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低聲問道:“大師哥,你真的知道國師往何處去了么?”
“嗯,”死魚眼言簡意賅的點了點頭。
奇怪,國師難不成往哪里去,還要告訴這個死魚眼不成?該不會是那個喜歡男人的國師,真真的相中了我的死魚眼罷?怪讓人擔心的啊。
死魚眼順著小路說道:“就這么一直往南,我記得他說過,教我尋得了你的話,往南面盡頭的小花園去,哪里,有一個假山,假山下面有一個洞,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尋不得你的話,來那里與我會和……”
“大師哥……”
“怎地了?”死魚眼因著我打斷了他的話,很有些個不悅。
“那一面是北。”
“咳咳……”死魚眼的俊臉一下子紅透了:“這里是北么……那,南在何處。”
“也罷,還是我領著你們?nèi)グ伞!睂庡滩蛔≌f道,帶著我們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那個小花園,我知道。”
“大師哥,你以后,出門戴上指南針罷。”我忍不住白了死魚眼一眼。
“又不是天天如此,這只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死魚眼還要來嘴硬:“全數(shù)要怪這是虛空界,又不是中土,也沒有太陽,如何分南北?”
“怎地我能分出來?”
“你分出來的也未必對。”
踢踢踏踏,正走著,只聽前面倒是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來,寧妃猶豫了一下,我怕寧妃改變主意,忙且將寧妃拖了過來,藏匿在了那一側(cè)的小門洞后面。
只見來的一群青衣人之中,俱是些個年輕人,一個個的行色匆匆,口中還議論著:“這虛空界本來是萬無一失的,怎么會出了那種事……”
“都說潛藏在宮中的寧妃因著事情敗露,投敵賣國,居然帶了外人來虛空界,你說是不是,給那寧妃害的。”
“不好說……人若是有了反心,當真是一個難以置信,寧妃不是素來以忠心耿耿著稱的么?”
“約略在性命交關的時候,甚么也都不重要,保命要緊罷。”
寧妃跟我鎖在了一處的手腕,一直顫抖個不停,我抬眼望著她,只覺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把火當真若是燒起來,只怕主上那里也……”
“你糊涂了,這是忌諱,火燒起來的時候,萬萬不能說出火字,一定要說走水!”
“凡人的規(guī)矩,當真是一個多得嚇人。”
“快去快去,水香榭那里,該都支撐不住了。”
“走水……”寧妃一下子怔住了:“水香榭……”
我忙問道:“寧妃娘娘,您知道那里?”
“主上平時得了閑,倒是喜歡往那水香榭去……”寧妃豁然站起來:“不行,若是有火,我一定要去救主上!”
“也未必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您主上會往那個地方去,方才,他才自那個黃花梨木的房間之中出來的……”
“你何曾知道……”寧妃甩開了我:“主上除
了在那里會見臣下,便是往水香榭賞花!”
說著,一個箭步,便要隨著沖過去,我因著與她手腕相連,險些給她帶了一個踉蹌,只得也隨了上去,死魚眼沉聲道:“會不會,是國師……”
我也早想到了,大概能在這虛空界里,有這種本事放火的,也只能是同樣硬闖進來的國師了。”
我隨著那寧妃跟隨在了青衣人身后,遠遠,果然看見了一個水榭上面濃煙滾滾,下面吞吐著火舌,那火勢燒的正厲害。
其實,倒是有盜賊時常用這一類的法子,同伙若是偷盜,給人抓到了,為著圍魏救趙,便要再別處放火,引得主家發(fā)慌,要往起火的地方救火去,再趁著機會,救出同伴,逃出生天,上一次在國師府上,玉琉不是也放了這樣的一把火么!若真真是國師放的火,可又是為什么呢……
寧妃望著那火焰,一臉的心焦模樣,像是恨不得插翅飛過去,將火撲滅了。
我忙尋了一叢濃蔭,將寧妃給拖了過去:“現(xiàn)如今,寧妃娘娘還是小心些個罷, 給人發(fā)覺了,那一切可都完了……”
“甚么也不敵主上要緊!”寧妃咬著下唇,低聲道:“若是主上當真在那里,那么無論如何,我也須得過去……”
“救您主上的人可不少,”陸星河道:“恕在下直言,就算您那位主上便在那火海之中,未必您去了就能有用。”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火燒起來!”寧妃猶豫再三,還是站起身來:“不好意思,主上要緊,暴露了,便暴露了,冤枉了,也可以便冤枉了,這些個事情,我都可以……”
“誰在那里?”
忽然像是有人發(fā)覺了我們的蹤跡,回過了頭來,陸星河手一揮,將我們罩進了那隱身光圈之內(nèi)。
“不對……”一個青衣人像是聞見獵物味道的獵犬一般,皺著鼻子,眼光十分銳利的說道:“有,來路不明的靈氣……不速之客,還在這里!”
我心底下叫苦不迭,早先何故非要順從著這寧妃的意思,再次用了攝魂咒,拖回去也就算了,結(jié)果橫生這許多的枝節(jié),以后,可絕對不能再這樣的心軟了。
“一半的人圍過來……”那個青衣人手一揮,招來了許多的青衣人,道:“慢慢的尋,一定要將那不速之客給尋出來,保證了主上的安全!另一半,去救火!我們在這里,將放火的人給揪出來!”
這可倒好,一下子,又背上了一個放火的黑鍋……
那寧妃還要掙扎,我趁著她一心一意,只惦記著那火勢,分明也不像是防備著我的,順后一把打在了她后頸之上,將寧妃打暈了,低聲道:“大師哥,別管這么多了,咱們走吧。”
“不行,”死魚眼擰著眉頭,道:“他們來勢洶洶,咱們?nèi)齻€沒法子一起走,既如此,大師哥將他們且給引開了,你先留在這里,過一會兒,大師哥來接你。”
“可是,大師哥,你一個人,如何與這么許多人……”我心下發(fā)急:“不行,我須得跟
大師哥在一起才行!”
“你放心吧。”死魚眼忽閃著大大的眼睛,笑道:“丟下誰,總也不會丟下了你。”
說著,只見死魚眼站起身來,伸手一道白光,西面一棵樹劇烈的晃了起來 ,那些個青衣人看見了,自然來勢洶洶的便沖了過去,陸星河瘦削的背影站起來,沖著那外面就去了,頭上的飄帶高高揚了起來。
我回身一看,火勢越來越大,一點沒有要給撲滅了的模樣,寧妃穿著那沉重的宮裝,我也實在拖不動她,只得就藏身在了那濃蔭后面看那火光 。
“喂……”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接著,是那一聲再熟悉不過的壞笑:“大舅哥可算是去了,嚯嚯嚯,不瞞你說,方才引起了三王爺人注意的靈氣,其實是本座弄出來的,誰讓大舅哥跟你,走的這樣近?教本座看著,怪不順眼的。”
“國師……”我低聲道:“火,也是國師自放出來的罷?”
“就知道火起,你們一定會來看熱鬧的,”國師愉悅的笑了:“娘子是不是很擔心為夫,不想倒是來的急。”
“國師想多了……”我晃了晃跟寧妃掛在了一起的金環(huán),答道:“想找國師的,不是我,是寧妃娘娘。”
“嗯?”國師望著那一道金環(huán),破有興趣的說道:“怎地,這個金環(huán)是你掛上的?本座可不大喜歡……還是且摘下來,改日里,為夫重新給你打一個新的,跟為夫拴在了一起可好?”
說著手頭上用力,也想將那金環(huán)打開。
可是那金環(huán),居然在國師這樣法力高深莫測的人手上,依舊是紋絲不動。
我心里一沉,這個金環(huán),究竟是一個什么法門?
國師皺起了眉頭,綠眼睛盯著那金光閃閃的金環(huán),自言自語道:“怎地……是虛空甲子鎖啊……”
我這才想起來,我也聽說過這種東西,虛空界之中,有著只有在虛空界才能存在的東西,法則與外界不同,只有在虛空界之中,才能使用,這樣說來,這個金環(huán),也只有在這虛空界才能打開……
“回去之后,只怕倒是打不開了。”國師抿一抿薄唇,道:“這么說,你為著讓這個寧妃給你打開金環(huán),方才尋過來?”
“不錯,不過一放開了寧妃,她就要過去救她的主上。”我嘆口氣:“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叫她且睡上一睡,等大師哥回來,咱們再喚醒了她,打開了金環(huán),一道回去就是了。”
“救主上?”國師的綠眼睛映著那燒得正旺的一片赤紅的火,好看的簡直妖異,輕聲笑道:“放心吧,為夫已經(jīng)尋過了,她的主上,可并不在那個水榭之中。”
“不錯,”方才在那滿是黃花梨家具的屋子里面聽到了的威儀的聲音響了起來:“教國師撲了一個空,還真真不是待客之道。”
我心里一撲騰,回過頭來,正見那一條金花巨蟒,隨著一個人在吐著舌頭,那個人穿著明黃色的袍子,系著明黃色的頭帶,站在了我們面前。
“三王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