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著手走在回去七王府的路上,蘇妙水好幾次抬頭看向段奕成,幾番猶豫想要開口說話,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扭頭看向她,段奕成勾了勾線條優(yōu)美的薄唇,微笑著輕聲說道:“阿水想說什么,盡管說便是,你我之間還需這般猶豫不決?”
抬頭迎上他那深邃的目光,蘇妙水沉默了稍許,才下定決心出聲說道:“對不起,害你擔(dān)心了。”
兩人均沒有停下步子,段奕成淡淡地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寬厚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那纖弱無骨的手。
“該我說對不起才是,我不該讓你獨(dú)自一人去天牢。”低沉著聲音,段奕成自責(zé)地說道,“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我這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腳下的步子頓時間停了下來,蘇妙水轉(zhuǎn)身,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堅持要去天牢的,是我太不自量力了。不僅沒能進(jìn)去探望方若生,還害得你擔(dān)心,該怪我才是!”
清澈的眼眸瞬間變得黯淡起來,蘇妙水微垂著頭,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頓時間帶給了她一陣心安。
“阿水,不要再自責(zé)了,你再自責(zé)下去,我會很難過的。”
蘇妙水愣了愣,急忙抬頭看向段奕成,只看見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心疼的心情,俊美無鑄的臉龐上,神情也顯得有些陰郁。
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她盡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你也不許自責(zé)!”
線條優(yōu)美的薄唇向上勾起一道優(yōu)雅的弧度,段奕成寵溺地笑了笑,伸手替她捋了捋鬢邊的秀發(fā),輕聲道:“好。都聽你的。”
主動拉上他的手,兩人再次并肩往前走去。
安靜的街道上,路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照耀在這并排行走的二人身上,將兩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長再拉長。
兩人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好長一會兒,蘇妙水再次出聲道:“我們剛才那樣對太子,會不會有事呀?”
“你剛才動手打他的時候,怎么不害怕有事呢?”挑眉看著她,段奕成調(diào)侃地說道,“現(xiàn)在反倒害怕起來了?”
“我才沒有害怕!”蘇妙水立馬出聲辯解道,“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子,是你的兄長的份上,我才不會只打他一拳呢!”
說話間,她還攥緊了拳頭,做了一個揮拳的動作,面露兇狠表情。
始終微笑地看著她,段奕成一陣忍俊不禁,無奈地?fù)u了搖頭道:“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手下留情呢?”
“那倒不必。”很是爽快地擺了擺手,蘇妙水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倆打了太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他在皇上面前說你的壞話,皇上會不會更加責(zé)備你?”
她并不后悔剛才打了段奕卿一拳,也正如她所說,她是看在段奕卿是太子,亦是段奕成的兄長的份上,才只給了他一拳,若他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但,打過之后,卻有不少的問題需要仔細(xì)的考慮。
毫無疑問,剛才她和段奕成是徹底的與段奕卿的關(guān)系崩裂了。
段奕卿本就在明里暗里的對付段奕成,只怕這下,他會更加的怨恨段奕成吧?
也不知段奕成會如何應(yīng)對?
心知她是在擔(dān)心自己,段奕成只覺得心中淌過一陣暖意,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目光堅定地看著她。
“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由父皇做定奪。”說話間,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只不過,這一次父皇不會輕易的原諒我。”
“那該怎么辦?要是皇上真的責(zé)罰你,該如何是好?”
相比于蘇妙水的擔(dān)心,段奕成卻顯得很是平靜,神色間沒有半點(diǎn)的緊張和憂愁,反而勾唇輕松一笑。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zhǔn)備,不管父皇如何懲罰我,我都甘愿接受,畢竟這件事是我不對在先,父皇會生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
“沒事的。”不等蘇妙水說完,段奕成便打斷了她的話,反過來安慰她說道,“虎毒還不食子呢,就算父皇在生氣,也不會把我怎么樣的。”
盡管心中還是很擔(dān)心,但見他始終表現(xiàn)得很無所謂,甚至還帶著自信,蘇妙水也漸漸的平靜下來,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是今夜不能去天牢看望方若生了。”
“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段奕成嚴(yán)肅地說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你今晚要回去將軍府么?”
“不了,我回去城南的宅子,紅菱還在那里等我。”
“這里離城南好遠(yuǎn)的。”段奕成突然低頭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如和我一起回去王府吧。”
抬眼,蘇妙水一眼便看見了他唇角邊那一抹狡黠的淺笑,頓時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現(xiàn)在這關(guān)頭,應(yīng)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1a245。
想也沒多想,段奕成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啊,不過,就算有要事要處理,也還是要睡覺要休息吧?阿水,就隨我一起回王府吧。”
“不行,我要回去城南的宅子,我已經(jīng)和紅菱說好了,怎能失信于她呢?”蘇妙水語氣堅定地拒絕道。
頓時,段奕成那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浮上了一抹失落委屈的神情:“說什么和紅菱說好了,其實(shí)還不是因?yàn)椤?
“你夠了啊。”不等他說完,蘇妙水便立馬打斷道,“和陸鋒無關(guān),不許拿他說事。”
嘴角微微扯了扯,段奕成立馬訕笑了兩聲。
看來,這一招是行不通了。
“時辰也不早了,還是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你明日一早還要進(jìn)宮面見皇上呢。”
見她不肯松口,也心知她是為自己著想,段奕成也不強(qiáng)求,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沒出聲,蘇妙水只是微微頷首,便隨著他一起朝著城南方向走去。
回到了城南的宅子,蘇妙水和段奕成告別后,便推開大門走了進(jìn)去。
宅院里,還亮著燈光,大廳中,紅菱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單手撐著腦袋,正在打著瞌睡。
走進(jìn)大廳,蘇妙水歉疚地嘆了一口氣,邁步便朝著她走去。
“三小姐回來了。”不等她走到紅菱的面前,身后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轉(zhuǎn)回身去,看著走進(jìn)來的陸鋒,蘇妙水微微頷首道:“我回來了,你還沒睡呀?”
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大廳,陸鋒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投向了還在打瞌睡的紅菱,低聲道:“我睡不著,便起來走走,順便瞧瞧三小姐回來沒有。”
稍稍愣了愣,蘇妙水歉意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讓你等著。”
“無妨。”陸鋒擺了擺手,也沒多加寒暄,便直奔主題道,“三小姐進(jìn)去天牢了么?”
今夜她出門之前,告訴了紅菱和陸鋒,自己是要去做什么,故而,陸鋒才會清楚她的動向。
但一想到去天牢后所發(fā)生的事情,蘇妙水便只覺得心中有一腔怒火在蔓延,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搖了搖頭,她低沉著聲音道:“沒有,中途發(fā)生了一點(diǎn)事情,沒能進(jìn)去。”
“發(fā)生了何事?三小姐可還好?”一聽她這話,陸鋒頓時一陣擔(dān)心,急忙出聲問道。
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緊張和關(guān)切,蘇妙水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心中涌上一陣感動。
“沒事,不用擔(dān)心。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連日的趕路,想必也很累了。”
既然她已經(jīng)說了這話,陸鋒也不好再多做停留,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好,三小姐和紅菱也早些休息。”
說完,他最后看了蘇妙水一眼,轉(zhuǎn)身便邁步走出了大廳。
看著陸鋒那俊朗的身影走出打聽,蘇妙水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那些悶濁之氣給發(fā)泄了出來。
看來,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行。
沒再多想,她邁步走到紅菱面前叫醒了她,也沒多言,便帶著迷迷糊糊的紅菱,離開大廳去到后院房間。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照耀在莊嚴(yán)宏偉的宮殿之上,使得偌大的皇宮透著一層迷蒙,顯得神秘不可侵犯。
有三五成群的官員,正一起朝著石階上的那一座輝宏大殿走去。
其中,有兩名身著華貴朝服的男子,正在小聲地交談著。
“十哥,你說怎么這么久了,七哥還沒回來?他不會出什么事吧?”段奕祥壓低聲音,悄悄地問旁邊的段奕榮。
段奕榮抿了抿唇瓣,一向面色冷淡的臉龐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眉頭微蹙,似是在沉思什么事一般。
“你問我我又如何得知?”沉默了稍許,他才無奈地出聲道。
拉的著在回。原本,他們也都不知道七哥離開了鄴陽城,也是前幾日,才知道這些天來他們所見到的七哥,實(shí)則是其他人假扮的,而七哥早就私自離開了鄴陽城。
難怪他們總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七哥很少露面,連他們?nèi)テ咄醺宜吒缫部偸墙杩谕妻o。
害得他們還以為七哥生了什么大病,不敢與人接觸呢。
可七哥究竟去了哪里呢?
連蘇三小姐也是許久沒去清輝學(xué)院,明月可是擔(dān)心死這二人了。
若是等到七哥回來,他們一定要好好地教訓(xùn)七哥一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這般不辭而別,害得他們擔(dān)心!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大殿外,于是,兩人便都止住了話題,沉默地走了進(jìn)去。
走進(jìn)大殿,二人便看見了站在最前方,背影挺拔的段奕卿。可他卻始終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和旁邊的人交談。
“太子皇兄在想什么呢?”他旁邊的段奕淳上前一步,來到他的面前,出聲問道,卻是在立馬間,便驚訝地呼道,“太子皇兄,你的臉怎么了?!”
他的這一聲驚呼,立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段奕祥和段奕榮,以及一旁沒有參與大家議論的段奕銘,也都齊齊走向了段奕卿。
然而,當(dāng)大家看見段奕卿的臉時,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只見段奕卿的兩邊臉頰都有著一大團(tuán)的淤青,隨經(jīng)過藥物的治療沒有腫起來,但淤青還是沒有徹底的消散,兩邊嘴角也破了。
若他想要讓傷勢以最快的速度好起來,并不是做不到,但他卻沒有,他就是要讓這傷勢慢慢的好轉(zhuǎn),好提醒他,自己昨夜所受到的屈辱!
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敢如此對待他,就連父皇,也從未對他下過這么重的手。
可昨晚,他不僅被自己的弟弟打了一拳,還被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著的女子狠狠地揍了一拳。
這是他人生當(dāng)中的屈辱,是不可磨滅的恥辱!
“太子皇兄,你的臉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需要傳太醫(yī)來看看么?”段奕淳趕緊出聲問道。
“對呀太子殿下,還是讓太醫(yī)來瞧瞧吧。”大將軍蘇勝也附和著出聲道。
原本并沒有在意大家的詫異目光和眾人的話語,但是在聽見蘇勝的話時,段奕卿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蘇勝,一雙幽黑的眼眸中,帶著冷冽的神情,愣是把蘇勝給驚了一跳。
被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勝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卻很是納悶兒。
自己似乎并沒有做什么得罪太子殿下的事情吧?可太子殿下為何會用這般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
蘇勝當(dāng)然不知道,段奕卿臉上的傷,一拳是段奕成打的,而一拳則是蘇妙水打的。
現(xiàn)如今一看到蘇勝,段奕卿便會不自覺地想起昨晚所發(fā)生的事。
他現(xiàn)在不想見到任何與段奕成和蘇妙水有關(guān)的人!
就連與段奕成一向關(guān)系很好的段奕祥和段奕榮,也被他冷眼看了一眼,害得二人一陣茫然。
而就在眾人詫異間,一聲尖細(xì)高亢的嗓音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止住了聲音,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均是紛紛低垂著頭,一付恭恭敬敬地樣子。
待到皇帝段永炎走到最上面的龍椅前,眾人才齊聲高呼:“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甩寬大衣袖,段永炎端坐在龍椅之上,表情嚴(yán)肅威嚴(yán)地看著下方地眾人,出聲道:“免禮吧。”
掃視了眾人一眼,視線最后定格在了段奕卿的身上,段永炎微微皺了皺眉,出聲問道:“太子,你的臉是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何事?”
段奕卿抿了抿唇,拱起雙手微垂著頭,低沉著聲音回答道:“回父皇,只是一點(diǎn)小傷而已,并無大礙,讓父皇擔(dān)心了,兒臣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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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很不滿昨夜被段奕成和蘇妙水打了,但讓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自己被打的過程,他開不了口。
且,還不能讓大家知道,段奕成已經(jīng)回來了,更不能讓大家知道昨夜他就與段奕成見了面。
見段奕卿不肯說出真相,段永炎也沒再多問,只是叮囑了他兩句,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準(zhǔn)備說其他事。
可他還沒開口,就將到嘴邊的話語給咽了回去,面色陰郁地看著大殿門口,不怒自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憤怒的神情。
下方的眾人均是一陣疑惑,也都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朝著大殿門口望去,卻是在看見那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時,眾人紛紛一愣。
但一愣過后,便是各懷心思。
段奕祥和段奕榮一見到段奕成出現(xiàn),兩人的臉上均是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若不是礙于此時的場面,兩人肯定會立馬走到段奕成的面前。
七哥總算是平安回來了,也不枉他們擔(dān)心了一場。
段奕成身著一襲華麗朝服,將他那本就修長的身形襯托得更加挺拔健碩。
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進(jìn)大殿,他始終是一付平靜無波的神情,一雙深邃的眼眸,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兩邊的眾人。
視線從眾人的身上堪堪掠過,最后落在了段奕卿的身上。段奕成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便移開了視線,看向最上首的段永炎。
走到大殿前方,他一撩衣袍下擺,便是跪在了地上,朝著段永炎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
當(dāng)看見段奕成的那一刻,段永炎的神情很是憤怒,但那一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眸中,卻是快速地閃過了一絲的欣慰。
總算是平安的回來了,沒發(fā)生什么事最好。
但無論如何,他私自離京就是錯,犯了錯就該罰。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厲聲呵斥道:“你可知錯!”
沒有任何的辯解,段奕成挺直脊背,抬頭迎上段永炎那威嚴(yán)的目光,平靜道:“兒臣知錯。不管父皇想要如何責(zé)罰兒臣,兒臣都甘愿受罰。”
態(tài)度還算端正。
段永炎的臉色也微微緩和了稍許,但依舊有著掩飾不住的憤怒,冷哼一聲道:“罰當(dāng)然是要罰,朕問你,你為何私自離京?不許信口胡說!”
“是,兒臣自然不敢隱瞞父皇。”朝著他拱了拱手,段奕成一字一句道,“兒臣聽聞,東海海底埋藏著一處寶藏,說來也巧,以前兒臣機(jī)緣巧合下,得到了一件東西,這東西能讓人進(jìn)入水里。于是,兒臣便前往東海尋找寶藏。”
說著,他稍微地聽了聽,就連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帶著一絲的無奈:“兒臣本想著,能將寶藏帶回來,交給父皇,可誰曾想到,傳說始終是傳說,不可盡信。”
“也就是說,那東海海底,并沒有寶藏?”
“是的,海底什么寶藏也沒有。”段奕成說著,深邃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神情顯得很是失望,“兒臣無能,沒能找到寶藏,還害得父皇擔(dān)心生氣,兒臣知錯,還請父皇責(zé)罰。”
“東海?”不等段永炎出聲,段奕卿就已經(jīng)搶先一步開口道,“這東海是在青瓊國的國境內(nèi),去到東海,就必須進(jìn)入青瓊國。老七說是去東海,可誰知,你究竟是去做什么呢?”
原本已經(jīng)緩和的臉色再次陰沉起來,段永炎也是懷疑地看著段奕成,沉聲道:“太子的疑問,你打算如何辯解?”
“清者自清,兒臣不想辯解。”抬頭迎上段永炎那質(zhì)問的目光,段奕成堅定地說道,“太子皇兄會這般懷疑,那也是情理之中,兒臣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南虹國的事,又為何要辯解呢?辯解得太多,才會讓人懷疑吧?”
說完,他微微抬頭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段奕卿,唇邊露出了一抹挑釁的神情。
“此事朕自會派人去調(diào)查,若你真做了什么對不起南虹國的事,就算你是朕的兒子,朕也決不輕饒!”
段奕成沒說話,只是微垂著頭,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神情。
“你既然回來了,就要做好受罰的準(zhǔn)備。”段永炎也沒再多加追問,嚴(yán)肅地說道,“七皇子段奕成不經(jīng)朕的允許私自離京,朕感念你是觸犯,故而罰你禁足三月,在這三個月內(nèi),不許離開七王府半步!朕自會派人去查明你離京的真實(shí)目的,若真如你所言,朕也絕不會冤枉你,但若你有任何不純動機(jī),朕決不輕饒!你可聽明白了?”
“兒臣明白,兒臣甘愿受罰。”
“你可還有其他話要說?”斜睨了他一眼,段永炎緩下了語氣,詢問道。
抬頭看向段永炎,段奕成拔高了嗓音,一字一句道:“父皇,兒臣想讓你見一個人?”
“哦?什么人?”
段奕成站起身來,側(cè)身看向大殿外,出聲道:“帶進(jìn)來吧。”
話音一落,便見玄風(fēng)帶著那個被他們一路帶回來的黑衣人走了進(jìn)來。
當(dāng)看見那個黑衣人時,段奕卿那帶著淤青的臉上,霎時間閃過一抹詫異的神情,眼眸深處也浮上了一抹震驚。
走到了段奕成的面前,玄風(fēng)拉扯著那名黑衣人,兩人同時跪下,朝著最上首的段永炎恭敬地行了一禮。
“這二人是什么人?”疑惑地看著玄風(fēng)和那黑衣人,段永炎不解地問道。
轉(zhuǎn)身面對著段永炎,段奕成拱手道:“父皇,請容兒臣在回答您的問題前,先給父皇看一樣?xùn)|西。”
說著,他從身上掏出了一塊令牌,交給了走下來的太監(jiān)總管的手中。
而此時的段奕卿,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這……這怎么可能?!他怎么會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