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迷霧?心刃?夕云(上)
心刃邊走邊埋怨道:“走了這么半天也走不出這迷霧中,我說,你這蟹族公主怎么也不著急呢?”
夕云狠狠地瞪著心刃,咽聲嘆道:“不著急?我怎么不著急了?和影他們分別了那么久,你說我能不著急嗎?唉,現在也不知道影他們怎么樣了?”
心刃停下腳步,悶笑道:“哦?原來你也著急?我看你這樣故意慢吞吞的,不就是怕我們走出去了,殺了你那阿爹屠月嗎?”
一提起屠月,夕云心里現在就直直地不是滋味,心里埋怨著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阿爹!不過,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如何去面對自己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不得不進行的戰斗,而是葬影的安危!如果說葬影會有什么事的 話,那屠月一定脫不了關系!故而心刃如此一說,她倒也不放在心上,只坦然地道:“你們殺不殺他,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影他們,只要他們平安無事就好了。”
“哦,你如此關心葬影,怎么不關心關心你的阿爹屠月呢?”心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神秘,如同眼前這一片濃濃的迷霧,讓人難以揣摩,難以看透。
就在夕云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忽然從迷霧的遠方傳來如同屠月的笑聲一樣狂妄的笑聲,陰邪無比,肆意地蕩漾在濃濃的迷霧中。
心刃召喚出手中的劍,陰冷地笑道:“都現在了,怎么還習慣躲躲藏藏呢?”
夕云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對方要出手攻擊他們的話,他們早就倒下了,哪兒還能站到現在!由此可見,對方并無惡意,因而夕云也不加以防范。
“躲躲藏藏?用得著嗎?”笑聲停止了,一個聲音帶著一絲隱忍的怒氣,在濃濃的迷霧中輕盈地飄散開來。
心刃冷冷地哼了哼,道:“那為什么閣下還不現身呢?”
另一個聲音黯然地道:“我們一直都跟在你們的身后,閣下難道沒有注意嗎?”
心刃和夕云同時轉過身去,才發現身后有兩個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夕云知道,這兩個人就是虛風和葬影的大哥葬宇,心中大為欣喜。
虛風恭敬地道:“夫人,你們也太不小心了,若是換了屠月,你們早就沒命了。”
夕云也恭敬地對虛風道:“多謝虛風提醒,我替葬影謝謝你。對了,你們怎么會……?”
“唉,說來話長,弟妹,我看還是等我們走出去殺了屠月后再說吧。”一旁的葬宇斜了斜心刃,翹了翹眉毛,滿面春風地對夕云說。
殺屠月,這三個字深深地刺痛著夕云的心,不過她還是盈盈一笑,道:“也好,一切聽從大哥的安排。”
“你就是虛風?”心刃蹙著眉頭,用難以相信的眼神凝視著虛風,似乎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地問道。
虛風微微一笑,道:“沒錯啊,怎么了,你這個龜族的王子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心刃心中先是微微地一震,然后微微地笑道:“沒什么,以前我常阿爹提起你,說你如何如何地了不起,當年如何如何地在屠月的手下救他。每每提起你,我阿爹都很欣喜,似乎沒有什么比說起虛風你更為高興的事了。可惜的,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否則,當他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一定比以前欣喜得多。”
“他是怎么死的?”虛風逼問道。
心刃望著虛風激動不已,內心的憂傷也不已地涌動著,以至他的聲音有些啞澀:“虛風,不,應該是恩人,此事說來慚愧,阿爹竟然是被我心愛的人殺死的,而這一切卻也是因為屠月。現在,龜族的幻術師軍隊也已經覆沒在蟹族的幻術師軍隊的瘋狂下。整個龜族,差不多和魚族一樣,僅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生命了。”
聽著他們一個個都說屠月如何如何兇狠,夕云忽然之間才發現原來阿爹真的是一個幻淚湖難以容忍的人物,不覺更是愁云滿面。
看了看心刃那憂傷的樣子,虛風一聲長嘆:“唉,想不到,我們做了行尸走肉這段時間里,竟然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不過,一切都應該結束了,屠月逍遙的日子也應該結束了,幻淚湖也該回到幾千年前的安詳和平了!”
“恩人說得是,屠月逍遙了那么多年也該歇歇了。恩人,若不是你當年救我阿爹一命,恐怕今天也沒有我心刃的存在了,請受心刃一拜。”心刃走到虛風和葬宇的面前,說著就要跪下去拜上一拜。
虛風淡然地笑了笑,伸出雙手準備扶住心刃。
就在心刃快要跪下的時候,就在虛風的雙手快接觸到心刃的衣服的時候,就在一旁的葬宇和夕云靜靜地看著心刃的時候,心刃猛然地將手的劍一橫,直掃向虛風和葬宇。
葬宇和虛風措手不及地吃了心刃一劍,正要反擊的時候,卻又何奈身體開始在濃濃的迷霧中消散開去。
在一旁看得心驚的夕云,憤恨地飛身揣向正得意的心刃。可心刃連動也沒動,夕云的身子就已經摔在了地上。
夕云從地上站起來,憤憤地看著心刃,從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隱隱約約地覺得那心刃似乎比自己的阿爹那要可怕。“他們又沒有惡意,你為什么要那樣對待他們?!”夕云對心刃的做法很是不滿,卻又無奈心刃,從剛才那一下就可以看出心刃的幻術已經遠在自己之上了,但是無論如何,夕云始終都會站在葬影這一邊的。
心刃一臉詭笑:“沒有惡意?他們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難道你能說他們沒有惡意嗎?既然葬影和我患難的朋友,我自然有權利替他照顧好你,否則,將來見到葬影后,我如何向他交代?”
夕云冷冷地看了心刃幾眼,便什么也不再說了,只是心里隱隱地痛著。
“怎么走了那么久也走不出這迷霧?難道說他已經對我們施了幻影移形嗎?”夕云自言自語地埋怨著,心里好想好想快點見到葬影,卻怎么也走不出去,心中甚煩甚憂。
心刃陰陰地笑了笑,搭訕道:“你去問問你那阿爹不就知道了嗎?”
此時,夕云的心已經完全放在葬影身上了,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別說是心刃,就連屠月也不行。可是心刃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屠月,夕云的心里頓時火焰升騰:“不許你那樣說,屠月他不是我阿爹!”
心刃癡癡地看著夕云,不大認真地道:“是嗎?那他為什么還左一句女兒右一句公主的?而且這些宮殿的名字都叫‘念云宮’,敢情他是想念你了?可見屠月還是把你當作是他的寶貝!而你卻左一句屠月右一句屠月的,如果我是屠月的話,聽到你這樣說,我不知道我會有多傷心!”
自從這次和葬影他們失散后,夕云始終感覺到心刃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心刃,如同自己的阿爹一樣,再也不像自己回憶中小時侯的那個阿爹了。雖然心刃的話不是很認真的,但是聽在夕云的心里,卻是真個地痛楚。想想葬影,又想想屠月,夕云的思緒迷茫得如同這漫天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