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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生那個地方一下子煙霧繚繞,附近的道士們俱掩著口鼻,像是怕有甚么毒霧瘴氣。俱急匆匆的往外面閃避,我伸著脖子要往那里看,陸星河一把將我給按了下來,道:“又要多事么?你還是安生些個罷。”
我忙道:“大師哥,今日能進來的,俱是有頭有臉有出身的人物,那一個想要滅口的人是誰,大師哥沒興趣么?”
“想來你也不認識,何故要去湊熱鬧……”
不想陸星河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沐川豁然站起來就往那邊跑:“你等著,二師哥給你瞧瞧去……”
玉琉撇撇嘴,道:“身邊給你賣命的可倒是不少,你這本事,當真是越來越大了。”
這個時候,只見那瘴氣散開了,國師原來正在其中,手頭上還拖著一個人。
“嗯?”陸星河皺眉道:“那不是……”
蘇沐川早轉(zhuǎn)頭回來了,道:“瞧見了,是國師,國師擒得了那個放火燒臺子的,原來居然是左丘派的任大年。”
“任大年?”玉琉豁然站起身來:“那不是同門中人么,怎地……”
“列位……”國師早揚聲道:“今日,這一個計策,果然抓到了迎春堂的使者,任大年道友。托福托福,才剛剛商議剿滅百花神教的大計,即時便有了來撲火的蛾子了。”
“任大年?這……這樣名頭響當當?shù)娜耍彩前倩ㄉ窠痰拿矗俊?
“準定是百花神教的密探……也說不定,是吞噬了百花神教十分出名那那種化面丸,冒充了那任大年!”
化面丸……難不成,便是改變了鳳尾容貌的那種東西么……
那個被稱為任大年的人乃是一個半禿的中年男子,肚腩很大,滿臉的油光,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現(xiàn)如今給國師擒住了,正滿臉的猙獰:“你們定然是弄錯了,怎地居然怪到了鄙人頭上來?為著甚么百花神教,倒是且一栽贓嫁禍同道之人開始么?”
而任大年身邊的弟子們早愣了神,
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弄……弄錯了吧?怎么可能,回身我們師傅!”
“便知道,你不好輕易伏法,本座這才親自出手的。”國師的綠眼睛冷森森的盯著任大年,將任大年那短粗的手提起來,人人都看得出,他那手掌心里,微微滲著些個綠光。
“玄……玄冥火……”早有識貨的叫出聲來了。
“大家說得不錯,”國師洋洋得意的說道:“使用了那青花海之后,手心將殘留著玄冥火的痕跡,這一片焦黑,是個什么意思?”
那些個弟子們臉色發(fā)白,齊刷刷的望著任大年。
“兔崽子們,看什么?” 任大年還是一個死鴨子嘴硬:“你說是這樣說,那點子青黑算甚么?何處里沾染上也是有的,可我并沒有甚么金蛇釧!”
國師答道:“不著忙……”說著,將那任大年的袖子往上一拉,但見那肥胖黝黑的胳膊上,果然什么也沒有。
任大年的弟子們這才松了一口氣,忙道:“怎么樣!國師顛倒是非黑白,冤枉了我們師傅!現(xiàn)如今,跪地須得給我們師傅磕頭!”
可是國師也不答話,口中默念著甚么咒文,只見那任大年的胳膊上微微一閃,自那骨肉之中,居然浮現(xiàn)出了金蛇釧的模樣來,接著,那個痕跡撐破了皮膚,居然就冒了出來,浮現(xiàn)在了外面,可是居然任大年一點內(nèi)傷也沒有……
“原來,是將金蛇釧給套在里面了!”
“任大年,你居然是這種邪教眾人!”
那任大年一見金蛇釧居然在國師手中現(xiàn)了形,羞憤難當,當即便要咬舌自盡,不料想國師一伸手,那任大年的下巴像是卡住了,怎么也咬不到自己。
國師愉悅的笑道:“今日頭一次開了驅(qū)邪大會,便尋得了這一個開門紅,日后清剿了邪教,勢必也是會馬到成功的,是不是?”
“國師英明!”
全場的道士給國師這一激勵,更是群情昂揚,跟著振臂高呼起來:“清剿邪教!馬到
成功!”
就連那幾個看國師頗不順眼的道士們,一個個的也垂下了眼皮,像是心服了。
蘇沐川笑道:“花穗,你瞧見沒有,國師好手腕。”
我答道:“國師是個人精,甚么事情做不出來?”
“若是論起了人精來,只怕比起你多有不如,”玉琉望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道:“有的時候,鋒芒太露不是好事,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你不懂么?”
我一霎時,想起了娘的事情來,忙點頭道:“姐姐教訓(xùn)的是,花穗記下了。”
陸星河一直不曾說話,死魚眼望著光彩奪目的國師,看不出是個什么表情。
那驅(qū)邪大會又商討了如何圍剿了百花神教的一套戰(zhàn)略之后,道士們一個個志得意滿的散去了,日暮西斜,我也要跟蘇沐川和陸星河還有玉琉踏上了歸程。
不料想,剛要走,一只手卻拉住了我。
我回頭一看,卻是金豆。
金豆臉上淚痕尤在,一雙桃花大眼哭的紅彤彤的,看上去沒得叫人心疼,我見狀,忙問道:“軟腳蝦,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收拾他。”
“這個世上,除了姐姐欺負我,哪里還能尋得人能欺負我?”金豆嗚嗚咽咽的說道:“因著姐姐,我耽擱了國師的大事,現(xiàn)如今,國師生氣,要將我趕出去了。”
我一抬頭,國師正逆著夕陽,微微笑著,整個人像是在發(fā)一圈光:“夫人,你快快給這孩子求求情,要不然的話,只怕離開了本座,他要恨你一輩子的。”
我心下一陣煩躁,這個國師,倒是一直陰魂不散。
“看樣子這個小兄弟在國師府待的不算順心,離開這里也好啊,”蘇沐川笑著幫我解圍,對那金豆說道:“你若是愿意往太清宮去,我來引薦可好?”
誰料那金豆性子像是軟糯糯的,這會兒倒是倔起來了:“金豆就算死了,也要死在了國師府,若是要給趕出去,金豆便是死路一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