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若陪著葉凌霜在江浙一帶開設粥棚,救濟災民,忙的分身乏術。戚將軍還不時的派人前來把龍若找過去商談軍中之事,龍若時刻擔憂葉凌霜的安危,好在他行事縝密,精力充沛,還算忙得過來。
正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阿成找來了。他直接找到葉凌霜,跟她說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芊芊出事了。
原來自打他們走后,葉宏鳴一直不滿意葉宏宸強行讓他捐出五千兩白銀之事,再加上葉宏岳煽風點火,葉宏鳴火氣更大。芊芊早產,生育一子,產后一直羸弱。吃藥之后已大為好轉,在花園里曬太陽的時候遇見了葉宏鳴和葉宏岳。芊芊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禮,直接轉身回去了。葉宏岳看見芊芊嬌弱的樣子更加嫵媚,便出言鼓動葉宏鳴:“你還別說,這個龍若還真是艷福不淺,芊芊這等絕色竟然嫁給他這個江湖莽漢。這個芊芊最好平安無事,這要是掉了一根頭發,那個龍若回來還不得翻了天吶!咱那個老五心里也不會好受。”
葉宏鳴冷冷一笑:“哼,龍若算個屁,他不過是我葉家的一條狗,還能翻了天不成?”
葉宏岳假意勸阻:“老三,別胡說八道,這么不長記性?那龍若發起脾氣連那個野種都勸不住,你也是不長記性,都挨過幾回打了?”
葉宏鳴陰陰的一笑:“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龍若肝腸寸斷,順便也讓老五心里難受。”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因為葉凌霜和龍若忙著賑濟災民,家里的生意就落在了葉宏宸的肩上。葉宏宸帶著姚叔前腳剛走,葉宏鳴就來到了龍若的房里對芊芊欲行不軌。芊芊拼死抵抗,一直在照顧她的小菊也過來好言相勸葉宏鳴,被葉宏鳴一腳踹出門外,小菊的右腳當即骨裂,疼得撕心裂肺。她強撐著找到阿成,讓他趕緊過去看看。阿成大驚失色,他萬萬想不到葉宏鳴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動龍若的女人。他趕緊跑了過去,可是已經晚了,芊芊已經用剪刀割頸自盡了。更加過分的是葉宏鳴竟然還想加害龍若的孩子,他面目猙獰的正在使勁的掐住嬰兒的脖頸,嬰兒的小腿在胡亂的踢蹬著,頭上青筋凸起,臉色已經青紫。阿成怒不可遏,一記穿云掌打斷了葉宏鳴的兩條胳膊,隨后抱起嬰兒跑向沈放的房間。沈放也是震驚不已,他知道葉宏鳴心術不正,可他萬萬想到不他竟然惡毒至此,這么小的孩童他也能下的去手。家里出了這樣大的事,要是葉凌霜和龍若回來家里非被鬧翻天不可,兩個人商量一下還是去找葉宏宸為好,這事畢竟得有人拿個主意。
阿成找到葉宏宸,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葉宏宸勃然大怒,厲聲罵道:“這個畜生,真是死有余辜!我葉家家門不幸,怎會出了一個這等下作之人?”可等他回到家以后,只是把葉宏鳴關了起來,并對外宣稱,芊芊是難產而亡。阿成總覺得這樣不妥,所以趕緊找到葉凌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一遍,看葉凌霜什么意思。
葉凌霜怒目圓睜:“我什么意思?我要是在家,早就把那個葉宏鳴千刀萬剮了,還想把這事瞞住,瞞得住嗎?當年就是五哥面慈心軟,才讓那個禍根為非作歹到今天。我這就去找龍若,你安排一下,讓所有的鏢師留下救濟災民,咱們和龍若即刻回京,此事一定要給龍若一個公道。”
龍若正在忙著操練兵勇,遠遠的看見葉凌霜疾馳而來。他詫異地問道:“你過來干什么?”
葉凌霜在馬上直截了當的說道:“龍若,芊芊出事了,你安排一下,馬上跟我回去。”
龍若心下大駭,急切的追問:“出了什么事?”
葉凌霜扭轉馬頭,面沉似水的說道:“你跟戚將軍要匹快馬,回去的路上我跟你說。”
二
連續幾日的晝夜趕路,在停歇的時候葉凌霜已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龍若說了。龍若一言不發,臉色黑的嚇人。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回到了葉家。龍若翻身下馬,直接沖到了自己的房里。只見葉宏宸坐在床邊,看著芊芊的尸身發呆。龍若一把拉起葉宏宸,粗暴的說道:“起開,你不配守著她。”然后拉著芊芊已經生硬發涼的手,溫情的說道:“娘子,我回來了,你的夫君回來了,我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他拉開被絲帕掩住的傷口,傷口已經潰爛,更加觸目驚心。他霍然站起,看著葉宏宸質問:“告訴我,那個畜生在哪?”
葉宏宸毫無懼色:“龍師傅,你別這樣,芊芊已經過世了......”
龍若眼里噴著火,激憤的打斷葉宏宸的話:“別廢話,告訴我,那個畜生在哪?”
葉宏宸毫無懼色的攔著龍若,堅定的說道:“不管所為何事,我今天都不會告訴你!”
“哼哼,”龍若狂笑兩聲,看著葉宏宸的臉色有些瘆人:“芊芊當初怎么就看上你這么個貨色了!”他欺近身子,狂怒的吼道:“你攔得住我嗎?”說完一把推開葉宏宸開始在葉宅找人。
葉宏鳴的家人在自己的房里嚇得瑟瑟發抖,看見龍若踹門進來顫抖著聲音說道:“龍師傅,你別殺我們,不......不是......跟我們......”龍若翻箱倒柜的找人,看見葉宏鳴確實不在屋里,對著屋內瑟瑟發抖的婦孺說道:“與你們無關,我還不至于對你們下手。”說完走了出去。
葉宏宸看見葉凌霜一陣責備:“是你跟他說的吧?你好糊涂,龍若是什么脾氣?他若是做出非常之事對誰有好處?”
葉凌霜義憤填膺:“五哥好糊涂,要不是你當年對三哥一忍再忍,何至于縱的他這般無法無天?你總是說都是一家人,不要自斷手足,可那個畜生呢?當年給我下毒,今時又做出這般歹毒之事,實是天理難容。龍若殺了他又怎樣?那是他該死!”
葉宏宸焦急的說道:“你總是這般想事簡單,自古以來殺人償命,龍師傅要是犯了命案,他能逃得了干系嗎?”
葉凌霜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葉宏宸皺著眉頭好言勸慰:“霜兒,眼下只有你能勸得了龍若,你趕緊過去勸住他,千萬不可讓他做出莽撞之事。”
葉凌霜凄然一笑:“我去勸他,如何勸他?”她突然神色一正說道:“也好,既然葉家欠他一命,那我就還他一命。”
三
姚師傅守在關押葉宏鳴的房門口,聽見葉宏鳴的罵聲不絕于耳:“姓姚的,你個老東西,你仗著跟過我爹就把自己當頭蒜了,還敢把我關在這里不讓我出去。還有你那個兒子,竟然把我的雙手廢了!你們等著,等我出去,我讓你們誰也活不成。”
姚師傅冷冷的看了一眼房里,高聲喊道:”三爺,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聽說龍師傅回來了,你現在要不是關在這里,你想想你現在是什么下場?龍師傅現在是到處找你,你這么大呼小叫的吧龍師傅招來,我可不是龍師傅的對手。我希望你明白五爺的苦心,你要是不怕死盡管這么喊。”屋里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之后,葉宏鳴帶著懼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個龍若當真回來了嗎?”
姚師傅冷冷的往屋里看了一眼,輕蔑的笑了:“你很快就會知道!”
屋里又沒了聲音,不過很快的,葉宏鳴又咆哮起來:“老五那個廢物,他是怎么想的?他早就該把我送走。”
姚師傅皺著眉頭向里面看了一眼,搖頭苦笑了一下,再不說話。
很快,不出意外,龍若站在了姚師傅的面前。龍若平靜的對姚師傅一抱拳說道:“姚師傅,我一向敬重你,不想和你動手,麻煩你讓開!”
姚師傅義正辭嚴:“龍師傅,多有得罪,我只聽五爺的。”
龍若抽出斷魂刀,語氣陰寒:“對不住,那就得罪了!”說完揮刀向姚師傅砍去,姚師傅舉劍相迎。兩個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功力,殺得難解難分。漸漸地,姚師傅落了下風。龍若用刀鞘砍在姚師傅的背上,大聲說了一句:“承讓了!”隨著話音剛落,姚師傅已經伏在地上,不能起身了。
龍若一腳踹開房門,一把拎起葉宏鳴甩出門外,用刀指著他的胸膛說道:“你作惡多端,死有余辜,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冷不防伸過來一柄長劍刺向龍若,龍若趕緊用刀去擋,看清是葉凌霜后他忍不住心寒:“葉凌霜,你也來阻攔我?”
葉凌霜長劍橫在頸上,絕決地說道:“龍若,我葉家欠你一個公道,欠你一命,我葉凌霜這就還你!”說完就要刎頸自盡。龍若一把抓住她的長劍,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下。葉凌霜忍不住大駭,立即松了手。龍若把長劍擲在地上,清冷的說道:“葉凌霜,我和你之間的瓜葛就此了斷,我這就帶小兒離開葉家。”說完轉身欲走。
葉宏鳴倒在地上得意的狂笑:“龍若,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連我葉家的野種都不如,就算她是我葉家的野種,也還是得巴結我!”
葉凌霜怒極攻心,接連兩腳,直接踹斷了葉宏鳴的兩條腿,悲憤的罵道:“我今日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豬狗不如?師傅,把他關起來,以后就讓他向豬狗一般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