了,爸爸,肆陽叔叔傷得嚴不嚴重?”
“不嚴重。昨天在太空港上空重力帶的火拼中,因為有安他們五個幫忙,才得已順利拿了公主的贖金逃走,不然,還真的被武家和波瑞德一網打盡。也因為這樣,寶寶的紅鐮傭兵團里有幾個人受了傷,懷諾德和穆杰夫也受了一點傷。”
“是嗎?只是受點傷,都沒事就好。爸爸,那些武器和機甲真的被反宇宙聯(lián)盟武裝組織給劫走了嗎?”小寶雙手趴在枕頭上,側著半邊臉,用眼角的余光斜瞥向身側的冷夜君,懶洋洋地問。
冷夜君俯下|身,半覆在小寶的光潔的背上,湊到小寶的耳邊,濕熱地氣息噴灑在小寶敏感的耳朵上:“寶寶是在懷疑爸爸嗎?”
小寶被耳邊灼熱的氣息吹得身體如觸電般酥麻,軟軟地說:“有點,我相信反宇宙聯(lián)盟武裝組織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武器和機甲,但是,真好比武家和波瑞德那樣所認為的被反宇宙聯(lián)盟武裝組織全部劫走就有待商榷了。
“呵呵,不虧是我的寶寶,真聰明。寶寶送給我的空間戒指很好用呢。”
冷夜君磁性低沉的輕笑聲震動著小寶的耳膜,使得小寶臉上微微的暈出了淺淺的紅暈,很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想著冷夜君不會這么無良,在他受傷的情況下還狂性大發(fā)吧?
“其實深入去想就會明白的,因為我會收服紅鐮傭兵團,就是為了讓他們成為比安他們更隱蔽的勢力,卻又能把地球聯(lián)盟和宇宙聯(lián)盟和反宇宙聯(lián)盟武裝組織,這三方巨勢力的眼睛吸引過去。這樣,我們才好在底下渾水摸魚,有更多的時間準備發(fā)動這場星際變革啊……”
冷夜君凝視著小寶的眼睛,藍黑的眸子里,漾著絕對張狂自信的光芒,冷夜君不知不覺的含住那張近在咫尺的水潤紅唇。
“……唔。”小寶感覺說話的舌頭一下就被冷夜君滑膩的舌頭給纏住了。
傾盡纏綿的深吻之后,冷夜君又輕輕地啄了啄小寶紅腫的唇,嗓音有些暗沉的說:“寶寶,我愛你。”
“嗯,我知道。”小寶的聲音也有些啞,帶著軟糯的鼻音。
“誰也不能把寶寶從我身邊帶走。”
“嗯,我知道。”
“寶寶不可以招太多人喜歡。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紅鐮傭兵團的團長看寶寶的眼神,那么露|骨。”
“這不受我控制吧?”小寶黑線的說,難道他就想嗎?他可不是同|性|戀,要不是冷夜君的手段高明,他哪會跟冷夜君變成超出父子感情的愛人關系啊?!
“真想把寶寶藏起來。”冷夜君完全壓在小寶的背上了,揉著小寶腰肢的大手也分心往別處游移了。
“……等、等一下,爸爸。”小寶嚇得急道,反手抓住臀部上越來越放肆的手,“我問爸爸,我回來的事情爸爸應該跟肆陽叔叔說了嗎?”
游在小寶大腿根部的手一頓,冷夜君說:“嗯。我告訴肆陽了。寶寶,那次你在武家婚宴上說的話被軍部那些老家伙懷疑了,所以才要武家用一艘戰(zhàn)艦和十架機甲把你贖回去,為的就是讓你欠下這個人情,好為軍部辦事。”
“我知道。應該是若人的那個叫倫卡的朋友那里泄露出去的,當然,還有蘭輕也不可小覷,我想我們可能都被她那張?zhí)煺娴拿婵捉o騙了。我和爸爸從白光星出來的那天,不是那四個本家主都來了嗎?就是我沒有聽到你們的談話,也能猜出一些。呵呵,因為爸爸之后就緊張了很多啊。”
小寶翻身仰躺,可是腰間還是不舒服,干脆的把側躺在他身邊的冷夜君推著平躺,而他就趴到冷夜君的胸前,與剛才他趴著背上壓著冷夜君的姿勢完全換了。
“寶寶,我讓寶寶不要承認是假面有多種緣由。”
“我知道。”小寶聆聽著耳邊那道沉穩(wěn)強健的心跳聲,打斷了冷夜君的話,“如果我承認自己是假面,那么,我們所修煉的功法有可能就會被挖掘出來,我們也會不得安寧。我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更何況,我們是修神者,一切的功名利祿都是浮云。所以,我打算在虛擬世界的這次機甲比賽結束后,讓假面消失。”
只不過,事情的發(fā)展就會如小寶和冷夜君的意嗎?
“好,這一年一度的機甲比賽也就快完結了。”冷夜君溫柔的捏著覆在他身上的小寶的腰。
“是啊,八月三十號的晚上就是閉幕式。到時就專心去拍賣會尋點好東西吧,順帶帶著小非和紅和鴉出去看看。”小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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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潘莫林,萬森,梅德森,迪克,里奇,內賈德,七個男人都用了一點點的假皮覆在臉上,看上去與原本的樣子要有七分不同,這是他們做事的小心和謹慎,雖說這里是中立星球雅各星,沒有戰(zhàn)爭。但是現在,雅各星一點都不平靜,原因是雅各城的皇家拍賣會的舉行,涌進雅各星的人哪是一個“復雜”一詞可概括的?
聚在亞伯拉罕房間的六個人都看著坐在桌子后面的亞伯拉罕,氣氛有點凝重。
潘莫林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滿且凌厲的道:“亞伯拉罕,我們損失了兩成的人馬,那天搶到一艘艦的武器和機甲就應該回去蘇烏拉星的,你倒好,讓屬下自己回去,而自己卻追著武家的后面。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也該顧及一下自己是我們組織的老大吧?!”
“哼,那是我們的事,反正我們已經狠狠地打擊了武家和波瑞德皇室,等于是間接的打擊了地球聯(lián)盟和宇宙聯(lián)盟。所以,我們來這個美麗的雅各星球放松一下。而且,潘副主席不也是跟來了嗎?”萬森一邊用食指挑著自己額前的碎劉海,一邊挑釁地說。
“萬森,注意你的措詞!”潘莫森冷聲道。
“嘁!”萬森嗤笑了一聲,憤憤的閉上了嘴巴。
亞伯拉罕覺得自己很無辜,為什么潘莫林總是喜歡跟他唱反調,理屈時又粘在身邊不走人,好像欠了他什么,難道是晚上沒有滿足他嗎?用張冷臉對著他,害他想去找人都沒有時間,這不,剛才只是沒有帶著潘莫林和內賈德一起出去,現在就被堵在房間里質問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怎么有就一個這樣“愛吃醋”的二把手呢?
管得真寬,還好,能力是頂強的,不然早就降了他的職。不過,亞伯拉罕也只是嘴上說,要真降潘莫林的職,別說組織里有一半人不會同意,他自己也舍不得。
想著想著,亞伯拉罕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跟潘莫林勾搭上的,好像十二年前潘莫林從克羅納星被救后,還是后來某次去無人星訓練中毒之時……真的想不起來了。
兩個人的關系只是地下式的,表面上還是有些不和的對頭,也因如此,多年了,也沒有被人發(fā)覺,所以,就是此刻坐在這個房間里的人,除了兩個當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們要找個人。”亞伯拉罕淡淡地說。
“找人?”潘莫林復述了一遍,“什么人?他在這個星球?”
亞伯拉罕靠著椅背,從各人的身上一一掃視而過,嚴肅的說:“為什么我們明明跟武家和波瑞德的人拼了十幾個小時,最后雖說贏了,并且也搶到了武器和機甲,但是,我們只搶了一艘艦,那么剩下的那些武器和機甲呢?別忘了,武家和波瑞德可是說我們把它們全部搶走了。這個罪名就這么扣在我們的頭上,憑什么!?”
潘莫林一點就明,房間里的人都是人精,也很快明白亞伯拉罕的話中的意思。
“那么,亞伯拉罕,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背后劫走武家剩下武器的人了?”潘莫林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問。
“沒錯。他們也許就是我們那個時候與武家拼火時,像老鼠一樣躲在暗處的星際海盜了。要是他們真是劫走剩下武器的人,他們也消化不了如此多的武器,那么,在雅各星的地下拍賣會可能就能看到那些武器和機甲的影子了。”
潘莫林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前,雙手撐著桌沿,俯身看著亞伯拉罕,用只有兩個人才懂的眼神交流了一下,轉身外走:“內賈德,我們走了。”
直到門關起來,另幾個都沒有出聲的人都忿忿不已。里奇說:“老大,你是不是怕了潘莫林啊?”
“是啊,他太囂張了。老大就不怕他爬到你的頭上去嗎?”萬森也俯和道。
亞伯拉罕眉毛挑了挑,爬到他的頭上?不,是他爬到潘莫林的身上才對。
“無事,他做事有分寸,不會做出對組織不利的事情的。”亞伯拉罕說。
見亞伯拉罕一副不想多說潘莫林的樣子,里奇和萬森也就撇撇嘴,不再提了。
“老大,那些劫走剩下武器和機甲的人,會不會是綁架了小寶和公主的人?”梅德森分析道:“只是很奇怪,公主回來了,小寶卻沒有。收到情報說,公主似乎失憶了,根本就想不起自己被劫那段時間的事,所以,也不記得到底是誰劫了她。那個時候,里奇不是截獲到武家準備用一艘戰(zhàn)艦和十架機甲去贖回小寶嗎?但是后來,就是昨天交公主贖金前,那些人并沒有要小寶的贖金,連提都沒有提贖金的事。”
“希望小寶沒事。”迪克說。
里奇抱著一桶雪糕邊吃邊搖頭,說:“我們還是為那些綁架了小寶的人祈禱吧。”不行,不能想去年在白光星吃的那碗解藥,不然,嘴里的甜都變成那種讓人抓狂的味道了。
萬森點頭同意:“就是就是。吶,你們說,小寶會來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