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龍的出手也是招招致命,因為他并不笨,找他比劍的人絕不會在他的劍未握在手中的時候下狠手向他索命。那既然不是真的比劍,那么這人無疑就是來殺他的。
你要殺我,而我不想死。
辦法只有一個!
我先殺了你!
蒙龍出手便是他在昆侖學到的世上最霸道的指法——五手蘭花指。
世上的指法很多,用手指做武器的武功也數不勝數,其中寒指劍雖然是用手指來發,但那已經劃歸于劍法之中,不算指功。
所以首推一指的自然是小李李度飛的觀音指。但觀音指現在已經如同寒指劍一般,早已失傳了,人們能聽到的知識在傳說中,故事里。
于是當今世上,五手蘭花指理所當然的列為指法之巔峰。
所謂五手蘭花指,是說這門武功施展起來,如同人長了五只手一般,每只手都彈出指風,所以,五手蘭花指的威力自然不一般了。
武功再好,也因使用的人而異。
什么武功都不是無敵的,鐘鳴的寒指劍雖然曾氣貫江湖,無敵于天下,但同樣的寒指劍,在后來黑盟盟主風鈴手中施展的時候,便不像鐘鳴一樣有力量,衡行憑借自己的情戰勝了寒指劍也是武林中的一段廣為流傳的佳話。
所以,五手蘭花指也不是天下無敵的指法,但它在蒙龍手中施展的開來,就像三四十柄劍在蒙龍手中一樣,蒙龍已經決心不給孫無病任何機會,他的雙手齊舞,頃刻間便指氣四散,將孫無病裹的緊緊的。
如果換一個人,這是恐怕早已被指風所傷,但孫無病不愧是飄雪宮的殺手,飄雪宮之所以名貫江湖,就是因為飄雪宮也有飄雪宮獨特的武功。
飄雪宮的殺手是江湖上最厲害的殺手。
孫無病手中的劍,就像一條靈蛇,上下翻飛,靈巧的游動,竟然撐住了蒙龍的五手蘭花指。
夏枚在一旁站著,她已經準備出手,因為對她來說,想殺蒙龍的人無異于想叫她死,她也有權利先下手為強。
夏枚的武功也不必別人介紹,一招之內,“冷面無情多劍俠”武天笑,七招之內就能殺了殷塵的“歐陽雪”,掌中“追命銷魂奪魄不見血不回冰封萬里劍”的“歐陽世沖”,還有他的八個可憐的兒子,十六個飄雪宮的高手,僅僅在她一招之內,全部成為了死尸。
她用的什么武功?
蝴蝶追魂共演變為多少種武功,我們不知道,但我們可以確定,夏枚用的一定是蝴蝶追魂演變出的一種。
夏枚已經準備出手了,她不能看著蒙龍有一點點危險而無動于衷——即使是一絲一毫的危險。
緊張的氣氛中,夏枚出手了。
她一出手就是她最有把我的武功,因為她也感覺到了,對手的可怕。
她的對手不是孫無病,而是剛剛沖過來的一個衣著白的如同月光一樣的人。
這個人來的入宮鬼魅一般,夏枚剛才過分關注蒙龍和孫無病,直到這個人出手攻擊蒙龍,她才意識到他們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這個人的武功也相當于他出現一般。
出招總是在人意想不到的位置,所以,夏枚一眼就看出此人用的不是中原武林的武功。
令人吃驚的是,他竟然接了一招蒙龍的五手蘭花指!
他用的什么手法,夏枚沒有看清楚,她也不想看清,她只想讓他倒下去。
蒙龍并沒有驚奇,這五年中,他所學的使他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五手蘭花指雖然被破了一招,但他憑借他堅實的武功底子,硬是封上了這一指被破而形成的空隙。
但孫無病已經在這片刻的破綻之間,躲開了蒙龍的指網。
逃出了指網,孫無病就退出了戰斗。
殺手的本性就是一擊不中后,全身而退。
夏枚和蒙龍的進攻方向是那個貿然出現的形如鬼魅的人。
但那個人并沒有接夏枚,蒙龍的聯手的這一招。
他的輕功也和他的人一樣,身法詭異,片刻之間,人已不見了。
孫無病也早已走的無影無蹤,他不會留下來等著二人來殺他的。
夏枚依偎著蒙龍問道:“這兩個人是誰?”
蒙龍道:“你看不出來?”
夏枚笑了笑道:“你還是**慣。”
蒙龍道:“哦?”
夏枚道:“以往我們和別人交手,你總要先問問我交手的人是誰。”
蒙龍笑了笑道:“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夏枚點點頭道:“我們不是分開五年多了嗎?”
蒙龍看看遠方,輕輕嘆了口氣,道:“五年了,五年前,我們還不到二十歲,如今已經不是那兩個小孩子了。”
夏枚靠在他的胸前,道:“你變了嗎?”
聲音如清香的蘭花一般,輕輕叩著蒙龍的心扉。
蒙龍將夏枚抱緊道:“在我眼里,你還是那個小仙女。”
夏枚道:“哦?”
蒙龍輕輕道:“我永遠都愛著你。”
愛!多么讓人振奮的字眼。
愛!讓人感到溫暖的感情。
即使想死的人如果知道他還被深深的愛著,一定不會再想到死。
愛是不錯的。
明月的光輝和愛的閃光比起來也就黯然無色了。
夏枚僅僅靠著蒙龍道:“我猜孫無病可能就是中原外一個秘密組織的人。”
蒙龍點頭道:“他的那種劍法在中原很少見。”
夏枚道:“至于后來那個人,我猜他大多數是西方明月教的人。”
“西方明月教?”蒙龍驚奇道:“你是怎么猜的?”
夏枚道:“清風細水,千里云田,血染夜景,西方明月。”
蒙龍也點點頭,道:“今夜,正是他們慣用的時間,地點。”
夏枚道:“這五年里,你惹了西方明月教嗎?”
蒙龍苦笑道:“我已經惹了一個飄雪宮,怎么再敢和西方明月教斗武呢?”
的確,江湖中確實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寧殺武林盟主,不惹東西魔頭。”
東西魔頭,指的就是東海飄雪宮,和西方明月教。
西方明月教和飄雪宮一樣,江湖中人只知道西方明月教在西方,至于到底在哪,誰也說不清楚了。
蒙龍聽了西方明月教這五個字時,也不禁顫抖了一下。
這輕輕的一顫,夏枚也感覺到了,問道:“你冷嗎?”
蒙龍搖了搖頭。
“你怕了?”夏枚又問道。
蒙龍托起她的臉,道:“怕?怕什么?”
夏枚道:“飄雪宮,西方明月教。”
蒙龍笑笑道:“不!”
夏枚道:“哦?”
蒙龍道:“我只怕我死的太早,死在飄雪宮被鏟除掉之前。”
夏枚睜大眼睛道:“不,不會的!”
蒙龍看著她的眼睛,良久,他忽然笑了,道:“你的眼睛比殷塵的還要好看些!”
夏枚問道:“你認識殷塵?”
蒙龍笑笑道:“他沒跟你說過嗎?我們從小就是朋友了,我認識他的時候,還沒遇見你呢!”
“那么……”夏枚頓了一下道:“蘇州的方愷……”
蒙龍道:“我們三個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呢。”
夏枚問道:“同一門派?是哪一個門派?”
蒙龍笑笑道:“花花公子派!”
“花花公子派?”夏枚道:“我怎么沒聽說過啊?”
蒙龍將夏枚抱起來道:“你看看我像不像個花花公子?”
夏枚也咯咯的笑了起來:“你啊,就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
蒙龍抱著她向路上奔去,一陣笑語留在了月光中:“有花花公子派在,不管是東魔頭,還是西魔頭,都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