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狠狠地一拳擊在左手掌心,跳了起來叫道:“大霧將起,屍落門開……大族司說的應當是‘石落門開’,不是屍體的屍,而是石頭的石。是我當時聽混淆了,大族司當時快要陷入沉睡,說得很含糊……我剛纔反應過來,應該是石落門開啊。”
他說得又快又急,顯得心情很激動,還有點語無倫次。
天魂子聽懂了,沉吟著:“屍落門開……石落門開……石和屍……”
過了片刻,天魂子笑道:“應該是石落門開,這線索比那尋找什麼屍體靠譜。而且這石頭是從上面四百丈高處,莫名其妙地落了下來,符合那個落字。再則能虛隱的石頭,老夫也是第一次見識……就定這條線索了。”
凌越搓手道:“行,後面主要的精力,便是尋找這樣的石頭,它藏得再深,也要找它出來……”
“等等,老夫突然想起一事,或許也是線索……”天魂子聲音明顯高了許多。
凌越問道:“您發現了什麼線索?”
“宋鄯!”天魂子重重的傳音兩個字。
“這與他有什麼關係?”凌越一時沒想明白。
他們苦苦尋找離開古源的方法,與在雲海中尋寶的宋鄯有什麼交集?這其中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啊。
“你不覺得奇怪嗎?兩次發現巨石,似乎都與宋鄯脫不開干係?!?
“第一次找到這塊石頭的時候,他的手下也恰好尋了過來。第二次是他先找到,只是他被尖鱷雲龜給擋住了。他明明知道打不破尖鱷雲龜的防禦,卻還一直在與尖鱷雲龜纏爭,你仔細想想不覺得奇怪嗎?”天魂子解釋後反問道。
凌越也是一點就透的心思,他馬上明白這其中怕不是巧合這麼簡單。
一次可以叫巧合,巧合兩次就有點牽強了。
而且宋鄯退得太乾脆,把尖鱷雲龜讓給他們之後,只出現了一次,確認了他們與尖鱷雲龜相鬥,後面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天魂子的探查範圍。
按常理來說,在遠處窺探敵人的熱鬧,也是人之常情吧?
凌越猜測,宋鄯是在利用他們,等他們把尖鱷雲龜趕走或宰殺,正好方便宋鄯找到隱藏的那塊石頭,當然,如果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對宋鄯來說結果或許更好。
“現在過去再找他,時間怕是來不及了。”凌越稍想了想,呵呵笑道,“與其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隱藏的石頭,不如直接找洞火那些傢伙,這樣比尋找石頭要容易很多?!?
天魂子笑道:“這辦法不錯,他們那麼多人,總能逮到幾個,然後順藤摸瓜……嘿嘿。”
兩人只要懷疑上了宋鄯,很快便有了針對性的計劃。
凌越伸了個懶腰,道:“老徐他們尋找雲匪的興趣,肯定比找石頭要高多了。走了,趕下一場子逮老宋去,問問他,怎麼找到這些石頭的……哎,說不得還要與雲匪頭子沆瀣一氣合作一把呢?!?
“有利則合,無利則散,在修真界與對手合作太正常了,你們又沒有深仇大恨。”天魂子很無所謂道,“有些時候,即便是有深仇大恨,該合作還是得合作,大不了合作完了再分勝負生死唄?!?
“嗨,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有點不適應嘛,哪有您老經歷得多……”
飛出石頭虛隱的範圍,把人手召集回來,凌越說了去尋找雲匪的事。
陳彪等人果然跳了起來,一個個興奮得不行,摩拳擦掌,那架勢,恨不得連善大師一塊給幹掉,反正他們有大隊長撐腰,語言之中充滿著血腥的暴力,叫囂得口沫橫飛。
凌越笑道:“不是讓你們找雲匪的麻煩,而是我找善大師有點事,你們明白?”
徐觀平哈哈大笑,拍著焉下去的陳彪,大聲道:“明白了,大隊長放心,他們不會亂來的。走了走了,彪子你真笨,大隊長又沒說不準你與雲匪切磋切磋?!?
“對哦,還是老徐你狡猾,哈哈,走了,老徐你們找到雲匪,吱我一聲啊。”
凌越給他們大致劃定了範圍,兩組靈犀戰隊進入黑颶雲海,沿著邊緣分頭尋找。
凌越單獨行動,他有天魂子幫他探查,只管飛行就是。
雲海茫茫,迷霧肆虐,想要在無垠中碰到一個人,還真得一定的運氣。
不得不說,陳彪他們那組的運氣就非常不錯,他們是搜尋的右邊區域,小半天時間,凌越就接到了他們的傳訊。
等凌越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切磋”了有好大一會。
六個雲匪切磋得很狼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衣袍破碎,頭髮散亂,見到凌越出現,像是見了親人,爲首的雲匪行了一禮,搶著告狀道:“凌大隊長,他們不守規矩……”
凌越冷冷地掃了一眼,六個雲匪頓時噤若寒蟬。
這才醒起,白箭與他們是貓和鼠的關係,一個個戒備著,隨時準備分頭逃跑。
“善大師什麼時候到?”凌越漠然問道。他根本就不關心雲匪的死活,也沒問雲匪發出傳訊沒有。
“善大師在來的路上,應該很快便到?!睜懯椎碾叿诵⌒囊硪砘氐?。
白箭這四個瘋子,見到他們六人之後,也不搭話,興奮地衝上來便直接開打,那聯手的戰技讓他們吃盡了苦頭,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一直耗到現在。
而凌大隊長的態度更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看這樣子,莫不會是以他們爲誘餌,要連同善大師一起給滅了吧?
六人在陳彪四人威脅的陰笑中,度過了最難熬最忐忑的半個時辰,宋鄯趕到了。
“你們下去吧,與老徐他們匯合,不準再打?!绷柙降愿赖馈?
“是。”陳彪縮了縮脖子,與許健三人一起拱手,很快便消失在迷霧之中。
宋鄯離著凌越有四百丈左右,衝六人揮了揮手,讓他們也下去,單對單他不會懼怕凌越,只是小心點凌越的兩頭妖寵,別靠得太近就行。
凌越嘿嘿一笑,拱手道:“宋道友做得可不厚道啊。凌某累死累活,把尖鱷雲龜趕走,然後宋道友輕鬆地找到虛隱的石頭,好處一個人全部得了……不厚道啊!”
他這話是直截了當的以指責代替試探。
他和天老可以從對方的回答中分析出端倪,宋鄯到底是恰巧路過,還是特意去尋找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