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憐一邊聽著柏華子嘮叨著那個巧克力手機丟了是多麼可惜以後買手機就買普通的能發信息能打電話就可以了再也不要買這麼貴的丟了多麼的可惜一邊想等下看見白狼公主要怎樣道歉,頗爲不安。
今天翹課是真的爽,天氣有點涼,中午吃的咖喱雞飯的味道也是相當地道,柏華子老師的手藝真不賴,吃飯完了後又午睡,午睡完了後他們下午去陪孫小麗逛街買東西,刑博特堅持要陪付天憐在柏華子家坐著,付天憐道,我有功課要柏華子老師補,你陪孫小麗去玩吧,她剛回來這邊,好多好玩的地方沒去,比如溜冰場。
下午練習的是中級治癒術,在這方面,柏華子發現付天憐有驚人天分,比如“昏迷於天地之間的精靈,古老的爬行,告訴你們的仁慈的力量吧!給我堅強,化作火焰,直到我撫慰你的痛苦,讓你的傷口緊緊癒合!零度的冰,靜靜的流,一切之物,把所有的一切重生的力量,倘若憐憫,所有的力量,賜與我……”她看一遍就會,領悟也快速。倒是攻擊術差,也許她天生就是不喜歡攻擊喜歡治療,就象星際爭霸裡的小護士。
“快到了吧。”付天憐裹緊了衣服,有點涼意,她這樣單純的生活著,遇見什麼,處理什麼,年少的時候都是如此,即使遭遇挫折,第二天看見升起來的太陽,又忘記,項鍊已經被柏華子取下來,緊緊攥在手裡。
到了,那三隻野白狼還沒來,風起,垃圾都是沒用的東西,雖然他們的過去都是完整而美麗。
“這裡好像我來過。”付天憐擡頭看那些星星。
“來這裡揀垃圾嗎?”柏華子皺眉,這裡瀰漫著的腐爛味道真難聞,幾隻大老鼠在垃圾場裡稱王稱霸,過不了多久,也會成精了,看的懂報紙,知道浸過孔雀綠的鰻魚吃了是劇毒。
“不知道,反正好像挺熟悉的,也許是上輩子啦。”付天憐在遠方看看,沒有一輛車,沒有一個人。他們下午玩的很開心吧,想起上次在溜冰場和韓旭的擁抱,幸福的嘆息一下,他肯定也想到我,是的,我想他的時候他必然在想我。
崔雪在溜冰扭了腳,韓旭牽她的手扶她起來,眼神略略擔心,電啊,電啊,放電也是一種罪啊。
狼來了,付天憐說道。
柏華子緊張的看看四周。
跟你開玩笑的啦,付天憐扁了下嘴,繼續回憶溜冰場激情纏綿情節,老師也真的是太緊張了。
柏華子暈,果然是狼來了的故事現實版。
遠遠的三個影子,越來越近,有一隻是在半空中飛。
付天憐驚呆了,有翅膀的白狼,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付天憐會以爲在夢中,她是多麼美麗的,後面跟著的是極其不情願的小白,不敢笑,因爲缺了一顆牙齒。
(三十六)下集
席偉劍心在顫抖,是付青珠。
她的眼神渙散,嘴脣半開,喃喃自語,她是無間地獄裡最下等的魂靈,等待超度。桑葉雲猜到,她一定就是席偉劍要找的人,看他的表情就可得知。問席偉劍道,“是她?”
席偉劍點頭,“你去聽她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桑葉雲得令,耳朵湊近付青珠的嘴,身體包裹著她的頭,這樣一看,付青珠的頭很象一卷大棉花糖。
“聽到了。”桑葉雲落地,變成一滴眼淚狀,“她說不想見到你。”
席偉劍走近,“是我讓你受這麼久的苦,我帶你走,我們還要在一起,我們還要做人間的夫妻。”
當時被溺死的時候,席偉劍的金色靈魂飄著從海上上升,而付青珠的卻是黑色的往地獄方向飄,離開前她看著那道彩虹說,“請把我忘了。”
如今,在無間地獄相逢,相遇是緣起,分離是緣滅、六道輪迴,我仍在此地等你,神靈、螻蟻、微塵,天道、阿修羅、人類、旁生、餓鬼及地獄衆生,誰貴誰賤,一些人,一些事,怎能忘,說好是相守百年。
付青珠掉頭離開,含著眼淚,如果席偉劍知道自己勾引任澤鋒,肯定不會再愛她,而且還有殺謝雯他們的事,即使超度輪迴,輪迴中也要繼續受萬劫的苦,如付成羣一樣,在人間走一遭,生死之間,無非是磨折與苦難。
我墮落,受我應該受的,請你當我從未出現。付青珠在心裡道。
席偉劍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時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力量拯救她脫離這裡。
不知不覺,地藏在他的身後。
而在他們的頭頂上空,不知不覺,添翼一家三口已經來到付天憐眼前,嘴裡噴著氣,沒有一絲動物污穢的味道。
“還給你了,對不起。”付天憐蹲下來,小白怯了一下,往後躲。
添翼的翅膀將它往前推,她確定付天憐是善意的,而且有她和南雋在,不必擔心。
小白回頭看了看母親,尾巴卻是夾著,一步一步走過來,叼著那個項鍊,頭低下來,付天憐伸出手去撫摸它的皮毛,很柔軟,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真象一條狗。
如果被添翼知道這個想法,她會一翅膀把她掀到對面垃圾山上去。
還好不知道,我們總是不知道別人想什麼。
南雋的爪接過牙齒,聲音冷冰冰的,“張開嘴巴。”
小白張開,項鍊的繩子是弄斷了的,牙齒剛好鑲嵌進入,用力的一插,血流下來,但南雋也不停住,一隻爪子著小白的頭將牙齒的根部狠狠的往裡鑽。
小白嗚嗚的叫,但不敢動,眼神有點怨恨的看著付天憐,好像在說,“都怪你,拔的時候不痛,裝的時候痛。”
狼崽子以後別再亂得罪了,看起來也挺可憐的,跟付天憐認識以後,柏華子覺得自己的心腸越來越軟。
付天憐拿出手絹幫小白擦嘴角的血,添翼說道,“不必了。白狼流血是驕傲的事。”
“它有名字嗎?”付天憐握著小白的爪子。
南雋這次回答的聲音有點不好意思,“小白。”
“啊哦,挺有趣的名字呢。”付天憐笑著,“我叫付天憐,我是蜥蜴精。”
“後會有期。”添翼轉過頭去,招呼小白和南雋離開,他們去綠海,那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修煉場所,環境優美,不通火車,哦,mygod。
柏華子鬆口氣,附近沒有車站,於是和天憐一起用急奔步伐一起跑,停下來,上出租車,柏華子突然很嚴肅的轉過頭對付天憐道,“問你一個問題,考慮後認真的回答我好嗎?”
“好的,你問。”
柏華子道,“你說現在什麼手機比較實用啊,我說的是一千塊以下的。”
付天憐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韓旭。
“你在哪,我喝醉了,我在溜冰場等你,我想見你,付天憐。”
“好的。”
掛了。
“老師,我自己坐車回家吧,叔叔打電話來說讓我快點,跟你又不順路。”付天憐看著柏華子道。
“好吧,一切小心。”
“給我一百塊,我忘記帶錢包。”付天憐伸出手來吐吐舌頭,舌頭好長啊。
唉,男人總是要給女人錢花,柏華子抽出錢包悲哀的想,看她坐另一輛車,她肯定是去約會了,撒謊的小蜥蜴眼睛有慌張的光芒。
(三十七)上半部
喝醉了,想見的人,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也好,喝醉了,我可以有藉口見你。
見,韓旭在溜冰場門口,頭埋在膝蓋,散場了,三三兩兩的人走出來,手挽手,肩並肩。
付天憐陪著他蹲下,溜冰場角落的臺階並不髒,拍了拍他的頭,“嘿,我來了。”
“這麼快?”韓旭有點昏,手裡拿著的啤酒罐掉在地上,罐子著臺階滾下去,咚咚,咚咚的響,一個眼神麻木的小男孩髒兮兮的手趕緊將啤酒瓶揀進塑料袋。
小垃圾佬。可憐的。
“你怎麼了?”付天憐坐在他身邊,看他的眼睛,好像是哭過,“不開心就說出來。”
“沒什麼。”韓旭抽抽鼻子,“我爸媽吵架,心裡煩,想看你。”
“大人的事情,你管那麼多。”付天憐遞過去手絹,“你看你還有爸爸媽媽可以吵架,我的爸爸媽媽死了呢,殺他們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挺羨慕你。”
本來是安慰別人,結果反而自己哭了,付天憐就是這樣。
她的哭聲挺大,越想越傷心,直到韓旭的嘴伸過來堵住了。看來韓旭同學還真喜歡接吻,散發些淡淡的啤酒的味道,麻醉,沉迷,忘記悲傷,吞嚥?也許吧,還是把口水還給你,你要就要,不要就還給我,牙齒和牙齒是堅硬,於是避開,彼此用舌頭交流,脣齒相依。
韓旭的舌在說,別哭了,我在這裡,我聽見你哭我受不了。
付天憐的舌回答,嗯,反正你不要太傷心,你傷心,我比你更傷心。
對話完畢,在對方衣服上互相擦去口水,韓旭牽付天憐的手,“想想也習慣了,不就是爲了我爸那*的傢伙被抓住證據了嘛。”
“啊,那你會不會有遺傳?”付天憐看見前面有個燒烤場,散發出迷人的香氣,不環保也不健康,但還是很多人喜歡,就像早戀。
“不知道,大概不會。”韓旭的手把付天憐抓的緊緊的,“我問你,你在他家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如果不方便,住我家來,我房子很大。”
付天憐甩開他的手,“那是我自己的家,不要搬出來。”
“開玩笑而已的,我知道刑博特是喜歡你的,但如果他敢亂來我就揍他。”
付天憐點了雞翅和燒烤茄子,韓旭盯著她的臉,親了一下,“不怕長痘嗎?仙女。”
“仙女有消痘術。”付天憐心情好得不得了,因爲韓旭第一次叫她仙女。
其實仙女是在天上,婧以前無所事事,飄啊飄,遊啊遊,她比衆仙女的法術高,是緣於在遇見奇寧仙之前一直苦苦鑽研,仙際關係又搞的好,很多神仙點撥她。但有種女人在有了一個男人後就會不思進取,儘想著嫁給他生子做飯洗衣帶套。婧也是差不多的,即使她是仙,奇寧仙的一切她似乎都喜歡,霸道、溫柔都是他。每天都等著和他相會,喜歡他抱著她,駕著雲彩去天邊看那些奇怪的星雲,或者日出日落,乾脆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對望著。
爲了丟佛燈這件事,婧去下跪了,嚇得金剛明王直髮抖,婧擡頭道,“我不能以身相許,因爲你是尊貴無上的佛,我只能長跪不起,請你給我時間,他定會將它奪回。”
金剛明王趕緊扶起婧,她的身體輕柔過一片雲,“請起,萬佛會馬上要開始了,沒有佛燈我無法參加,請轉告奇寧仙,我也是無奈。”
奇寧仙聽完婧說完後咒罵席偉劍,“我真看錯人了,讓他去殺妖,他偏手軟,也就算了罷,直接進地獄去。不知好歹的…….”
“也別罵,想想怎麼辦。”婧有點憂慮,如果自己親自下去找尋佛燈,也未必不可,可怕地藏不賣這個面子,萬一再也上不來,給那些冤鬼超度多無聊,怎似得天宮逍遙,落日餘暉,愛郎相伴。
“怎麼辦?下去拿啊,還能怎麼辦,唉,都怪我看走眼。”
“冷靜,讓我想想。你下去肯定是上不來的,肯定。”婧的手伸過去安撫下奇寧仙的臉,“我在這裡呢,什麼都不怕的。我們想辦法。”
她平時是乖巧無力的仙女,在她愛的男人遭到危險時,她變成戰鬥的女神,在婧的心中,有個想法已經漸漸形成。
而人間仙女吃燒烤吃到咯咯笑,盤子裡還放著兩個朱古力雪球,又熱又冷,又甜又辣的味道混合著。
韓旭也沒有繼續喝啤酒,聽了付天憐的話,只是喝可樂,一邊聊著一邊笑,有的人,天生的就談得來,頭和頭湊在一起,吃著動物燒焦的屍體,頭上沒蝨子,沒準將來要跑到兩腿之間。
刑博特在房間的陽臺上呆呆坐著,手裡拿著的是備有十字瞄準座標的俄羅斯紅外望遠鏡,這款望遠鏡內側加了鍍無色紅外線折返膜,這樣可以解決變到大倍數後採光不足的問題,使景象更加清晰通透,任何景物都逃脫不了視線,果然不出所料,韓旭在下車時和付天憐吻得纏綿,付天憐洋溢的笑容彷彿就在自己眼前,笑紋都看得見。
這就是好朋友?
刑博特的心跌落成碎片,一片一片都割到自己的最深處,收養她回來,就是爲了讓別人吻的?不行,你只是屬於我。
開門,刑永憲似乎幾天沒見到付天憐似的,親密抱了抱,也不責怪爲什麼這麼晚纔回,只是問吃飯沒有,最近學習怎樣。
刑博特從房間走出來,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又回房睡去了,埋怨歸埋怨,早上還是要排隊買雞蛋煎餅給她吃。
入夜,中國大部分城市一片光明,大家都睡了,燈還亮著,路燈、街燈、霓虹燈和廁所裡的燈,離這不遠的朝鮮半島卻一片漆黑,能源緊缺,在90年代後,前蘇聯變成俄羅斯,這也讓朝鮮的貿易環境日益惡化,外匯儲備越來越少,原料、燃料和原油的進口銳減,使得電力生產大幅度下降,整個工業生產處於嚴重的衰退之中。因爲如此,所以要核能發電,美國不允許,於是就談。朝鮮政府又離不開美國,投入輕水核反應堆的費用是30億美元,關係特殊又複雜。
刑永憲今天和KEN在談完了生意後談起了這些國家之間大事,頗感驚喜的是,大部分的觀點是一致,這讓這個美國商人連連讚歎。爲了讓他更放心的在這裡投資,明天是否還得去學校一趟跟校長打個招呼,讓孫小麗在這裡好好的念下去。
而崔雪在晚上徹底沾染了SY的習慣,一遍遍的YY的都是韓旭英俊的臉冷漠的眼,然後深深自責,洗乾淨手也沒用,那是等下次用的。
在天上看的某神仙說,SY以後的自責是神早就寫好的程序,猶如*後的疲倦空虛一樣的,認真對待,坦然處之,阿彌託佛善哉善哉。
既然不是罪,爲何我受累.(三十七)中
刑博特問刑永憲,“我媽怎麼不來看我。”
“你就當她死了吧。”
心裡痛,以前謝雯的電話總是堅持兩個月出現一次,漸漸的越來越少,即使有,也只是和刑博特通話罷了,其實刑永憲也不想挽回什麼,當初那陣氣一上來。說“不過了,離吧”也就是傻話,她倒當了真,紅本本被撕了粉碎。過去了,就算了,她長的好後來嫁得很好,有什麼虧欠她,倘若是流浪街頭還情有可緣。
那天刑永憲心情很不錯,李甘如上任後第一次請衆人吃飯,如果搭上這艘豪華遊輪,以後是不怕風吹雨打。謝雯看著在沙發上乖乖吃飯的小刑博特,抱歉的語氣,“不能帶你去玩了,寶寶在家乖乖睡。”
保姆點頭,“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照顧著。
刑博特乖乖的用手絹把嘴邊的飯粒擦掉,搖著手說byebye。
刑永憲第一次見到李甘如,他感覺新來的市委副書記的眼神對自己充滿信任,看著身邊一臉漠然的任澤鋒,刑永憲趕緊搶先走過去握手舉杯,“歡迎李書記到來。。。。。。”
酒店是五星級的,簽單,等下的娛樂活動也是。
方草是不大喜歡這樣的場合,她腦子裡只有她的小說和前任男友,麻木的微笑坐著,小口的吃菜,偶爾抿酒,不粘杯的口紅是露華濃,用了一年,除非必要的應酬,否則很少化妝。任澤鋒早已經習慣她這樣,小聲道,“合你的胃口嗎?”
“嗯,不用管我了,你自己陪好客人就好。”方草看了看鄰桌的席偉劍和太太付青珠。席偉劍的升職,讓他也來到這些人的中間。因爲認識,所以點點頭,方草笑了笑,付青珠穿的非常漂亮,但謝雯卻是優雅,頭髮挽得恰到好處,珍珠項鍊的佩戴,並不老氣反而讓脖子更白皙修長。謝雯和刑永憲也算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我去下洗手間。”謝雯覺得一陣噁心,乾嘔了陣,進去,蹲在馬桶上歇著,臉上蒼白,這次希望是個女孩就好了,也許還能挽回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當初謝雯的父母並不喜歡那個普通的男人,那男孩只是剛大學畢業,感覺不甚可靠,依舊是順了父母的意思,嫁給家底殷實前途無量的中央黨校畢業的刑永憲。
有高跟鞋的聲音,付青珠進來了,帶著香氣,她看見了任澤鋒的嘴後開始無法抑止情慾,席偉劍升職,偷情活動卻無法停止。
任澤鋒也是,他看見付青珠,他的魂走了一半。
說好了那次是最後一次,這次又見面了。
方草不關心這些,她只是看著窗外發呆,下雨了,忘記收衣服了,每次都是這樣,發生了以後纔去後悔,溼的東西,容易長黴,比如經過眼淚浸泡過的回憶,幸福的是健忘的人。
(三十七)下
聽到電話響,外面的女人打開開水龍頭,一邊接電話咯咯的笑著,“怎麼現在纔給我打電話,想我了吧。”
謝雯剛想出去,又想這樣打攪人家興趣,從縫隙裡看,是付青珠,見過幾次,厲害角色,周旋於官場遊刃有餘,她討好的是那些官太太,一出手送禮都是特別貼心的。來過刑永憲家因爲席偉劍轉職的事情拜訪過一次,刑永憲說道,這方面主要是政法委那邊的任澤鋒來負責的,自己這邊的意見僅僅是參考。
“也許您也可以給一個非常適合的參考意見。”付青珠對謝雯笑了笑,有點討好的意思,“刑太太的身材保養的真好,生了小孩還跟少女似的。”
謝雯點點頭,算是接受讚美。刑博特一顛一顛的跑過來,肉肉的臉讓人真想親親,付青珠抱了他。
付青珠的丈夫席偉劍好像不諳此事,坐在那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刑永憲聊著,謝雯是喜歡繡品的,這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付青珠將那個包袱打開的時候,謝雯的眼神通亮,湘繡的全套牀上用品,純手工,柔軟的緞子,秀麗的芙蓉花,枕頭是金魚嬉戲,牀單是鴛鴦比翼。
付青珠走了以後謝雯還在迷戀那手工湘繡,一邊說道,“真好,你別把人家事情耽誤了,雖說跟任澤鋒是一路的,但人家是無辜的。別作梗。”
刑永憲覺得女人很容易心軟,但男人又容易爲了女人心軟。
電話在繼續,付青珠看著自己的高跟鞋,一邊看著鏡子,“什麼地方見,我現在就要見,我想你的嘴。”
任澤鋒在人多的地方打電話遠遠比付青珠安全,“嗯,好的,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談你說的那些事。”
“那我在對面賓館404房間等你,我剛訂的房間。”付青珠道。
“關於你說的這個,我想盡快解決爲好。”任澤鋒打電話,一邊看著方草,她絲毫沒有懷疑。其實方草在YY席間的每個人,她想,如果大家都沒穿衣服是怎樣,有長有短、有深有淺吧?
付青珠噗哧一笑,嬌滴滴道,“任澤鋒你真是個衣冠禽獸。”
任澤鋒微笑的回答,“好的,好的,我會盡量給你滿意的答覆。”
謝雯聽到任澤鋒這三個字,再看看付青珠滿臉喜悅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怎麼搞到一塊兒去。
刑永憲找不到謝雯,打了電話,馬上就要敬李甘如的酒,夫人在場更隆重。
電話聲一響,付青珠變了臉色,她以爲洗手間沒人,她等那人出來,如果不認識倒也無妨。
謝雯沒有接電話。提好褲子後打開門。
遲早要出來的,我們不能在骯髒的廁所裡躲一輩子。
謝雯對付青珠點頭,洗手,風乾,用溼的手抹了抹頭髮,關門,出去。
付青珠愣在那裡不動,怎樣都好,這個女人的丈夫刑永憲是任澤鋒的對頭,萬一她回頭吹吹枕頭風,刑永憲一定會藉機做文章,對席偉劍也沒有好處。
爲什麼要是她?
在洗手間打電話是非常不安全的,後來付青珠看著在黑暗中埋頭苦吃的任澤鋒一邊想著,這樣歡樂的日子,如果短暫,真是可惜。
而付天憐的秋天,燦爛漫長,孫小麗很快的溶入了他們當中,成爲了好朋友,韓旭繼續被崔雪暗戀,刑博特繼續暗戀付天憐。
中秋節那天,韓旭和刑博特都是送的哈根達斯冰淇淋給付天憐,因爲她有一次路過的時候說喜歡。
很尷尬,冰淇淋在兩個男生的對視下慢慢融化了,好貴,真可惜。
韓旭道,“她是我女朋友。”
刑博特道,“她是我女朋友。”
事情總要有個結果,兩個人都要付天憐選擇。
女生之間是可以商量的,崔雪讓她選刑博特,心想,選擇了刑博特韓旭就是我的了,孫小麗讓她選韓旭,心想,選擇了韓旭刑博特就是我的了。
感情面前,人人自私,友情是裝飾,愛情是瓷器,一個擺設,一個易碎。
打電話給柏華子,回答是,“你自己選擇了。”
中秋節的晚上,柚子樹散發迷人香氣,人鬼團圓,閤家歡樂,選擇一方,勢必傷害另一個,如果不選擇,傷害三個人。
你會選誰?如果你落選了,會怎樣?
(三十八)
八月十五的月光,柚子樹的旁邊沒有有龍鳳賓館,沒有月圓之殤,人肉月餅,毛骨悚然,打你電話,家有客人。
露天的咖啡廳,融化的冰淇淋月餅,時間在流逝。
刑博特發話,“你選擇誰做你的男朋友,你就站在誰身後。”
韓旭答道,“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付天憐有什麼想法了。”
崔雪和孫小麗不說話,他們在等答案,有時候我們經常選別人剩下的東西,也或者把我們選剩下的給別人選,翻來覆去,循環不休。
付天憐站起來,怎麼辦?
六隻期待的眼睛看著自己,刑博特是四眼,加韓旭的兩隻就是六隻。
每個女人的心裡有兩個男人,一個韓旭,一個刑博特,一個自己喜歡的,一個喜歡自己的,但我們一般人都沒有柏華子這樣的老師,教我們怎樣去選擇。
婧也在選擇。如果去,怕回不來,如果不去,奇寧仙犯的錯足以讓他打落凡間。
席偉劍也在選擇,背叛過自己的女人還要不要,背叛過的愛還是不是真正的愛。
我們都有選擇恐懼癥,如果你猶豫選A還是選B,那麼選A還是B都要後悔?
付天憐毫不猶豫的站在韓旭背後,抱歉的看著刑博特,“我想他可能更適合我。”於是,刑博特的心碎了。
婧對奇寧仙說,“我去拿佛燈,你只需要祈禱我不要永遠留在那裡。”於是,奇寧仙恨自己爲什麼不能有更高的法力。
席偉劍對付青珠說,“一切起因都是爲了我,以前的事情我將不再記得。”於是付青珠在懺悔中流淚。
得到機會的,慶幸並嘗試珍惜。
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併爲了自己所選擇的付出自己應有的代價。
散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一枚糖果,愛的暖風中腐化,墮落,死亡.(三十九)
婧向金剛明王道別,“我會盡快拿回佛燈覆命,如墮無間地獄,也是本仙命裡有此劫難,但請明王不必怪罪奇寧仙,他當時也是聽信席偉劍之虛言所致,我也最後一次向您致歉。”
金剛明王看著她,只見眼眶紅潤,珍珠似的淚順臉頰流下,楚楚可憐卻又意志堅定,但想到萬佛會上如果少了佛燈自己將會是怎樣的境地,又氣惱又同情,乾脆一聲不發了。
奇寧仙最後一晚和她纏綿,抱得緊緊的,那朵粉紅色的彩雲早已習慣,裹成繭狀,婧被吻著,我們的愛,太濃烈,忽略了世間其他的存在,如此自私。
“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回來。”婧微笑的吐了吐舌頭,有些故作輕鬆,“我會拿回佛燈的,以後咱們再也不惹誰了,就一直這樣開心下去,好不好?”
奇寧仙嘆氣。婧用吻堵住他的嘴,“不許嘆氣,幸福會嘆走。”
“我想跟你一起……”奇寧仙說。
“不行,你要留在這裡等我,萬一我回不來你再想辦法找金剛明王救我。”婧翻身過去,奇寧仙從後面抱住她柔弱的身軀,她的皮膚是半透明,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見,血卻流得暢快,她在做好戰鬥的準備。
“爲什麼要開什麼萬佛會,否則佛燈失蹤一事只要金剛明王不說,也就暫時無人過問了。”奇寧仙道。
婧轉過身來,“萬佛會定在每年的農曆8月22日,那是燃燈佛的誕,他生時一切身邊如燈,所以叫燃燈太子,後來成佛亦名燃燈。”
“他過生日,釋迦牟尼就這麼隆重的紀念?這麼多佛都要去,仙也得去?什麼時候也給我這樣風光一下?”奇寧仙把婧放入懷抱,“那咱們就是不會再躲藏再受氣了。”
婧笑了笑,“你不知道吧,當時釋迦如來在凡間修行時,正逢燃燈佛出世,當時他馬上買了五枝青蓮供養燃燈佛,還將自己的頭髮鋪在泥地上,請燃燈佛從上面走過,燃燈佛於是爲釋迦如來授未來成佛之記。”
奇寧仙點點頭,“你在我身上睡會吧。”
婧滿臉的疲憊,卻又不肯閉上眼睛,“我捨不得睡,我怕一睡,天馬上就亮了。”
席偉劍也無睡意,他在翻看《金剛經》,有記載:“如來於燃燈佛所”。如果在燃燈佛誕生那日佛燈照耀,是否受苦受難各路冤魂皆得重生?
付青珠每日都來接受超度。地藏對席偉劍道,“在無間地獄的魂魄都是永不得超生的,你即使努力也是徒勞,除非……”
“除非什麼?”桑葉雲非常煩他,嘰嘰咕咕一臉嚴肅的大道理,早點讓席偉劍把付青珠救贖出去,到凡間享受平凡夫妻生活不好嗎?何必這麼麻煩,天天呆在這黑布隆冬鬼火彤彤的地方,神將不神,雲將不雲。
地藏也不理會桑葉雲的插嘴,語速不變,“除非是我搞錯了。”
席偉劍的額頭頓顯三條黑線加一滴大汗。
付青珠和自己的死去,無非就是因爲毒販的報復,她因爲想幫自己升職去偷情背叛而落地獄也是情有可原,即使她在那一瞬間愛上任澤鋒,可現在,真正能夠救她出煉獄的,還是席偉劍。她,會感動的吧,感動後就會愛我的吧?
“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讓她解脫。”席偉劍在一大堆經文中找尋最慈悲的那些段落,他要和她在一起,遇仙誅仙,遇鬼滅鬼,見佛斬佛,固執的,天真的尋找。
那佛燈的光是青色,幽幽的閃爍,一言不發,桑葉雲變幻各種形狀,一會是蓮花一會是變色牽牛一會是漢堡包,它太無聊了,一邊喊著口號吸引席偉劍的注意力,雖然知道是徒勞,還是喊著,“與其憂傷,莫如看雲。”
席偉劍看著眼前的桑葉雲起舞,心裡有點感動,它總是在他身邊,賣力的逗樂,還好有它,否則漫長的黑夜,更加漫長。
清晨,第一縷紫紅色霞光照耀天邊,粉紅雲朵仍在睡夢中,包裹著兩位要離別的仙,奇寧仙睡了,似乎認真、努力的在睡,婧吻他緊閉的嘴,奇寧仙就皺了下眉,呼吸仍是均勻,英俊的臉總是帶些愁容,他是粗心的,他忘記婧要走了,他以爲她還是如從前一樣,在某一朵雲彩後面就能輕易發現,在彩虹的另一端就能將她捉到懷裡,輕如浮雲,閃若朝露。
金色的一道刺眼的光芒,遠遠的看,婧就是展翅而飛破繭而出的蝴蝶,雙腳往後一蹬,身體滑落下來,手臂往上起伏,頭高高的昂起來,輕盈的飛,飛向遠處,忍不住回頭,卻是淚流滿面。
沒有誰在失去自己所愛的時候能不心碎。
四十)
婧到入口,值得?不值得?來不及思考就縱身一躍,頓覺臉上有千萬根針刺痛,呼呼的風就如刀子割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席偉劍擡頭就看見了佛燈,火焰越來越高,付青珠的身體越來越具體,手、足已經有常人的肉色,眼珠灰色渾濁。慢慢來,耐心的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佛,我救你出苦海,無論你做過多麼荒謬的事,讓我原諒你。讓我念經給你聽,就像我前世在你耳畔的絮語,我雙手合十,爲你祈禱,哪怕我聲音嘶啞,精力殆盡,我腹中空空,飢餓難忍,被苦難劫持,被衆生侮辱踐踏,就是找尋你,讓我念經給你聽,在黑暗的四周,“毒惡禽獸及惡人,惡神惡鬼並惡風,一切諸難諸苦惱,但當瞻禮及供養,地藏菩薩大士像,如是山林大海中,應是諸惡皆消滅。。。。。。”
婧跌落時,摸索前行,她知道自己變醜,但不害怕,她一心只要佛燈,面前的鐵牆高有一千里,上面的火燒徹到下面來,薰著那些曾經富貴榮華曾經衣食無憂的臉孔,佛雲,若有衆生,偷竊常住財物、穀米、飲食衣服,乃至一物不與取者,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不是我們的東西,如果去強求,非但最後落空,自己也是不可自拔。象他們一樣,享樂總要付出代價。
付青珠茫然的看著席偉劍,我真的愛他?還是習慣和感激?爲什麼身體和思想永遠是相對的,現實和理想就是水火不容的一對敵人。
我不配了。付青珠轉臉過去,“別念了,沒用的,除了通姦,我還殺了人。”
另一個世界,刑博特端詳鏡子中自己的臉,真的沒有他帥,還是自己投錯胎?一拳打過去,由於力量太小,鏡子晃了晃,手指也沒有被玻璃碎片割破,她只能在我的身後微笑,我看不到。
洗手間的門雖然是關了,但仍然可以聽到付天憐進來的聲音,又忍不住開門。看她手腳冰冷的模樣,真想抱抱她,但不能,中秋那夜就已經決定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他的哥哥罷了。而那隻蜥蜴始終冷冷的看著他,象在鄙視。
“你不會再怕它了吧?”付天憐問道。
“不會了。”刑博特搖搖頭,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快考試了,你要不要看會習題?”
“求你,我累了,好想睡覺,你明天再講給我聽吧。”付天憐把那小東西放在沙發上,超超迅速變成米黃色。
韓旭坐在電腦桌前,門反鎖,他聚精會神的在動作,付天憐的頭用鼠標切下來,用黃色網站上的女人身體合成了一張,口水幾乎流到鍵盤上,怎樣,你又不能這樣,我就只能這樣。
韓相宇和李嵐在客廳聊天,說的都是些雞皮疙瘩的小事,半個月亮爬上來,天上沒有飛機飛過。
電腦裡的付天憐一臉純真的微笑,上身是飽滿而潔白,有著粉紅色的兩粒櫻桃,但似乎又比櫻桃小些,櫻桃核?好吧,櫻桃核似的乳頭。
姿勢是略略*蕩了些,但沒有更好的圖片了,韓旭端詳著,思索著,現實中的付天憐應該比這具身體更完美,一條大腿擡得很高,也分得很開,以至於讓人有點不好意思去看,即使不好意思,也還是看了,誘惑,我們都喜歡,以爲有足夠的抵抗能力,甘於墮落,近乎幻覺的快樂,繼續湊近,看個通透,然後就有了反應。
這一招真的是很奇妙,付天憐,純潔的女朋友,現在是*蕩的女郎,這樣的衝突帶來興奮的感覺,於是開始上和下,輕和重,壓抑的喘息,擡頭,那隻多餘的左手慌張的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到,仍然是放在右手上。
喜歡你。韓旭的嘴脣幾乎就要湊到電腦屏幕上。
李嵐在敲門。
好掃興啊!哪怕晚一分鐘都好。
“什麼事啊?”韓旭看著驚惶失措的小弟弟往外噴著滾燙的*,完了,飆到鍵盤上,鍵盤卻不是防水的那種。
“看書複習也要注意休息啊寶貝。”李嵐見這麼晚了房間燈還亮著,又聽說最近要考試了,於是在睡覺前囑咐了幾聲。
“知道啦。”韓旭從紙巾桶裡抽出幾張,包住,擰了一下,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一陣疲憊襲來,忘記關電腦,就這樣沉沉入睡。
李嵐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兒子的房間沒有關燈也沒關電腦的,敲門沒有答應,估計睡著了,找了鑰匙,打開門,他果然睡了,小弟弟倒在左邊。
幫他關電腦,被屏幕上的女人嚇了一跳,天哪,這不是那女同學嗎?在開家長會的時候見到過,小時候抓過韓旭後來住院的孤兒院的女孩。這樣的照片怎麼能拍出來?簡直…….現在的中學生,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想一巴掌把牀上這傢伙打醒,又恐這個叛逆分子離家出走,只有以後再說,於是悄悄的退到門口,嘆息一聲,鎖好門。
假裝一切沒發生。
只是這樣辛苦的生下你,你的心還是要被另外一個女人奪走。李嵐嘆息一聲,身邊的韓相宇呼呼的睡,大概做夢夢見美女了,嘴邊流下幾滴口水。
(四十一)
謝雯挺著肚子選著嬰兒用品,一年來,和刑永憲分開的日子讓人輕鬆,那樣貌合神離的婚姻,爲了小孩而勉強湊合的家庭,面對麻木的那根卻心如死灰,讓人乏味。卻還是結合了,有負擔,如魚刺在喉嚨不吐不快樂。
去他媽的貌合神離。當然,沒有備用輪胎的時候別輕易拋錨婚姻。
生下來吧,然後還給他,只要他給我自由,刑永憲不是想要個女兒嗎?生了,就是身上的一塊肉掉了。
我愛的他在等我,我愛的你,再等久些好嗎,親愛的,我就在路上了。
“回來吧,一定要離婚嗎,博特明天就要上幼兒園了,你忍心丟下他?”刑永憲如果離婚,仕途也是一片渺茫,他並不希望他走。
“不要了。”謝雯在醫院門口掛了電話,醫生腹中嬰兒健康,胎位正常,即日便可生產。開車門,車的旁邊站了一個人。
“他的?我的?”刑永憲戴著墨鏡,這樣看起來很滑稽,已經是很冷的冬天,他害怕被人認出。
“你的?”謝雯笑了,肚子大,彎腰彎不下。
“原來不是我的。明天真的不去?”刑永憲說道,一邊看著她的車越走越遠。
謝雯的回答是“不去”。
怕去了忍不住回頭,孩子,原諒我,沒有我,你一樣會過的很好,不是每個母親都能陪伴孩子走到盡頭。
刑博特上幼兒園之前,哭了,刑永憲拍拍他的頭,“你哭什麼,男子漢上幼兒園又不是屠宰場。”
“我看見媽媽了。”刑博特的嗓子哭啞了,身體一抽一抽,下巴咧開,好好的小男孩,哭得象朵苦菜花。
“她不會來的。”刑永憲將刑博特的小手交給老師。
付青珠對身邊沉默男人道,“就是她,我先下車,錢已經存進去了。”
謝雯最後見到的男人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眼神裡閃爍的不是常人的光,在廢棄的工地上,她雙腿之間流血不止。
他會憐憫我吧,我即將生產。
費青龍看她在掙扎,順手揀起一塊磚砸她的額頭,額頭出現一個血洞,咕咕往外冒血,謝雯挺著大肚子木然的睜著眼睛,血一點點滲透到地面,迅速吸收。她驚訝極了,這個男人在地上挖了一個大洞,他用手指挖,血肉模糊在所不惜,他什麼都不懂,他只知道奉命殺人。
“爲什麼要這樣?”謝雯拿手堵住額頭上的血洞。血從手指縫不停流出來。
費青龍從來不回答任何問題,他是個珍貴的啞巴,哈著冷氣。
挖了坑,就要填,否則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謝雯指了指兩腿之間,費青龍看了看,女嬰的頭已經伸出來,一拔,連著血塊和臍帶,磚頭繼續揮舞,砸斷臍帶,手心是小小粉紅色的一團,費青龍手用力一揮,象拋出壘球一樣,她便悶悶的墜地,遠方的垃圾場,現在開始飄雪,彷彿預約好了。
他永遠等不到我了,我說了過了冬天我就回來,你離婚,我離婚,然後一起過我們的新生活。
謝雯這個人,再也沒有人記起。
刑博特看見的媽媽,是用手捂著額頭在人羣中慘淡笑容的媽媽。
刑博特和付天憐,是註定要做兄妹的。
刑博特考試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他是驚人的會讀書,這好像是天生的本領,答完交卷後,付天憐還在作答,埋頭,可以看見脖子的汗毛。忽然聞到ECHO香水的味道,孫小麗已經站在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出去玩吧,不要管他們了。
”她真誠的微笑真讓人不忍心拒絕。
韓旭和崔雪在那互相發送短消息,崔雪總是幫著他,只要他開口,冒險也是心甘情願。
四十二)上半部分
嬰兒張牙舞爪,呼吸的是第一口凜冽的冷空氣。瞬間,謝雯的呼吸停止,世間多了一縷冤魂。
金色溫暖光芒籠罩謝雯,要上天,做神仙,捨棄一切愛恨,來接她的仙女叫婧,伸出手,低垂的眼簾流露無限慈悲,她早已在一朵祥雲上,微風吹拂她的鬢角黑髮,美麗不張狂。
“我的那個孩子?”謝雯搖頭,看看遠方的垃圾場。
“放棄吧如果你願意重生。”
我只差一點點就接近天堂,現在真正的天堂在眼前,我仍是願意停留人間。
“你讓她活著好嗎,我的福氣全部給她。”謝雯的魂在飄蕩,猶豫著拒絕了婧的邀請。
婧愣了一下,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輕輕飄過垃圾場上空,小女孩的啼哭越來越弱,她還那麼小,婧對跟隨後面飄蕩的謝雯道,“我只希望她能挺過今晚,我的能力只限於此,只希望有人恰好收留。”
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云,婧的法力只能用百分之一。
手一揮,棄嬰的身體迅速長大,象發麪團似的身長,終究是法力有限,她只能到五個月大。而金色光芒越來越弱,婧到雲端轉身,“當時不後悔的,將來希望也不會後悔。”
謝雯捂住眼睛,她看見了兩隻動物,流浪的貓、狗。殘忍的人們,你聽到她在哭嗎,聽到了爲何不來,她還能撐多久,她的臉蛋那麼可愛,爲什麼要在寒風中把生命結束在最骯髒的垃圾場。棄嬰的啼哭沒有任何人聽見,哭得累了,翻了翻身,破的棉絮抵擋不住寒冷,輕輕哈出一團小小的白氣,即將凍死,紫色的胳膊朝黑暗空中劃了一下,虛無的兩道弧。
一個收垃圾的中年人,把死貓死狗死嬰都裝進了垃圾袋,謝雯絕望了,來是來了,但來得太遲。
你覺得遲,對於有的人來說卻是剛剛好。
付天憐的考卷也是剛剛好在響鈴前交卷,感覺不錯,但見刑博特並未在窗外等自己,有點意外,又覺得釋懷,只等韓旭出來,見崔雪開心的在他身後跟著,“我都說了第七題是選A,事實上是正確的。”
韓旭回頭笑笑,“謝謝你的答案,否則我都不可能及格吧。”
“謝什麼我也謝謝你。”
“謝我什麼?”韓旭倒著走路,沒有看見前面的付天憐。
崔雪說,“謝謝你說謝謝我啊。”
一片笑聲中,付天憐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只是飛快的跑了,這次韓旭沒有意識到,追沒追上,付天憐悄悄用法術了,女人,如果有心讓你追上,會有心放慢腳步,反之也是如此。
天哪,她怎麼突然跑那麼快的?韓旭問崔雪,其實小雀斑也挺可愛的。
崔雪做思考狀,然後笑道,“也許急著去上廁所吧。”
志高才拙,多與世違。
付天憐跑到柏華子家裡,只是撲在沙發上哭,也不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哭,就是心裡難過,他爲什麼和她那麼親密的說笑,看都不看我一眼......
寵物超超蹦上她的肩膀,彷彿要安慰的樣子,卻沒有那麼長的手,爪子撓她的背,更煩了,一甩,超超跳上天花板,兩隻眼睛一動不動,柏華子倒了杯熱橙汁給她,“哭什麼,你們還沒結婚你就緊張成這樣?”
這話就是火上澆油,付天憐大叫,“你不知道他那開心的樣子,跟得了多大好處似的,當我的面也這樣,背後不知道怎樣......”
愛情果然就是一場戰鬥。
另一場戰鬥即將開始,婧發現了席偉劍,更讓她喜悅的是,他手裡的佛燈。
我要的就是這個,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