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百里晴進入了屋子,陸鋒找來一條幹燥的帕子遞給她,擔心地說道:“先擦擦臉上的水吧,我去給你準備熱水。”
說著,他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緊握著手中的帕子,百里晴望著陸鋒離開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心中是滿心的喜悅。
這纔是她所認識的陸鋒,還是如此的溫潤隨和關心人,纔不是剛纔那個對她說出難聽話語的人呢!
等了好一會兒,陸鋒才把熱水準備好。百里晴沐浴過後,便站在大廳裡,不知所措起來。
在百里晴沐浴的時候,陸鋒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仰躺在牀上,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沒有想到百里晴會來青鸞山找他,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執著,寧願淋著傾盆大雨也不肯離開。
心裡說不擔心不感動,那是絕無可能的,可是,他的心中卻只有阿水一個人,對百里晴根本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若他不對百里晴冷酷殘忍一點,又怎會讓她放棄呢?
可當聽見她在屋外大喊著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時,他又於心不忍起來。
其實剛纔他就已經睡下了,可卻並未吹滅燈火,只因他怕吹滅燈火後,屋外的百里晴會感到害怕。
躺在牀上他卻一直沒有睡著,總是會不自覺的去注意屋外的動靜,直到屋外下起了大雨。
他原本想著,如今下起雨來了,百里晴總會找個地方躲雨,不會繼續坐在外面了吧?
可當他下牀悄悄來到窗戶邊往外看去時,卻見她依舊倔強地坐在石凳上,始終目不轉睛地看著房屋。
眉頭瞬間緊蹙起來,他的臉色也變了臉色,心中充滿了自責。
若他剛纔不對百里晴那麼兇,讓她進屋裡來住一晚,等明日再離開,那麼,百里晴就不會淋雨。
若她真的被這一場大雨給淋出病來,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原諒自己。
於是,他立馬找來雨傘,急忙走出了房屋。
他責備她是在找死,可百里晴卻對他揚起了笑容,那是一抹自信的笑容,就好像篤定了他會出來一般。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名女子如此執著的對待自己,這種感覺讓陸鋒有些手足無措。
而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只有阿水,在徹底放下對阿水的感情前,是無法容納下其他女子的。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徹底的放下心中對阿水的那份感情,他又怎麼能給百里晴哪怕一絲的迴應呢?
這不是耽誤人家麼?
就在他暗自沉思時,房間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愣了愣後,他才翻身爬起來,邁步走到房門前,打開門後,他看見的便是站在門口的百里晴。
而此時的百里晴,卻不是剛纔的那般笑意盈盈,目光中帶著自信,此時的她,是一付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很害怕他會將她趕出去一般。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陸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出聲說道:“外面涼,進屋裡說吧。”
說著,便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百里晴微垂著頭,邁步走進了陸鋒的房間,卻不知是該坐下還是繼續站著。直到陸鋒搬了一根凳子給她,她才坐下。
“陸鋒。”坐下後,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擡頭看向陸鋒說道,“我知道我突然來找你,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很抱歉,但是,請你不要趕我走好麼?”
說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請求,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那模樣叫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陸鋒緊蹙著眉頭,心裡卻很糾結。他已經決定了讓百里晴離開,所以,決不能妥協。可看著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又心生惻隱起來。
“百里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回家去吧。”沉默了一會兒,陸鋒纔出聲說道,語氣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百里晴有些慌張起來,也顧不得其他,突然傾身上前,一把握住了陸鋒的手。
“陸鋒,你當真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感情麼?我千里迢迢找到這裡來,爲的就是能和你在一起,你難道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麼?”百里晴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陸鋒,我喜歡你呀!”
她一向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喜歡就是喜歡,既然喜歡就應該大聲說出來,告訴對方,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她的突然告白,卻是讓陸鋒有些詫異,呆愣愣地看著她,陸鋒竟不知該作何反應纔好。
他又怎會看不出來百里晴的心意?只是他選擇性的無視了而已,只因爲他不能給她任何的迴應,又何必讓自己心煩呢?
但他沒有想到,百里晴會說得如此直白。
能親口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當初,他就是沒有勇氣,對阿水袒露自己的心意,才讓他一直感到遺憾。
儘管他也很清楚,即使對阿水袒露了心意,阿水也不會接受他,或許,連朋友也沒法做了。
可至少,他不會有遺憾,不會感到不甘心。
而此時此刻,百里晴卻是如此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難爲情。
僅憑這一點,就讓他很佩服她。
可即使心中有幾分的佩服,但他還是推開了她的雙手,冷聲說道:“百里姑娘,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百里晴再次抓住他的雙手,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喜歡阿水,可她已經嫁人了,你和她根本沒有可能,你爲何還如此執著不放手呢?”
“我喜歡阿水是我的事,就算沒有可能,可我還是喜歡著她!”陸鋒的情緒也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拔高了嗓音說道,“就如你喜歡我一般,明知不可能,你不還是不肯放手麼?你又何苦如此呢?”
這一次,換做百里晴愣住了,白希的臉龐上,浮上一抹受傷的表情。
他這是在拒絕她麼?明知不可能?他們真的就無半點可能麼?
他連一點機會都沒有給過她,又怎會知道他們沒有可能呢?
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我喜歡你也是我的事!我想怎麼做也與其他人無關!”百里晴突然來了倔脾氣,迎上陸鋒那陰沉的目光,她堅定地說道,“陸鋒,你別想趕走我,我已經決定了,從今以後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直到你願意接受我爲止!”
“你怎麼如此……冥頑不靈!”
陸鋒很是無語凝噎,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外面還下著傾盆大雨,他總不可能真的把她趕出去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姑娘家,他怎能如此殘忍狠心呢?
“我若是不這般冥頑不靈,又怎麼能打動你呢?”百里晴撇嘴,漫不經心地說道,但言語間卻充滿了自信。
看著眼前這張白希俏麗的臉龐,以及那雙明亮帶著自信的眼眸,陸鋒只覺得心中有一處地方裂開了一條細縫。
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很想躲開,找個地方靜一靜。
於是,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丟下一句“今晚你睡這裡,我去外面睡”,邁著大步就走出了房間。
看著陸鋒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外,百里晴才收回視線,但嘴角卻微微向上揚起。
儘管陸鋒說過,他們沒有可能,也一心想讓她離開。
但她看得出來,陸鋒不是真的這般無情的人,且她也有足夠的信心,只要給她更多的時間,她一定能打動陸鋒的!
反正她已經決定了,若不能打動陸鋒,不能真正的和陸鋒在一起,她就絕不離開。
陸鋒去哪裡,她就跟去哪裡,就算被他討厭,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翌日。
百里晴早早的就起牀準備好了早餐,當陸鋒醒來時,看見的便是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其實,在百里晴走出房間時,陸鋒就醒來了,他只是一直在裝睡,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而已。
不過,他還是沒有想到,百里晴這個大家閨秀,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竟然會做出這麼豐盛的飯菜。
這還真是讓他吃驚不小。
“陸鋒,你醒了吶?”見到陸鋒醒來,百里晴便熱情地招呼道,“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你快去洗洗臉來吃早飯吧。”
看著她一邊熟練的佈置碗筷,一邊微笑地和自己說話,陸鋒有一瞬間的恍惚,心裡有一瞬間覺得,這種感覺真好,似乎是一種……一家人的感覺。
心裡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把他給嚇了一跳,他急忙收起思緒,起身便去洗臉了。
看來,他還沒睡醒呢,得趕緊用冷水洗個臉清醒一下。
等到他再次走進大廳時,百里晴已經將早飯一一的擺放好了,還體貼地爲他盛了一碗熱粥。
“陸鋒,你還愣著做什麼?”見他站著不動,百里晴朝著他揮了揮手說道,“你趕緊過來吃早飯呀,不然一會兒飯菜可就要涼了。”
她很熱情,反倒像是這裡的主人,而陸鋒卻像是做客的一般,這種認知讓陸鋒不由地蹙了蹙眉頭。
莫非,她真的想一直住在這裡?
這怎麼可能!?
“百里姑娘。”坐在餐桌前,陸鋒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沉聲說道,“吃過早飯後,你還是下山去吧。”
百里晴卻不看他,自顧自地吃著早飯,漫不經心地說道:“外面還下著大雨呢,你想讓我淋雨離開麼?還是等雨停了再說吧。”
扭頭看了看屋外,見外面的確還是大雨傾盆,陸鋒也不再說什麼,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真讓她冒著這麼大的雨離開,或許還沒走下山,就會出事吧?
於是,陸鋒便一直等著雨停後,再讓百里晴離開。
可當雨停了後,百里晴卻又用其他的理由,拒絕離開,可偏偏陸鋒還無從反駁。
於是,百里晴就這樣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卻也一直留在了青鸞山上。
時光荏苒,轉眼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而在這幾個月裡,陸鋒已經習慣了和百里晴一起居住的日子。
起初的那段時間,他每日都在催促百里晴離開,可百里晴總會用各種理由拒絕。
久而久之,他不再讓她離開,反而習慣了每日清晨一醒來,就會看見她準備好早飯,招呼他一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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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真的很可怕。自從百里晴來到後,一向喜歡早起的陸鋒,已經不再早起,甚至每日醒來,都正巧是百里晴準備好早飯的時候。
在這幾個月裡,百里晴沒再提起過任何有關男女之情的話題,陸鋒更是不會主動提起,兩人就好似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很自然地居住在了一起。
亦或許是,兩人都很刻意地選擇了迴避這樣的話題。
百里晴來到青鸞山後約莫一個月,出門遠遊的太虛老人回來了。
當太虛老人看見百里晴時,自然也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但經過一番相處後,他也算是默認了百里晴。
他看得出來,這個百里晴是真心的喜歡著陸鋒。鋒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一般對待。
兩年多前,鋒兒帶著阿水來到青鸞山,那時,他還以爲阿水和鋒兒是一對,所以他纔不遺餘力的救了阿水。
可後來他才知道,阿水對鋒兒根本沒有那番心思。可後輩們的事,他這個做長輩的,也不便多說什麼,他也只能祈禱鋒兒能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如今見到百里晴,他知道,鋒兒已經找到了,專屬於他的幸福。
山裡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很單一,住在山裡的陸鋒和百里晴,對外界的一切,都好似已經隔絕了一般。
他們自然不知道,如今的外界,發生了一件大喜事。
南虹國都城鄴陽城,太子府。
一座華麗的房屋外,能看見有不少的丫鬟們,正不斷地出入這一座房屋中,每個人都是一付匆忙謹慎的樣子。
而在這些丫鬟們當中,有一抹挺拔修長的俊朗身影,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段奕成站在屋外,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是一抹緊張的神情,英挺的眉頭緊蹙成了一團,深邃的眼眸始終注視著屋內。
可奈何他不能進入房屋內,不能陪在阿水的身邊。而屋子裡傳出來的,那一聲聲慘烈的呼喊聲,卻宛如一根根尖刺一般,紮在了他的心臟上。
屋內,那錐心般的呼喊聲愈發的響亮起來,段奕成更加的擔心不已,他在走廊上緊張地來回走動著,時不時地扭頭看一眼屋內。
丫鬟端著熱水不斷地進進出出,每個人都是步履匆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房屋內室,那張寬敞精緻的大牀上,一名模樣精緻絕色的女子,正躺在上面,卻是一臉痛苦的表情。
那精緻絕色的臉龐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沾溼了她額前烏黑的髮絲。晶瑩的汗珠滑過她白希細膩的臉頰,順著她尖削的下顎,滑落到她光潔的脖頸上。
蘇妙水雙手死死地抓住牀單,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節分明,甚至已經變成了一片慘白。而她的雙腿正張開彎曲著,上面搭著一張薄被,一名接生婆正坐在她的腿邊。
“太子妃,請用力!再用力一點!”接生婆一邊鼓勵地說道,一邊探手在薄被下摸索,“快出來了,太子妃再用力!”
“啊……”蘇妙水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用力掙扎努力著,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喊叫聲,身子也不自覺地微微向上擡起。
太痛了,生孩子怎麼會這麼痛?
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痛得她幾乎快要暈厥,長時間的用力,已經抽走了她大半的力氣,她就快要體力不支了。
不過,即使很痛,痛得她快要暈厥過去,可她心中卻是喜悅的,幸福的。
因爲,這是她和奕成的孩子,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以後,他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她記得,她以前問過奕成,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奕成卻是嬉笑的回答她,“我喜歡你。”
當時,她還難爲情的臉紅了呢。
即使奕成沒有正面回答過她,不過她想,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奕成都會喜歡吧?
若是不喜歡,那他就永遠也別想進屋睡覺了!
心裡想著其他,藉此來分散疼痛,蘇妙水繼續大力地努力著。
屋外的段奕成已經快要剋制不住自己那一顆即將蹦出來的心臟了,他真恨不得立馬衝進屋子裡,守在阿水的身邊。
甚至……甚至願意替代她的痛苦。
原來生孩子真的會這麼的痛苦,他不想再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了。
就算他們一生只有一個孩子,那也足夠了。只要是他和阿水的孩子,他都喜歡!
又是一番焦急煎熬的等待,段奕成已經不知道在走廊上來回地走了有多久,有丫鬟們不停地進進出出,偶爾還會拿出一些染血的布條,驚得他面色有些發白。
終於,一聲孩子的啼哭聲,讓他那緊繃著的神經得以放鬆下來。
聽見孩子的哭聲時,他立馬推開正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一名丫鬟,快速地衝進了屋子裡。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見到他走進來,紅菱從接生婆的手中接過孩子,來到段奕成的面前,“恭喜殿下喜得貴子,而且,還是一對龍鳳胎呢!”
聞言,段奕成頓時一驚,甚至有些呆愣,不知該作何反應纔好。
從紅菱手中接過那兩個剛誕生到這個世界的小嬰兒,段奕成突然有一種想要掉淚的衝動。
這是他和阿水的孩子呀!而且,還是兩個!他真的當父親了!
“奕成。”躺在牀上的蘇妙水,虛弱無力地看向段奕成,輕聲說道,“讓我看看孩子。”
聞言,段奕成趕緊抱著孩子來到了蘇妙水的面前:“阿水你看,這是咱們的孩子!長得是不是很像?”
說著,他便將孩子送到了蘇妙水的懷裡。
接過男孩看了一眼,蘇妙水又看向被段奕成抱在懷裡的女孩,蒼白無血色的脣瓣向上揚起,勾起一抹幸福的淺笑。
“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她說著,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臉蛋,“他長得和你真像。”
儘管這孩子纔剛誕生,五官也還未分明,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能夠看出來,這孩子和段奕成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那她就像你一樣的美麗。”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女孩,段奕成輕聲說道,“阿水,辛苦你了。”
“能爲你誕下子嗣,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蘇妙水說著,將視線移向了眼前這張俊美無鑄的臉龐。
儘管生產的過程很痛苦,讓人不想再一次體驗,但能爲自己心愛的人延綿血脈,難道還會覺得辛苦麼?
將孩子交給了紅菱,段奕成握住了蘇妙水的雙手,柔和的目光凝視著她,他低沉著聲音,輕聲說道:“有這兩個孩子就足夠了,我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了。”
“都說了我不覺得辛苦。”蘇妙水好笑地看著他,虛弱地說道,“一切順其自然吧。”
段奕成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咱們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好呢?”
“你來決定吧。”
“兒子就叫段錦煊,女兒就叫段錦華,怎麼樣?”段奕成沉思了一會兒,獻寶似地說道。
蘇妙水沒有一刻的遲疑,點了點頭笑道:“好,你說了算。”
“爲孩子取名字這種大事,怎能我一個人說了算呢?”
“這代表我相信你!”
“……好吧。”
兩人均是沒再說話,互相凝視著對方,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深情。
段奕成依舊握住蘇妙水那略顯冰涼的手,他突然傾身靠近她的耳朵,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阿水,你可要儘快把身子調養過來,我可是一直過著清心寡慾的日子呀,你可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蒼白的臉頰頓時一紅,蘇妙水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反駁。
這一日,鄴陽城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得知了,太子妃會皇家誕下了一對龍鳳胎,太子殿下甚是高興,開倉派糧,全城同樂。
而皇宮內,皇帝段永炎得知了這一大喜事,也是高興得不得了,而同時,他也下了一道聖旨。
待到兩名孩子滿月之日,便是太子登基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