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蝎會眾多高手的圍攻之下,戰斗被拉入他們最熟悉的節奏中。
神秘面具青年最初以強悍兇猛的武力給他們帶來的驚駭也在這種節奏中平復,甚至已經還是暢想起生擒此人后他們所能有的收獲。
從最初戰斗到現在,不過須臾轉瞬之間,整個戰局就已經一波數折。
原本如猛獸橫行的面具青年此刻身上已經處處傷痕,猶如陷入鐵籠斗中的困獸。
“啊——嗷!!”
他突然張開嘴,胸腹中臟腑搬運,如響悶雷,發出如兇獸般的尖嘯。
本就健碩的身體陡然間更加放大了幾分,漆黑的雙瞳變得血紅,充滿了獸性嗜血之意。
他那原本已經有些萎靡的攻勢陡然間又有了一個巨大的提升!
“啊!”
“啊!”
“啊!”
幾乎三生慘叫同時而起,又有三個有所松懈的影蝎會高手中招,其中兩人只來得及一聲慘叫就頃刻斃命,只有最后一人整個右臂被斬斷,慘叫不止。
乒!
影蝎會長一刀正面迎敵,悶哼一聲,倒退了幾步,卻也稍微緩解了面具青年狂化逞兇。
他對已經剩余僅只一半的數位高層道:“堅持住,他這是透支自身生命潛力,強行提前獲取大武師層次的力量,本就不得長久……他在我們面前使用此法,更是撞在了刀口上,只會倒得更快!”
眾人強震精神,各以巨大的損傷為代價,終于齊心協力抗住了面具青年狂化后最初的幾次爆發。
而后,就見他像是被戳了個窟窿眼的膨脹氣球,迅速的癟了下來。
前后不過眨眼之間,他就就從行動如風的發狂瘋虎變成了一個連站立都困難的弱者。
他眼中的血色也迅速退去,神智恢復,腳步踉蹌了幾下,捂著心口,道:“卑鄙……居然,在刀刃上下毒!”
影蝎會長幾人都停了下來,氣喘吁吁,雖然代價慘重,可畢竟勝利了。
雖然是以一半的高層武師的死亡為代價,可他們所有還能站著的可都是得益者,把面具青年圍在中間,依舊防備警惕著他,臉上卻是無盡歡欣之色!
影蝎會長甚至呵呵笑道:“咱們是影蝎會啊,剛才讓你見識了咱們的‘影’,這會不就讓你見識到了‘蝎’嗎?”
蝎代表了什么?那可不就是毒嘛!
事實上,在他的刀鋒在面具青年身上劃破第一條血痕之時,結局就已注定。
只是因為武師巔峰層次的高手身體素質已經極為強大恐怖,用劇毒極難謀害,反而會提醒對方,讓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后以化勁之法自查臟腑內外將此劇毒化解排除。
而他所用之毒也是影蝎會的一大機密,雖然效果緩慢,可極難察覺,特別是在中招者在劇烈的戰斗之中,根本無法注意到,而此毒又會順著劇烈戰斗高速搬運的血液迅速擴及全身,當其爆發那一刻,就是大武師也回天無力,只能束手待斃了。
他唯一沒料到的就是神秘面具青年居然能夠在毒發之前就讓他們損傷如此之大。
不過嘛,現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神秘面具青年冷笑道:“你們以為自己就得逞了嗎?”
他話說出的瞬間,影蝎會長就面色一變,急忙向他看去,卻已然來不及。
只見面具青年嘴角滲出一絲艷紅的鮮血,身上的氣息迅速衰弱下來。
中毒之后,他雖再無反擊之能,可要震斷自己的心脈還是很容易的。
影蝎會長沒有想到此人會如此決絕!
“幫主!”
戰斗發生得太快,結束得也不慢,王幺娃等人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只能站在一邊旁觀,此刻,見到面具青年自斷心脈而亡,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憤,直接喊了出來。
人都死了,自然也無所謂保守秘密。
“幫主?!”
影蝎會長等人面面相覷,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色,又悔又恨,就像是自己明明已經掌握了一座寶山,卻突然失之交臂一般,這比從不知道有這么一座寶山還要痛苦萬倍!
而還不等他們有更多想法,王幺娃等人臉上就帶著決死沖了過來。
他們剛才沒加入戰團,實在是他們弱得只能妨礙,累贅。
現在,那就與之同死吧。
可就在這時,生命氣息迅速衰弱的面具青年身周突然生起一層堅硬如琉璃的玄冰,將其迅速冰封了起來,其身上的一切迅速靜止暫停,包括飛速衰弱的生命氣息!
而王幺娃他們沖向影蝎會長等人的路上,也生出一堵晶瑩剔透的玄冰墻壁。
變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這種方式太出乎意料。
“誰?!”
影蝎會長只來得及喝問一聲,就見身周突然浮現出盤繞了數圈的水繩之蛇,他第一時間揮刀斬去。
抽刀斬水,怎么可能斷呢!
那水繩反而如同跗骨之疽勾搭上了柳葉刀,自然流暢的順勢盤繞了幾周,并斜斜向外拉扯,雖然這力量太小,無法抗衡他握刀全力抽拔,卻不僅將他后續的連招刀法完全帶偏,就連他的步法身架都在這出乎意料的一扯之下完全崩散。
啊!
啊!
與此同時,他還看見其他剩余不多的影蝎會武師高層俱皆招到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強者的針對,而他們沒有自己的能耐,兩三下都堅持不了,就很快去與才死不久的同伴作伴!
而他們的手段,與他所熟知的武道迥異。
就連那力量波動都是如此陌生!
“畸變者!”
他終于從記憶深處想起了曾經統治過這個世界的一種力量,一個不需要修煉,只看人品幾率中大獎般的特殊畸變群體。
“他們就是那群幕后搞鬼之人!目的何在?”他也終于回想起來,這次事件還另有一個神秘的幕后者,自己卻被汗巾幫紅巾會之事完全蒙住了心神,根本沒有太多在意。
他在這須臾之間,心中生出種種念頭,可這卻無助于他擺脫面前的局面。
那水繩之蛇終究力弱,極限也不過是數十斤力,難以與他相抗,那靈活的水繩之蛇也只與他短暫糾纏了兩下,就突然散開,化成一個水球,向他腦袋包圍而來。
無論他多想哪里,那水球都跟定了他一般,將他的腦袋完全淹沒,讓他處在一個神奇的、總共不超過十斤水量的水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