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愷把船夫放下,丫鬟放下,琴放下,這才注意到四周很平靜——湖霸們停止了對船的沖鋒。
湖霸首領的大船駛到了近前,首領沖方愷一抱拳道:“這位好漢,好手段,能否賜教尊姓大名?”
方愷也還了一揖道:“在下蘇州方愷?!?
首領楞了一愣,道:“原來是蘇州方家的公子,我等多有得罪?!?
方愷再一揖道:“不敢。”
首領笑道:“既然方兄再此,我等今日就算白白費了力氣了,兄弟們,撤?!?
方愷客客氣氣的說道:“多謝大哥給方某面子。”隨即伸手到懷里,這才想起,所有的銀兩都被自己扔給了剛剛的船夫付了船資了。
正覺得十分尷尬,忽然見一個包裹扔了過來:“客官是否在尋它?!?
方愷結果包裹,一看,正是自己的,便掏出一疊銀票,向湖霸首領大船扔過去,“一點小意思,請好漢笑納。”
首領接過銀票,正要發力拋回去,忽然覺得手臂發麻一酸,竟然不能用力,原來方愷在銀票之中注入了內力,震得首領的手臂發不出力。
首領一笑道:“方家果然好氣魄,既然如此,我等多謝了?!?
片刻工夫,所有的湖霸船都消失在了小島之后。
這邊便立時有人高聲歡呼起來。
方愷又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劉婷,劉婷此時全身都濕透了,衣服全都緊緊貼在身上,她的身材本來就玲瓏有致,此刻越發顯得迷人。方愷一怔之下,立刻調轉目光,看向了剛才給自覺扔包裹的方向。
正是自己剛剛所雇用的小船,船家正站在船頭看著他笑。
方愷也笑了笑說道:“怎么船家不怕了嗎?這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湖霸……”
船家朗聲道:“有了武功這么高強的方公子在這,別說是這些湖霸,就算是比他們兇狠百倍的海盜,我也不怕了。”
方愷又笑了笑,道:“船家過獎了,我還是要感謝你及時的扔過包裹來?!彼麖陌镉置鰩讖堛y票遞給船家道:“這是我的船資。”
要知道,在洞庭湖上游玩一天的船費不過二兩銀子,而方愷一出手就是幾百兩,可夠船家掙上幾年的了,不,幾年也掙不來啊。
船家笑著說道:“方少俠的船費,剛剛我已經自己從少俠的包裹中取了,少俠不必再付。”
方愷一愣,沒想到船家竟然是如此厚道,心下一動,道:“好,既然如此,一會我請船家及各位船夫大哥到岳陽樓小酌幾杯,一定要賞臉啊。”
船家笑道:“多謝方少俠,我看現在少俠還是先將銀票收起來,請劉姑娘和那位同行大哥,還有隨行的那位姑娘到我船上,來我的船艙里換上件干爽的衣服吧?!?
方愷又向劉婷看了一眼,劉婷的渾身上下都滴著水,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的站在船上。
方愷躬身道:“請兩位姑娘移步到在下船中休息一下,換件衣服吧。如果兩位姑娘不嫌棄在下的船寒酸的話?!?
船家大聲說道:“方少俠請不要說我的船寒酸了,有方少俠在我的船上坐過,我的船可就算的上是洞庭湖最好的船了。”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方愷也跟著笑了。
笑聲中,劉婷和她的丫鬟在方愷的攙扶下,款款走進了船艙中。
像這樣香艷的事情,傳播的速度是很快的,更何況方愷是蘇州方字世家的公子。一天時間,岳陽城就傳的沸沸揚揚了,不過,所傳的事情也基本上都脫離了事實,說什么方愷三掌擊斃湖霸首領,還有方愷收了幾個被救船上的大家公子十萬兩銀子,還有方愷和劉婷在船上訂了親,還有人說方愷來岳陽就是奉父之名來迎娶劉婷等等。
這些話也都傳到了方愷耳中,他只是對此淡然一笑,心想:“假若真如他們所說,娶得如花美眷,我不得美的冒泡啊。”他想到了劉婷,心中一陣甜美,直到感覺到手指間的滑膩膩的,似乎手心里還保留著劉婷身體的清香。
他一邊癡癡想著,一邊走向劉平的房間客廳,去問問他是否打探到了九環多情刀的消息。
見到了方愷,劉平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兩人分別落座后,劉平便笑著說道:“蘇州方字世家果然名不虛傳,方賢弟果然好武功,現在整個岳陽城都在談論你的事跡啊?!?
方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劉兄取笑小弟了。”
劉平正色道:“我的妹子小婷是你出手所搭救,我在此也很感謝你。”
“不敢?!狈綈鸬?,“其實哪怕當時我不在場,以劉字世家的威名,令妹也不會有事的?!?
“哪里……”劉平道:“好了,言歸正傳,我們接下來便談談九環多情刀的事吧?!?
一聽九環多情刀五個字,方愷的腦子便緊張起來:“劉兄可有好消息?”
“唉!”劉平嘆了口氣道:“你可能也知道,家父與我向來不和,我去向他打聽,不但沒有打探來消息,反而挨了他一頓臭罵?!?
“那……”方愷張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劉平接著說道:“我從家父的幾個老奴口中得知,家父最近是從一人手中買了件珍品,家父為此花了足足一百萬兩銀子,不過誰也不知道,他買的是什么。”
方愷心中一緊:“一百萬兩……”
“據我推測,”劉平道:“一百萬兩的銀子不是個小數啊……也只有九環多情刀能夠賣到這個價錢,時間和相符,我猜十有八九家父買的就是這個九環多情刀。”
方愷道:“這下可好了,總算有了個消息。”
“不過……”劉平又道:“下一步怎么辦,我就不知道了?!?
方愷道:“我向蘇州家里寫封書信,要來一百萬兩銀子,將九環多情刀買回來不就得了?”
劉平笑了笑道:“方賢弟,你想的太天真了,家父買了你的九環多情刀,目的是什么?他買了這么珍貴的東西居然連他的老仆人都不讓知道。除了你我二人,世上知道九環多情刀在他手里的人恐怕一個也沒有,你貿貿然向他買,他能會承認嗎?”
“那么,依劉兄的看法,我們應該怎么辦呢?”方愷問道。
劉平沉思了一下,道:“家父的脾氣……有些古怪,對于這件事,我們恐怕只能來硬的。”
“來硬的?”方愷有些不解,什么叫跟自己的父親來硬的?
劉平點點頭道:“對,我們只有先把九環多情刀拿到手,再給錢,他才無話可說?!?
方愷一想,覺得劉平的話有些道理,便道:“劉兄的話應該不錯,只是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拿到九環多情刀呢?”
劉平想了想,說道:“在后院里,家父建了間聚寶樓,共有三層,除了家父外,其他人還沒有人上去過,他所藏的珍品名器大都收藏在聚寶樓中?!?
方愷一愣:“那么……劉兄的意思是說……”
劉平點點頭,說道:“進聚寶樓,取九環多情刀。”
“看來,也只能這么辦了?!狈綈鹣肓讼氩艊@氣說到。
劉平面有難色的說道:“不過聚寶樓戒備森嚴,樓內又是暗器林立,恐怕有一定的困難啊。”
方愷想了想,面色堅定的說道:“但我一定要拿到九環多情刀,劉兄,那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今晚!”劉平的語氣也是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