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一嘆,這留給飛魚島的本就是個左右為難,進退無路的局面。
發(fā)展壯大是必須的,可又要在磨尖爪牙之前盡量藏好自己。
所以,他最終也只是再次叮囑:“我只能提醒你,心中要時刻繃起這條弦,松懈不得,不要因為一時的平穩(wěn)順利而有所放松,這其實是假象,你們現(xiàn)在是站在刀鋒口上,左右無路,進退皆難,要很小心的騰挪出一片空間,這確實很難,但你既然身為島主,便責無旁貸。”
莫淵呼出一口氣,重重點頭道:“是,老師,我記下了。”
李鴻儒點頭道:“你們那邊離得太遠,我鞭長莫及,不過飛魚島上你不用擔心,我會全力配合黎閣長,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你們的計劃推開落實。”
黎世釗因為精神體無法更久的堅持,退出了奇鼎空間,兩人也沒有再閑敘其他,莫淵開始向李鴻儒講述寧熙武館、影蝎會、血斧幫等處得來的武道功法。
這才是最實際的。
寧熙武館的功法長于對肉身潛力的深入挖掘利用,練到深處,拳腳指掌,肩背肘膝,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功夫。
影蝎會的功法在其他方面都比不上寧熙武館的功法,在攻殺上需要借助外毒增加殺傷,可其蝎尾樁卻有獨到之處,下肢如老樹盤根,上身靈活閃移不定,這非常迷惑人,在配合上相應的招式身法,能夠在對方視覺里造成“身形化影”的恍惚感。
在沒有掌握精神運用之法的武士、武師層次的戰(zhàn)斗中,出其不意的用出來,會起到奇效。不過,這有點一招鮮的味道,一旦被對手摸到了規(guī)律,那就不是太靈了。這也是影蝎會高層圍攻汗巾幫主的時候直到最后才使用的原因。
而血斧幫的功法,在樁功根基方面連影蝎會的功法都不如,但卻有一套攻殺斧法“血斧斬”,擅長硬沖硬打,剛正面,亂戰(zhàn)。
雖然有著非常明顯的優(yōu)劣,但即便差的功法,也有其獨到之處,這也是其能流傳開來的原因所在。
莫淵嘴里說著,精神體一邊做著動作仔細演示。
這些功法基本只適用于武士、武師層次,對已經(jīng)有了“一海”修為的李鴻儒來說顯得太低端了些,可這對他的用處依然極大。
他現(xiàn)在雖然短時間內跨越了無數(shù)武道層次,到達了莫淵根本無法理解的境地,可那只是修為,就像身上有了萬億存款,可他并不懂得任何“花錢”的套路,不知道拿“錢”砸人的花樣,真若與人對戰(zhàn),還是得握著拳頭像蠻夫一樣硬著頭皮往前沖。
這些經(jīng)驗都要一點點學習彌補。
不過,他所站的高度已經(jīng)足夠高,莫淵講解的這些功法,他很快便都明悟,直接撥開表層假象,看到本質,甚至可以嘗試做出自己的微調。
“形意十二法很不錯,潛力很大,有很多值得琢磨回味的地方,容我仔細想想……
至于這影蝎樁,我覺得應該能夠將之納入形意十二法體系之中,化作一道‘蝎之神形’,不過,這樣一來,就該叫做形意十三法了,我仔細琢磨琢磨……
這套血斧斬也很有意思,似乎有主動將自己陷入癲狂之境以獲得超常爆發(fā)之效,似乎已經(jīng)涉及到對精神意識的運用,而且,從這些招法上看,其中似有未盡之意,似乎是一篇殘缺的攻殺之法……”
到的最后,莫淵肚子里的貨全部都倒空了,反而開始竭盡所能的吸收經(jīng)李鴻儒思考辯證之后加以改良的種種領悟。
這些功法只在他手里就這么簡單的過了一遍,結果卻被全部優(yōu)化了。
最后,就連層次最高的明月觀想法都沒逃過這一“劫”。
“經(jīng)過親自修煉,我也有所感悟,這些流傳開的功法,講究的是一個普適性,在滿足功法基本要求的情況下需要盡可能符合更多的人修煉,可每個人都有著獨一無二的特殊性,任何一種得自他人的武學,都不可能盡如己意,這個時候就可以做出適合自己的調整。
不過,你現(xiàn)在的層次還遠沒到這一步,按部就班的修煉就好,不過,明月武館的這套功法,明月呼吸法是引入法門,協(xié)調肉身、精神與外界靈氣共振同頻,這個暫且不去管他,明月觀想法塑造出虛空明月界,本身卻還有些未盡之意,這個觀想世界里,只有天,沒有地,太虛太空,缺乏落到實地的安穩(wěn)堅固,若是不作出調整,永遠也觀想不出能夠一直存在的虛空明月界,除了修為要到,還要功法本身能夠完滿自足。
我之前用這功法突破,是憑著自己的底蘊強行沖上去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功法本身的缺陷,于是定下了月桂神樹和無垠大地這兩者與虛空明月對應相連,這才達成穩(wěn)固自適的結構。”
一番講解之后,李鴻儒道:“你現(xiàn)在對虛空明月界的修煉還不太深,可以做出調整,我把我改良的功法傳授給你,你自己參考一下……不過,你也不用完全照搬,把握最核心的思路才是關鍵,盡信書不如無書。”
當李鴻儒離開,莫淵站在奇鼎空間中怔怔的發(fā)呆。
這次的收獲,實在是太大。
當他現(xiàn)實中睜開眼來,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
醒來后,發(fā)現(xiàn)柴超正在空無一人的練功廳修練著形意十二法,等他一套練完,將他叫停:“你去聯(lián)系一下,問問汗巾幫主是否有空,今晚我想與他見見面,……另外,去東城區(qū)把李戩也叫過來。”
對于會長的要求,他沒有任何疑問,直接行動了起來,因為他這段時間做的就是這種事情。
他的日常任務就是在各個分基地之間,包括總基地與汗巾幫之間來回傳遞各種消息,對于雁峪關這座“叢林”,他早有了自己的認識,他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信息安全的傳回,是整個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
按照莫淵的設想,這種靠一個人支撐起一個環(huán)節(jié)的做法是不妥當?shù)模院笠矔朕k法以別的方式完成傳遞,不過現(xiàn)在還得依賴于個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