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了拘留所,就看到四腳朝天躺在里面的犯人。看到來了新人,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一骨碌爬了起來,興致沖沖地望著我和肖建銘。
看他們的眼神極不友善,他大爺的,不會是在里面關的時間太久,連性取向都變了吧。想到這里,我不禁后背發涼,臀部一陣抽搐。
“你們是因為什么進來的?”為首的一個滿是胡渣,一身臭味的的大漢問我們,說話間還故意抖了抖滿是紋身的胳膊上的肌肉。
看他們來者不善,我干脆跟他們吹起了牛逼:“殺人。”
他們三個吃了一驚,接著臉上浮現出不相信的神情,似乎我這瘦弱的小身板在他們眼中是不可能殺人的。
我狠了狠心,拿出藏在腰間的青虹劍。“看到這把小劍沒,我專殺那些招惹我的人,先用它挖出對方的眼睛,再割下他的耳朵,讓他看不到也聽不到。然后在他的身上刺一個小口子,讓血慢慢的流出來,直到幾個小時后流血過多而死,最后把他的尸體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到冰箱里存著,能吃半個月呢。嘿嘿嘿嘿”
那三個大漢看起來挺嚇人的,不過聽我這么一說頓時慫了。右邊一個矮個子小心翼翼的對我說:“你就是那個殺人碎尸還吃尸體的殺人狂?”
聽他這么一說,我好像想了起來。前段時間在聚福館里曾看過一則這樣的新聞,我說怎么感覺自己剛才編的事這么熟悉呢,原來真有其事啊。
“你竟然知道我?”事到如今,我也只有繼續裝下去了。
矮個子顯得十分激動,“當然知道,你可是我們兄弟三個的偶像啊。”
我暈,還有拿殺人狂當偶像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在我的一番騙人的把戲下,三個彪形大漢對我和肖建銘是唯唯諾諾,生怕把我惹惱了拿他們開刀。說起來我還真得感謝梁叔,之前上學時我比肖建銘這個二愣子還要實誠,在聚福館待了半個多月,我現在已經能編謊話做到心不跳臉不紅。
靜下來之后,我開始觀察起那三個人。為首的胡渣男身材很魁梧,胳膊上的肌肉一圈一圈的,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右邊的矮個子長得也很健碩,他的胳膊估計比我的小腿還粗。相比之下,左邊的那個賊眼尖腮男就顯得比較瘦了,不過眼睛卻是滴溜溜的轉著,看上去是三個人中最機靈的。
雖然這三個人外貌相差極大,不過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額間都纏繞著一絲黑氣。不過這黑氣卻與被冤鬼纏身的黑氣不同,只是淡淡的散落在額間,而被冤魂纏身的話黑氣會密密的聚集起來。
“你在看他們三個額上的黑氣吧?”肖建銘顯然也注意到了。
“嗯,他們不像是冤魂纏身,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回想了很多《九龍訣》上的記載,愣是沒想起來這是哪一種情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長時間都在接觸怨念極大的惡鬼。”肖建銘雖然呆頭呆腦的,在這一方面的專業知識卻要比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強很多,他的話我沒有理由懷疑。
“看樣子他們不像是同道中人,怎么可能整天接觸鬼呢?”我說出了心里的疑問。
“難道他們是看墳場的,嗯,一定是這樣,墳地里的陰氣那么重,影響到他們很正常”肖建銘自言自語起來,不過我對他的論斷可不買賬,誰見過渾身都是紋身的混混去看墳場啊,而且還是三個人,反正我沒見過。
與其這么瞎想,還不如直接問問他們,反正一開始已經被我唬住了,說不定真能問出些什么。
“強子,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之前的一番談話,我已經知道為首的胡渣男叫孫強,他們三個都是因為傷人被關進來的。。
“我們三個都在張老板手下做事,打打雜什么的。”孫強間我問他,忙笑臉回答我。
“你們的張老板可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開著一輛紅色法拉利?”我急切的問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我真的很重要。
孫強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的神情,接著又恢復了自然,“不,不,我們老板挺瘦的,開的就是普通的寶馬。”
顯然孫強在說謊,不過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在說謊只能說明他心虛,看來這個張老板干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經的營生。
張老板,我算是有了你的線索了。沒想到被關進看守所還能得到這樣一條消息,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看著我一個人對著空氣傻笑,肖建銘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拘留所給關傻了嗎,笑啥呢?”
“沒啥,沒啥。”旁邊還有孫強三個人,我也不便多說,只能出去再告訴老肖了。
在看守所待了一個多小時,肖建銘就堅持不住了,一口一口咽著唾沫,“我說老肖,沒事你咽的什么唾沫啊,惡心死了。”
“渴,我口渴。”肖建銘說完又咽下了一口。看他的樣子我只想笑,誰讓你中午的時候把一盤宮保雞丁都吃了呢,現在知道咸了吧。
“嗨,我要喝水。”看到過來巡視的一個小警察,肖建銘朝他喊了起來。小警察走過來,很是不高興,“嚷嚷什么,等晚飯的時候就有水了。”
現在離晚飯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估計到時候肖建銘喉嚨都廢了。
“小哥,別走。”我喊住了要轉身離開的小警察,從身上掏出一張五十的紙幣,“幫我買瓶礦泉水。”
小警察看了我一眼,接過錢走了,十幾分鐘后拿過來一瓶礦泉水。看著老肖喝著那50元一瓶的礦泉水,我心里那個肉疼,都是你個王局長害的。
本想品嘗一下拘留所的飯是什么味道,晚飯的時候卻被給我買水的小警察給領了出去。這是要干什么的?難道王局長公報私仇,要趁晚上整我們兩個?沒道理啊,我大不了賠他一輛新的山地車,用不著下真么狠的招吧。
看我和老肖一臉神經兮兮的樣子,小警察對我們說:“不用緊張,有人來保釋你們出去了。”
有人保釋我們?是誰這么好心啊,貌似在濟南我和肖建銘也就跟梁叔比較熟。可梁叔這個老混蛋整天窩在聚福館,怎么可能知道我們進了拘留所呢!
隨著小警察走進警察局的前廳,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中年人正和另一個吳副局長談著什么,沒想到真是梁叔。
見我們出來了,梁叔指著我倆的鼻子罵道:“你們兩個臭小子,凈給我惹麻煩,還得再麻煩吳局長。”雖然嘴上罵著,梁叔的臉上卻還在笑,明顯是做給吳副局長看的。
吳副局長一臉的笑意,“不礙事,不礙事,梁師傅你放心,做多三天,我一定查明情況,我相信你徒弟肯定是被冤枉的。”
“那就麻煩吳老弟了。”梁叔說完,便領著我們離開了警局。
“梁叔,這個吳副局長跟你挺熟啊?”走在回聚福館的路上,我一邊啃著面包一邊問向前面裝深沉的梁叔。
“那還用說,吳坤是我的老客戶了。”梁叔一臉得意洋洋的神情,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真沒想到梁叔這個老神棍的滲透力這么強,連堂堂的警察局副局長都發展成他的鐵桿信徒了。
回到聚福館躺在床上,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喜有憂,真的是世事無常。想到孫強在那個張姓老板手下做事,我打算明天帶上小薇再去一趟警局,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一定要把孫強的嘴撬開。
第二天聚福館剛還沒開門,梁叔就嘻嘻哈哈的跑到我和肖建銘跟前,一反往日的常態。
“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梁叔向我們賣起了關子,真是不折不扣的一個老混蛋,連他店里的兩個打工仔都得戲弄一番。
我懶得搭理梁叔,只要不理他,不一會他就會憋不住求著讓我們聽的。
“先聽好消息。”肖建銘的一句話讓我的計劃落了空,也讓梁叔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第一個好消息就是你們身上的罪證已經被洗清了,警察局查明那個年輕孕婦和墨鏡男子是一個詐騙團伙。”
聽梁叔這么一說,我心里又冒起了一股無名火,弄了半天我這是自己往騙子的陷阱里跳啊,看來這好人真心當不得,一不小心還被人訛。
“第二個好消息是我接了一筆大生意。”梁叔說到這里竟然激動地提高了嗓門,看來這筆生意油水肯定少不了。不過這算的哪門子好事啊,一有生意我和肖建銘就有的忙了。
看我和肖建銘聽到這個消息后沒有反應,梁叔的一雙小眼賊溜溜的轉起來,“這有了生意嘛,你們也是有分紅的,這樣吧,每人這個月加上300塊獎金。”
梁叔一說完,我和肖建銘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對著梁叔直夸他體恤民情。
梁叔很是懂得見縫插針,趁我們高興地功夫接著說道:“當然還有一個壞消息,今天晚上都不能睡覺了,我們的生意就是給人守靈。”
這算哪門子壞消息啊,想大一一年整天在宿舍里LOL到凌晨,通宵也是小菜一碟。不過這對梁叔來說確實挺難的,每天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踹他一腳都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