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宇畋是怎么回事?馬上就要吃飯了,還不下來?”杜海迪看著湯煲得差不多了,關上火,走出了廚房。
“他剛才說上去睡會兒覺,不讓我們吵他。”保姆阿姨在一旁答道。
“怎么,他昨晚沒睡好嗎?”杜海迪轉頭看向坐在沙發看雜志的盛凌云。
凌云合上雜志,站起身將杜海迪的手挽了過來,拉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他可能是累到了,昨天一直陪我試訂婚宴的禮服呢!不過也沒到多晚,他送我回去的時候還不到九點。”
杜海迪點了點頭:“哦,可能他還沒把時差倒回來吧!”
她從茶幾的果盤上挑了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說道:“凌云啊,阿姨也不是什么老古董,既然你們馬上就要訂婚了,阿姨還是希望你們能盡早生活在一起,早一點適應家庭生活絕對沒有壞處。”
“阿姨,好端端地怎么說起這個了?”凌云的臉頰微紅。
“傻孩子,你遲早是我們夏家的兒媳婦,要不是你們家堅持要訂婚,我和你夏伯伯早就主張把你們的訂婚宴直接辦成結婚宴咯!”
“阿姨,其實我倒是沒什么意見,只不過宇畋他。。。。。。”她何嘗不想早點和宇畋生活在一起呢?
記得剛到美國的時候,是夏宇畋在機場接的她。
“聽博郁說你正在A大念書,怎么好端端地來美國了?”好些年沒見,夏宇畋高大了許多,身上更多了幾分沉靜與內斂,見他看著她,她的心中一動。
“你不是也一直想上A大的嗎?還不是連考都沒考就過來了!”跟著夏宇畋走進停車場,他開了輛大吉普,帥氣十足。
他微揚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就消失了:“說實話,聽說你來美國,我還真有點意外。”他將行李搬到后座,隨后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吉普車的位置很高,凌云穿裙子有點不太方便,于是他牽著她的手,順勢一帶,把她拉到了座位上。“凌霄不是和你一起出來的嗎?你怎么不和他去英國呢?相比美國,其實那里更適合你。”
“如果我說,我是因為你才來美國的,你相信嗎?”盛凌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可是與生俱來的驕傲使她的臉上并沒有露出一絲緊張感,反而正大光明地看向剛剛落座的夏宇畋。
他似乎沒把她的話當真,道:“你這個丫頭,居然也會開起玩笑來了?不錯,比小時候開朗多了。”
“這樣的我,你喜歡嗎?”她繼續追問著。
“凌云,別開玩笑了。”
凌云的住地離夏宇畋的家很近,她總是時不時地盡一切可能親近他,然而他卻始終對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原因非常簡單。
那年春節,他沒有回國,她當然也沒有。她從超市買了一瓶紅酒,敲開了他的門。兩個人坐在地上松軟的毛毯上,靠近正燒得暖烘烘的壁爐邊,對飲守歲。
似乎是喝得有些茫了,凌云將酒杯放在一邊,站了起來,她頭一次帶著不滿地聲音對仍坐在地上的夏宇畋說道:“我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不就是芭蕾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會嗎?”
說著便在他的面前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隨著腳尖輕點在地面上,凌云圈起雙手,翩翩起舞。一圈,兩圈,三圈,她不停地旋轉舞動,這是她最愛的黑天鵝奧杰麗雅的三十二圈大回旋動作,平常要是沒有穿舞鞋是絕對沒辦法完成的,可是她居然在他面前成功地舞動起來,腳尖不停地彈起落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美麗的奧杰麗雅用盡全力在心儀的王子面前展現自己的風姿,她不相信世上罕有的黑天鵝竟不如窗外那一群只能在湖面游蕩的白天鵝來得高貴,親愛的齊格費里德王子啊!請你將你那雙望向窗外的眼睛轉到黑天鵝的身上吧!我對你的愛遠比那天鵝湖水還要深千萬倍!
陰差陽錯,黑天鵝奧杰麗雅與白天鵝奧杰塔擁有著相似的美麗容貌,王子一時迷惑,誤把黑天鵝當成了心中的愛人。醉意朦朧的夏宇畋,看著眼前婀娜多姿的女子,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她緩緩起身,打橫抱起了日夜思念的她,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次日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她翻了個身,枕邊空無一人。
她坐了起來,裹著被子走出臥室,他正坐在窗前,手上還是那張泛黃的素描。心中頓時泛起一股妒意,她悄無聲息地走到他的身后,試圖將畫中的人兒看個仔仔細細。
可是他還是聽到了動靜,把畫收了起來,他轉頭道:“醒了?”
“嗯。”她揪著胸口的被子,點了點頭。清晨的陽光斜射進來,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一半明亮,一半陷在陰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說:“你今天還要上課,我送你回去吧!”
他們就是這樣開始的吧?他對她很細心,也很尊重她的任何意見,可是她偏偏不能完全看透他的心。在美國是這樣,回來了還是這樣,他說,他喜歡一個人住,他希望能有一個自由的個人空間,除非正式結婚。
“唉,誰讓我和你夏伯伯那時候工作忙呢?”看著凌云為難的樣子,杜海迪也有些尷尬:“因為我們常年不能在家,所以宇畋也就習慣一個人住了。不過,沒關系,等結了婚了就好了。”
“凌云,你也知道,我們這次把你們叫回來,不僅僅是為了讓你們確定關系,更主要的是我們打算讓宇畋早點接他爸爸的班。你夏伯伯這些年身體不是很好,我們夏家也只有他這么一個孩子,所以我們希望他能盡早地子承父業。你夏伯伯打算讓你們再休息個半年,就讓宇畋到基層去鍛煉鍛煉,如果到時候你能陪著他一起在外面打拼,那么我也就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