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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琉……”蘇沐川接著說道:“不知道玉琉跟隨三王爺,已經(jīng)多久了?我也須得說些個能對得上的暗號,不然,怎么叫玉琉信我呢?”
那“憑”忙道:“好說好說!那個玉琉前幾日,方才應下了將往國師府里,將被國師囚禁起來的安歌救出來,只不知道,這件事情成了沒成,旁人不知道的,你把這話說出來,她準就深信不疑!你快快去,問了出來之后,將某放出來!這個憋悶的地方,某一瞬也不想待著!”
蘇沐川將那乾坤袋一收,登時小瓶子當啷啷自里面滾了出來,蘇沐川眼明手快的將那一道靈符給蓋在了上面,重新將‘憑’關起來了。
蘇沐川笑道:“現(xiàn)如今,弟子想問的話,問完了。”
整個太清宮一片鴉雀無聲。
“玉琉……”掌門人沉聲道:“你現(xiàn)如今,還有甚么可說的?”說著一揚手,將陽春子那封口的咒解開了。
玉琉周身簌簌發(fā)抖,忙道:“父親,誰知道,女兒怎生得罪了蘇沐川,居然捏造這樣的事情,來誣陷了女兒……”
“國師確實說過,那個能讀人心的安歌,已經(jīng)放走了。”掌門人雙目炯炯的望著玉琉:“上一次,你果然也是去了國師府的。”
“二姐姐不僅去了國師府,中間說是要去凈手,可卻也不知道往何處去了,一個時辰見方不曾見到她呢。”我點頭說道。
“星河,你瞧見玉琉往何處去了么?”掌門人問道。
陸星河答道:“弟子……弟子不曾瞧見……”
死魚眼自然不曾瞧見,他明明是迷路之后,往后堂與國師打架去了。
“父親……”玉琉哀聲道:“你聽我說……事情準是有誤會的,我怎么可能會聽命與三王爺……我已經(jīng)是堂堂的二小姐,何故還要舍近求遠,去做那種事情……”
“這要來問你,何故還要來問我?”掌門人雙目圓睜,道:“來人,將二小姐給……”
“掌門人,你想將玉琉怎么樣?”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寧靜:“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是外面來路不明的!”
不消說,氣喘吁吁,闖進了正殿之中的不是旁人,而是夫人。
夫人狠狠的瞪著我,道:“花穗,你幾次三番要害你二姐姐,究竟所為何事?血濃于水,你也忍心?雖然你來太清宮,身份多少有些個尷尬,可是本夫人,卻一直也不曾為難于你,你今日可倒好,反咬一口,簡直是一頭喂不熟的野狼!”
“婦道人家懂什么!”掌門人沉聲道:“不要在這里貽笑大方,還不快回去!”
玉琉見了夫人,早是淚眼婆娑,扎進了夫人的懷里去:“人人都要嫉恨女兒,居然想方設法要害女兒,這個二小姐的身份,倒是成了一道枷鎖,樹大招風,我寧愿跟大姐一樣往那洞中避世修行,也再不愿裹纏進了這勾心斗角之中了!”
夫人心疼的撫摸著玉琉的頭發(fā),道:“我兒,都是娘沒用,倒是教你背這個庶出的所害,這是怎樣的一個笑話,堂堂的嫡女,給庶女害的這
般……”
“這根嫡庶沒有關系,”掌門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意。道:“分明是玉琉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你莫要跟著攙和,還不快退下去!”
“掌門人!”夫人哭道:“你今日若是想要動玉琉一根指頭,且須得從我尸身上踩過去!”
掌門人豁然站起來,跺腳道:“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整個太清宮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掌門人要罰,便連著我們母女兩個一起罰!”夫人聲嘶力竭的說道:“本夫人的兩個女兒,哪一個不是爭氣出息的很,為著一個來路不明的花穗,何至于要殘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掌門人,天下之大,也并沒有這樣親疏不分的道理,傳出去了,被人恥笑的可不也就是您了么!”
掌門人一皺眉,道:“不錯,本座也是教女無方,無奈玉琉還有你這般護短的母親,變成這樣,又怪的了誰人,陽春子,且教人將玉琉給本座送到了落雁塔里關著思過,封門的咒,你親自來布,沒有本座的命令,永遠不得打開!斷然再不許管上次一樣,變作甚么私奔的笑話,玉琉再鬧出什么事情來,唯你是問!”
陽春子忙應了,道:“玉琉,你聽見了,還不快尊從掌門人的命令?好好思過,痛改前非,斷了跟三王爺?shù)臓砍叮f不定過一陣子,掌門師哥改變主意,你就又……”
“我不要去思過!”玉琉道:“父親,這不公平……”
夫人更是大哭大鬧,連聲兒啊肉啊的,幾乎背過氣去,教小丫鬟們給扶開了。
“你做出的事情,難道對花穗公平?”掌門人道:“話不消多說,還不快去!”
這才來了人,將掙扎不休的玉琉給帶下去了。
娘怯生生的望著著一切,滿臉的懼意,低聲對真花穗道:“你瞧瞧,咱們母女,似乎也帶累了人家,以后萬萬莫要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弄不好,要給雷劈的!”
真花穗點點頭,望著我。
我忙道:“父親,雖然事情與這江菱母子脫不開關系,但是,畢竟她們也是迫不得已,還請父親慈悲為懷,莫要與她們計較了,可行?”
“無妨……”掌門人十分疲倦的說道:“事已至此,怪誰也沒有用處,你們回家去吧。”
娘忙拉著真花穗謝了又謝,說且將那戰(zhàn)神廟里的五百兩銀子還了來。
蘇沐川忙道:“師父,既如此,我隨著去看看吧!”說著便起身隨了娘和真花穗去了。
我望著蘇沐川,心里越發(fā)的猜不透,他究竟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一次,又是如何自玉琉手中救出了我娘,又能從何處取得了“憑”呢?
掌門人道:“近來,太清宮鬧劇甚多,簡直叫人不厭其煩,方外之人,本也該清心寡欲,潛心修行,何至于居然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今玉琉已經(jīng)自食其果,自此以后,這件事情誰也莫要再提起了。都退了去,接著修行罷。”
“是……”嘈嘈雜雜的一眾人忙應了下來,各自唯唯諾諾的推下去了。
想來也是,掌門人的親
生女兒,居然鬧亂子鬧了不止一次,饒是誰人,大概也覺著臉上掛不住,何況威嚴的掌門人呢。
我本以為掌門人會再對我說些個甚么,可是掌門人卻并不曾將我留下。
為著我一個外人,將真正的二女兒給……這究竟,是一個什么道理?我總覺得,掌門人,身邊么都知道。
皺著眉頭出了正殿,外面正是天朗氣清的好日子,我左思右想,還是追上蘇沐川去,與娘和真花穗說上幾句話的好。
可是這個時候,我看見了死魚眼,心里驟然一緊。
不知道怎么跟他說話,不知道怎么去面對他。
死魚眼望著我,也什么話都沒說。我心內(nèi)一陣尷尬。死魚眼,他知道甚么,又不知道甚么呢?方才,他明明白白的幫著我說了話,還說……還說以后是打算娶了我的,可是,現(xiàn)下里,他就在我面前,卻好像無話可說的樣子。
“大師哥……”我猶豫了一下:“方才……多謝大師哥了……”
“無妨。”陸星河道:“不論如何,我答應護你周全,也一定盡力做到。”
“那,昨日里,玉琉教我說的那些話……”
死魚眼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我說過,你親口承認,我就信,你說不是,我就不信。”
面對這樣的信任,我自然是不想騙死魚眼的,但是,有些謊,還是撒了周全:“大師哥,你若是相信我,我就跟你說,我跟國師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
“哦。”死魚眼扯一扯嘴角:“我就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可是昨天……”我猶豫了一下:“大師哥是不是很……”
“沒有。”又是一句言簡意賅:“旁的不消說,你現(xiàn)如今,大概有話想跟蘇沐川說罷?”
“誒?”我微微一愣。
“你去吧,現(xiàn)在,還追的上。”死魚眼回過頭去,居然自去了。
“大師哥……”
陸星河沒有回頭,只是說道:“這一次,好像是,他替我護你周全了呢。”
回頭望過去,蘇沐川正笑瞇瞇的跟我娘和真花穗站在一起,笑的十分和煦。
“大師哥,你等一等我,我去謝過了二師哥,再……”我清清嗓子:“再跟你說話去!”
陸星河像是說了什么,又像是甚么也沒說,我卻也沒聽清。
“二師哥……”我氣喘吁吁的跑了過去,蘇沐川看見我,仍然笑的像是陽光一般暖:“花穗,怎地這樣急急忙忙的?”
娘看見我追來,仍是惶恐著想要道歉:“花穗小姐,我家江菱今日里,著實對你不住……”
我忙擺手道:“夫人……無妨,我自己,也有我自己的錯處,您且少等等我,我有話與二師哥說兩句。”
娘忙點點頭,真花穗望著我,一臉的復雜。
我拉過蘇沐川,蘇沐川笑道:“怎地,是不是太過感動,想要拋棄了大師哥,以身相許?”
我正色問道:“二師哥,你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