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連鐘道臨自己也不知道,瞎打誤撞之下的這次“凝氣為實,開辟氣海”正是讓他在修行的大道上邁出了無可比擬的一步,而悟自“黑龍絞魔圖”內(nèi)的“混沌決”也正是這次練功才達到了大成至境,真正和他本身的道家法術(shù)合二為一。
而這股忽冷忽熱的不知名強大真氣從此就以“水流”的形態(tài)往返于泥丸與丹田兩個氣海之間,生生不息,源源不竭,他的內(nèi)力修行也再次獲得極大突破,直達“漱津存神,媾精馭物”的“馭物”之境。
也就在這個時候,碧海真擲出的“破天環(huán)”轟中了葉孤封印鐘道臨的“鼻煙壺”,從“鼻煙壺”中脫困而出的鐘道臨被周身無處宣泄的龐大真氣憋的正難受,剛一出來就見到濃霧中倒提著狼牙錘撲來的業(yè)虎宮宮主蒙燁。
鐘道臨也不知道這個長著老虎頭的兇人是誰,干脆一掌推了過去,也活該蒙燁倒霉,頓時被鐘道臨山洪決堤般的龐然真氣給硬轟了一招,忽寒忽熱的氣流剛一滲入到他的經(jīng)脈就差點沒把他給撐死過去,堂堂一個魔界第一重天業(yè)虎宮宮主被鐘道臨一掌轟的口噴鮮血飛跌而出,摔了個七葷八素,全身骨骼欲裂。
不知道葉孤是有意害是無心,剛才碧海真擲出的“破天環(huán)”恰好轟碎了葉孤掛在腰上的“鼻煙壺”,也正巧把他從中給撞了出來,而葉孤就趁“破天環(huán)”這一滯的短暫時間用秘咒給奪了過來,反而用它『逼』退了廣渡子,葉孤跟碧海真一師之徒,對“破天環(huán)”的馭器法門相當熟悉。
鐘道臨見山頂站滿了正邪兩方的人馬,都在用摻雜著疑『惑』,驚駭,嫉妒跟曖昧的眼光瞧著自己,想起剛才自己赤身『裸』體飛了出來的丑態(tài)更是怒不可遏,單手一抬從乾坤袋中喚出了短木劍,對葉孤大喝道:“老賊過來受死,差點沒悶死你道爺爺!”
如果這時候鐘道臨見到自己的模樣,想必也會大吃一驚,原本如嬰孩般晶瑩剔透的肌膚不知道什么時候浮上了一層流光,頭發(fā)居然變成了淡紫『色』,而雙眸更是變的深邃難測,猶如虛空生電般閃著冷光,而且還帶有一股莫名的詭異。
“哈哈哈哈哈!”
葉孤大笑著連連點頭,看著鐘道臨的眼光先是『露』出了一絲驚駭,接著臉容猛的一沉,冷哼道:“童子雞,我用道家至寶‘寒炎晶’送你一身法力也算是功過相抵了,現(xiàn)在沒空跟你小子胡扯,告辭了!”
葉孤說罷毫不停留,手持“破天環(huán)”疾沖太虛殿大門而去,緊跟著就是廣渡子和顧不上斗法的斗鼠宮宮主公孫葉大喝著撲上,“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剛剛才升出地面的太虛大殿突然間震動了起來,強烈的狂暴氣流不停的從大門朝外涌來,似乎又要重新縮回地面。
鐘道臨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何都要往大殿內(nèi)擠,但總覺得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眼看太虛大殿就要重新沉入土石中,而己方正門人馬卻都被魔界高手阻截在遠方,根本來不及沖過來,他雖然不知道廣渡子的身份,但看這老道的打扮應該是自己人,心里也怕老道孤掌難鳴,一咬牙也緊隨著身形瘦小的公孫葉悶頭朝大殿正門撲去。
四人都使出渾身的功力運轉(zhuǎn)身法,頓時每人身上都散發(fā)出了朦朦朧朧的各『色』彩光,而鐘道臨身上居然散發(fā)出一藍一紅的雙『色』光芒,旁邊人就見幾道人影風馳電掣般直沖殿門而去,瞬間消失在殿門之后,緊接著就是轟然一聲爆響,天柱峰之上大塊的山巖石壁接連開始坍塌,藍天之上陽光陡暗,氣溫驟然下降,濃重的烏云翻滾咆哮著越積越多,越來越厚,開始朝九華山天柱峰上空遮天蔽日的圍了上來。
云層之中慢慢透出了隆隆的悶響,??的電流聲慢慢變成了沉悶的轟雷聲,突然,天空中劃出了一道亮晶晶的閃電,整個天地猛然間變成了一片亮銀『色』,使得拼斗中的雙方高手一瞬間睜目如盲,方等強光剛過就彼此相顧駭然,不明白怎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稍許,“咔嚓嚓!”一聲響震云天的巨響傳來,把天柱峰上的兩方人馬震的耳膜發(fā)麻,渾身劇震不已,太虛大殿似乎是搖擺著重新沉入土層,漫天的神雷這才狂然下劈,仿佛雷電組成的電雨猛然朝下界怒轟而至,被神雷劈碎的大塊山巖碎成無數(shù)塊小石四散飛砸,來不及躲閃和受重傷無法移動的幾人更是眨眼被劈成焦尸,剩余的人顧不上和彼此的敵手拚命,在這自然界狂暴能量的釋放下,頓時覺的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無不哇哇怪叫著使出全身功力朝山外的空間疾飛,本來筆挺的天柱峰一霎那間被天雷給轟成了坑坑洼洼的矮峰,天上地下到處是狂暴四劈的閃電。
“臨哥!”
隨著一聲悲呼,遠方一道金燦燦的身形疾速飛來,本是滑翔著的身軀隨著漫天神雷的不住下劈突然拔升逃開,“嘎嘎!”兩聲清脆的鷹鳴傳來,五雷神鷹那巨大的雙翅開始奮力撲扇,頓時在身旁刮起了呼呼的強風,把坐在雷鷹背上二人的長發(fā)吹得狂舞不止。
“哥,臨大哥不會有事吧?”
坐在雷鷹背上的一位紫衣少女由于被坐在前面青年的長發(fā)猛的掃在臉上,秀眉微皺的扭頭躲開少許,提著金『色』軟劍的蔥蔥玉手忍不住緊了緊,望著前方的眼光滿是擔憂之『色』,聲音略顯顫抖的問道:“剛才那沖進大殿的幾個人里面真的有鐘臨大哥么?哥,你看清了沒有?”
被少女叫做哥哥的青年嘴唇發(fā)紫,臉上由于過度的失血顯得很蒼白,上身裹著一條條微微滲出紅斑的白布,聞言點了點頭,本已經(jīng)黯淡的目光中浮上了一層擔憂之『色』,望著太虛大殿消失的方向嘆道:“我不會看錯,鐵大哥背我下山的時候就是臨哥擋著那黑衣老鬼的,想不到咱們緊趕慢趕還是晚來了一步,可……可臨哥身上那藍紅光芒……”
青年說著皺起了眉頭,想不通為何才一會兒沒見,鐘道臨好似又變了不少的樣子。
少女聽她哥哥這么一說,頓時急了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隨時要滴出眼淚的樣子,扭軀焦急道:“那怎么辦,咱們快飛過去看看臨大哥怎么回事兒,臨大哥萬一遭了那些兇人的毒手,那……”
早已通靈的五雷神鷹聽到紫衣少女的建議,立馬表示同意般的厲鳴一聲,大腦袋往下一沉就準備不顧正狂暴下劈的天雷往天柱峰上沖,早就看清鐘道臨樣貌的它比誰都著急,呼扇著翅膀就朝前猛飛。
“慢著小雷!”
狠抓著五雷神鷹腦袋上彩羽翎『毛』的青年由于用力往后拉的動作太大而牽扯到了傷勢,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大喝道:“去不得小雷,前面到處是天雷,你不怕我們可不行,再說太虛殿都消失了,咱們過去也于事無補,別說救不出來臨哥,恐怕找都找不到!”
五雷神鷹被青年大力的一拉頭上彩翎,疼得“嘎嘎”悲鳴了兩聲,雖然生氣的搖了搖大腦袋,卻也聽話的穩(wěn)住身形不再往前沖,只是繞著到處落雷的天柱峰四周不停的滑翔轉(zhuǎn)圈。
少女雖然明白青年說得沒錯,可也急的沒了頭緒,扶著坐在前面的青年肩頭微泣道:“那你說怎么辦呀?”
青年一拍雷鷹的后背,沉聲道:“先回‘小花臺崗’我?guī)煾的抢铮槺阏埥滔伦舷枷勺舆@處究竟是怎么回事,臨哥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
說罷不理會少女在背后的糾纏,呼嘯一聲扯了扯雷鷹腦袋上的羽翎,駕鷹朝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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