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四處封閉的房間里,我不知道具體的時間,空氣的流動,僅是墻壁上那些細(xì)小的孔洞,形成一種風(fēng)谷效應(yīng),所以呆在里面也會感覺到有風(fēng)滑動。
我以為這種情況,隔應(yīng)效果一定不好,曾試著叫喚幾聲期望著能來一些人的注意,結(jié)果一無所獲,而且貼緊墻壁去聽,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也許這里的建筑師在設(shè)計這樣的牢房時,樣樣都考慮到了吧,或者是他們在外層還安裝了什么常人想象不到的隔音系統(tǒng)。
我倦怠的縮在角落里,等待著青歲與艷若的交易。
據(jù)說青歲已經(jīng)去尋找艷若和凌風(fēng)了,卻不知為什么,三天過去了,還沒有聽到相關(guān)的消息。
在這里,唯一能辨認(rèn)時間的就是一日三餐,每一次送飯的人來,我才會知道是什么時候。
一個人呆著,總會胡思亂想打發(fā)時間,我不時會抱著一種慶幸的想法,希望一睜眼時,艷若和凌風(fēng)會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然后他們將把我?guī)ё撸癫恢聿挥X的離開這里。
牢房里很干凈,每天的飯食也很豐富,可見青歲也不是一個小人,而且洗澡和上洗手間都一應(yīng)俱全,簡直可以說牢房就是一單人房間。
今天送午飯來的人不再是一個愛理不理的男子,而是青歲。真讓我訝異,居然親自送飯來給我。
我對他笑笑,“是不是要告訴我一些什么消息了?不然你怎么會親自大駕。”
青歲也笑了笑,把食盒放到我面前,“是有一些消息——就是沒有消息的消息。”
我不禁好笑:“怎么?你不是這里的管理者嗎?竟然連兩個人也找不到。”
青歲并不被我激怒,“是的,的確有些沒用了,呵呵,我想凌風(fēng)應(yīng)該有這里的地形圖,就算沒有,他也許曾經(jīng)也聽別人提起過地形的大概構(gòu)造,不然怎么可能這么點地方,會無影無蹤。”
我點點頭,“總覺得凌風(fēng)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事都能或者說都有方法會做一樣。”
青歲插著腰看了看四周,“嗯哼!他就是一個麻煩人物,他跟在誰身邊,誰的實力都將大增。——這里空氣還不錯,你住得似乎很舒服。”
我輕哼一聲,“你是這里的老大,比我更知道這里舒服不舒服?”
青歲笑,“抱歉,我還真不知道,從來沒進(jìn)來住過。”
我噎住。
這時青歲又說:“雖然找不到艷若,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找到了,月巫正在不眠不休的尋找他們。”
“你和月巫很熟?”我問。
“算不上,只不過我們各自想要達(dá)到的目的有著太多的共同這處,所以就攜手合作了。”青歲轉(zhuǎn)身對著墻壁,研究起上面的小孔,“這些孔洞的風(fēng)很新鮮嘛。”
我想了想問:“你都找不到他們,月巫這么厲害就能找得到?她用什么方法去尋找?巫婆的水晶石?”
青歲失笑,扭頭看著我,“你是不是童話書看多了?居然信這種?”
我聳聳肩,“不然怎么聯(lián)想?畢竟我所遇到的事情,比童話還童話。”
“嗯哼。”青歲點點頭,不再說話,而是踱步到另一邊墻壁上研究,神情異常的認(rèn)真和小心翼翼。
我忍不住問:“你到底在看什么?墻壁的小孔有什么問題嗎?”
“嗯——只是無聊,看看。”青歲回轉(zhuǎn)身,對我笑笑,“你吃飯吧,我走了,對了,差點忘了,我來這里是想告訴你,找到艷若后,我不會帶他來這里見你,不過你是可以見到他的。”
“什么意思?”我問。
“就是你在這里呆著,他和我談交易就在這塊墻壁后面,”青歲指著剛才對著的墻壁說:“到時你可以通過這塊墻壁看到他,不過,呵,他可看不到你。”
我疑惑,“這墻壁怎么能看到人?”
青歲嘖了幾聲,“你是城市里來的女子嗎?怎么感覺像從原始社會來的?”
我瞪他,“你們才是原始人!”
他笑起來,“投影,聽說過吧?”
我了然,“明白了。”
他點點頭,“還不算笨,好了,再見。”
我輕吐一口氣,真是緊張死我了,以為生死一線就在今天,沒想到是這么一件事。
投影嗎?我站起來研究了一下那塊墻壁,沒有什么不同,我嘆氣,轉(zhuǎn)身走回原處,坐下安靜的吃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是填飽好肚子再說。
本以為,這是一個古代式的寨子,沒想到還暗藏著現(xiàn)代化的設(shè)施,不知道狐戎族里的人都知道不。我拿筷子的手一頓,禁地之外的人一定不知道這種設(shè)施,不然也不會叫禁地了!而且艷若也明顯不知道禁地的真面目是這樣的,不然當(dāng)時進(jìn)來也不會那么驚訝,但畢竟他到過城市里,所以就算看到那些武器,也不是很吃驚。
我扒了一口米飯,一邊咀嚼一邊想。那么,為什么這里要隱藏起來,不給同族的人知道?是誰的主意?戎主嗎?是害怕什么或是防范什么嗎?
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這么一想一晃又過了三天。
牢房有人送來了第三頓飯,我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接近黃昏的時刻了,一連幾天這么呆著,情緒有些不佳,胃口也不好,看著那些豐盛的飯菜怎么也吃不下,于是揮了揮手,讓送飯的人拿手。
送飯的人并不理會,把食盒一放就轉(zhuǎn)身走了。與在祭殿里送飯給我的瑛瑛。我嘆,這里的人果然一個個被封閉得怪怪的,男女都一樣。
送飯的人走了沒多久,忽然青歲的聲音就在頭頂上傳了進(jìn)來。
“艷若,進(jìn)來這里吧,我們慢慢談。”
我一聽,心一跳,月巫找到他們了!
正想著,對面的墻壁開始有光出現(xiàn),與投影前的效果一樣,然后越來越清晰,慢慢的艷若和青歲出現(xiàn)在墻壁上,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青歲的房子。
艷若悠閑的找了一把椅子神情微懶地說:“有什么好談的,不就是我的破格給你們抓住了嗎?”
青歲笑了一聲,“聽你的語氣,好像并不關(guān)心她。”
艷若綻顏一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能拿她怎么辦呢?她是我的破格,卻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把她給抓了還關(guān)起來,是你犯這里的規(guī)定在先。”
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問題。我啞然。
青歲反駁道:“可是她私闖神兵閣,并且連禁地也闖了,這可是她犯規(guī)定在先了,我就有權(quán)抓她。”
艷若燦爛地笑起來,“誰知道呢——”
我不禁點頭,是啊,誰知道呢?又沒有人看出我是女的,我一直戴著面具,能證明的人,只有青歲和月巫。
青歲輕哼一聲,“艷若,我敢把你叫來就是一定有把握的,看到她真面目的不止我一個。”
艷若手撐著頭,笑吟吟地說:“你是指守在禁地門口的那些武士嗎?哎呀,可是帶我的破格進(jìn)來的可是你呀!哎,你可是這里的頭呢?怎么辦呢,老大先犯錯了!”
我一聽撲哧笑起來。
青歲并不惱,而是微笑著走到艷若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的確是我?guī)нM(jìn)來的,可是誰知道是我呢?”
呃,的確。我皺眉,當(dāng)時他也是戴著面具的,實在不好認(rèn)。
艷若輕笑一聲,“那就是了,我們誰也牽制不了誰,不如不了了之。”
青歲笑笑,“我發(fā)現(xiàn)你在和我繞口,以上全是廢話,我根本不需要顧忌什么,你的破格在我手上,要和我做交易就先聽我提出條件,否則我就永遠(yuǎn)的關(guān)著她。反正誰會知道她在這里?你說出去嗎?呵呵呵……”
我沉默,的確,他們兩方都受牽制,誰先動,誰就先輸。而我是在青歲手上,無形中主動揭發(fā)的權(quán)利將轉(zhuǎn)嫁到艷若身上,如果艷若不揭發(fā)我,那么就得交易,如果揭發(fā)我,他也受牽連。
我注視著艷若,卻沒發(fā)現(xiàn)他再說什么話,而是笑意盈盈地看著青歲。
這真是讓人奇怪了,正疑惑時,牢房一聲輕響,然后門被打開了,凌風(fēng)一手持著長鞭,一手扶著門邊,對我微笑。
“莊歆,別來無恙?”
原來如此!我輕笑出聲。
“很好,我毫發(fā)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