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盧國舅私設地下鬥獸場的事,便由司正大人親自奏報給了仙皇。同時到達仙皇面前的,還有御史大夫的一封奏章。
彈劾盧國舅私設地下鬥獸場,導致喬家莊上百畝良田塌陷……
雖然白芨預料到這件事會很大,盧國舅會很倒黴,但沒想到他人品那麼差,會倒黴到如此地步。
僅僅第二天,朝野上下有三分之一的人彈劾他。什麼欺男霸女,殘害百姓,奪人家產。更甚者,他小時候做的壞事都給扒了出來,簡直是牆倒衆(zhòng)人推的典型。
很快,顯赫一時的國舅府,便在一夜間垮塌。盧國舅也被關進了天牢,連貴妃娘娘在仙皇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救不了他。
盧國舅失勢的消息傳到白芨耳中,她立刻撂下手頭的事情,跑到井宿堂。
“現(xiàn)在軫宿堂忙不過來,”她對始青說道,“想請師兄去司正大人哪裡求個情,抓捕謝昭之事,請他再多寬限我?guī)兹铡!?
始青眼明心亮,一眼看出白芨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不過,他想的有點兒多,一幅瞭然的表情對白芨道: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把抓捕謝昭的限定時間,無限期的延長下去。但是,你也得聽師兄一句勸,就算你不抓他,他也已經成了在逃欽犯。爲了你的前途著想,還是儘早和他斷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白芨:……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她和誰了斷吶?
忙活了大半個月,把從地下鬥獸場抓來的修士一一審完,定了罪,該流放的流放,該處斬的處斬。這件轟動了大半個朝野的事情,纔算真正告一段落。
盧國舅如何判刑,輪不到鎮(zhèn)邪司管。鎮(zhèn)邪司只管修士,不管凡人,凡人的事,有仙皇親自做主。
不過,在盧貴妃的請求下,盧國舅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卻也是被判了流放。
“怎麼樣?這件案子,碧玉堂給評了個什麼等級?”白芨一臉期待的看著剛從黃龍署回來的牛珂廉。
她覺得,這樣大的一個事件,怎麼著也該是個甲級。
“丙級下等!”牛珂廉面無表情。
白芨差點兒跳起來,很不服氣的說道:“忙活了大半個月憑什麼給評丙級呀?還下等?”
“大人,”牛珂廉安慰她,“沒有給評個丁級就不錯了,這件事雖然影響很大,但那也只是在朝中掀起的風浪大。”
作爲主簿,牛珂廉自然熟諳評級準則。連他都這麼說,說明這件案子,在修仙界內真的只是個小案件。碧玉堂能給評個丙級,是給足了面子。
“大人,”見白芨一幅泄氣的樣子,牛珂廉往前湊了湊說道,“我看您還是多加派些人手,早點兒把謝昭捉拿歸案吧。只要把謝昭的案子解決了,絕對是乙級上等。”
“謝昭這麼值錢吶?”白芨不太明白,他也僅僅是殺了幾個惡僕而已。
“當然值錢,”牛珂廉解釋道,“他可是金丹期的修士,修士砍殺凡人,罪加一等。”
白芨點點頭,牛珂廉以爲她要聽自己的話了,不由得有些得意。
可隨即卻聽她遺憾的說道:“這傢伙不太好抓,你還是隨我去報事臺,看看有沒有甲級的任務拿來做一做。”
牛珂廉撇撇嘴,腹誹:“乙級的任務你都說不好做,還要做甲級的任務?”
白芨自顧自的走下堂去,邊走邊拍了拍儲物袋。雖然她進入鎮(zhèn)邪司的目的,是爲墨九淵找尋真身。但卻沒想到,成爲鎮(zhèn)邪使之後擔起了更大的責任。手底下的兄弟們眼巴巴的看著她,要靠她養(yǎng)活,所以還是應該先解決吃飯問題。
帶著牛珂廉來到報事臺前,從上倒下,仔仔細細的研究貼在上面的告示。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她指著一張告示問,“能不能夠甲級的級別?”
牛珂廉搖搖頭,“大人,我覺得咱們要量力而行。其實找一些耗時短,比較容易完成的任務做,也能積少成多。”
他終於能說出幾句讓人認同的話來了,白芨隨即點頭:“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