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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只是隨口問問罷了?!背嗝嬉共婺抗饩季嫉耐遥溃骸盎ㄋ胄〗?,你,有沒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訴給本公子的?”
原來,赤面夜叉是疑心百花神教捉去了那沉吟,現今我又充當了使者,幫著百花神教隱瞞那沉吟的事情。
我忙搖頭道:“公子多心了,花穗也是機緣巧合,方才尋得的那沉吟小姐,便是公子擔心,這才將這個鐲子帶回來當作憑證的,花穗敢用性命擔保,沉吟小姐現如今好得很,您且放心罷?!?
“唔……”赤面夜叉低下頭,嘆道:“沉吟她,畢竟是本公子唯一的軟肋啊?!?
花穗她,真真是一個太幸福的人了,我不由的,一陣羨慕起來。
也許除了我娘,我當不上任何一個人的軟肋。
“何況,現今這胭脂河邊,不大太平,”赤面夜叉回頭望著那平靜的河水道:“這附近乃是玄陰地,就算是建立了太清宮來鎮壓妖氣,可是也是禁不住的,胭脂河,通往冥河,沒有東西能將這里封住,所以千妖百鬼,都有可能會在這里出沒,百花神教他們,更是滲透了勢力進來,教人防不勝防……”
我奇道:“前一陣子,公子不是與那位使者相談甚歡么?”
“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其實,早先為著更魂器,本公子想著加入也無妨,可是沉吟害怕,說是百花神教既然有那樣的名聲,便不想本公子去冒險,她現今,也不要更魂器了,本公子自然就答應了下來,本公子只怕,因著這個,教沉吟成了百花神教要挾本公子加入的把柄?!背嗝嬉共鎺е﹤€歉疚,道:“本公子,只讓她跟著擔驚受怕了。而且,她們在此出入頻繁,近來又像是有打算的。”
那個打算,也就是為著更魂器了。
“我明白,”我忙點點頭,道:“赤面夜叉公子放心罷?!?
“嗯?!背嗝嬉共鎳@口氣,把玩著手中的鐲子,黯然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再回到了本公子身邊來?!?
我自嘲的想道,能這樣殷殷期盼著的我的,大概也是只有我娘罷。
我與赤面夜叉作別之后,暗自想著,八成那百花神教,還是為著更魂器的事情?這一陣子,也不曾見到那錦添前來尋我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胳膊,心下想著,這個奇異的金蛇釧,也不知道甚么時候,能擺脫了。
遠遠的,看見了一群師兄弟像是要往那陸星河的小院兒去,想起了自己在陸星河病床前面的胡言亂語,耳朵一陣發燒,怎么也不想再去見陸星河,陸星河……會怎么想我?
大概總覺得,我很有些個可笑罷……
這一陣子,真真不想去見陸星河了。
左思右想,娘那里許久不曾去了,今日里,且尋一個借口,過去瞧一瞧,勸娘先逃了去,且玉琉倘若知道了“江菱”這個名字,四下里打探的話,遲早要追查到娘那里去。
為著更魂器,百花神教也在盯
著那扎紙鋪子。
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那里了,真是腦漿子疼痛,去,只怕玉琉暗中使了人跟著我,反倒是泄露出來,不去,總怕娘那里出甚么問題。
正這個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戳了我一下。
“誒?”我唬了一跳,回身一看,正對上了兩只綠眼睛。
“國國國……”
“是國師,不是蟈蟈,嘿嘿嘿?!眹鴰熓譂M意我的反應,笑瞇瞇的說道:“想不想念本座?這一陣子,朝廷里面接連幾個大臣出了事故,本座忙得很,今日方才趁著來太清宮,過來瞧瞧你。怎么樣,也是一個驚喜罷?”
“多謝國師厚愛,不過男女授受不親,花穗先告退了……”說著,我便回身要走。
“那么著急往哪里去?”國師涎著笑臉,拉著我道:“還不曾親親厚厚的說幾句話?!?
“跟國師并不熟,也沒什么親厚的話可以說?!蔽掖鸬溃骸皣鴰熣辗泵Γ€是去忙罷,花穗不敢打擾,免得做朝廷的罪人?!?
“嘖嘖嘖……一回生二回熟嘛,”國師笑道,一只手輕車熟路的放在了我背上:“你是不是又瘦了?這樣下去,肉并不夠本座吃的……“
我甩開了國師的胳膊,回身要走,國師粘糕一般的貼上來,往我耳朵上吹氣:“娘子,上門是客,往太清宮來了,你作為掌門家的小姐,難道便這樣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傳出去,不大好聽哪……”
“國師往太清宮來,究竟所為何事?”我皺起了眉頭推開國師的頭:“一定是有要緊的,方才會過來罷?看著您過來的這個方向,不像是正殿那條路,倒像是大門口那條路,是不是,真正的正事還沒辦?”
“給你看出來了,”國師愉快的笑了:“你對本座來說,比要緊事還要要緊??茨愎指信d趣的模樣,就勉強告訴你罷?!?
“國師誤會了,花穗不曾有甚么感興趣的……”
“是三王爺那邊的事情吶!”國師盯著我說道:“三王爺那邊的一個妖物,給本座捉到了。”
“妖物?”我一愣:“聽說,那三王爺的手下一個個能耐大的很,居然讓國師給……”
“本座知道你的意思是說本座能耐大,而不是那個妖物蹩腳?!眹鴰熚⑽⑿χ?,眼睛一瞇:“你來奉承本座幾句,本座聽著高興,將事情多告訴你一些個?!?
“國師自然是英明神武的,”我忙道:“法力高強,教人望而生畏,卻不知道,是如何捉到的那個妖物?”
“好說,好說,都說在中土這里,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因著你心中有本座,才將本座看的大過天……”國師揉著我的頭發, 道:“好甜的嘴兒,來,給本座再嘗一嘗……”
“國師教我奉承,我也奉承了……”我捏住國師伸過來的嘴,忙道:“您準定也聽說過了,三王爺那里的人,傷了我的大師哥,我們太清宮,與那三王爺手底下的乃是不共戴天的
仇恨,還請國師行一個方便,不知捉到的妖鬼,究竟是哪一個?”
“這個么……”國師笑答道:“正是那個‘憑’。”
“果然……”我忙問道:“不知道那個‘憑’現如今在何處?”
“今日里,正是為著如何處置那個‘憑’來的,”國師笑道:“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個大禮?”
不消說,那帶著遺詔的大臣的名冊,國師自然也從皇上得來了,守株待兔,也總能等到三王爺那里的妖鬼,因著本事大,這才輕而易舉的抓到了“憑”。
“自然是大禮,”我答道:“整個太清宮,都會感謝國師的。”
“那你說,將這個大禮送給了太清宮,能不能換一個小姐嫁過來?”國師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了我的下巴來:“比如說,花穗小姐?太清宮與國師府,都是效忠當今圣上的,本也該聯手,做個姻親是不是正合適?本座聽說,你還不曾成婚?”
“但是花穗的婚約已經有了。”我答道:“國師可以與玉琉求親,這個姻親,做的才是一個熱鬧?!?
“可是,本座還不想跟三王爺聯手哪!”國師若有所思的說道:“只怕有點麻煩。”轉而又笑了:“陪著你,一起守護朱厭也好。對了,本座還不曾見過朱厭,你帶著本座去瞧瞧可好?”
“花穗!”趕巧也是趕巧,偏偏朱顏郡主正帶著鳳尾自胭脂河邊過來,見了我和國師,奇道:“這是……”
我忙道:“郡主,這便是名震天下的國師了。”
國師轉過臉去,朱顏郡主正與國師是一個四目相對,不由看的愣了。
國師那容貌,很能惑亂人心。
我忙過去拉住朱顏郡主的手,輕聲道:‘這個國師,見了年輕的女子,總要想辦法輕薄的,郡主聽我的,您乃是千金之軀,萬萬要離著那國師遠一些……”
“參見朱顏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不想那國師居然十分溫文爾雅的與那朱顏郡主行了一禮,臉色也由輕佻變作了一個臣子對皇親國戚該有的莊重來,頭也是不抬的,禮儀十足:“不知郡主駕到,臣下有所沖撞,還望郡主恕罪。”
“無妨,”朱顏郡主顯然立時對禮貌的國師有了好感:“起來罷。國師今日里往太清宮來,不知有何要事?”
國師恪守禮儀,兩手做禮過了頭頂,彎著身子,將寬袍大袖擋在自己面前以示避讓:“回稟郡主,臣下是因著這幾日,有些個妖異之事,須得與太清宮通力合作,以保江山永固,這才貿然前來的。”
“原來如此,”朱顏郡主來了興趣:“甚么妖異的事情?說了來,與本郡主聽聽看也好?!?
國師答道:“這幾日,不少百花神教的惡徒四下里作亂,猖獗之際,圣上下令剿滅,因著臣下得了些個百花神教的線索,這才來與太清宮商議的。”
國師騙起了人來,簡直能趕上了我,端端是個面不改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