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陳夫人,陳小姐的尸體還好好的躺在府衙的停尸房里,只不過,我們從陳小姐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另一樣?xùn)|西。”慕清婉一邊說,一邊仔細(xì)的觀察著陳夫人臉上的神色。
聽見慕清婉說從陳紫鸝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另一樣?xùn)|西,陳夫人的瞳孔一縮,臉上極快的閃過幾絲懼意,雖然一閃而逝,但是慕清婉還是捕捉到了。
“什……什么?”陳夫人咽了咽口水,語氣也不似剛才那么凌厲了。
慕清婉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陳夫人,緩緩的說道:“陳小姐已經(jīng)懷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她的話音一落,陳夫人的臉色倏地遽變,立刻說道:“不,這不可能!我的女兒清清白白未曾許配人家,怎么可能會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知女莫若母,陳小姐懷孕,作為母親的陳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陳夫人有什么疑問的,這南越多的是仵作,大可以叫更多的仵作來驗尸,看看我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慕清婉的嗓音清清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陳夫人的臉色頓時就像是死灰一樣,哆嗦著唇:“不……這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這不是……不是真的。”
“陳夫人還是先說說陳小姐的心上人到底是誰,盡快破案,按照我們的推論,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想要掩蓋住陳小姐懷孕的事情,所以才大膽來官府盜尸,如果一日找不到兇手,只怕陳小姐也就一日不能順利的入土為安了。”
陳夫人此刻臉色灰白,整個人像是呆滯了一樣,臉上還哪有剛才那樣的陰戾和怒氣。
“陳夫人現(xiàn)在不想說,是想到公堂上對峙的時候再說嗎?”一旁的楚之琰冷聲說道。
也許是楚之琰的氣場太過強大冷硬,陳夫人嚇得身體猛地一顫,然后說:“我不知道,鸝兒,鸝兒她沒有說……”
“陳夫人,事到如今,你的女兒已經(jīng)被賊人害死了,難道你還要替對方遮掩嗎?”慕清婉皺眉。
她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不然,陳夫人不可能這么推推拖拖的。
“不,我不……”陳夫人張嘴還在反駁著,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提高了聲音,說道:“是李秋林,是他,一定是他!”
慕清婉皺皺眉,還沒說話,就聽陳夫人繼續(xù)說道:“鸝兒昨晚和我爭執(zhí)的時候說過,她今生就非李秋林不嫁,肯定是他!”陳夫人說的信誓旦旦的,好像她親眼看見了一樣。
慕清婉轉(zhuǎn)頭看向楚之琰,他已經(jīng)站起來,對著于坤說道:“去將李秋林帶到府衙。”
“是。”
“陳夫人,你也隨我們走一趟吧。”
陳夫人隨著慕清婉和楚之琰來到府衙,李秋林已經(jīng)到了,看見李秋林陳夫人朝著他就撲了過去,怒吼道:“你這個畜生,你玷污了我女兒的清白,你這個畜生,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陳夫人一下子撲到了李秋林的面前,伸手就朝著李秋林狠狠的搧過去,但是,她的巴掌還沒有碰到李秋林,李秋林腳步輕移,人已經(jīng)躲開了。
“陳夫人,凡事都要講證據(jù),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誣陷人,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也同樣被別人誣陷嗎?”李秋林淡淡的說道。
陳夫人此刻整個人都急紅了眼,惡狠狠的瞪著慕清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奈何她現(xiàn)在根本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只好轉(zhuǎn)頭,對著堂上的上找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立刻哭嚎了起來,說道:“大人,你可要為民婦做主啊,民婦的女兒就是被這個歹徒給害死了,都是他,兇手就是他!”
圍在外面所有的人都看向李秋林,對著他指指點點的,好像他真的就是個殺人兇手一樣。
慕清婉從頭至尾都一直在觀察著李秋林的面部表情,可是卻見他好像一點兒著急之色都沒有,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遺世而獨立。
“李秋林,陳氏狀告你是殺害她女兒的兇手,對此你可有什么說的?”趙忠沉聲問道。
李秋林的面上并沒有太多的面色變化,不慌不忙的說道:“大人,我只是一個琴師,除了平日里給陳小姐傳授琴藝,其他并沒有任何的接觸。”
李秋林如此說道,慕清婉站在一旁,看著李秋林的臉色,微微擰眉,確實,李秋林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陳紫鸝死的時候,李秋林有不在場的證據(jù),再者,陳府的街坊鄰居都說陳紫鸝喜歡上了一個窮光蛋,但是李府厚重,家世財力皆在陳府之上,那也不可能是李秋林。
慕清婉對著墨妝悄悄的說了一句什么,墨妝點點頭,然后朝著外面走了,趙忠坐在堂上照例詢問著,慕清婉越聽下去,越是感覺有些疑惑,而旁邊的陳夫人此刻都快崩潰了。
如果不是衙役攔著,她肯定都已經(jīng)朝著李秋林撲上去了,頭發(fā)衣服什么的都亂了,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是狼狽極了,像個潑婦一樣。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墨妝從外面進(jìn)來,手里拿著陳紫鸝房間里的那架舊琴,還有那兩塊白疊布的帕子。
陳夫人看到墨妝拿著這些東西進(jìn)來,臉色有些微微的變了。
慕清婉看向李秋林,問道:“李公子,你認(rèn)不認(rèn)識這些東西?”
李秋林轉(zhuǎn)眸看了看,然后微微搖頭:“并不曾認(rèn)識。”
慕清婉點點頭,然后看向陳夫人,說道:“陳夫人,上次在陳府的時候,你說這架古琴是你的一個朋友送的,那么是哪個朋友送的呢?”
陳夫人臉上的表情一窒,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慕清婉繼續(xù)說道:“這架古琴,應(yīng)該就是陳小姐情郎送給她的,還有這兩塊帕子,陳小姐皮膚嬌嫩,自然不會用這樣的帕子,而且,陳小姐房間里的擺設(shè)就可以看出,陳夫人竭盡全力將所有珍貴的東西都用在女兒的身上,所以這塊帕子肯定不是陳小姐的,陳夫人,你好好回憶回憶,有什么人,還接觸過陳小姐,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