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帶我想著后院走去,進了一個月亮門是一片梨樹,梨子長得都和玻璃球那么大了,三四個一簇掛在一起。我們穿過去就看到一個很古樸的房間,門上面寫著“課堂”二字。
她小聲說:“等下進去只管聽,有不懂的也不許問,明白嗎?”
我點點頭。
她解釋了一句:“因為你是旁聽者。”
我點點頭。
她這才拉著我進了門,一進去,我就看到上座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子,但是身材依舊和十六七小姑娘一般輕盈玲瓏。我一看就斷定這是個沒生過孩子的女人。
有人會問是不是處的問題,是不是處子這件事,我還看不出來,必須試試才知道。我雖然是神,但是神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現在想起來,還是寫第三人稱小說的作者最厲害,主角的事情,配角的事情都知道。
這女的拉著我到了墻角的地方,指著地上的一個小板凳,她沒說話。我坐下后,她一笑,靠在我身旁的墻上,看著臺上。
臺上這位無疑就是溫女神了,不僅是一位道神,還是一位醫神,雙料女神。
溫女神一直在臺上講著藥理和一些實際治病的案例,可以說講的細致入微,從望聞問切中抽絲剝繭,一一講到深邃為止。我雖然不算是外行,但也絕對不是內行,就連我都能聽懂,也算得上是通俗易懂了吧!
我聚精會神地一直聽著,一直到了傍晚,溫女神才講完了,那些大醫師有三十多人,紛紛站起來走了。溫女神這才站起來瞪了那女孩子一眼說:“你又帶人進來,這些雜役根本就聽不懂,你拉著人家來聽課,就是對牛彈琴。”
“奶奶,他是掏糞工,白天沒事,我帶他來聽懂了就賺了,聽不懂也不吃虧。”
“就你淘氣,最怕的就是聽得半懂不懂的害人害己。記住,沒經過考核不許給人去醫病,那小子,你明白了嗎?”
我哦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溫女神這才轉身走了。那女孩子這才笑著說:“楊二狗,走吧,去吃飯。”
她俏皮地朝著我一笑,說你聽懂多少算多少,反正不收你學費,你不吃虧。
這個姑娘很善良,她總是愿意和我解釋很多,而我就像個悶葫蘆一樣嗯啊地答應著。她不嫌我悶,我倒是嫌她煩了。
吃過飯后,我倆一起出來,她竟然隨著我到了我的屋子里,我說師姐啊,我要睡覺了啊!她說我先給你看看有病沒有。接著,開始給我診脈,之后她說:“你身體好得很啊!以后就留在無情谷和我混吧,十年八年后,我保證你能去中天考下一個醫師證,到時候你就發達了你明白嗎?”
我趕忙說:“多謝師姐,我要睡覺了。”
她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需要耳朵去聽,恰好我是個很好的聽眾,從來不打斷她和說與她對著干的話。但是,再好的聽眾,也不能掏半宿大糞,聽一天課,然后再聽她叨叨半宿吧!
她總算是戀戀不舍地走了。我一閉眼就睡著了。
我心里有事就睡不踏實,到了半夜的時候就醒了。到了茅坑去掏大糞,昨天掏得干干凈凈,今天干起來就簡單多了。掏完了的時候,剛轉身,就看到那女的已經開始提水了。我心說這女孩子不用睡覺的嗎?是個夜游神?
她總是精力充沛,滿面笑容,看到她不由自主就會開心起來。
“你看什么呀你!快來啊你!”她咯咯笑著喊了起來。
我過去拎著水桶過來刷洗,洗干凈后也就是凌晨三點吧,我這一天的工作就完成了。之后去換衣服,洗衣服,這才回了屋子。這女孩子在窗戶外說:“你休息吧,明早我來叫你去聽課。”
我嗯了一聲,她要走,我問了句:“師姐,我怎么稱呼你啊?”
“我叫杞人。”她咯咯笑著說:“我可以走了嗎?”
我問是哪個杞,她說是枸杞的那個杞。
我說在天朝還有一個杞國,我還以為你是那個憂天的杞人呢。
她在門外哼了一聲說:“我才不是什么杞國的人呢,我命運五行缺火,木能生火。己就是我,我伴木而生,自然就不怕缺火了啊!”
我心說太迷信了,在天界還信命呢!哪里有什么命運,雖然我的命運如此這般,但我還是不相信有命理這一說,這些都是機關算盡的安排,是中天大帝的計謀,可不是什么命運。我的命,還要我自己做主。
不過,這個杞人可沒有憂天,她是個樂天派!這還是很好的哦!
就這樣,一轉眼聽了十幾天的課,同時把《藥典》和爺爺留給我的冊子反復琢磨,總算是融會貫通了,我就試著給杞人看病,我給她診脈后笑著說:“女菩薩,你懷孕了。”
她抬手就打我:“你該死,沒想到你這么壞!”
我哈哈笑了起來。
她這時候笑著說:“二狗,明天奶奶就要帶著一批郎中去中天參加醫藥司的評審了,我負責帶路,你陪我去吧!”
我說可是我還要掏糞呢。她說耽誤兩三天沒事的。我嗯了一聲說:“好吧,就這樣吧!但要是被責問起來,你可要給我擋住。”
杞人拍了我的頭頂一下說:“你傻啊,除了我,誰會責問你!”
我嘿嘿一笑。杞人又說:“對了,會有很多大人物的啊,各路大帝、長老和各宗門的宗主都會參加,到時候會有三百郎中去接受審驗,三百的鐵匠參加評級。各路諸侯會出大價錢聘請名醫名錘去為他效力,這可是大好機會啊!可惜了,你現在除了會掏糞什么都不會,指望你揚眉吐氣,看來是指望不上嘍!”
我心說是啊,這天界其實和下屆沒有區別,到哪里都是離不開鍛造師離不開醫生的,并且,這兩個職業永遠是最神圣的。在我天朝的鍛造師已經開始鍛造大家伙了,航母,飛船,隱形戰機,戰艦等。
而這里還是在精心鉆研精度和玄妙,鍛打一把把天級武器、貼身防具和功能型的輔助裝備。比如我的翅膀就是功能型的輔助裝備,這也算是絕無僅有了吧!
第二天一早,杞人問我會不會騎馬,我心說難道掏大糞的也給配備天馬?但是我還是點頭了,她說那就好辦了,她去了院子,回來的時候牽著一頭毛驢。說這毛驢有力氣,但是用來馱東西,你不要經常騎。
我們出發的時候,沒有看到溫女神,想必是先走了。只有我和杞人外加身后十二個郎中,年紀多大的都有,但是我看得出他們是一樣的激動。
大家都在喊著天尊保佑,但愿這次能考過了。是啊,這是一場大事件,考過了可就飛黃騰達了啊!記得上大學考駕照的時候,我也很緊張,也念了無上天尊和觀音菩薩,求他們保佑我考過了。現在想想挺可笑的,考駕照的事情人家不可能管啊,再說了,無上天尊和觀音菩薩差著可不是一個等級。
我騎在驢上算了下,就算是觀音菩薩是如來座下的最好的弟子,也只不過是九劫菩薩,相當于我們道教的九品真,這還沒成神呢。
上面神九品,之后是化境的人尊九品,地尊九品,到了無上天尊再加九品,這就是四九三十六級,沒有可比性啊!
一想到這里,我想起了妙音了,這家伙是不是回西域了啊!怎么這些天沒見到這個女菩薩呢?
杞人騎馬在前面奔騰,她總是喜歡在最前面等我們。我騎著驢,身后是一輛馬車,車上坐著那些學子。這驢馱著糧食,據說是到了中天沒人管飯。下館子又太貴,也不是無情谷的風格。無情谷講的是治病救人,不是貪圖享受,所以,這帶著糧食去考試也是一直以來的文化,不能改的。
當我們再次趕上在前面山頂上的杞人師姐的時候,她對我說:“你差不多也下來走走,一出家門你就騎著它,它還要馱著那么多的糧食,多累啊!”
我說要不把糧食裝車上吧!
杞人說那匹老馬拉著十二個人,你覺得那匹馬不累嗎?這頭驢就是用來馱糧食的,你是沾了糧食的光了。
我哦了一聲,然后下了驢,從驢身上解下來糧食就背上了,說實在的,這頭驢是挺累的,我替它背一會兒,讓它輕松下。
走了大概有十里路的時候,杞人說:“好了,你也累了,你可以騎驢了。”
我就把糧食放驢后背上了,之后騎了上去,沒想到剛上去,杞人不干了,指著我說:“你干嘛?就是不能對你好,你就不能幫驢分擔一點嗎?你騎著驢,糧食也騎著驢,多累啊這頭驢,你背著糧食。”
我直接傻了,心說這是什么情況啊!我不得已,又把糧食背身上了,騎著驢前行,這下,杞人滿意了,說:“這下你和驢都輕松了!”
我心說媽的,老子已經無法直視這妹子了!
就這樣,我背著糧食,騎著驢一直前行,出了這山谷后上了官道,碰上了不少人,自然少不了罵我是傻逼的,我也不在意,反正杞人妹子不罵我就行了。我可受不了她在我耳邊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