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莫淵當然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
他本來就是想要把這些人當成骨干精英來培養的,然后讓他們去大夏洲各地,以點帶面的發展更多的成員。
即便他們不提出這個要求,他也會將他們向著整個組織的核心骨干高層來培養的。
雙方在友好的氛圍中終于達成了共識。
莫淵直接在黑螫島中心的樹屋之城中要了一塊很大的空地,作為將來炎黃之劍的駐扎之地。
他在教學的閑暇之余,于這片空地中心一株大樹之下掏空出一個地下空間。
將一尊青銅小鼎安置其中,這次,他沒有過分的小心謹慎,只用了十分鐘左右就將青銅小鼎吸納人道之氣的“閘門”打開,造成的動靜也很是不小。
黑螫島上有許多人都感受到了這股特殊力量的波動,不過,他們都沒有過問深究的意思。
炎黃之劍,偌大一個組織,還是跨洲際的那種,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那才讓人奇怪呢。
感受到這股波動,很多人心中反而踏實了一些。
與此同時,莫淵也與黑螫島為他劃定好的“傳教范圍內的人們”進行了接觸。
他們圈定的范圍,也基本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從年齡上看,基本都是三十歲之下的年輕人。
從“特征屬性”上看,大半都是住在城里面的嫡系子弟們,少部分來源于各部落,也都是早已“歸化”,在心理上已經更加傾向于黑螫島。
他們也都已被提前告知,將有一個名為炎黃之劍的組織在他們中間拉人頭,他們加入還是不加入,全憑各人心意自愿,而即便有人加入炎黃之劍,高層也不會因此對其“另眼相待”,掃除他們的后顧之憂。
至于莫淵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發展出多少人來,那就看他的本事,他的蠱惑能力怎么樣了。
事實上,他們這種不冷不熱,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態度,就已經給了這些小伙子們一個不太好的“暗示”,雖沒有明著反對,可是,不支持啊。
說到底,他們本身也不想炎黃之劍那種“極端”的思潮在黑螫島太過肆意泛濫,盡量將其約束在一個很小眾的范圍內。
他們也不擔心因此就缺了打入炎黃之劍核心高層的楔子,因為蔡詠浩和他那一幫“膽大妄為”的兄弟伙伴們,都全在這名單之列。
蔡老大、孟老二他們本是來源于不同的勢力,不同的團伙,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都是“失敗者”,都受到大夏洲主流團體的打壓,甚至是追殺,初次之外,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骨頭都非常硬,心氣也都比較高,一邊是頑抗到底,絕不屈服,另一方面,還不想偷偷摸摸改名換姓做個恬適安逸的富家翁……
因為這樣的共性,他們才走到了一起。
蔡老大蔡青崧,現在已經被歲月摧毀成了保守派的老頑固,可在十幾年前,乃至只是幾年前,他都正值壯年,實力處于一個巔峰,為人強勢而公正,大家對他也都服氣,這才形成了現在黑螫島最高層以“幾當家”仿佛山寨土匪排座椅論主次的權力格局。
他們再加上各自的鐵桿兄弟和心腹,構成了黑螫島最頂層的局面。
蔡詠浩和他的那群“兄弟伙伴”,都是名副其實的“島二代”,他們既見證了父輩最艱難困苦的流離逃亡生涯,也見證了從零開始建設黑螫島現今這番局面的不容易,而他們也無法回避的必須正視一個問題,那就是將來父輩們老了,等他們撐起這片“江山”的時候,應該怎么辦。
當然,并非所有“二代”們都如蔡詠浩這群人一樣,也有許多能夠理解今日局面的來之不易,有著堅定不動搖的決心,會沿著父輩們開辟出來的道路繼續前行。
可父輩們也不可能因此就將他們區別對待,他們并不會因為兒子們的想法觀念和自己不一致而真有什么厭憎之情,說到底,這些人都是他們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這片基業的未來接班人。
可也正是這群人,讓還正當權的他們感覺到“為難”。
重用吧,他們總是喜歡和他們唱反調,恨不得將他們辛苦一生創出的這番局面從頭到家的否定一遍,還沒掌權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碎舊秩序、建立新秩序,這真的是讓他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若不是他們的子侄兒孫,要是旁的人這么沒眼色,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殺是不可能殺的,甚至為了避免養出一群“何不食肉糜”的廢物點心,也不能斷了他們參與實事的熱情,甚至還要主動“鞭策”他們去做一些為將來真正掌權而應有的準備。
可繼續讓他們這么折騰下去,那也得讓人頭疼死。
現在莫會長卻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新的選擇。
你們不是思想活躍愛折騰嗎,你們不是已經心大到對黑螫島現有的這番局面又是嫌棄又看不上嗎?
現在就給你們提供一個更大的舞臺,更廣闊的天地。
折騰去吧。
有多大的力使多大的力,有多少的野心就使多少的野心。
有一個世界的敵人正等著你們,足夠亂來了。
當然,前提是你們還要過了莫會長這一關,不然,就老實安分的做一個黑螫島民。
莫淵對于接收了這樣一波“過分活躍”的分子,并沒有什么不開心,反而還非常的高興。
在他看來,這群人是黑螫島上與炎黃之劍的“調性”最相合的。
要在短時間內發展一批成員出來,這群人是最有希望的群體,現在全都主動送上門來,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于是,在教導修行的閑暇之余,莫淵就把大把的時間花在他們身上,與他們聊人生——真的是聊人生,不是耍流氓的那種,不僅如此,還聊理想,聊未來——不僅是個人的未來,還包括文明的未來,世界的未來……入情入理,掏心掏肺的那種。
只過了十天,當他要與他們再次“促膝長談”,甚至是“抵足而眠”的時候,幾位“二代”代表偷偷瞟了蔡詠浩一眼。
蔡詠浩立刻趕在莫淵張嘴說話之前,一臉鄭重而真誠的對他道:“莫會長,您別說了,我們已經決定,真心誠意的想要加入炎黃之劍!”
莫淵有些遲疑,有些不敢相信,道:“真的?可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你們說呢。”
蔡詠浩連忙擺手道:“不用,您說的這些話道理實在是太高深,任何一句都值得我們徹夜深思,現在我們已經非常‘飽了’,等我們把這次吸收的‘營養’全部消化了之后這才再來聆聽這金玉良言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莫淵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道:“那……那好吧。”
說到這里,他在前帶路,一邊對他們道:“那咱們這就去炎黃之劍的駐地吧,有些流程還需要走一下。”
看到莫會長在前面帶路,蔡詠浩幾個“二代”代表悄悄相視一眼,又調皮的甚至吐了吐舌頭,仿佛在慶幸躲過了一劫。
莫淵一邊走著,一邊再次確認一般的問道:“我還是得再問問,你們真的已經發自內心的認同了我們炎黃之劍的理念了嗎?……秘法的判斷標準不是人為可以干擾的,要是被秘法判定出你們并非一路人,而是偽裝的混入者,那反噬可就說來就來,我即便有心也是救不了的!”
蔡詠浩道:“放心吧,莫會長,我們既然敢出現在你面前,就有這個信心,說實話,第一次在任叔的實驗室里聽到你介紹炎黃之劍的成立宗旨和理念的時候,我就已經心馳神往了,只是,身為黑螫島的一員,我必須始終以維護黑螫島的利益為第一準則,當時你與咱們的關系又比較復雜,這才沒有太過明顯的表露出來。現在,上面既然給了咱們自由選擇的機會,我也非常渴望能夠加入進這個偉大的組織,盡自己的一份力!”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
隨著蔡詠浩表述完畢,其他人都紛紛點頭,接二連三的出聲相和。
莫淵欣慰的點了點頭,邊走邊道:“我知道你們和黑螫島的淵源,也不會要求你們泄露任何與之相關的隱秘消息……再說,我也不需要這些。可另一方面,你們加入炎黃之劍后,也必將接觸到許多重要的情報消息,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對黑螫島方面守口如瓶。”
蔡詠浩拍著胸口道:“會長您放心,這是基本的道德操守,若是一個人連這點要求都無法遵守,還有和臉面涎著臉說是為了炎黃文明而奮斗呢!”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莫淵開心的點了點頭,繼而就道:“我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你們有一個重要職責就是充當兩個組織之間傳聲達意的橋梁,以后,黑螫島人在修行上有任何疑難和困惑,都可以通過你們向整個炎黃之劍龐大的‘武道修行智庫’取經,第一時間得到解答和糾正,可這有一個總原則,那就是不能脫離出我傳授給他們的兩大套修行法門之外;
若你們順利加入了炎黃之劍,我還會繼續傳授給你們更多武道修行方面的知識,使你們的修行速度更上一層樓,各方面的實力也將得到飛躍性的進步,對于這些知識,你們就不能夠輕易的將這些知識傳授給他們,因為這并不在我承諾給予的范圍之內!”
蔡詠浩等人聽了莫淵的介紹,忍不住彼此眼神交流了一陣。
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會……會長,您難道是在傳授的時候還留了一手?”
若是如此,那就麻煩了。
他們雖然覺得將余生投入到炎黃之劍這樣一個充滿“挑戰”的組織比被繼續“圈禁”黑螫島更有意義,將兩者并列擺在面前,他們也更愿意將炎黃之劍選作自己的未來。
可這依然無法抹殺一個事實,這里是他們的根,他們對這里充滿了愛。
莫會長若真做出這樣的事,理虧在先,他們也很難說服自己的內心,跟著“未來”一起去坑自己的“根”。
莫淵搖頭道:“你們想哪去了,完全是多慮了。我教給你們的兩套修行功法,是最高級的——至少在我炎黃之劍內部,再也沒有比這體系更完整,一路坦途直到宗師境界的修行功法。在這一點上,我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可是——”莫淵緊接著就來了一個轉折,“武道修行是一個非常龐雜的大體系,不只是功法修行,還有著種種各具特性的秘法和竅門,比如,各種冷兵器的使用方法,拳腳指掌等近戰搏殺之術,如何能夠以最簡單的方法爆發出最大化的殺傷力,近戰之外還有遠程,包括各種投擲類的暗器和箭術弓弩乃至真氣勁力的隔空傷人,還有輕身提縱之術,閃避走位之術……種種秘法絕技不要太多。”
聽到莫淵一一介紹列舉,蔡詠浩等人就已經饞涎欲滴,實在是恨不得立刻全部給自己“武裝”一整套。
又忍不住問道:“那若讓我爸他們看上了這些秘法,也想要,我們該怎么辦呢?”
無論怎樣,生硬的拒絕不是一個好選擇,這豈不是讓雙方的“邦交”惡化。
莫淵似乎心中早有答案,立刻就道:“那你們就與他們展開交易吧。”
“與他們交易?……我們?!”蔡詠浩等人再次被莫會長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驚住了。
前者倒還好,可后者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莫淵點頭道:“和黑螫島的關系自然要維護,不能惡化,我讓你們不要隨意外傳,又不是不傳,只要大家互利共贏,都不吃虧,我當然也希望他們能夠得到這些秘法絕技。”
“可為什么要選擇我們去與他們談交易呢!”
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活,特別是對身份特殊的他們來說,若真攬下此事,受夾板氣完全是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