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入場費、還有一千塊小費…還給我!”
一想到進(jìn)他的地盤,被他欺負(fù)就算了,還要被逼消費,盼兒就覺得今晚虧死了,雖然錢不是她出的,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啊!
這死男人,還真會賺錢!數(shù)錢也絕對能累死他!
“哈哈——”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居然會說出這么可愛的話,被深深愉悅了,一把抓過她的小手,傅昱廷俯身在她手心快速親了一下。
倏地抽回手,惡狠狠地瞪著他,盼兒隨即不悅地撅了撅嘴,什么呀,不還錢,還占她便宜!小氣鬼!
瞥了盼兒一眼,傅昱廷浮躁了一晚上的心竟突然平靜,心情還無比的好,隨即,轉(zhuǎn)過了身子:
“還不走!”
“我的工作,還沒做完呢!我不能——”
“還想被人吃豆腐,是不是!”
倏地轉(zhuǎn)身,傅昱廷臉色丕變,陡然拔高的嗓音,根本就是不容人拒絕。
什么破工作,居然帶女人來這種地方?還畫得跟個鬼似的?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無語地扁扁嘴,盼兒走也不是,留也不對,翻攪著手指,為難至極,如果工作可以全部稱心如意的話,她也想挑個既輕松又拿錢多的!
可是,這樣的工作,有嗎!他一位每個人都跟他一樣?坐著不動,別人口袋里的鈔票都能花花地、自動往他腰包里飛!她們的包房算是最小的了,一晚上消費都過十萬了,他還真會撈錢啊!連小費都有最低限額!
見盼兒沉默不語,傅昱廷猛然驚覺自己對她是不是太過嚴(yán)厲了,走上前去,百年難遇地,拉起盼兒的小手,緊緊握住,牽著她往門外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前所未有的寧靜、溫馨充盈在兩人間,誰也沒有破壞這難得的和諧。
“少主!”
走出了大門口,一個身形魁梧、西裝革履的男人喚住傅昱廷,似是有要事稟告。沒有多話,識相地,盼兒便一個人先往前走去。
靜站了許久,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盼兒猛不丁地打了個哆嗦,一回身,卻見傅昱廷正跟一個身著艷紅超短裙的艷麗女子打的熱火朝天,一雙大掌還正不老實地抓捏著女人美麗的下顎,頗有幾分‘親吻’的架勢!
一股怒氣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盼兒瞬間氣得眼眶都紅了。倏地轉(zhuǎn)過身子,卻不再原地踏步,一聲不吭,大步往一旁拐去。
‘為什么男人永遠(yuǎn)都是這樣?吃著碗里的還要緊緊攥著鍋里的,難道真得是搶來的果實、別人的老婆,比較好?神經(jīng)!腦子純粹有毛病!’
不停地咒罵著,盼兒腳下的步伐卻在加快。
聽著身旁屬下的稟告,評判著眼前女人的等級,傅昱廷全面考量著她的潛在價值,同時對屬下給出的詳細(xì)報告快速做著全面的評估。
做這一行,本就是劍走偏鋒,稍有不慎,都有陰溝里翻船的可能。
“嗯,還行!老規(guī)矩,一天三千,七個男人,合格了,再通知經(jīng)理,走正常手續(xù),給她排班,所有福利、待遇,照合約!”
審核完,微微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負(fù)責(zé)的管事,傅昱廷冷漠地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
緋色夜宮的公主,那可都是千挑萬選,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并不是什么人想做就做得了的!除了美貌、氣質(zhì)、風(fēng)韻都是考量的標(biāo)準(zhǔn)!而進(jìn)入這里的首要條件,就是必須服侍完他指定的七個男人,這是預(yù)防臥底的最佳自保手段。
既然選擇了出來做,就必須拋棄所有!緋色夜宮,不會強(qiáng)人所難,可是進(jìn)了他的地盤,受他們的保護(hù),就不能壞了他們的規(guī)矩、名聲。上萬的水準(zhǔn),自然必須有同等的品質(zhì)保障!
剛吩咐人將跳槽過來的女人領(lǐng)進(jìn)去,傅昱廷一轉(zhuǎn)身,驚見門前一片空曠,那抹不時瞥過的麗影,居然不知何時…憑空消失了!
橫眉一條,傅昱廷轉(zhuǎn)身四處張望了起來。只見,不遠(yuǎn)處,夜色寥寂的人行小道上,一抹孱弱、纖瘦的蜷縮背影正孤獨地急速前行,卻細(xì)美得讓人心憐、心痛。
這女人,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又一個人跑?
幾個大步快速追了上去,傅昱廷一個飛身擋住了盼兒的去路,不悅地質(zhì)問隨之而起:
“去哪兒!怎么一聲不吭就離開!”
“不用你管!”
憤憤瞪了滿臉寒霜的傅昱廷一眼,盼兒臉色也很不好看?
就不能對她溫柔點嗎?每次不是大呼小叫就是呼來喝去?她是他家小貓小狗嗎!
只要看不到他,不生氣,不委屈,不難受,她去哪里都可以。
明明告訴過自己,他越是花心,她越有早點解脫的可能,可是一想到兩人居住在同一屋檐下,想到他們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盼兒就無法說服自己當(dāng)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就算她不愛他,也不能容忍一個臟得跟泥鰍似的男人碰她。
人都說眼不見為凈,她想清凈清凈,還不成嗎?
“你再給我說一遍!”
從來沒有女人敢跟他耍小性,盼兒的反應(yīng),弄得傅昱廷心里也是五味陳雜,復(fù)雜、新鮮又說不上來的糾結(jié),卻狠狠跳動了他每一根麻木多年的神經(jīng)。
深沉的警告不容忽視,站定身子,盼兒卻聰明地沒再開口。
他是什么性子,多日交鋒,她多少也能把握些,夜晚的涼風(fēng)颼颼吹過,鼻頭一陣干癢,盼兒不適地又開始打起哆嗦:
“阿嚏——”
‘她真是腦子進(jìn)水,大半夜犯糊涂了!走什么路嘛!直接打個出租,現(xiàn)在什么事也沒有了?哪里還用在這兒受他的窩囊氣!哎,誰讓她是個后知后覺的苦命娃!還倒霉地攤上一個鐵公雞上都能拔毛的大壞蛋!’
可愛地揉揉鼻子,盼兒心里還不住地犯嘀咕,悔得腸子都青了。
突然一股熱氣襲來,盼兒一抬眸,就見身上多了一件寬大的男士西裝,暖暖的熱氣帶著熟悉又獨特的男人氣息,一股抵御不住的暖流,頃刻溫暖了她寒意涔涔的心。
緊緊抓握著西裝的一角,盼兒的心萬般不是滋味。
這樣的體貼,似乎已經(jīng)是記憶中很久遠(yuǎn)的事,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需要了!原來,她還是貪戀的!可惜,她明白,現(xiàn)在這個動作,并不是她期盼中的體貼、關(guān)切,最多,也只是男人對女人的紳士而已!
不想接收他的好意,更不想自己莫名感動,輕輕一推,盼兒就想脫下。
“你非要跟我作對,是嗎?”
連人帶衣緊緊抱進(jìn)了懷中,傅昱廷執(zhí)著的冰音不悅地響起。冷得嘴角都青了,還敢跟他逞強(qiáng)!非要跟他鬧別扭,她心里才舒坦,是不是?這個女人,真不讓人省心!
既然沒跑成,氣也不能生,任命地垂著頭,盼兒不再說話。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爭不過、也不能斗的,更深諳,一個巴掌拍不響,比如這個時候。
見盼兒又是一副認(rèn)錯的乖小孩模樣,傅昱廷卻瞬間憋屈得恨不得找把刀剁了她。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放上一把火,無辜地站到一旁,任其自生自滅,能把人活活給憋死!就像現(xiàn)在,他明明心底有火,可是看著她的模樣,是人都只能選擇自動偃旗息鼓。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再敢不聽話、給我添麻煩,你就給我試試看?”
伸手輕輕拉扯著盼兒的長發(fā),傅昱廷俯身,親了親她冰涼的額角,壓下了心頭所有的情緒。對她,他似乎已經(jīng)破例…太多次了。
“以后…不會了!”
發(fā)麻的頭皮,喚醒了盼兒的記憶,無情的威脅,也在提醒著她的失態(tài),小聲地給出了回復(fù),盼兒的心卻莫名地痛了。
她這是怎么了,她到底在干什么!理智,都跑哪兒去了?不是說了要籌錢,要早點跟他劃清界線嗎?為什么還要惹他生氣呢!現(xiàn)在,她該做的,是隱忍,是明哲保身啊!
揮手招來專用私家車,見盼兒眉目輕垂,一動不動地,樣子有些可憐,不知道她心里正在打著小算盤,傅昱廷的心底卻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深沉罪惡感。
搖了搖頭,傅昱廷不禁嗤之以鼻:該死的,天是要亡他嗎?他怎么會對女人產(chǎn)生這種憐惜的感覺!
這是不是預(yù)示著他最賺錢的產(chǎn)業(yè)之一的’緋色夜宮’…該早日關(guān)門大吉了!
“上車!”
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色賓利停靠身邊,有些生氣地甩開放在盼兒腰側(cè)的手,傅昱廷轉(zhuǎn)身往另一側(cè)走去。
慢吞吞地抬起頭,看了不遠(yuǎn)處泛著陰冷黑光的車子一眼,扯扯身上的西裝,抬起步子,盼兒卻再也感受不到半絲的暖意。
坐上車子,伸手褪下西裝,剛想還給傅昱廷,一抬眼,猛然對上一雙吃人似的凜冽寒光,手猛地一頓,不自在的抿抿嘴,盼兒沒骨氣地又將抽了一半的西裝慢慢穿了會去。
邊穿邊斜覷著身邊的男人,見他棱角分明的剛硬線條有所緩和,盼兒才敢悄悄扭頭,對著窗子,做了個小鬼臉、剛舒了口氣,不經(jīng)意間一個定睛,眸子霎時越瞠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