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兒尖叫一聲,飛身掠起,手中紫金鈴還未來得及搖晃,在半空中看到這一幕后,驚訝得亂了方寸,又落了下來。
“你……你干嘛!”蛛兒忽然覺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畢竟這個陣仗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著一臉真誠的瘦猴子舉著那塊破布上的字,一臉小臉羞得紅撲撲的。
“師兄,你快幫我殺了他……”蛛兒急得直跺腳,在這片大陸上,對于另外一個遙遠世界的這種公開表白方式還是難以接受,蛛兒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有如此遭遇,且主角還是她自己。
嚴琦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什么來,那聲大舅哥對他的震撼依然余威尚存,再加上這只瘦猴今日在佛陀山上直接或間接的救了他和蛛兒,毫無理由的下手殺掉他對嚴琦來說似乎太過唐突了些,嚴琦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但縱是如此,也有著自己的原則,只要不威脅到花間教,要讓動手殺一個并無惡意,況且剛救了他一命的人的事他還有些難以接受。
“算了,我自己殺!”蛛兒見嚴琦一副直愣愣的樣子,急得連連跳腳,怒視著一臉真誠的丁小斗嬌聲喝道,“你這只臭猴子,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說完后,就要動手,可是她的八蛛矛還未來得及伸出,便如同被雷電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著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
只見丁小斗根本無視她的怒意,依然一臉真誠的向自己走來,然后突然半跪在自己面前,從懷里掏出三枚金幣后,想了想又拿回去一枚,對蛛兒認真道,“蛛兒,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吧,我愿意對你付出我所有的一切。”
此時徐雷最香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這個活該單身一輩子的豆芽大卸八塊,你求婚就求婚,只掏出區(qū)區(qū)三枚金幣不說,還……還他娘的拿回去一個,你當人家姑娘是什么人了?
活該單身一輩子啊!
接下來的事就比較正常了,蛛兒一看丁小斗皺巴巴一雙手掌捧著的兩枚臟兮兮的金幣,頓時覺得備受侮辱,八蛛矛撲一聲彈出,將要將這三番五次侮辱自己的家伙給捅成馬蜂窩。
但心懷愛情的人永遠是那么的不可思議,在最愛的人面前,你永遠猜不透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只見丁小斗不僅毫無閃避和反抗,反而閉上眼睛,一臉陶醉道:“我親愛的蛛兒,張開你的八條蜘蛛腿,盡情的擁抱我吧!”
“你……”蛛兒不知所措,著能用不要臉來形容嗎,緩過神來剛想要繼續(xù)向這家伙捅去,可是這家伙突然動了。
這只瘦猴子竟然抱住了自己的果露在裙下的兩條腿,略帶哭腔懇求道,“蛛兒,我求你了,你嫁給我吧,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
“你松開!”蛛兒徹底怒了,三番五次被這家伙占便宜,現(xiàn)在又當著這么多人抱著自己的腿!
只不過無論蛛兒如何用力也未能將這個不要臉的家伙甩開,丁小斗一聲小巧功夫,黏上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就將他甩開,此事像個八爪魚一樣抱著人家姑娘的腿不斷哀求著,“嫁給我吧,我真是太喜歡你的,比喜歡金幣都還要喜歡!”
最終還是回過神來的嚴琦上前才將丁小斗扯開,礙于這小子今天救了自己和蛛兒一命,再次放了他一馬,只是把他扔在地上被滿腔怒火的蛛兒一頓暴打。
“夠了!”嚴琦也有些怒了,“今日你救了我們一命,現(xiàn)在我饒你一次算是扯平了,若有下次,殺無赦!”說完后,沖著身后目瞪口呆的花間教眾道,“把這人給我扔出去,扔得越遠越好!”
丁小斗的這次表白最終以慘烈失敗而告終,無論肉體還是心靈都遭到了重創(chuàng)。
本來興致勃勃的徐雷等人早已低下了頭,恨不得在地上找個裂縫鉆進去,徐雷開始后悔教授丁小斗這樣的法子,真是丟人啊!
一連幾天,丁小斗不吃不喝以淚洗面,最后終于在一次暴雨中看著浩瀚蒼穹猛然頓悟,擦干了自己的眼淚,向徐雷等人鏗鏘有力堅定道,“我還會向蛛兒表白的,只要我還活著!”
李炎嘆了口氣,道:“我覺得你最首要的事,就是好好懇求下上天,求蛛兒的審美觀與常人不同,你方能有一絲希望。”
丁小斗一愣,“難道決心和恒心對愛情沒用么?”
李炎搖搖頭,語重心長道,“最重要的是長相啊!”
丁小斗聽完后又哭了,這次接連不斷的哭了一個星期。
江湖盛典已過去一月有余,徐雷等人任然籌劃著妖刀門的成名大計,在江湖盛典上的表現(xiàn)也并不是沒有半點作用,比起以前來,或多或少有了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名氣,小得還沒有李炎和楊薇薇這對火焰鴛鴦的名氣大。
在江湖中要做大,實力固然重要,但成名也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同時擁有名氣和實力才能真正做大,二者缺一不可。
徐雷等人現(xiàn)在雖然算不得頂尖高手,但也是中上水準,在這片大陸上戰(zhàn)魂者本就是少數(shù),要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并不容易。
幾人中,李炎和楊薇薇,蘇木和沐寒清兩對兒都已經(jīng)拜過了堂,正式結(jié)為了夫妻,所以也不用遮遮掩掩,一路上親親我我好不惹人羨慕,徐雷每當看到如此便會偷偷瞄上一眼旁邊少言的凌青衣,什么時候他才能和凌青衣這般光明正大的恩愛啊,最重要的是每次找客棧休息時,李炎和蘇木都能夠大大方方和自己的妻子同睡一間房,徐雷卻只能和每日思念著蛛兒唉聲嘆氣的丁小斗同睡一間,其中苦楚只有徐雷自己才知道。
不過丁小斗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每晚和徐雷大眼瞪小眼,看著徐雷時常哀聲嘆氣,問清緣由后,隨口說了一句話,“那就和嫂子拜堂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雷一下從床上蹦起來,抱著丁小斗狠狠在他腦袋上啃了一口,然后便胡亂套上衣服沖了出去。
“青衣,青衣,你出來下。”徐雷也許被丁小斗前些日子對蛛兒的表白所感染,頓時來了勇氣,連夜敲打著凌青衣的房間門。
“都這么晚了……”寧菲兒和凌青衣同住一間客房,被徐雷吵醒后睡眼惺忪,凌青衣也顯得有些愕然,這家伙這么晚了找自己有什么事?
“事情重要么?能明天說么?”凌青衣朝門外喊了一句,畢竟和寧菲兒住在一起,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在外邊敲門有些不太合規(guī)矩。
“十萬火急,必須現(xiàn)在說!”徐雷嘭嘭的敲打著房門,“七妹,快些穿好衣服,我要進來了!”
寧菲兒呀的叫了一聲,連忙從床上蹦起迅速穿好衣服,凌青衣也迅速整理了衣衫后才一臉不解的將門打開。
“青衣,我們拜堂吧!”門剛打開,徐雷便一把拉住凌青衣的手臂,一臉的懇求。
凌青衣楞了楞,忽然笑了,“終于開竅了?”
其實她一直等著這一天,只不過某為木頭腦袋實在不開竅,敢在千軍萬馬當中單騎把自己帶走,卻遲遲不敢向自己表露心跡。
沒有華麗的鋪墊,沒有想象中浪漫的場景,平淡如白水的話語,敲定了這樁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的婚事。
寧菲兒目瞪口呆,緩過神后立即奔了出去將熟睡的蘇木等人叫了起來。
“啥,你們要拜堂?”李炎頂著一頭亂糟糟未來得及大理的紅發(fā),驚訝的看著一臉欣喜的徐雷和略顯嬌羞的凌青衣。
徐雷點點頭,“拜,必須拜!”
“哈,這可是大喜事一件啊!”蘇木哈哈大笑,用力拍打著徐雷的肩膀,“你早該這樣想了!”
楊薇薇等三個女孩也將凌青衣圍了起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
“對了,日子定下沒?”已經(jīng)有類似經(jīng)歷的蘇木顯得經(jīng)驗老道,開口問道。
徐雷楞了楞,“要不,就明天吧!”
“明天?”脾氣火爆的楊薇薇頓時跳腳對徐雷吼道,“你當菜市場買菜啊,還明天呢?規(guī)矩多著呢!”
“啊!”徐雷驚訝道,“還有規(guī)矩?”
楊薇薇點點頭,將拜堂之前的一系列規(guī)矩滔滔不絕的敘述了一便,聽的徐雷一頭霧水,這怎么比打仗還麻煩?
“這規(guī)矩,是不是可以省去……”徐雷試探著問道。
“不行!”所有人異口同聲。
最后在這間小小的客棧房間里,幾人興致勃勃的計劃起這樁令他們無比激動的婚事,不僅僅時因為這是一件喜事,更因為這次婚禮的主角,千靈七俠中的靈魂人物。
千靈學院中的一幕幕歷歷在目,那些歡笑,那些生與死的擦肩而過,那些汗水和眼淚,每一次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都是徐雷讓他們挺過難關(guān),現(xiàn)在,他要成家了。
婚禮的規(guī)矩確實太多,但徐雷和凌青衣都不太看重這些,經(jīng)過二人的提議和眾人商量后,決定一切從簡,畢竟他們幾人目前是天下頭號唾罵的對象,太過張揚也不好,而且徐雷和凌青衣本身也不愿意大肆鋪張。
最后決定除他們幾人外,只邀請一小部分和他們關(guān)系密切的人前來參與,簡單辦個三五桌就行。
徐雷認識的人不少,但好的就那么幾個,幾乎不用思索便擬出了一份名錄,徐存韻自然不用說,還有亞莎城主霍金,還有銀落帝國的一些故友等,也只不過寥寥十幾個人。
第二天,便在當?shù)貙ち藗€專門養(yǎng)飛物負責傳遞信息的機構(gòu)將各個帖子發(fā)了出去,還專程在給徐存韻的信上將此事寫了上去。
三天后,徐存韻出現(xiàn)在了徐雷面前,剛見面便破口大罵。
“這等大事兒你就這樣草草了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