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端著靈酒,悠閒地喝著,沒有阻止陳彪廢去牟三的修爲。
似牟三這等陰險狡詐的雲匪,怎麼死都不足以贖罪,單隻瞧瞧他身陷重圍,還想利用傀儡爆咒脫困,就知道其人之狠毒,是連兄弟黑七都不顧的真正冷血之匪徒。
先前若不是凌越能夠借用枯蛟藤的力量打斷牟三施法,兩個凝丹的自爆,絕對會讓附近數十丈內的白箭隊員,損失慘重,絕大部分的修士都沒時間逃脫出去。
而早有準備的牟三,正好可以趁著混亂,躥到受傷嚴重的白箭人羣中,躲避兩艘雲艦的巨箭威脅,從而溜之大吉……真是好算計!也敢冒險的一個厲害傢伙。
牟三鬚髮凌亂,口鼻溢血,臉色慘然叫道:“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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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彪抓著牟三,像是提著一隻破口袋,反手一巴掌扇去,扇落牟三半邊牙齒,怪笑著吼道:“放心吧,牟三,老子會讓你不得好死,哈哈,你等著……”
凌越微微皺眉,道:“彪子,去遠點,別影響我喝酒。記得留口氣。”
“多謝大隊長,彪子醒得起。這就滾遠點,不影響了大隊長的雅興,哈哈……”陳彪提著牟三,大笑著飛遠了,他現在對凌越是感激涕零。
徐觀平忙了一圈回來,接過丁一手上的酒壺,給凌越倒滿靈酒,請示道:“大隊長,是就地審問黑七等人,還是帶回關城據地?”
徐觀平指揮的這場戰鬥斬殺了十多雲匪,活捉了黑七和牟三兩大匪首,還有若干匪徒,一場大功勞是跑不了了,但是他還想要更大的功勞。
有大隊長這個超級厲害的高手坐鎮,即便是去剿滅血色老巢,他也一點都不怵。
凌越示意丁一給徐觀平也倒了一杯靈酒,笑道:“當然是就地審問,最好是能問出血色的老巢在哪裡?咱們出來一趟不容易,雲艦燒的都是靈晶,不弄些好處,怎能輕易回去?”
徐觀平懂了,大隊長也想剿了血色。
他一口喝乾杯中酒,喜道:“屬下這就去辦,大隊長還請稍等。”
拱了拱手,徐觀平提溜著一串俘虜,朝他三隊的雲艦飛去,這等事情,他必須親力親爲,絕對不能走漏了半點風聲。
方舟直到那艘被俘虜的雲艦徹底檢查完畢,再沒其他危險之後,他才下艦,飛到凌越身邊,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拱手笑道:“恭喜大隊長首戰告捷。”
“行了,咱們兄弟之間不講這些,你也辛苦了,坐下來說說話。”凌越笑道。
丁一趕緊從儲物袋掏出一張座椅,請方舟坐下,又掏出雲幾、靈果等物,這些東西他都是隨身攜帶著的,既然跟著凌越混,他對自己的修爲有清醒認識,定位就是隨從,必須做好隨從的事情。
方舟喝了一杯靈酒,道:“徐隊長他們經驗豐富,這趟出來,我算是學到了許多。”
他是有感而發,凌越一路把徐觀平對雲匪的追蹤分析,都發給了方舟。
方舟性子有些高傲,他本來還不大瞧得起原來白箭的老牌凝丹,認爲他們只會窩裡鬥,經過這次勝利,他的感觀有所改觀。
駕駛雲艦追蹤牟三的時候,徐觀平指定了陳彪指揮。
方舟沒說什麼,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後面的結果證明,幸虧是陳彪指揮,才一箭震懾住牟三的瘋狂撞擊,成功逼得牟三返回。
以前的白箭一盤散沙,是因爲沒有人能夠凝聚白箭的力量。
凌越點點頭:“老徐凝丹都三百多年了,差不多和雲匪打了一輩子交道,要說經驗,咱們肯定是比不了,以後,可以多向他請教學習,這不是壞事。”
說著,把他整理的這一戰的玉簡資料遞給方舟,凌越也學到了很多。
兩人又交談片刻,凌越傳音道:“你去準備下,我已經通知了五隊、六隊,讓他們悄悄地過來在此地匯合,咱們可能要幹場大的。”
方舟對凌越的話沒有質疑,拱拱手回艦安排和準備。
他知道凌越神通廣大,既然這樣安排,肯定是有把握找到血色的老巢。
在雲海中有很多隱蔽的小型雲島,各大小云匪盤踞在雲海中,正是以隱蔽雲島作爲老巢,神出鬼沒的襲擊騷擾古源大陸。
能夠被找到的雲匪老巢,大都是被剿滅了,生存下來的雲匪,都各有些本事。
半個時辰後,徐觀平衣袍上粘著血跡,提著一個很大的包裹飛來,身後跟著陳彪,兩人神色都有點沮喪。
徐觀平把包裹遞給丁一,苦笑道:“大隊長,這些是繳獲的戰利品儲物袋,請您查收。屬下無能,沒問出血色的老巢。據其他雲匪交代,抓到的俘虜只牟三和黑七知道真正位置,雲艦進出老巢時候,都開啓了雲艦上的陣法,防止老巢的位置泄露,防護措施做得很嚴密。”
陳彪大仇得報,神色恢復了平靜,他拿出一個玉盒和儲物袋,遞給凌越,道:“這是從牟三身上搜出來的千年藥材石翎草,他們這次打劫無極山設立在懸雲絕壁的藥庫,是收到了內線消息,爲了這顆千年藥材……可惜,把那傢伙打了個半死,他仍然不肯吐露血色的老巢位置。”
凌越接了東西,隨手把玉盒打開,盒內躺著一顆用法術縮小了的藥材,與巖石顏色無異,,正是千年石翎草,稍一打量,凌越合上玉盒,隨手下了禁制,又稍稍查看了一番儲物袋,裡面靈晶不少,還有幾樣法寶,玉簡只有寥寥幾枚。
查看片刻,凌越見儲物袋中沒有傀儡爆咒的玉簡,把玉盒和儲物袋遞給丁一。
徐觀平看了一眼丁一手上的玉盒,眼中有絲火熱閃過,忍不住問道:“如果無極山追問起來,這藥材還回去嗎?”
他在審訊其他俘虜的時候,早知道牟三他們出來的目的,便是這顆千年石翎草。
凌越掃了一眼徐觀平,反問道:“你說呢?”
“這是咱們白箭拼死拼活繳獲的,關他們無極山屁事,有本事,他們自己找血色討要去?”陳彪不滿地瞪了一眼徐觀平,說道。
徐觀平已經明白了凌越的意思,嘿嘿笑道:“我就問問,隨便問問。”
他還真擔心年輕的大隊長經驗不足,把這麼稀罕的千年藥材給還了回去。
凌越對丁一吩咐道:“所有物品登記造冊,物品交由方隊長親自保管,特別是這顆千年藥材,等回去之後,上交白箭的倉庫,所有出任務的隊員,一律論功行賞……走吧,我去審審他們。”
徐觀平悄悄傳音道:“大隊長,實在不行,咱們便用搜魂之術,或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只是……搜魂之後,人就廢了,可能會得不到需要的信息。”
若不是顧忌凌越責怪,徐觀平早就對黑七和牟三使用了搜魂術。
搜魂術在古源大陸屬於禁止使用的法術,但這只是明面上的事,私下裡,各大門派高手偶爾還是會對俘虜使用。
凌越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沒有作答,朝第三隊的雲艦飛去,他的迷魂術可以派上用場了。
在他得到的關於識別魂修的玉簡中,提得最多的是迷魂術、驚魂刺等攻擊性魂術,卻也不能完全識別,道修一樣有類似的神識攻擊。
其他輔助魂術,像魂眼術、破障術、魅魂術、清魂術等,則不能輕易識別,隱蔽性更強,在道修和御獸師的功法中,都有類似的功法。
玉簡中重點提到,識別魂修最穩妥的辦法,是與魂修交手時候的魂力波動識別。
凌越自從看了玉簡之後,他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道魂兼修的他,是各宗門靈嬰老祖怎麼都沒有料想到的,他的魂力波動,又怎麼會輕易顯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