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兩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而在這兩年里,整片神武大陸,卻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兩年前,南虹國前太子段奕卿,因陷害七皇子段奕成,被皇帝段永炎得知,一怒之下,廢其太子之位,從此再無昔日光輝。
在此之后不久,七皇子段奕成的未婚妻,將軍府三小姐蘇妙水,在學院郊游中不幸失蹤,從此下落不明。
得知此消息的七皇子,心痛不已,苦苦尋找無果后,整個人也大病一場,一病就是半年。
半年后,七皇子回歸朝堂,卻是一改昔日的溫潤隨和,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殺伐果斷,狠絕果敢,卻是幫助皇帝處理了不少的難事。
之后又是半年,太子之位懸空已有一年之久,故而,皇帝段永炎便決定新任太子。
毫無懸念,七皇子順利登上太子之位,從此南虹國不再有七皇子段奕成,只有太子段奕成。
這太子一當便已過去一年之久。
亦是兩年前,云傲國四皇子祁長風,親自前往南虹國,與皇帝段永炎商討兩國邊境貿易之事,雙方一拍即合,此后,兩國邊境貿易也愈發的頻繁。
在此一年后,為鞏固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兩國進行了一場聯姻,南虹國的明月公主,嫁給了云傲國四皇子祁長風。
也算是那一年里,南虹國的兩場喜事。
第一樁喜事,七皇子段奕成被封為太子。
第二樁喜事,便是明月公主終于如愿嫁給了自己心念之人。
然而,卻是在明月公主嫁往云傲國的半年后,兩國的邊境貿易,卻是出現了問題。
兩國雙方發生爭執,竟一時間爆發了戰爭。而兩國的戰爭,一打就持續了有半年之久。
直至今日,戰火仍未停息。
回首昔日的和平友好,再看看今日的戰火紛飛,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感嘆,還真是世事難料呀。
當然,南虹國與云傲國發生戰爭,最高興的,當屬青瓊國了。
若這兩國打得兩敗俱傷,那神武大陸長久以來的三國鼎立的局面,或許便可以打破了。
故而,青瓊國當然是巴不得南虹國與云傲國的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越好。
南虹國與云傲國的邊境上,有一座名為平城的小城。
兩年前,這一座小城,還是默默無聞,但在兩國展開邊境貿易后,這一座小城則漸漸繁榮起來,來往的商旅也日益增多,一改昔日的蕭條冷清。
然而,這樣的繁華也僅是持續了一年半的時間。
半年前,兩國之間爆發戰爭,這座處于兩國邊境上的小城,首當其沖成為了戰爭的爆發點。
直至今日,這里依舊是戰火連天。
盡管已經經歷了半年的戰事,但小城里的百姓,依舊是擔心不已,生怕哪一天,平城真的會被攻陷。
兩國之間的貿易也因為戰事而停止,持續了一年半的繁華就此成為了過往。
今日,城里一如既往的透著壓抑的氣息,街上雖也有小販在叫賣,但卻是生意冷清。
而在城外幾里外的地方,卻是一片戰火連天,硝煙彌漫。
南虹國的士兵正與云傲國的士兵激烈的戰斗著。
兩國的戰事持續了半年,在這半年里,兩國均有勝敗,但卻還是無法最終決出勝負。
在那一片寬闊的平原上,雙方的軍隊正在奮力的廝殺著。
兵刃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甚至還碰撞出了火花。士兵的嘶喊聲叫罵聲,不絕于耳。
放眼望去,一片混亂。
沖在最前方的士兵奮力的廝殺著,卻是沒堅持多久,就倒下了。
后面的士兵卻仿佛并未察覺一般,繼續往前沖,甚至踩踏著那些剛倒下的士兵的身體。
鮮血橫流,整片平原上,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有禿鷹在天空中盤旋,盯著下方這一片混亂的人群,等待著戰斗的結束,它們好飽餐一頓。
看著廝殺中的士兵,雙方的首領,也都加入了戰爭當中。
長槍碰撞上流星錘,撞擊出激烈的火花。
雙方的首領都是膀大腰粗的魁梧大漢,兩人都不是善茬,招招狠辣,下手兇猛,勢要將對方斬殺與自己的兵刃之下。
南虹國的首領,是一名手持長槍的將領,只見他身穿白銀鎧甲,頭戴白銀頭盔,一雙眼眸帶著兇狠的神情,揮舞著長槍攻向敵方。
而云傲國的首領,則是身著一身黑色鎧甲,泛著森冷的氣息,手中的流星錘被他揮舞得虎虎生風。
兩人均是蓄勢待發,冷眼瞪著對方,而在下一秒,兩人同時一拍馬腹,駕著駿馬就朝對方奔去。
長槍和流星錘同時出擊。
黑色鎧甲被穿透,長槍沒入肩胛,流星錘帶著強勢的勁風,撞擊在白銀鎧甲之上,瞬時有鮮紅的血跡從將領的口中溢出。
這一招,竟是打個平手。
兩人同時后退,長槍拔出,銀光閃閃的槍頭上,有鮮紅的血液一滴滴地滴落下來。
一陣強勁的風吹過,打著旋兒從戰場上跑過,在大風的吹拂下,血腥味顯得愈發的濃烈,竟讓人有些作嘔。
戰爭一時間進入了膠著狀態,雙方再次陷入了持久戰當中。
而就在雙方打得難舍難分,可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倒下時,眾人突然感覺到有一陣強烈的殺氣,朝著戰場的方向靠近。
一時間,所有人都稍微地愣了愣,甚至忘記了殺敵。
這一股殺氣格外的強烈,讓人無法忽視,而從另一方面,大家也很清楚,來人肯定很厲害。
雙方將領的心中,都在暗自揣測,莫非,是對方的援兵到了?不然,怎會有如此強烈的殺氣。
就在大家愣神間,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上……上面有人!”
聞言,眾人都抬頭朝著上方的天空望去。
而就在這時,所有人都只看見,一名身穿白色衣衫,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長劍,臉上帶著一張精致的銀色面具的女子,緩緩地從空中降落下來。
女子有著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墨黑的發絲只是簡單的挽著一個發髻,斜插著一支白玉簪子,其余的發絲披散在她纖瘦的后背上,卻是隨風飛舞,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
盡管女子的面容,被面具給遮擋了大半,但從那僅露出來的紅潤唇瓣,和尖削下顎中,還是可以看出,這女子生得很是美麗。
眾人都被這一幕給驚住了,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只是呆呆地看著女子緩緩降落。
美艷得宛如天人下凡。
然而,當女子穩穩地降落在地面時,眾人卻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忽視的強烈殺氣。
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回過神來,面帶詫異地看向突然出現的女子。
女子那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冷冷地掃過云傲國將領那一張兇狠的臉,帶著凌厲的氣勢。
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僅是眨眼間,女子便手持著長劍,以迅猛的速度沖到了那一名將領的面前。
不等那將領做出反應,長劍便已抬起,劍起劍落,那將領的腦袋在一瞬間離開了他的身體,滾落在了地上,那一雙眼睛還睜得如銅鈴般大小,至死也不瞑目。
鮮紅的血液從那割斷的脖子中噴涌而出,灑落在地上,仿佛盛開的梅花。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幕給驚住了,呆愣愣地沒能回過神來。
這女子究竟是誰?怎會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還僅是一招,就斬下了那將領的首級!
要知道,這首領的實力并不弱,就連南虹國的那將領,也只能勉強和他打成平手。
而這女子,卻僅僅只是一招,就斬下了他的首級,而他竟是連半點反擊的機會也沒有。
只是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眾人,女子邁步上前,彎腰將那首領的首級給拎了起來,全然不顧那還在不停地滴落的鮮血。
云傲國的士兵們,瞬時間不知所措了。
將領一死,軍心瞬間渙散,沒有了主心骨,這些士兵們則成為了一盤散沙,都想著該如何逃命。
然而,就在這時,云傲國的士兵們,卻爆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這空曠的平原里,顯得很是響亮。
甚至驚嚇了在高空中盤旋的禿鷹。
眾人一驚,急忙放眼望去,便只看見,在云傲國的陣營中,一名身著一襲青色衣衫,手持一柄軟劍,同樣帶著一張面具的男子,正穿梭在人群當中。
然而,凡是他所經過的地方,皆會傳來凄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便是鮮血肆流身體倒地。
這一幕也是深深地刺激了南虹國的士兵,但卻是讓士兵們頓時間氣勢高漲,一個個宛如打了雞血一般,沖向敵人,奮力的廝殺著。
有風吹過,吹起那破敗的戰旗,吹過那些倒在地上,至死也沒能閉眼的云傲國的士兵。
亦吹過那些帶著傷渾身浴血的南虹國的士兵。
突然,存活的南虹國士兵們,爆發出一陣激動的歡呼聲,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和興奮。
“我們勝利了!”
這一刻,大家的心中,都有著難以抒發的激動。
相比之士兵們的激動,那將領卻顯得冷靜許多。
驅馬來到那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前,將領翻身下馬,朝著二人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多謝二位俠士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張魁終生不忘!”
那身著青衣的男子并未出聲,只是扭頭看向身旁的白衣女子,等待她的回應。
白衣女子的面容被面具遮擋了一大半,故而看不出她的神情反應,但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眸中,則帶著一抹不以為然。
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女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并不需要你終生不忘,你只需將今日之事,如實上報朝廷便是。”
張魁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知這位姑娘可否說的明白一些?”
“我言盡于此。”女子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他一眼,懶懶地說道,“我能幫你打敗云傲國的軍隊,自然也能幫云傲國打敗你們。”
女子的語氣聽似懶洋洋,但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和冷冽,讓張魁不由地為之一愣。
“姑娘的意思,張魁已然明白,姑娘請放心,在下自然會如實上報。”張魁拱了拱手,低沉著聲音,嚴肅地說道。
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女子沒再說話,朝著身邊的男子使個眼色,兩人便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邁步朝著平城的方向而去。
而在那女子的手中,還拎著云傲國那將領的首級。
但卻沒人上前,讓她交出那將領的首級。
安靜的人群中,大家能清楚地聽見這二人的對話。
“阿水,我們是不是該用什么東西,把那顆腦袋給裝起來?這樣拿著,一會兒嚇著別人可就不好了。”
“也對,那就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包著吧。”
“啊?把衣服脫了,我穿什么?我沒多余的衣服了。”
“難道你下山的時候,就沒準備其他的衣服么?早知道就讓師父把你留在山上,不讓你和我一起下山了!”
“我……”
直到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眾人才漸漸地回過神來。
張魁皺著眉頭,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這二人也不知是敵是友,雖說這一次幫他打贏了這一仗,但那女子也說了,他們能幫他打贏云傲國,也能幫云傲國打敗南虹國。
他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二人的事情上報朝廷。
算了,還是上報上去,最終有皇上做決定吧。
南虹國的都城鄴陽城,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比肩接踵揮汗如雨。
而在這座繁華的都城里,最為高貴輝宏的建筑,當屬皇宮莫屬。
清晨的陽光照耀而下,遍灑在整片大地上,亦照耀在這一座金碧輝煌氣勢如虹的宮殿上。
大殿里,端坐在最上方那一張彰顯著地位和權勢的龍椅上的,豁然就是南虹國的皇帝段永炎。
此時的他,手里拿著一本折子,正垂眼看著上方的內容。
下方,則站著眾皇子和眾官員。
大家均是屏息凝神,靜靜地看著上首的段永炎,等待著他發話。
驀地,大殿里爆發出了一聲響亮的笑聲,笑聲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哈哈哈,終于贏了!云傲國的那些人都夾著尾巴回去云傲國了!”
眾人原本緊張的情緒總算是放松了下來,且在聽了段永炎的話之后,大家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與云傲國的戰爭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半年之久,也不知這一次云傲國退兵,能平息多久的時間?
戰爭如此長久的持續下去,就算南虹國再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也是消耗不起呀。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下方的眾人不約而同地跪下,齊聲高呼。
“眾愛卿都起身吧。”擺了擺手,段永炎出聲道,那一張蒼老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有一件事,還需向眾愛卿分享。”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均帶著疑惑。
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一個身著一襲黃色官服的男子,俊美無鑄的面容傾國絕色,一雙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潭一般,透著森冷的神情,即使男子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卻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和疏離。
對于段永炎的笑聲和喜悅,男子就好似渾然不覺一般,棱角分明的俊朗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淡淡地掃視了一眼下首的眾人,段永炎清了清嗓子道:“前方傳回來的消息稱,是有兩個突然出現的高手相助,才能打敗云傲國。”
“高手?”下方的人再次交頭接耳起來,“會是什么樣的高手呢?”
“誰知道是什么高手?是真是假都還不一定呢。”
“這可是上報給皇上的折子,誰有那個膽說假話?”
“這倒也是,但也不知那兩個高手是有何目的?”
……
……
對于下方眾人的議論,段永炎也并未出聲制止,只是輕輕地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須。
突然,他將視線投向了那名始終沒有任何反應的男子,出聲問道:“太子,對于這二人,你有何看法?”
男子拱了拱手,俊美精致的臉龐上,依舊沒有半點神情反應。
線條優美的唇瓣輕啟,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溢出,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回父皇,兒臣以為,這二人能幫咱們打敗云傲國,如此看來,這二人本事自然不差,且,若是能將這二人招為己用,既能讓大家覺得,父皇您愛惜人才,也能將這二人放在身邊,可以更清楚地了解,這二人究竟是敵還是友。”
對于男子的這一番話,段永炎并未發表看法,只是再次捋了捋胡須,但蒼老的臉龐上顯露出來的欣賞之色,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你們還有別的看法和意見么?”視線掃向他人,段永炎出聲詢問道。
這不是一句廢話么?
眾人心照不宣,太子都已發話了,誰還敢有其他意見?
兩年前,太子突然生了一場大病,一病就是半年,半年后,太子痊愈,回歸朝堂。
而從此之后直至今日,這一年半的時間里,太子僅憑一人之力,便將朝堂上下的大部分人都給收服,成為了自己的力量。
對于小部分沒投靠太子之人,但攝于他的威嚴,亦不敢有任何的不軌之心。
故而,在整個南虹國,除了皇上之外,太子的話最為有分量。
只要皇上不開口,那么,太子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誰也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不過所幸的是,太子雖然位高權重,但卻沒做過任何對南虹國不利之事。
面對段永炎的詢問,眾人皆是搖頭道:“臣等沒有別的看法,太子之言言之有理。”
對于眾人的反應,段永炎亦是早有預料,只不過是形式上問大家一句罷了。
太子獨大的局面,他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憂。
不過慶幸,太子從沒和他唱過反調,也沒有過異心,倒是幫了他不少的忙。
再說了,他也知曉自己年紀大了,早晚該把這個位置讓給太子,便也就由著這樣的局面發展下去。
“既然眾愛卿都覺得太子言之有理,那就按照太子所言辦吧。”
現在,就等著這二人隨著隊伍返回京城了。
下朝后,眾官員便也就各自回家。
“七哥。”突然一聲響聲響起,只見一名長相俊朗,帶著笑容的男子,邁著大步朝著那一名身著黃色官服的男子走去。
“七哥,我們好久沒聚一聚了,不然今日就去你的太子府吧。”段奕祥邁步上前,搭在了段奕成的肩上,笑著說道。
“對呀七哥,你終日操心政事,也該放松一下了。”段奕榮也是邁步來到了他的面前,出聲道。
見二人面帶請求地看著自己,段奕成沉默了稍許,最終點了點頭道。
昔日的七王府已成了今日的太子府,但,房屋依舊是那一座房屋,沒有任何的改變,改變的,僅是那一張牌匾而已。
“殿下,你回來啦。”三人剛走進大廳,就見一名模樣清秀的丫鬟走上前來,朝著三人恭敬地行了一禮,“紅菱見過兩位王爺。”
“起來吧紅菱,不用這么多規矩,我們是來找七哥喝酒的,你去給我們準備好酒和一些小菜就行了。”段奕祥擺了擺手道。
稍稍地愣了愣,紅菱也沒多想,應了一聲后,便退了下去。
自從兩年前的那一場意外后,紅菱便沒再回去將軍府,而是請求段奕成,讓她來王府做事。
沒有小姐的將軍府,她還回去做什么?
只是,兩年已經過去了,也不知小姐,現在身在何處?是還活著,還是……在那一場意外中,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鄴陽城的城門口,來來往往進進出出有不少的行人,
有推著車的,有挑著擔子的;有坐著馬車的,也有步行的。
這樣的場面,每日都能見到,稀疏平常,沒有任何只得關注的地方。
而今日,在鄴陽城南城門前,卻出現了兩道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
只見其中的那一名女子,身著一襲白色衣裙,潔凈得不沾一點灰塵,墨黑的發絲在清風的吹拂下微微拂動。
女子的面龐上,帶著一張銀色面具,遮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緩緩抬頭看向城門上那三個漆紅的大字,女子勾了勾唇角,輕啟紅唇,呢喃道:“鄴陽城,我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