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究還是沒有領悟透徹時間法則,依然存在很多變數(shù)。”
他面無表情用槍尖指著我淡淡的說。
“今日一敗我無話可說,可是你以爲就算領悟透徹你就可以穩(wěn)定的存在了嗎?呵呵,我們終究還是一個玩偶,是這個世界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他揚起槍一下戳了下去……
我的面前又出現(xiàn)了趙紫鴛的面容。
“李南慧,枉費我過去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淹死,你的良心在哪裡,讓我掏出來看看?”
她渾身都是血,披頭散髮溼淋淋的向我伸出了手。
“不要啊!當時我真的很想救你,我試圖去抓住你的手,可是……”
袁大媽和大伯在地上爬著,他們的腳被後面的半獸人砍掉了,不住的流血,斷掉的殘肢就在他們後面不遠處,露著森森的白骨。
“傻大個,救救我們。”
我努力地向前跑,試圖在背後的半獸人趕到之前救下他們,可是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身後的半獸人一刀一刀的砍的稀巴爛……
我猛地坐起來,抓住身前人的肩膀。
“你可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
袁玉瑩滿懷期待的看著我。周圍陰暗我比,這是我想到了地獄。
“他們把你怎麼了,你怎麼也在這兒,看到紫鴛了沒?”我一股腦的把所有問題都拋了出來。
她的眉目中又顯現(xiàn)出了淡淡憂傷。
“別傻了你,紫鴛死了,可你還活著。”頓了頓又說,“好好躺著吧,你的傷口還沒癒合,要報仇也得等養(yǎng)好了身體啊。”
我這才感覺到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過去跟獸人戰(zhàn)鬥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麼疼。我頹廢的又倒了下去,“是啊,我還活著……”
“哎呦,別動,疼死我了,往上扶扶我。”我背靠著牆壁做了起來。
袁玉瑩撲哧一聲笑了,“你到底要不要我碰啊,還男子漢呢,這點疼都受不住。”
聽著她的笑聲我的心裡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咱們現(xiàn)在在哪兒裡?”我平靜的問道。“
在獸人部落,他們看起來不打算殺了我們,好像是因爲你的原因,而且還把我們單獨關在了一起,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裡。”
她的話弄得我一頭霧水,“我的原因?怎麼會,你弄錯了吧。”我眉角輕皺。
就在這時牢房外過來一個巡視的半獸人,看了看我們就匆忙的離開了。“我想大概是因爲你血液的顏色吧。
我聽老人說過,在黑暗來臨前會有一個跟我們不同種類的生物解救我們與水深火熱之中,他有著像我們一樣的外貌卻流著不一樣的血液,或許你就是也說不定啊。”
她從悲傷的情緒中恢復過來繼續(xù)說道。
“你是說我,這就是他們不殺我們的原因?”
她沒有說話只是眼睛望著外面在想些什麼。
“喂,你……”我們同時開口。“好吧,你先說。”我們又同時說道。
“玉瑩,你怎麼了?過去沒見過你這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唄,現(xiàn)在我們都是一個繩上的螞蚱了,彼此相濡以沫……”我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繼續(xù)說,“有什麼傷天害理難以啓齒的事也權當是消磨一下時間吧,反正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間牢房。”
她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纔開口說:“有些話……我說出來你別怪我啊,我本來不想瞞著你,可是……”
“呵呵,還有什麼比現(xiàn)實更讓我受打擊的,這樣我都還沒有想過尋短見,還有什麼事看不開的……更何況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怎麼可能怪你的。”
我努力使自己開心起來,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你別這樣說,其實你的命……不是我們救的,當時我去渂淵河邊的時候除了你還有趙紫鴛,她纔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你的人,並且是她把你從河中就出來的。”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表情,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她。
“我們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nèi)頊徜蹁醯模愕纳砩嫌卸嗵巶郏稍诤訛┥弦粍硬粍樱吹轿抑峁蛑老蛭遥尢渲靡环N哀求的眼神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我當時是嚇壞了,甩開她就往回走。
我現(xiàn)在還記得當我走的時候她臉上那種無助的表情。其實紫鴛她真的很愛你。
”我心中又被某件事重重的敲打了一下,那種深深的自責感涌上心頭,也許我一開始就是錯的,因爲袁玉瑩救過我所以纔對她產(chǎn)生了某種好感,也或許是青春期在作怪,讓我有點飢不擇食了。
想這些問題令人頭疼,索性我把這一切拋到腦後,還是面對現(xiàn)在的窘?jīng)r吧。
“然後呢?”我問。
“當時我不是沒打算救你們,只是回去告訴我的哥哥,之後我們回去了,紫鴛拖著你沉重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往岸邊移動,她的臉上很消瘦,看出來是因爲好幾天的操勞讓她筋疲力盡。然後我們打算救下你們,當時不是因爲她的行爲打動了哥哥,而是哥哥知道那個故事,我們希望能救下一個以後拯救我們與水深火熱的人,雖然不是很確定但畢竟你有可能是……說白了只是希望自己所做的對未來有利……她在張大媽家裡住了下來,張大媽家無親無子她又很是勤快倒也願意讓趙紫鴛留下來。你昏迷了三十個日夜大多數(shù)都是她管你吃喝拉撒的……而不是我……所以你真正應該感謝的應該是她。”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
我說,對於一個在生死線上徘徊過好幾次的人別人是無法想象我對生的渴望有多麼的強烈,在渂淵村的快樂時光讓我有一段時間忘記了這些問題,可是現(xiàn)在這些東西有佔據(jù)了我的內(nèi)心,對她的內(nèi)疚,我心中的仇恨,回家這些瑣事也只有等到自由了纔有資格說。
袁玉瑩看我沒有她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心情也好些了,“周圍戒備森嚴,我們怎麼逃出去。”
談及這個問題,袁玉瑩有些回頭喪氣了。
“總有辦法的,總會有柳暗花明的時候,我一個朋友說:上帝關上了一扇門,總會爲我們打開一扇窗的。”
“哦,是誰說的啊?”她淡淡的問。
“是我的一個表哥,他曾經(jīng)跟我一同患過難……”我頓了頓又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眼睛又開始迷離不定了。
“大哥他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吧,不就是兩個憨人,男的處死女的讓大家玩兒玩兒,呵呵。”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xiàn)在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