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龍風和部里請了假,他來到了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大門外。龍風放棄了直接進去找人的想法,而是打算先在門外等著,到午休時在尋找機會。于是龍風找了個茶館,坐下來要了一壺茶,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機會。
龍風喝了2壺茶后,才熬到了午休時間,他的目光緊盯著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大門,留意著車里玉的身影。黃天不負有心人,不一會車里玉就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而且很難得的是他獨自一人出來的。龍風趕緊付了茶錢,快步跟上了車里玉。
毫無察覺的車里玉走進了一家飯館,看來他是想在這里吃午餐了。龍風沒有馬上跟進去,而是在外面等了一會才進去。進入飯館后,龍風故意的高聲喊道:“掌柜的,有沒有雅間啊?”龍風的聲音引起了車里玉的注意,他在靠窗的位置大聲說道:“龍風,我這里有座位。”龍風朝那邊看去,故意很驚訝的說道:“車里玉!這真是太巧了,既然碰上了,那我們就一起吃吧?”說完龍風就朝掌柜的說道:“趕緊給我個雅間,我要請同學吃飯。”掌柜的急忙招呼伙計帶龍風他們?nèi)巧系难砰g,臉上一副見錢眼開的表情。龍風拉著車里玉走進了雅間坐下,接過伙計遞來的菜單,點了幾道菜肴。等伙計出去了以后,車里玉才開口問道:“龍風,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你不是在外交部上班嗎?”龍風不露聲色的說道:“我今天去處理些事情路過這里,正好趕上了飯口,就隨便挑了家飯館,想隨便對付一口得了。”車里玉沒在糾纏這個事情,接著開口問道:“龍風,你和張才女發(fā)展的如何了?”龍風有些自豪的說道:“進展神速,年初的時候已經(jīng)定婚了。”車里玉問聽此言,立刻就不高興的說道:“龍風,你小子也太不講究了,訂婚了也不知會我們一聲,怕我們讓你花錢請客啊?”龍風趕緊解釋道:“這是我娘的意思,她說一個訂婚宴,就別通知親朋好友了,等正式舉辦婚禮時再請朋友們來吧。”車里玉這才滿意的說道:“那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嘍。”這時伙計把龍風點的菜都端了上來,龍風倒了兩杯茶水后說道:“你下午還要上班,我就以茶代酒了,來,為了今天的巧遇,我們干了這杯。”車里玉喝掉了杯里的茶水后,放下杯子,臉色一變對龍風說道:“我說哥們,我們不能算是碰巧吧?”車里玉突然的變臉,讓龍風產(chǎn)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故做冷靜的說道:“當然是碰巧了,難道我還有其他的目的嗎?”車里玉繼續(xù)冷冷的說道:“首先,中央黨部與你們外交部相距甚遠,你說你過來辦事,而又沒說是公事還是私事,可見這只是你的借口。另外你身上有股茶香味,想必你一定是剛從茶館出來的。這附近只有中央黨部對面有一家茶館,你肯定是在那里喝的茶。你在那里喝茶的目的是等著我出來。”車里玉說完就看著龍風,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龍風微笑著說道:“哥們,這都是你的推測,你就不要捕風捉影了。”車里玉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捕風捉影嗎?如果你真的是辦事路過這里,為什么不選街口的那幾家飯館呢?而偏偏選中了這家最靠里面的飯館呢?你一進來,你大聲嚷嚷著要雅間,你一個人吃飯至于要雅間嗎?另外這間飯館人又不是很多,掌柜的又不是聾子,你至于喊那么大聲嗎?”車里玉的一連幾個問題,把龍風問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于是車里玉就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了,他極其嚴肅的拍著桌子說道:“龍風,你究竟想干什么,還不從實招來,你要等我請你去中央黨部喝茶嗎?”
龍風坐在那里有些六神無主的,神色間充滿了焦慮。就在這是,坐在對面車里玉突然指著龍風哈哈的大笑起來,龍風被他這著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龍風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干什么玩意,一驚一炸的。”車里玉笑著說道:“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龍風一聽說是開玩笑,這才放下了心里的石頭,但是心里的不悅卻全都寫在了臉上。車里玉沒和龍風客氣,端起飯碗就開始吃上了。等車里玉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碗筷說道:“龍風,你這么處心積慮的要見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龍風就把許學長的事情說了出來,車里玉聽完之后就沉默不語,龍風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許久之后,車里玉才很認真的說道:“龍風,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不要管的好,你也不要去求你三叔,省得給他招惹麻煩。”龍風趕緊追問道:“為什么啊?”車里玉回答道:“你的那個許學長,他是**北平市委的重要成員。黨部調(diào)查處的徐恩曾主任,對他的案子非常重視。除非是徐主任下令,否則誰也救不了他。”龍風也知道自己無法救出許學長來,所以他就對車里玉說道:“這一點,我非常清楚。我是想知道他被關在哪了,我想和他見上一面。”車里玉搖著頭說道:“龍風,你趕緊打消這種想法吧,他被關在南京中央黨部的特別監(jiān)獄里,沒有徐處長的命令,誰也進不了那座監(jiān)獄。”龍風向車里玉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不再管了。”聽了龍風的話,車里玉再次警告道:“龍風,這件事情你不要再和別人說了。另外今后和中央黨部的人打交道,千萬要多加小心,不要再像今天這樣漏洞百出了。中央黨部的人都有職業(yè)病,看誰都像**,而且疑心很重,你稍不留神,可能就禍從口出了。今天我只是稍微教訓了你一下,要是讓調(diào)查處的那幫人盯上你,你不死也得脫曾皮。好了,我還要回去上班,我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下午,龍風憂心重重的來到了中央日報社。把今天打聽來的結果,告訴了張雅茹,并再三叮囑她不要再和那個女同學見面了。張雅茹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表示絕對不會再見那個女同學了,而且也不會把許學長的事情說出去,龍風這才放心的離去。回到家里的龍風,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他拿出當年與許學長的合影,默默的流著眼淚說道:“許大哥,我救不了你啊。”
龍行云此刻正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fā)上,悠然的喝著下午茶。這時,他的秘書敲了敲門,然后走進來說道:“龍司長,中央黨部調(diào)查處的徐恩曾主任要見您,現(xiàn)在正在辦公室外等您。”龍行云趕緊放下茶杯,在心里說道:“這個大特務頭子來找我干什么啊?難道是龍風那小子又給我惹禍了?”龍行云放下心中的疑慮,微笑著對秘書說道:“讓他近來吧,我現(xiàn)在有空,可以見他。”不多時,秘書領著徐恩曾走了進來。龍行云緊忙走上去熱情的說道:“徐主任,你可是頭一次來我的辦公室啊。”徐恩曾笑著說道:“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龍司長幫忙,還請龍司長千萬不要推辭啊。”龍行云一聽他有事求自己,就接著說道:“能為徐主任效勞,是我龍某人的榮幸啊。”徐恩曾轉(zhuǎn)過頭去,對龍行云的秘書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龍司長有要事要談,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秘書看著龍行云,見龍云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徐恩曾見秘書出去了,就開口說道:“龍司長,我時間有限,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近日,我們抓獲了一名**要犯,很不巧的是我們在搜查他住所時,發(fā)現(xiàn)了一張他與令侄龍風的合影。”龍行云聽到這里,就立刻打斷了徐恩曾的話。龍行云有些不客氣的說道:“徐主任,你就憑一張合影就懷疑我侄子是**分子?”徐恩曾聽出了龍行云的口氣里有些不悅,就解釋道:“龍司長,你誤會了。我不是懷疑令侄,而是想讓他與那名要犯見上一面,好好的勸勸他,不要在執(zhí)迷不悟了。”龍行云不高興的說道:“我侄子,才剛剛踏入社會不久,根本就沒什么經(jīng)驗,把這樣重要的工作交給他,我怕會壞了你的大事啊。”徐恩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會的,據(jù)我們調(diào)查,令侄在北大上學期間,和這名**要犯住同一個寢室,而且關系還非常的密切。我想令侄一定有辦法,可以讓這名要犯回心轉(zhuǎn)意的。”龍行云壓住心里的怒火,冷冷的說道:“徐主任,看來我侄子是必須得過這一關了?”徐恩曾嚴肅的回答道:“龍司長,你我都是黨國要員,剿共是我們迫在眉睫的大事。委員長曾經(jīng)指示過我們,對待公產(chǎn)黨我們要寧可錯抓3000也決不放過一個。龍司長,一會我還要去委員長那開會,就不陪你閑聊了。你是配合我們工作,還是拒絕同我們合作,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明天我等你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