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老鴇的笑容更加諂媚,她拉著顧天瑜的袖子道:“姑娘,媽媽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你拿捏不準(zhǔn)的心上人啊?這樣吧,你先隨媽媽進(jìn)來,媽媽請你喝茶吃點(diǎn)心,然後慢慢教你,如何去掌握一個男人的心,好不好?”
顧天瑜還未說話,便見燕小六火急火燎的奔過來,他看來是知道那老鴇要做什麼了,臉色黑如鍋底,恨不能立時將老鴇撕得粉碎,老鴇只覺得後背起了一陣?yán)滹L(fēng),轉(zhuǎn)過身去,便聽“啪”的一聲,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同感,而她亦立時飛出多遠(yuǎn),“嘭”的一聲便砸在了不遠(yuǎn)處的地上,而後“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以至於醉月樓門口的保鏢也無一人反應(yīng)過來,只是即使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也絕計(jì)不敢上前的,因爲(wèi)燕小六在這歌城名氣可大著呢,誰都知道他是侍奉過那神秘“女皇”的人,也知道他與當(dāng)今攝政王、侯爺沈墨濃關(guān)係密切,見了他們二人甚至都不帶行禮的,更重要的是,他名下所有的商鋪,都是女皇欽賜的。
燕小六並不想名氣太大,只是沈墨濃常帶著小魚兒來找她,而戰(zhàn)北野宿在燕府的消息又被好事者所知,遂他的名氣便膨脹了,在街上,他若橫著走,他們絕對不敢豎著走。只是燕小六從未欺壓過誰,且常常救濟(jì)窮苦百姓,因此在歌城的名聲一向很好,今日這當(dāng)街打人,還是第一次。
圍觀的人如螞蟻抱團(tuán)一般,迅速將整個醉月樓圍得水泄不通,燕小六面色凝重的來到顧天瑜身前站定,恭謹(jǐn)?shù)溃骸敖憬悖銢]事吧?”
顧天瑜笑道:“沒事,你不是很忙麼?怎麼會在這裡?”
燕小六面色難看道:“夥計(jì)去通知我說你在茶莊坐著呢,我想來陪陪你,結(jié)果回來時你已經(jīng)走了,且他們說你渾渾噩噩的,看起來心情不好,我便出來找你了,誰知老遠(yuǎn)便看到這老女人對你拉拉扯扯的……”
說至此,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目光冰冷的望著那此時動都不敢動彈一分的老鴇,冷聲道:“你可知道這位是誰?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那老鴇嚇破了膽,爬起來便“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擡首時額上已經(jīng)青了一大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燕少饒命啊,小的狗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是您的姐姐,遂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計(jì)較。”
燕小六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他素來見不得顧天瑜受一分委屈,如今卻在他的面前,險(xiǎn)些被老鴇拖進(jìn)妓院,這口怒氣他如何能消?
那老鴇見燕小六依舊是一副要?dú)⑷说哪樱Φ溃骸把嗌伲〉囊豢茨憬惚闶巧矸葑鹳F之人,遂真的沒有任何企圖,只是看她有些煩惱,才忍不住想幫忙的,不信……您可以問問您姐姐呀。”說著,她便將乞求的目光投向顧天瑜,好似只要顧天瑜點(diǎn)頭,她便能活命。
只是,事實(shí)也是如此。顧天瑜並不想與這種市井小人計(jì)較,何況她也的確想讓這老鴇教一教她,遂她拍拍燕小六的肩膀道:“她有沒有企圖我並不知道,只是我的確有事需要她幫忙,你便暫且饒過她一次吧。”
燕小六滿面詫異,挑眉道:“她有什麼可教姐姐的?”
顧天瑜懶懶道:“這女人家的事情,你便莫要問了,好了,你先去忙吧,有時間再和你聊。”
燕小六微微頷首,雖然依舊有些莫名其妙,只是顧天瑜的話,他是不會去質(zhì)疑的,遂他狠狠瞪了那老鴇一眼,惡狠狠地警告道:“你給我聽好了,若你敢對我姐姐做什麼,我定殺光你醉月樓所有人。”
那老鴇面色煞白,忙叩首道:“燕少放心,小的謹(jǐn)記燕少的話,定將您姐姐侍候的好好的。”
燕小六這才滿意的收起怒色,轉(zhuǎn)過臉,面色柔和道:“姐姐,那我走了,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顧天瑜點(diǎn)頭,心中暖暖的,笑道:“知道了,你安心走吧。”
燕小六又瞪了一眼那老鴇,方轉(zhuǎn)身離開。
那老鴇鬆了口氣,望著顧天瑜的眼神,更多了一分畏懼。
按理說,顧天瑜這樣一個妙手回春,而又面容姣好,同樣又與沈家關(guān)係密切的女子應(yīng)該名氣更大,流言蜚語更多一些,只是,她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平日裡出來都戴著面具,遂關(guān)於她的傳言不少,見過她真正面容的卻少之又少。
今日她心情雜亂,出門前忘了覆面具,露出了那張傾城絕色的面容,也難怪會遭到這醉月樓老鴇的覬覦。
此時,老鴇在打手的攙扶下顫巍巍起身,她深深行了一禮,笑的依舊諂媚,卻再沒有方纔那市井嘴臉,而是畢恭畢敬道:“姑娘,您裡邊請,小的一定盡心竭力爲(wèi)您解決您的問題。”
顧天瑜淺淺一笑,懶懶道:“那麼便多謝老鴇了。”
說著,那老鴇便讓了位子,而周圍的客人亦不敢擋顧天瑜的路,均讓出一條道來,顧天瑜便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醉月樓,那老鴇自然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邊,順便極爲(wèi)仔細(xì)的觀察她的神情顏色。
此時還未到掌燈時分,然醉月樓已經(jīng)開張半個時辰了,此時大廳裡雖不算座無虛席,卻著實(shí)生意火旺,脂粉的香氣混雜著濃濃酒氣,男子的污言穢語混雜著女子的呢噥嬌笑,不由讓人聯(lián)想到一副旖旎的春色畫面。
顧天瑜一走進(jìn)來,一切似都停止了,有不知死活的客人見了她,立時將懷中溫香軟玉棄如敝履,轉(zhuǎn)而不懷好意的吆喝道:“月媽媽,這姑娘是您從哪裡拐來的新鮮貨,可能讓咱們嚐嚐鮮?”
月媽媽花容失色,忙道:“哎喲兩位爺,你們就莫要開玩笑了,這位可是燕少的姐姐,您二位若還想活命,趕緊道歉,否則今晚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那兩人面色一緊,目光驚詫的望著顧天瑜,眼底均帶了一抹懼色。顧天瑜只是冷冷掃了他們一眼,而後便往二樓去了。
月媽媽滿頭冷汗,忙跟著顧天瑜上樓,又引了她來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了門,她舒了一口氣,賠笑道:“姑娘,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