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高興嘛,誰知這酒這麼難喝,看來我得自己釀一種好喝的酒才行。”白夜和君瑤以爲她只是說說而已,誰會想到,她心動也跟著行動了。
靜靜地進餐,半途中,雪青璃藉著半分醉意,拿著酒壺,走向倩華那一桌,晶眸朦朧地說:“我祝你們百子千孫,來,喝。”
強行斟滿倩華的酒杯,坊文在一旁勸道:“長公主,小女不易飲酒,這酒,老夫代喝行嗎?”
“可以,可是不許剩哦!”雪青璃的兩頰出現酒紅,醉得有些站不住,搖搖晃晃的,君瑤趕緊來扶她會座位。
回到座位,雪青璃抱著酒壺不肯撒手,君瑤試圖拿過,幾次都不成功,只能任由她抱著,白夜見她迷迷糊糊地,時而安靜,時而說胡話,對君瑤說:“你扶小皇姑回房休息,這裡交給我。”
君瑤點頭,扶起雪青璃,從大殿後室離開。
白夜解釋道:“小皇姑不勝酒力,先回去休息了,還望岳父不要介意。”
“不會,長公主年紀還少,不能怪她喝不得酒。”坊文。
“那就好,我們不要爲這個小插曲而壞了興致,來,乾杯。”白夜愉悅地舉杯。
“乾杯。”
君瑤扶著雪青璃離開大殿後,雪青璃睜開清明的眼眸,說:“我纔沒那麼容易醉,小樣,想跟我玩,也不看看姑奶奶是幹什麼的。”
君瑤早知她沒醉,可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醒來,說:“你打什麼鬼主意。”
她沒回答,反而打開酒壺蓋,把裡面的酒倒進旁邊的魚池裡,完成一系列動作,才慢慢道來:“我在酒裡下了藥,但你可以放心,死不了人的,不過,掉一層皮是免不了的。”
“你居然這麼大膽。”雖說能整到那對父女,君瑤很開心,但這樣做,未免太不值得,要是被發現了,會讓對付坊文一族的計劃有所擱置。
“放心!我知道坊文對梨花過敏,這些藥只是讓他的過敏沒那麼快好而已。”說完,雪青璃掃視四周,君瑤問:“你又想幹什麼?”
“根據時辰,他們快用完膳了,那條路是出宮的必經之路,我們在那裡瞧瞧。”雪青璃真是不怕死,還敢留在現場。
玩得興致勃勃,君瑤怎好逆她的意,衝著對她醫術的信任,冒險跟她瘋上一次,於是,兩人躲在一個草叢後,等待好戲上演。
等呀等!等得雪青璃快要睡著的時候,倩華挽著坊文的手臂,來到這條僻靜的必經之路,她們聽到倩華先開口說:“父親,你怎麼可以容忍雪青璃那死丫頭亂來,我本來可以成爲王妃的,現在卻只得了個美人封號,我不甘心。”
“那丫頭不是威脅,你的目標應該是君瑤那個絕情女人,只有扳倒她,你方可獨佔白夜。”坊文教育方式真是不敢恭維。
“我很清楚誰纔是我的敵人,可那死丫頭老是仗著自己的輩分,常打壓我,這次封號肯定是她搞的鬼,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隱藏在草叢的雪青璃聽見這話,揚起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模樣。
“【羅剎宗盟】已經將她列爲擊殺目標,不用我們費心,這個眼中刺便可輕易除掉。”
君瑤和雪青璃相互看了一眼,她們似乎誤打誤撞,偷聽到一些重要訊息,君瑤多了一絲疑慮;白夜明明已經封鎖小皇姑被莫名人獵殺一事,坊文是如何得知?難道是他透漏給【羅剎宗盟】的?
倩華皺了幾天的眉頭,終得到舒展,“我會繼續容忍的,父親放心。”
“小不忍則亂大謀,記住這句話。”當坊文說完這句話時,手腳不協調地往身上撓,一張老臉長滿紅疹,倩華驚呼:“父親,你的臉有很多紅疹。”
“今天的午膳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坊文第一時間懷疑膳食。
“可能是那些糕點可能放了梨花粉。”倩華。
坊文已經癢得無法思考,沒有形象地亂撓一通,還是不能緩解,想提前一步離開,君瑤偏偏不讓他如願,故意弄出點動靜,倩華望著藏有人的花圃厲聲道:“誰,給我出來。”
君瑤眼神示意雪青璃淡定,千萬不要出去,而她自己則笑臉迎上倩華父女驚詫的目光,優雅地繞開花圃,走到那兩人跟前,裝出關心的模樣地問:“坊文長老這是怎麼了?需要請大夫看看嗎?看這紅疹似乎有擴散的跡象,長老不要再撓了,若繼續撓下去,可能會毀容。”君瑤危言聳聽的功力見長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倩華覺得這不是巧合。
“我純屬在花圃旁撿髮簪,可沒想到讓我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話。”君瑤攤開掌心,一支晶瑩通透的水晶蘭花簪子作爲證據呈現在大夥眼前。
坊文才不相信這個撿髮簪的荒唐藉口,打開天窗說道:“是不是有意,你我心知肚明。”
“坊文長老說得好,有些事你我心照不宣,只是你未免太心急了點,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女兒送到白夜身邊。”君瑤。
“王后好大架子啊!當初若沒有我向白夜施加壓力,你能這麼容易坐上王后的位置嗎?”坊文以爲君瑤好掌控,沒想到養虎爲患。
“你想說我是靠你纔有今日的地位嗎!就算是,可你忘了人是會變的,與其助你得到青丘,我還不如收入囊中。”君瑤。
“你果然有野心。”坊文。
“你不是早有察覺嗎,知道掌控不了我,就急著獻上自己的女兒,你別忘了,我有能和你抗衡的力量,我和白夜相加,誰更擔心些。”君瑤拆穿坊文的小把戲。
“你以爲白夜知曉你的野心之後,還容得下你嗎?”坊文忍著癢痛之感,威脅道。
君瑤嬌笑道:“我姐姐就是我的護身符,否則,我當初怎會輕易答應與你的交易,現在我反悔,你能拿我怎麼樣。”
“原來你已打好如意算盤,是我小看你了。”坊文。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是不會對你一族下手的,否則……”君瑤慢悠悠地,以雪青璃聽不到的音調繼續道:“惹我的人會如君知一樣的下場。”
倩華瞪大眼眸,簡直不敢相信這話出自君瑤口中,這個女人比想象中還要狠辣,竟然連血脈相連的親姐姐也下得了手。
警告說完,走過坊文身邊,不忘再加一句:“今天的糕點是我親自料理的,裡面不僅添加了梨花粉,還有一點點梨花酒,我勸你趕緊去找大夫看看,免得多遭罪。”
“君瑤,你未免太狠毒了,你簡直想要我父親的命。”幸虧此地沒什麼人路過,否則,倩華的聲音一定會引來大批人旁觀。
“這只是下馬威,我可以牽制白夜,同樣可以威脅你們。”這算是君瑤的友情敬告。
待看不見她之後,倩華略顯憂慮:“父親,我們的計劃怎麼辦?”
“暫緩一下,你儘量挑起她和白夜的矛盾,讓白夜不再依賴她,這樣我們就有可趁之機。”坊文。
“女兒明白!”
緊繃的精神過後,又開始癢了,坊文咬牙切齒地說:“這筆賬遲早會跟君瑤那賤人算清楚。”臉上的紅疹已成了紅斑,來不及說跟倩華道別,他擡起手,利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臉龐,衝出宮門,使用術法快速離開。
倩華心事重重地往寢宮走去,她總算如願嫁給心愛之人,可她日後恐怕要面對兩難選擇,父親和丈夫,都是至親之人。
聽了許久,藏了許久,雪青璃終於得見天日,拍了拍沾在衣裙上的泥屑和草屑,繞小路去追君瑤。
走過幾條小道,均沒瞧見人,雪青璃想起剛纔君瑤提到君知,於是,來到憶君所,果真見到人了。
“倩華和小白共處一室的事,我已知道,你何必裝出不在乎的樣子,情緒發泄出來對身體纔沒那麼傷。”雪青璃遞上一條手帕。
君瑤拿過,擦乾淚痕,哽咽地說:“你不是不清楚白夜有多恨我,他爲了讓我難受,不惜迎娶倩華。”
“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哭吧!哭出來就能更好地面對以後。”雪青璃不懂得安慰,只能緊緊地抱著君瑤,默默給她力量。
夜幕來臨,兩位新人回到新房,新娘子嬌羞地坐在牀邊等待新郎的寵愛。
白夜的表現可不像在大殿那樣體貼關切,冷冷淡淡地,看倩華的目光是那樣的冷冰冰。
桌上放著香醇美酒,卻沒人顧及它的感受,直接被忽略,白夜邁步離開牀沿,倩華下意識捉住他的長袍,“不要走。”
“你該明白,這只是一場交易,不要觸碰我的底線。”白夜甩開那隻纖細的手。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不能給我一個美好的夢嗎?”爲了他,她可以降低身份甘願做一顆棋子,去牽制君瑤。
“若是讓小皇姑知道你沒有身孕,到時我也保不了你。”白夜擺明態度,若是東窗事發,他必定會站在雪青璃那邊。
情字害人,它讓倩華深陷其中,令白夜無法自拔,叫君瑤不擇手段。
“你是爲了君知還是君瑤?”如果僅僅是爲了君知,她的心會舒服些。
“你管太多了。”白夜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