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密室,天魂子指點道:“這是由低級靈髓通過陣法傳導過來的靈氣,對你的修煉有好處,你多吸收一些……要是能搞到那顆低級靈髓就好了?!?
凌越趕緊在雲(yún)牀上盤坐好,裝著沒有聽到天魂子最後的那句感嘆。
猶豫了片刻,凌越把壓在心頭最緊要的問題,用委婉的措辭拋了出來:“天老,這個……您除了需要天材地寶來恢復修爲,還有什麼別的需求嗎?比如給您找一個合適的、資質比較好的軀體……讓您奪舍……”
天魂子嘿嘿笑了幾聲,拆穿凌越的小心思,譏諷道:“擔心老夫會奪舍你?呸,就你這資質,送給老夫都不要……從你身上殘存的氣味分辨,你小子還吸收過一份幽冥養(yǎng)魂煙,否則,憑你能修煉到現(xiàn)在的境界?……還想道魂兼修,做夢吧你……”
凌越捱了天魂子一頓諷刺調(diào)侃,心中卻安定不少,只要天魂子不是打他的主意就行,凌越嘻嘻一笑,恭維道:“那是,晚輩的資質笨劣不堪,哪裡能和您老人家比呢。”
這老頭連他是道魂兼修都看了出來,太厲害了,凌越心下凜然。
若是放任天魂子賴在他手腕上不走,以後他豈不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是,凌越根本就不敢開口讓天魂子離開,擔心天魂子翻臉是一個原因,另外,天魂子還沒有教他如何運用幻蝶的力量,來瞞過將來的檢查。
或許,天魂子也有拿捏的意思在其中……唉,真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凌越口中卻說道:“幽冥養(yǎng)魂煙?小子沒有見過啊……哦,我想起來了。”
經(jīng)過天魂子這麼一提醒,凌越突然反應過來。
原來那隱蔽洞穴的殘骸骷髏腳下的黑珠子裡,除了有殘魂躲藏著外,那些像冷水一樣的黑煙,就是修魂大羅訣皮卷中提到的幽冥養(yǎng)魂煙,早就被他無意中給吸收了。
難怪他第一次修煉就跨入了魂修的門檻,他還一直以爲自己是修煉天才呢,卻是這麼個原因。
天魂子把話說開之後,索性一次說完,免得凌越三心二意,道:“奪舍有許多弊端,一個修士一輩子只能奪舍一次,多次奪舍的後果就是突遭天譴,不得好死……老夫另有秘法塑造軀體,比起奪舍更加放心。小傢伙,你就當是幫老夫跑跑腿,到各處給老夫尋些材料。放心,老夫不會讓你吃虧,別的不說,老夫稍稍指點你修行一二,你一輩子都受用無窮……怎樣?這個交易還劃算吧!”
話說到這份上,凌越還能拒絕嗎?他也拒絕不了,更不敢拒絕。
天魂子能戲耍古源大陸的靈嬰老祖?zhèn)內(nèi)鐭o物,要對付他這種不入流的小修士,簡直不要太容易了,凌越拱手道:“敢不從命!”
既然拒絕不了,那就應下吧,以後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天魂子似乎聽出了凌越的敷衍,淡然道:“抓緊修煉吧,別浪費時間了?!比会峋驮僖矝]有出聲,只有手鐲發(fā)出一閃一閃的微弱金光,緩緩吸收著雲(yún)牀散發(fā)出的冰寒靈氣。
凌越撓撓腦袋,他想不到天魂子如此精明和敏感,想了想,也沒什麼解釋的,最後啞然一笑,從獸袋裡把天翁妖鶴倒出來放到雲(yún)牀外面,見妖鶴還在沉睡,於是掐指畫了一個魂力符文打入妖鶴體內(nèi)。
片刻,妖鶴抖動一下身軀,把脖子從翅膀下伸出,歪著腦袋對著凌越不滿地鳴叫了幾聲,責怪打擾了它的修煉,但是緊接著,妖鶴髮現(xiàn)了雲(yún)牀上精純的冰寒靈氣。
它是個識貨的,哪裡會與凌越客氣,直接就半邊身子擠了過去,探著脖子開始瘋狂地吸收靈氣修復身體。
凌越笑著搖了搖頭,摒棄雜念,認真地吸收冰寒靈氣修煉著。
不管是何時何地,實力纔是根本,只有實力提高了,纔有與別人對話的平等。而他擁有的靈寵妖獸,也是他的實力之一。
凌越在密室這邊一入定修煉,地下大廳守護著的黑甲修士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頭兒,御一異常,你過來看下。”一名黑甲修士等了片刻,確認之後才傳音招呼樂天瀾道,這是樂天瀾特意交代過的事情。
樂天瀾一眼掃去,立刻就發(fā)現(xiàn)御一玉牌吸收靈氣比以前又快了三分左右,他衝那黑甲修士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心中納悶,凌越那小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難道他不懂收斂嗎?又不趕時間,這般拼命吸收靈氣幹什麼?
現(xiàn)在的古源大陸正是紛亂的時候,各宗門的靈嬰老祖,還有鎮(zhèn)魔殿、殘翼等勢力的靈嬰,組織著大批的修士,在古源大陸上正拉網(wǎng)式的清查著。
只要發(fā)現(xiàn)有不對的修士,如果沒有高手做保都是殺無赦,像凌越這般得罪過鎮(zhèn)魔殿、西林藥盟還有地仙門的小傢伙,趕在這個時候出關,不是自找麻煩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古源搜魂令的大義遮掩之下,各勢力宗門清除異己,暗下黑手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
特別是鎮(zhèn)魔殿的混蛋,想要栽贓陷害一個古源修士,那辦法真是太多了。
以他們一貫的囂張,雲(yún)霄天宗的季祖都不見得能保住凌越。
若是過得兩三年,古源大陸上的風聲稍過一些,凌越再出關,那時候遇到的危險則要小上很多了。
樂天瀾搖搖頭,決定再觀察幾天,如果御一玉牌還是這情況,那他就去提醒一下凌越,不能任由凌越胡來而坐視不管。
因爲凌越擊敗了鎮(zhèn)魔殿的兩次挑戰(zhàn),樂天瀾對凌越很有好感,並很看好凌越,他不希望凌越出事,特別是這種時候。
“頭兒,箭雲(yún)和巡雲(yún)的人來了,持著懸雲(yún)北城烏城主的手令雲(yún)牌,說是要接替咱們……你馬上過來吧?!痹诘叵麓髲d外守護的黑甲修士發(fā)來傳訊。
樂天瀾一愣,他們這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怎麼就中途換人呢?
莫非是與搜魂令有關……樂天瀾一驚,悚然警覺是有人在藉機故意整治他們,而且很可能是鎮(zhèn)魔殿的那些老混蛋。
他們黑甲衛(wèi)一向獨立在各宗門和勢力之外,以維護古源大陸利益爲己任,與鎮(zhèn)魔殿等外來勢力不和,早就是不爭的事實,這次,他們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
樂天瀾打開陣法禁制,帶著其他黑甲修士走出地下大廳,就見得箭雲(yún)和巡雲(yún)的人在外面等著,而且看那架勢有點不對,隱隱地形成半包圍陣勢。
樂天瀾眉頭一皺,說道:“蒲大隊長,朱雲(yún)使,樂某犯了何事?值得諸位這般大的陣仗?!彼麙吡艘谎鄹浇膸资?。
箭雲(yún)來的正是藍箭大隊,領隊的是蒲希盛。
他哈哈一笑,說道:“樂統(tǒng)領過慮了,蒲某隻是奉命行事,率領藍箭與黑甲衛(wèi)換防,防止神秘魂修做亂,這非常時期,蒲某帶的人多了點,真沒有別的意思?!闭f著,他丟給樂天瀾一塊銀色雲(yún)牌。
樂天瀾用神識查看了銀色雲(yún)牌,臉色稍霽,把雲(yún)牌還給蒲希盛,又看向一邊的巡雲(yún)使朱能。
朱能滿臉嚴肅的咳嗽一聲,掏出一枚紅色雲(yún)牌,高舉過頭頂,厲聲喝道:“奉烏城主令,押送黑甲衛(wèi)一行七人回懸雲(yún)北城受審,遇有反抗者,殺無赦!”
一擺手,巡雲(yún)那邊衝出十餘高手,掏出法寶對準了樂天瀾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