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好辦法!”老族長摸著胡須說道:“他們也不像是不通情達(dá)理之人,公子你只要把苦衷說出來,想必他們一定會答應(yīng)的。”
老族長想到宇文中他們文質(zhì)彬彬,舉止有度然后有古道熱腸,不求回報地幫了他們落泉村如此大忙。面對自己送出去的所謂報酬并沒有露出嫌棄的神情,如果知道那個誤送出去的東西是別人先祖遺留之物想必是愿意歸還的。
“那就太好了!”王瑯聽到之后眼前一亮,老族長對對方的評價如此之高,想必希望頗大。
“說來慚愧,要不是老朽……唉,想必公子就不必如此麻煩了。”老族長此時是真心感到對不住這位年輕人,對方越是表示不怪罪,很體諒,老族長就越發(fā)覺得愧疚。這或許就是吃軟不吃硬之人吧。
“別這么說,您們能無償?shù)貛臀覀儽A暨@么多年就已經(jīng)難得可貴了,說實話我來之前就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就算不是無送給他人,不小心遺失在某年某月里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您就不要太過自責(zé)了,否則倒是我的不是了。”王瑯看著一臉愧疚的老族長細(xì)心的開解道。
“對啊,爹你就別太自責(zé)了,想必宇文公子們愿意歸還,到時候就可以完璧歸趙了。”本被老族長勒令再三不許多說話的良生也忍不住勸導(dǎo)。
“宇文公子?”王瑯抬頭看著良生:“您們贈送之人就是他們?”
“沒錯,我們把這個東西送給他們那些年輕人,其中一個人復(fù)姓宇文,還有個姓沈的神醫(yī)。”良生聽到王瑯的疑問,把素微他們的情況告知給對方。
“還有一位神醫(yī),那真是太好了。家中有長輩身患惡疾真好向她求救。”王瑯欣喜地說道。
“沈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而且為人善良。一定可以治好你家中的長輩的。”老族長打著包票道,沈大夫可是連七日殤這種幾乎要絕跡的奇毒都能輕而易舉的化解,何況是一些老人病,就是再惡的病癥她肯定能夠手到擒來。
“最好不過了,對了你們可否知道對方去了哪里,這樣我沿途尋找想必也會輕松點。”
“這,老朽還真不知道他們?nèi)ツ牧耍恢浪麄冎敝s著上路。”老族長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你可以到村尾義莊王婆家問問,他們這段時間借住在對方家里感情還不錯。想必王婆知道他們要去哪里。”
“這樣啊!那我這就去想對方打探一下,希望能夠盡早趕上他們。”王瑯有些遺憾地說道,本以為老族長能夠知道就能盡趕了。
“這個你放心,他們也就這兩日離開應(yīng)該很快就能夠追上。”老族長看著有些失落的笑著說道:“這樣,良生你陪著王公子去一趟王婆的家里,問問王婆或者陳漢三他們知不知道宇文公子的行蹤。”老者考慮一番覺得有良生陪同比較好,王婆性格本就有些孤僻不愛搭理人,這段時日因為媚娘過世心情更加不好。免得這個年輕人上門碰釘子被轟出來,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說起來還是他們理虧啊!
“是,爹。”良生應(yīng)答道。
“那事不宜遲,小生這就告辭了,麻煩大哥陪我走一趟了。”王瑯起身告辭,又向良生作揖
道。
良生陪著王瑯離開老族長的家朝村尾王婆家走去,路上王瑯看著忙進(jìn)忙出的村民們問道:“最近村里是有什么喜事嗎?我看大家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忙碌著。”
“過幾天村里要舉辦個祭祀的慶典,所以大家才這么忙碌。”良生笑著和王瑯聊起。
“哦,那確實事件大喜之事,到時候一定非常的熱鬧,可惜我有要事在身,不然真想留下看看。”王瑯頗為遺憾地看著良生。
“唉,我們窮鄉(xiāng)僻壤的,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瞧的,沒有你們外面那么多的花樣,人多才真熱鬧。”良說笑呵呵的說道,他的直覺告訴直覺眼前這位名叫王瑯的年輕人一定不簡單。
雖然他之后無論是從交談的言語中,還是行為舉止都表現(xiàn)出人畜無害,心胸大度。但是良生還是忘不了對方背對著他們的那一刻散發(fā)的氣勢,有種很危險的氣息。所以王瑯能過輕易取得他人信任的笑容,熱忱的目光對良生來說如芒在背。
和這個看似溫柔似水的年輕人在一起就有股說不出的別扭。這么多變、危險之人他們落泉村招待不起,還是趕緊從對方離開為上策。
“或許吧。”王瑯目光閃爍了一下,他輕而易舉地從良生的話中察覺到那么一絲排斥的味道。
沒有想到這個一直站在老族長身邊一言不發(fā),看似平淡無奇的中年男子也這么敏感。對自己表現(xiàn)出不是那么的歡迎,這是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們困擾呢?還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
想到這里,王瑯就不再說話了,不動聲色地朝遠(yuǎn)處某個地方看了一眼。
“到了。”
落泉村本就不大,很快兩人就到了義莊。
“王婆、漢三,有人在家嗎?”良生奇怪地看著緊閉的大門:“難道出去了?”
自從陳漢三和媚娘舉辦了冥婚之后,陳漢三就搬到義莊和王婆一起生活,也能過就近地照顧對方。
“應(yīng)該有人。”王瑯的耳朵輕輕輕地動了動,對著良生說道。
“咿呀。”
王瑯的話剛落,這時緊閉的大門就打開了。只見一臉憔悴的陳漢三走了來,看到站在門前的良生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先是一愣。
“良生哥,你怎么來了?這位是?”陳漢三說著朝王瑯看去,意示良生先介紹下。
“這位是王瑯公子,漢三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良生擔(dān)憂地看著疲憊不堪的陳漢三。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休息兩天就好了。”陳漢三無所謂地說道。
“那你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和我說。”同樣對媚娘和王婆深感愧疚的良生,只希望自己能夠彌補下這些年對他們的忽視,否則也不至于讓陳漢三和媚娘天人相隔,王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恩,你們是有什么事情嗎?”陳漢三說著領(lǐng)著兩位進(jìn)了義莊。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王瑯,只怪對方太過惹眼了。
王瑯饒有興致的看著的大堂的格局,這種‘遍地棺材’的布置他覺得頗為有趣。
“對了,王婆在嗎?我們是來找她問些事情的。
”良生差點忘了正事,連忙問道。
“婆婆這兩天身體不太好,剛剛喝了藥睡著了。”說著陳漢三給兩位倒了杯茶水。
“這樣啊?病得嚴(yán)重嗎?要不要請大夫?”良生關(guān)切地問道。
“不用了,沈大夫走之前留下寫醫(yī)治尋常病癥的藥方,我想肯定比村中的郎中強上一分。”
“那倒是,有沈神醫(yī)的藥那我就放心了。”聽到陳漢三說道話,良生也頗為安心了,沈惜容隨意露的一手已經(jīng)把落泉村的村民給震住了,對她的醫(yī)術(shù)那是萬分的肯定和信任的。
“你們有什么事情就問我吧。”
“也是,是這樣的,我們是想問你是否知道宇文公子他們?nèi)チ四睦铮俊绷忌灿X得問陳漢三是一樣的,大家同吃同睡在一個屋子里,沒有道理王婆知道而陳漢三不知道。
“你們問著是?”陳漢三先是不解,接著帶有些警惕地看著王瑯。
王瑯看著陳漢三對他不信任的眼神,心中無奈的嘆道:唉,沒有想到他這張臉也有不管用的時候,這個落泉村的人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心思敏感!這么多疑!
王瑯并不知道被詛咒壓制的落泉村,每個人都是活的小心翼翼的,雖然謎團(tuán)是解開了,但對外來的人本能地保留著他們的猜疑和憂慮。其實并不是針對王瑯本人而已,無論換做其他人想必也是受到一樣的待遇。
“唉,是這樣的……”良生正準(zhǔn)備解釋時,被王瑯打斷了。
“還是我來說吧。”王瑯依舊頂著他那張無害中帶點妖嬈地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了解了這件烏龍事情的由來,陳漢三不得不對老族長的感到汗顏,這都能隨意送人。不過作為落泉村的村民他自然而然地是站在老族長這邊,維護(hù)地認(rèn)為這也不能全怪老族長的馬虎,誰讓對方這么多年來一個屁都不放。
“敢問這位大哥,是否知道宇文公子們的路線。我想試試能不能盡快追上他們。”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曾經(jīng)好像聽他們提前過回去禹州。”陳漢三回憶道。
“禹州?”王瑯有些意外,如果要去禹州的話怎么會經(jīng)過這里?還是說著只是他們隱人耳目的說法。
“對,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陳漢三確實也不太清楚,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媚娘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在意素微他們的動向,心在想來確實有些不夠意思。
“有個方向也要,總比我大海撈針強上許多。”
“時間緊迫,既然知道的方向,那我就不便打擾了。”說著,王瑯朝兩位告辭道。
“不用多禮了。”良生就差沒有讓對方,越早起程上路越好。
“這什么東西怎么重要?”待王瑯走后,陳漢三扭頭問想良生。
“就是一個殘缺不全的羊皮紙,一個刻著多種花紋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東西,宇文公子說著圖案倒是非常吉利的紋飾。”良生也不太清楚對方為什么一定要找回那個東西,或許真想對方說的是祖上留下來的一種想念吧。
或許沒有那么簡單也不一定,不過這也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