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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劉景?那救助石虎的人也是你?”楊云變畢竟是家主,反應(yīng)很快,立刻發(fā)現(xiàn)了重點。
“是啊族長大哥。”楊云籌趕緊出來打圓場:“我已經(jīng)拜劉景先生為師。我?guī)煾噶x薄云天,打算不計前嫌幫二哥療傷。”
楊云變眼睛一亮,動色問:“劉先生真能以德報怨,不計前嫌么?”
劉景自己找了個把椅子坐在了下來:“我既然能救石虎,當然也愿意幫楊云翻的忙,誰讓云籌是我徒弟呢?”
楊云變和楊云翻的臉色都緩和了很多,偷偷的長噓出一口氣。
“不過,”劉景話音猛然一轉(zhuǎn):“我劉景不是爛好人,云籌是我徒弟那是他個人的事情,絕不是你們楊家的事情。這一點,楊家主明白么?”
楊云變本來也是傲氣凌云的人,不過這段時間因為閉關(guān)的老太爺?shù)拿?他才一直克制著自己。
管家趕緊挪過一把椅子,擺在劉景旁邊,楊云變端然入座。
“只要先生能救我二弟,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盡情談。”楊云變喜歡直來直往。
“很好。”劉景輕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給一直想要插嘴苦于沒有機會的左悠揚一個眼神。
左悠揚心領(lǐng)神會,趕緊發(fā)言:“我老大的意思很簡單。他可以出手相助,但你們楊家以后必須歸順在我老大的麾下。”
“哼!”沒讓人想到的是,楊云變的態(tài)度突然變得堅決起來:“旁的要求都好談,無論是要錢還是要物,只要在我楊家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絕沒二話。但想讓我楊家卑躬屈膝在異族人的手中為虎作倀荼毒國人,我楊云變?nèi)f死也不能相從。”
與此同時他站起身來,扭頭對躺在床上的楊云翻說:“二弟,你別怪大哥。在大義面前,我只能犧牲兄弟了。”
楊云翻像是個烈士一樣慷慨陳詞:“大哥我明白。”
左悠揚有點傻眼,沒想到他的主動出頭還把事情搞糟了。不要意思的對劉景做了個鬼臉,劉景也瞪了他一眼。
“徒兒,還是你跟他們說吧。”劉景又派出了楊云籌。
能聽見劉景親口管自己叫徒弟,對于楊云籌來說是莫大的榮幸和認可。
他從長老中抱拳走出,洪聲說道:“大哥二哥,還有兩位長老,你們又誤會了。夜王子只是我給我?guī)煾蹬芡鹊男〉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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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悠揚舉雙手抗議,表示對這番言論很不爽。
楊云籌不鳥他,繼續(xù)說:“大哥二哥你們也聽老太爺說過昆侖吧?我的師父就是仙境之一昆侖派的嫡傳門人,我拜他為師之后,我也是昆侖門人了。”
楊云籌自豪到不行:“所以咱楊家并不是和西方血族合作,而是跟昆侖仙境合作。這不但不會辱沒了楊家,而且是楊家的榮幸。”
“昆侖派嫡系傳人?”楊云變、楊云翻還有兩位長老包括管家都驚呆了。
昆侖派在蜀南楊家有著非常高的知名度。因為每次當天級高手楊老太爺說起昆侖派的時候,都會表現(xiàn)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仰。
用楊老爺子的話說:“凡俗界的最高容量對于武者來說只是天級大圓滿,一旦突破了天級大圓滿,也就離飛升不遠了。”
而號稱人間仙境之一的昆侖,從古至今飛升的修真者眾多。幾乎每一個成為掌門人的,只要不是戰(zhàn)死隕落,最后都是以飛升為結(jié)局。
楊家人都被震住了,他們都沒有質(zhì)疑。
因為在此之前,也就是楊云翻受傷歸來的時候,楊家老令公曾經(jīng)短暫的開過一次死關(guān)。親自召見楊云變,告誡他這段時間更要隱忍,千萬不要得罪了貴人。
楊云變那時候不明白,想在清楚了。才二十多歲出頭的劉景,能談笑風生的重傷楊云翻和石虎。又親手救助石虎,而且不聲不響的讓楊家第三高手云籌死心塌地的跟隨。還不計前嫌登門幫楊云翻療傷。
這樣的本事,這樣的人品,除了昆侖派的來人,還有其他的選項么?
劉景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穩(wěn)一動不動,只是淡淡的點頭:“沒錯,我確實來自昆侖,并是昆侖派的現(xiàn)任掌門人。”
“現(xiàn)任掌門人?”在場的所有人,這回包括了楊云籌和左悠揚在內(nèi)都驚呼起來。
左悠揚知道劉景來自昆侖,但從來沒聽劉景說過他是掌門人的身份。
別看左悠揚來自西方,可來東方之前夜女神曾經(jīng)給他好好補習過功課。
其中首先說的,就是到了東方千萬不能得罪的一些人。他清楚的記得,昆侖掌門人幾個字他母親重點說了兩次。
眾人的驚呼傳送了雙重含義,驚訝中也包含著懷疑。劉景懶得解釋,他覺得這時候沒必要亮出掌門戒指。光是一個昆侖傳人的名頭,就已經(jīng)足以鎮(zhèn)主楊家。
“這個,這個。”楊云變尷尬的搓著雙手,真是好尷尬。
臉上擠出不協(xié)調(diào)的笑容,想著如何才能把差點說僵的話題給扭轉(zhuǎn)回來。
“劉景先生,對不起,我楊云翻有眼無珠得罪了您,請您萬望海涵。”這時候床上的楊云翻倒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這陣也顧不上劇痛了,他翻滾著從床上跌落下來。趴在地上給劉景磕頭,滿臉都是求生的懇切。
人跟人之間會硬氣倔強,人跟神之間哪能硬氣的起來?
本來劉景的實力對于楊云翻來說就是神邸的存在,只不過楊云翻心心念念著自己家族中還有天級高手坐鎮(zhèn),所以才能硬氣的起來。
現(xiàn)在他竟然發(fā)現(xiàn)用自己的家族和劉景背后的昆侖派相比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那還硬氣什么啊?
人給人下跪會讓人唾棄瞧不起,可人給神下跪磕頭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不能確定劉景掌門人的身份是真是假,但光是來自昆侖這一點,已經(jīng)足以讓楊云翻沒有反抗之心。
得罪了神,被神懲戒,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楊云籌也跪了下來:“師父,再次懇求您救救我二哥。”
管家多會來事,跑到楊云翻面前微微扶住自己也趕緊跪下。楊家的兩個長老相互對視一眼,雖然沒有下跪,但卻拱手作揖。
這場面這效果說實在話有點出乎劉景的意料,但也是可以想象的。他很滿意,但也沒有急著表態(tài),而是把目光挪向楊云變,將所有的壓力扔給了楊家家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楊云變說話都有點吭哧:“那,那我楊家愿意跟隨劉先生。只不過,我楊家現(xiàn)在處于閉關(guān)狀態(tài)之中。家族的老太爺在閉關(guān)前禁止我們有一切大型行動,這一點還希望劉先生能夠理解。”
“老人的話當然得聽。”劉景站起身來,走到趴在地上的楊云翻面前。
對管家說:“把他扶到床上,我現(xiàn)在就幫他
接骨。”
“是是是。”管家趕緊答應(yīng)著,楊云籌也跑過來幫忙。
“盤膝坐好,將內(nèi)內(nèi)力凝聚在丹田之內(nèi),保護好丹田就行。”劉景推開其他人,讓楊云翻獨自完成從床上起來的過程。
“雙臂自然放在身體兩側(cè),不需要用絲毫的力氣。”劉景又說道。
然后轉(zhuǎn)頭對左悠揚說:“把你的鞋脫下來。”
“啊?脫鞋?”左悠揚一臉茫然。
劉景轉(zhuǎn)過頭不再理他,讓楊云翻可以閉上眼睛。
左悠揚雖然不解,但還是把他的運動鞋脫下來一只,正要脫另外一只的時候,劉景告訴他一只就行。
“把鞋拿過來,在旁邊等著。”劉景走到床前雙手分別抓住了楊云翻的雙腕。
這回左悠揚學乖了,也不浪費口水問話了,單腳蹦著拎著鞋子跳了過來。
劉景將楊云翻的雙臂平伸,口中吩咐:“你抱守歸元,盡量讓靈臺空明。將所有的真氣都凝聚在丹田之中,不管身體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挪用真氣抵御。”
楊云翻已經(jīng)開始抱守歸元了,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他明白了。
劉景又對管家說:“一會你家二爺可能會發(fā)出凄慘的叫聲,你跟下面人打好招呼,不要產(chǎn)生騷亂。”
管家提心吊膽的出去了。
楊云變看著聽著劉景的部署,也激動起來,給楊云籌使著眼神。
楊云籌趕緊問:“師父,需要我們做什么么?”
“看著就行!”
話音一落,抓著楊云翻的雙手猛然一抖。
‘咔咔咔,嚓嚓嚓’,楊云翻的雙臂發(fā)出鞭炮一樣的響聲。
再看楊云翻的表情,牙關(guān)咬得嘎嘎作響,黃豆粒的冷汗瞬間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順著鼻梁往下淌。全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要不是劉景事先跟他說過抱守歸元,否則的話光是突如其來的疼痛感都足以讓他疼暈過去。
本來就塊塊碎裂的骨頭,被劉景一抖更是徹底的誰都挨不上誰了。
原來只是骨頭出了問題,這回兩條手臂中,骨肉筋脈都被劉景霸道的內(nèi)力摧毀了。唯獨神經(jīng)還保留著。
所以楊云翻在已經(jīng)感受不到手臂存在的時候,卻被刺心的痛苦侵襲著。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兩天的時間足以讓碎裂的斷骨長出骨刺并錯連,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錯誤的秩序打破,破而后立,建立一個新秩序。你忍住吧!”
給楊云翻接骨的劉景,說出了一番很深邃的話。話說出口之后,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自己把接骨跟秩序連在一起呢?
劉景不會想到,在若干年之后,他還會說出類似的話。那個時候,他所說的秩序?qū)⒉辉偈切稳菰~,而是真正的秩序了。
圍觀眾人當中,楊云變的修為是最高的。他一直盯著劉景,唯獨感覺劉景在說那一番話的時候,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令他窒息。
而在楊家深院的一處黑洞洞的房間內(nèi),一個人睜開了眼睛,雙眼精光四射,仿佛將周遭的黑暗驅(qū)散。
這人用很蒼老的聲音說:“顛倒者么?怎么會在我們楊家?”
劉景繼續(xù)用內(nèi)力沖擊著楊云翻的雙臂,豪氣干云哈哈大笑:“古有關(guān)云長刮骨療傷,今有楊云翻碎骨療傷。徒弟啊,你二哥也算是當世豪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