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見小魚兒垂眸不語,眼底滿是傷悲,終于忍不住嗆聲道:“我們王爺怕在家里看到不干凈的東西,礙眼,所以出去溜達溜達,他可從來不會生我們王妃的氣。”
張依依被小青這么一說,面色漲的通紅,只是她終究是有心機之人,遂她有些傷心的垂下眼簾,囁嚅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姐姐,姐姐……不如您讓我回去吧,那樣的話王爺就不會生您的氣了,也不會覺得礙眼了。”說著,她吸了吸鼻子,一雙眼眸中滿是淚水。
小魚兒忙安慰道:“你別多想,那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不關(guān)你的事,你便在我這里安心的住下吧。”
“可是……”張依依有些害怕的瞟了一眼此時氣急敗壞的小青,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小魚兒雖然單純,但這一個眼神她還是懂的,而且她一直都知道小青不喜歡張依依,遂她偏過臉來,一臉認真地說道:“小青,日后不準你再這么說依依了。”
小青咬了咬牙,不由有些生氣,垂眸不甘愿道:“誰敢欺負她呀,她是王妃您的好妹妹,也是小青的主子,小青就是長了雄心豹子膽,也不過是個不能說話的奴才而已。”
“小青,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魚兒見小青也冷了臉說了這樣負氣的話,不由蹙起秀眉道,此時她的心中甚是委屈,因為她著實想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里?
小青沒有說話,只是垂首安靜站在那里,望著自己的腳尖。
小魚兒還要說什么,張依依卻突然拉著她的手道:“姐姐,我看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們便一起出去曬曬太陽吧。”于是,小魚兒還沒來得及安慰小青,便被她給拉走了。
小青氣急敗壞的跺著腳,卻因為擔心小魚兒出事,便只好緊緊跟著他二人……
就這樣到了晚上,眼看著晚膳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清和清雪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因為玩了一天,這兩個小家伙一回來便睡下了,而小魚兒也知道沈墨濃不是真的罵自己傻,遂想等他回來,好好跟他說說話,誰知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終于,晚膳時間過去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月上中天,兩個小家伙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隨意扒了幾口飯便又睡下了,小魚兒卻依舊坐在窗前,等著沈墨濃的到來。
然而,直到晨曦乍起,天亮了,沈墨濃依舊不見蹤影。
第二日,第三日……沈墨濃好似人間蒸發(fā)一般,不知所蹤。小魚兒再也無法淡定了,她每日都要往后院去幾次,求著沈離去找沈墨濃,卻始終沒有消息,她擔心沈墨濃出事,便開始不吃不喝,整日里魂不守舍,沈離擔心她,她見了他,卻只會說一句話:“我要見表哥。”
公子府上,今夜,依舊燈火通明。前廳內(nèi),一襲清水色百褶長裙的顧天瑜懶懶倚在案幾前,一手撐著額頭,一手百無聊賴的摩挲著杯蓋,她微微垂眸,濃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緒,看似好似什么也沒想,又好似藏著太多的秘密。
她的身旁,一身淺黃長袍的公子玉簫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品著茶,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家的美嬌娘看,直看到她臉上慢慢爬上一抹紅暈,他的薄唇才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款款將茶盅放下,一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腕,柔聲道:“不要再多想了。”
顧天瑜微微抬眸,秀眉輕蹙,一雙美眸中滿是愁悶,她搖搖頭,頗有些無奈道:“你說墨濃他究竟會去哪里?難道他都不擔心小魚兒的么?”
公子玉簫清淺一笑,狹長的鳳眸中帶著如水般溫和的情緒,悠悠道:“他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人,這次怕是真的被小魚兒給氣到了,否則也不會這么多日都不歸家。”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逃避哪里能解決問題?而且你一直不讓我去沈府,害得我有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和小魚兒說。”顧天瑜一邊抱怨著,一邊將手抽回,看起來有種怪罪公子玉簫的感覺。
公子玉簫微微揚了揚眉,有些好笑道:“是為夫錯了,為夫知道你有很多辦法,能讓那個張依依灰溜溜的離開沈家,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小魚兒如今的樣子已經(jīng)很讓人擔憂,若是再受點刺激,怕是更要傷心欲絕了。”
顧天瑜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公子玉簫說的一點也不錯。如果是別的女人,她一定會上去狠狠將其罵的狗血淋頭,可是對方是小魚兒,是她虧欠的女子,是本生就與別人不同的女子。
而她,需要成長,需要明白很多事情。雖然很殘酷,但顧天瑜覺得,若他們再放任她像個溫室里的花朵一般,不問世事,不懂明辨是非,那么,日后她與沈墨濃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問題。
“想什么呢?”公子玉簫見顧天瑜垂眸不語,似在思量著什么,不由好奇道。
顧天瑜搖搖頭,秀眉輕蹙,緩緩抬眸,她目光復雜的望著公子玉簫道:“如果我對小魚兒做一些殘忍的事情,你們會怪我嗎?”
公子玉簫微微一愣,旋即寵溺的笑了笑,他將她攬入懷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頭,笑呵呵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永遠不會怪你,因為無論你做什么都是對的,你也要相信自己,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有讓別人信服的理由。”
顧天瑜感動的抬首望著他,四目相對,他們的眼眸中只有彼此,而他眼眸中的深情幾乎要將她給融化掉了,她緊緊擁緊他,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個吻,他的眸中立時帶了火,剛準備狠狠回吻她,便聽到某外來戶很不合時宜的“咳咳咳”起來。
顧天瑜面色爆紅,立時將公子玉簫推出多遠,公子玉簫怨念的望著自家娘子,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她還這么羞澀,這是要鬧哪般啊?
只是他那么疼愛自己的嬌妻,怎么會怪她呢?遂他把惡狠狠的目光對準了那不速之客——此時正抱著劍一臉恬不知恥正大光明看著別人你儂我儂的燕小六。
燕小六笑瞇瞇的望著這位慍怒的姐夫,沒臉沒皮的說道:“不好意思,剛剛嗓子有些不舒服來著,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