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匾額之上,用龍飛鳳舞的鎏金字體,雕刻‘寒王府’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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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惜之清澈如水的眼眸眨了眨,寒王?也對,安宏寒的名字之中,不就帶著一個‘寒’字。只是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他曾經還被封王。
“這有什么奇怪?凡是有點能力的皇子,哪一個在成年之后,不都擁有王爺的身份,然后在宮外置有宅子?”感覺席惜之的表情太過驚訝,安宏寒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了兩步,示意林恩趕緊敲門,莫要耽誤時間。
林恩也許久沒有來過這里,瞧著宅子大門緊閉,唯恐里面沒有人回應。不過看陛下似乎了解這里的情況,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
席惜之和安宏寒并排站在一起,盯著大門。
隔了許久之后,大門咯吱一聲響,從里打開。
來開門的人,是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大約五十年紀,眼角的皺紋堆積了很多。大概是人老了,眼睛不好使,老人揉了揉眼睛,說道:“敲門做什么?主人不在家。”
凡是有點聰明的人,都知道寒王府的主人,乃是一國之君。
所以別看這位老人穿著樸素,可是在這個地帶中,沒有哪一個人敢給他臉色看。
當時安宏寒搬進皇宮之后,這處宅子就空置下來,只留了幾個仆人在里面看守。
“朱管家。”沒有音調起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縱使很多年沒有聽到這嗓音,可是老人卻頃刻之間認了出來,嚇得雙膝一軟,彎腰就想行禮。
“叩見陛……”
“在外面不必多禮,還不趕緊打開大門,讓我們進去?”安宏寒沒有和他多做口舌,跨開步子,就往宅子里走去。
席惜之緊追其后,以小跑的速度,跟上安宏寒的腳步。
大門又一次合上,朱管家看四下無人了,最終鼓起膽子問:“叩見陛下,不知陛下回府所謂何事?”
朱管家守候在這里許多年,本以為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再次見到陛下,沒想到今日陛下竟然突然造訪。
“怎么?朱管家莫非不歡迎朕?這處宅子是朕所有,朕回來看看,又有什么不妥嗎?”安宏寒往宅子的大廳走去,他非常熟悉這里布局,盡管時隔多年,但是記憶仍舊存在。
席惜之顯得比較好奇,自從進門之后,就一直東張西望。雖說宅子鮮少有外人來,可是打掃得卻非常干凈,小道旁邊的花叢也修剪得非常整齊。
“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朱管家害怕安宏寒發怒,嚇得雙膝瞬間就跪了下去。
盡管很多年沒有伺候安宏寒,可是關于他的性格如何,朱管家還是非常清楚。不惹到他,他一般而言不會插手管事。但是一旦觸怒他,那就是非死不可。
以前凡是進寒王府當差的奴才丫鬟,哪一個不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
“不是最好。”安宏寒冷冷看了他一眼,繼而問道:“那個人還在不在?”
所謂的那個人,讓席惜之產生了疑惑。
為什么一個收妖降魔的人,會居住在這里?難道還有什么內幕?
正在胡思亂想的席惜之,被旁邊的人拍了一下肩頭。
“想什么?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會知道,現在跟著朕走。”攬住小孩的肩膀,安宏寒示意朱管家帶路。
朱管家不由得多看了席惜之兩眼,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夠靠近陛下,而且距離還是那么近。瞧兩人之間的互動,就明白這樣的舉動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想起最近盛傳的那位席姑娘,朱管家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難怪陛下如此喜愛這個孩子,瞧瞧這眉毛這眼,哪一樣不惹人喜歡?
穿過偏僻的幽徑,安宏寒一行人停在了一間小木屋前面。木屋存在了很多年,周圍的木料已經呈現枯黃的顏色。配上周圍一圈茂密的樹林,倒是非常和諧美好。
席惜之努力巴望著木屋,心里想著安宏寒口中的那位世外高人。剛靠近這里,她就感覺到了一股充沛了靈氣。很顯然有人在這里布置了陣法,把周圍的靈氣全都聚集于一處。
光是有這個本事,木屋里的人就足夠讓人另眼對待了。
想當年,席惜之還在深山里的時候,她的師傅也是用這一招,改變了居住地的風水布局。弄得好些想修煉的妖精,不斷往他們的住處鉆。不過沒有一個能夠成功,因為她師傅不僅布置了匯聚靈氣的陣法,還布置了一道迷陣,使得那些妖魔還沒靠近,就先昏頭轉向了。
“難道朕來了,也不夠資格,讓馮真人出來迎駕嗎?”安宏寒冷靜沉著的站于木屋前,一說話就是刺骨的冰寒。
席惜之一聽這口氣,總覺得怪怪的。既然安宏寒要降服狐妖,那么肯定就會求助于這位馮真人。可是他對馮真人的態度,卻不算太好。
朱管家每日都遵從安宏寒的吩咐,給這屋子里的人送飯菜。可是至今,也沒有看見過里面的人出來過。每次他送飯菜的時候,到了門前,都是先吼一聲。然后擱下飯菜,就離去。
有一次他好奇,所以在放下飯菜后,故意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后面,想要一睹木屋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等了許久,里面的人就像知道他的存在,故意不出現。
之后朱管家曾經試探多多次,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若不是每次來收碗筷的時候,看見里面的飯菜吃得一點不剩,他是絕對不相信這里面竟然有人居住。
“馮真人還跟朕端架子?莫非是想讓朕等你三五日,才出來接駕?”安宏寒說話處處爭鋒相對。
席惜之多多少少也了解安宏寒的為人,很少看見他也有無奈的時候。無論安宏寒說了多少刺激性的話語,而木屋里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周圍靜悄悄的,就像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為什么不闖進去?”以安宏寒的能力和手段,席惜之表示不理解。
這道清脆的聲音,猶如黃鶯的歌唱一般。席惜之的嗓音帶著屬于孩子的稚氣,充滿了天真和純潔。
朱管家不斷感嘆,不止模樣長得好,就連這聲音也是非常虜獲人的心啊。
安宏寒皺了皺眉,似乎非常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伸手就指向木門,“你仔細看,大概你應該能看得出來端倪。”
席惜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木屋的門。一層肉眼看不見的微弱光芒,緊緊的包裹著木屋。若是不仔細看,很容易被人忽略過去。席惜之暗嘆,這分明就是結界啊!這里面的人物,絕對不簡單。
“這就是原因。”除非里面的人自愿出來,否則就算安宏寒是一國之主,也對其無計可施。
席惜之很清楚自己的道行,肯定不如里面的人。想要破解結界,闖進去,估計還是不可能。
難道今天就白走一趟?
“馮真人,如今妖魔當道,也是時候讓你發揮所長了。你們不是自喻為世人著想?難道就任妖魔危害世人?”
安宏寒說得跳跳是理,只要是有點良心的人,都肯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然后一分一秒過去,屋內仍舊沒有動靜。
席惜之才剛化形不久,所以大部分的靈力,都用來維持人形了。體內能夠任她所用的靈力,那是非常之少。可是為了安宏寒,席惜之仍舊做出了一個決定。雖說有點冒險,可是總比坐以待斃強。
一絲靈力圍繞著席惜之的指尖,銀白色的光芒形容一股小小的旋風。席惜之小手一抬,就把靈力朝著木門砸去。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席惜之卻是看準了結界不可能毫無漏洞,找準了那個空隙,才擲出靈力。
就如同石子落入水中,那層微弱的光芒保護圈,類似于浪花激起,不斷的動蕩。
猛然之間,一股強大的勁力朝著席惜之涌來。席惜之暗嘆一聲糟糕,剛才肯定是射錯了地方,否則結界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對她發起攻擊?
害怕連累安宏寒,席惜之一把推開他,朝旁邊躲去。
就在這時,一聲滄桑的聲音,從木屋里傳出,“沒點道行,就敢來闖我這里,小心怎么死了,都找不到原因。”
老氣橫秋,又帶著一點嚴肅。
這是那道聲音,給席惜之的第一印象。
席惜之運起所有靈力,形成一層保護圈,緊緊圍繞自己,希望能夠擋住結界反彈的威力。
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感覺非常吃驚。
所謂的靈力,安宏寒等凡人當然感覺不到。不過他們卻能感覺到一股很強勁的風力……
安宏寒的反應最為迅速,幾乎是席惜之推開他的那瞬間,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冷酷的叱喝道:“幾年不見,馮真人的脾氣漸長啊!連朕的人都敢傷及。”
木屋內發出哈哈的大笑,似乎對安宏寒說的這句話,非常感興趣。
“本以為你是明君,沒想到也是這般昏庸無能!你確定你身邊的那個東西……是……?”人嗎?
還沒等馮真人說完,安宏寒揚手就劈向旁邊的樹木。咔嚓一聲,手臂粗的樹枝瞬間斷裂。
“朕知道與否,還不需要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