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見一把將張藝推了出去,“腎再虛也比你強!”
這兩個人說話也太沒底線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喬森見跟朋友相處的模式,原來是這樣的。
門一關上,喬森見就拉著我的手坐到了沙發上,我以為他還會想上次那樣將我顛來倒去,然而他只是讓我躺下來枕在他的腿上,他的手一根根的捋著我的發絲,“你體溫有些高,是不是最近太累要發燒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真如他所說的,額頭有些燙。
“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拼命,多依賴我一些不行嗎?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特沒用。”
“怎么沒用,我聽伯父的助理說你設計了一款瓷磚的花型,樣板一出來就被瘋狂預定,還說你又談下來兩個開放商,都用采用格恩的瓷磚,不過一個月時間就讓格恩穩賺兩個億,這還叫沒用?”
喬森見在外面有著怎樣的能力和雷厲風行我從沒看見過,不過單單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就夠令我震驚的了,我喜歡他在我面前偶爾的霸道和偶爾的孩子氣。
我伸手摸著他的臉頰,“今天真的什么都不做?”
喬森見眼中冒出濃濃的欲,不過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嗯,就這樣,抱著你待一會兒就好。”
我爬起來,將臉搭在他的肩膀上,緊扣住他的手,“枕著你的腿看你的臉有點遠,這個距離還不錯。”
因為彼此都有事情要忙,我們只依靠了半個小時就分開了,走的時候又跟做賊似的一前一后的離開。
為了籌備第二天將要進行的事情,我跟白羽開車去了安家,車子剛一轉進別墅群的時候,我的心跳就亂了,白羽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我,一腳剎車停在了隱蔽的地方。
“你還好吧?”
我點了點頭,又快速的搖了搖頭,兩只手捂住了臉,當年被欺負了之后我就是沿著這條路在大雨中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的,我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條條的,只有一只腳穿著鞋子,雨水淚水早就分不清了。
那樣的夜里,雷聲一陣陣的,那是我在想為什么不一道雷劈死我。
這么多年我都繞著這里走,今天還是第一次來此,沒想到當年的沖擊力和陰影依舊還在心里。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的想法我都懂了,待會兒我跟雇來的人安排就行。”
我朝白羽擺了擺手,呼吸難以控制的急促,“沒事,讓我緩緩,早晚我都要來這里的,我必須克服。”
我將捂在臉上的手緩緩拿開,慢慢的抬眼看去,慢慢的調整呼吸,我的喉嚨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我眼前熟悉的景致就好像變成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就好像有一個小女孩遠遠的走過來,然后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一樣,那是我,小時候絕望到想死的我。
白羽看著瞳孔都沒有焦距的我,不在聽我的話,調轉車頭就往外開,速度很快的開到一家咖啡店,沖進去買了一杯熱牛奶,還買了一個全是奶油的蛋糕。
“吃了,吃了就好了,甜的東西能安撫心情,真的。”
我急切的想要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接過那塊蛋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我的手有點抖,奶油蹭了一嘴,眼淚都噎出來了,不過確實如同白羽說的,吃了甜的東西之后,我冷靜了不少。
白羽扯了幾張紙巾給我,等我擦干凈嘴之后才將那杯熱牛奶塞進我的手里,“你一緊張手就會涼,用這個捂捂手。”
十多年的交情真不是白費的,我這些臭毛病他都知道,他又問了我一遍,“真的要進去?”
我堅定的點頭,“我不要一輩子活在過去,我都能你接受喬森見,不過是去安家,我一定也可以的。”
“對,有我在,沒什么可害怕的!”白羽重新啟動車子,這回車速很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車子已經抵達安家后院墻。
盡管想起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我連頭皮都麻了,但正是因為這樣就讓我更加下定決心了,我不要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很快喬峰安排的人過來跟我們碰頭,我將幾張照片以及一張線路圖遞給為首的保鏢,“動作不要太大,不可以打草驚蛇,否則之后的事情就會很難開展。”
喬峰派來的保鏢都是部隊退下來的,各個訓練有素,交接完之后,他們就自行分散在安家附近,我跟白羽則是去了藝校的教室。
這回我直接將劇本拿來了,練習基本功已經來不及了,為了速成,我打算跟老師直接對戲,專門練林瀟瀟的角色,我有點心急,打算練到半夜,可才剛開始兩個小時我就熬不住了。
腦袋有點發沉,我拍了拍腦門,腳步一晃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把上課的老師嚇了一跳。
幸好白羽就在門外等著,連忙沖進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氣得直訓我,“都這樣了還上什么課,你就這么喜歡自虐?”說完背著我就往醫院趕。
如果我能使出一絲力氣反抗,我都會堅持把課上完的,可我就跟喝多了酒一樣,足以用五迷三道來形容,醫生剛給我扎上點滴我就睡著了。
心里有事,發燒了也睡不實,我一會一睜眼睛,迷迷糊糊的問幾點了,問得白羽都不耐煩了,“你給我老實點睡覺吧,再問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里!”
雖然不信白羽能干出這種事,不過我還是乖乖的閉了眼睛,腦袋昏得我直想吐,身體也燙得難受,這一脆弱我腦子里就飄出無數個喬森見來。
也不知道究竟是睡著還是沒睡著,我的手有種被握住的感覺,迷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喬森見,我笑了笑,“森見,抱抱我,好難受,森見……”
果然還是喬森見的懷抱最讓人溫暖,我的身體和心里都好受了很多,終于睡實了。
我是被壓抑的吵架聲吵醒的,我睜眼,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掛著的點滴,扭頭看去就是丁夜露抹著眼淚抽泣的表情,白羽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我聽見白羽訓斥,“音初病了,一直惡夢,難道這點事情你都不能理解嗎?”
丁夜露嗚咽著,“我沒有不能理解,可你抱著她……我心里就是不舒服。這么晚了不回家,你也不打個電話給我,我一直傻呵呵的等在家門口,我要是不主動給你打電話,你是打算讓我等一宿嗎?我還買了你最愛吃的菜。”
丁夜露將手里的塑料袋舉起,越說越委屈,害怕吵醒我,她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我的頭還有點暈,不過溫度不像那么高了,我坐起身,聲音有點虛,“都是我的錯,我剛剛夢見喬森見了,不過白羽,你都已經有女朋友了,再碰別的女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丁夜露跟其他男人抱在一起,你會無動于衷嗎?”
見我醒了,丁夜露哭聲漸漸大了起來,她是真的喜歡白羽吧,為了跟他在一起還要忍耐這些事情,直到現在白羽都沒有將家里的門鑰匙給她,卻硬是給了我一把。
如果我是丁夜露,肯定忍不了,氣都氣死了。
“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現在馬上帶丁夜露回家,再堅強的女孩子在感情上都是脆弱的,丁夜露對你已經夠縱容的了。”
白羽往病床前走了兩步,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住,“你、你還燒著,點滴馬上就要打完了,我們兩個等你打完一起回家。”
我皺了眉頭,“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顧好自己,明天早上七點就要到劇組,我從這里打車過去更近,回家好好哄哄夜露!”
聽我這么說反倒是丁葉露有些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跟我道歉,“音初姐,我小不懂事,我知道你跟白羽之間沒什么,就是一看到那畫面,我就……我們等你打完點滴一起回去吧,我不放心。”
丁夜露這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如此大度看著都讓我心酸。
白羽側頭看著身邊的丁夜露,突然湊過去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好像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親完他自己先愣了。
丁夜露也愣了,摸了摸被他親的地方小臉紅撲撲的,都沒好意思看他,結巴著,“音初姐,嘿嘿,我們等你啊!”
真是給一點陽光就燦爛的傻孩子,就被親了下頭發就一笑泯恩仇了,不過我似乎看到了白羽會喜歡上她的希望。
折騰到半夜我們三個才回到家,臨進臥室前,我揉了揉丁夜露的腦袋,低聲跟她道歉,“對不起,害你難過。”
丁夜露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知道白羽心里還是喜歡你,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誰叫我喜歡他呢。不過我覺得他心里多少也是有我的。”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沖進了白羽的臥室,門還沒關就撲到了白羽身上。
我笑著搖了搖頭,連澡都沒洗就爬上了床,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得好好養足精神。
我剛閉眼睛,隔壁就傳來了丁夜露的笑聲,咯咯咯的就好像銀鈴一樣,也不知道白羽跟她說了什么,亦或者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