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邊上危險,當心掉下去。”
玉瑩拉著我的手緊了緊,把我拉回了地上,我不顧腳下的水窪一屁股坐了下去。玉瑩也坐了下去,她抽泣著,咬了咬嘴脣終於又開口。
“紫鴛……我也很傷心,現在家沒了,親人也走散了,誰心裡也不好受。”
她似乎藉此安慰自己,但她還是不停的哭泣,他把頭埋得很低,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就再也不說話了。我呆呆的看著前面的一片黑暗,雙手緊了緊又鬆開,大雨把我們打的完全不成樣子,我的眼淚隨著雨滴流過臉頰。
“你……有見過……少柯嗎?”
我的心又咯噔一聲,不知道怎麼回答纔不會傷她的心。
“他……他逃跑了。”我撒謊說。
“真的嗎……你在騙我……”
她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固執的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良久我才說“死了。”
她哭得更傷心了。我的傷口又疼了起來,將我從幻想當中帶回到現實中來。
“我要去下游救他。”
袁玉瑩也從上心中回過神來。
“你瘋了,現在許下的那麼大,你去了不是找死嗎。”
她這才住到我腰間纏著的衣服上的一片血紅和左胸上那道傷痕。
“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傷的嚴不嚴重?這樣你更不能去了,你不爲你自己考慮可我怎麼辦?”
我腳步突然停立下來,不是因爲她的話,而是前面突然出現了半獸人的影子……我們又陷入他們剛纔時的窘迫困境。
“將軍果然英明神武,這兒果然有兩個人。”
“呵呵,當初圍追他們的時候我就看到兩個姿色還不錯的憨人,可是等我們到了這裡仍然沒有發現,我就猜測她們一定是藏起來了,沒想到這兒還有一對戀人,也罷,抓了他們回去。”
等他們越來越近了我聽到他們的討論的話,我抓著袁玉瑩的手往後退,一直退到渂淵河邊上,腳下踩到的石頭滑落下懸崖,如果實在沒有活路,我們就這樣跳下去,雖然兇多吉少好過被他們玩弄死的好。
“將軍,那個女的抓去就可以了,那個男的就讓我殺了他吧。”
說著拔出了長刀向我走來,她的後面是又幾個手持弓箭的,隨時準備放箭,我怕真要跳下去他們也會在背後補上兩箭,就算不被淹死恐怕也活不了。
“住手,我抓他回去有用。”
他變得嚴肅起來,想必是看到我留著紅色血液的傷口了吧。
“放棄抵抗吧,憨人們,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們也可以選擇跳下去,看看是你們的速度快還是我手下的箭快。”
黑暗裡我卻能看到那個半獸人一臉嚴肅的目光,後面的半獸人一個個透露出色迷迷的眼光看著玉瑩。我沒有動,站在袁玉瑩的前面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如果你想動她除非在我的身體上踐踏過去。”
“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打算傷害你,只要你束手就擒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見我沒動,知道我是不相信。
“不如這樣吧,如果你能夠打贏我我就不爲難你,讓你從這兒離開。”
他身後的半獸人大驚,“將軍,不能這樣,這樣的人怎麼能勞駕您動手呢,我去解決了他。”
“住口。”
坐在虎上的將軍大聲說。我知道遲要殺出一條血路,於是說:“好啊,來就來。”
那個半獸人沒有趁我之危,下來之後兩手空空與我對峙在一起。
我們鬥戰三十回合不分勝負,我的傷口疼得厲害,血液夾著雨水染紅了我的下身,玉瑩叫了好幾次不要再打了,我仍然在堅持。
半獸人也很是驚訝我出拳的力道甚是霸道,直到我覺得越來越撐不住了於是耍起了陰招,趁他一招收回還沒來得及發另一招的時候,我出其不意攻他下盤,他沒想到這麼堂堂正正的跟我決鬥我居然還出這麼下三濫的招式,捂住褲襠哀叫不停,我趁他病要他命,用拳頭狠狠地擊中他的面頰,他仰身倒在了水窪中。
“將軍……”
後面士兵突然傳出急切的叫聲,一支冷箭從我眼前出現我沒有來得及躲避,狠狠地插入我的左胸,我悶哼一聲也倒在了水中。
“混蛋,誰讓你放箭的。”
我只覺得眼睛被雨水拍打的張不開,頂不住疲倦和睏乏的叨擾暈了過去。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慢慢的我開始感覺不到雨水流淌在臉上,甚至感覺不到我身下的水窪以及全身的疼痛。在我的世界裡,沒有了陽光,沒有了空氣。
我再也看不到那片蔚藍的天空,回不到那個屬於我的世界了嗎?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周圍一片漆黑,天空中沒有陽光,沒有月光。突然在很遠的地方的山頂上生氣了紅紅的烈火,火焰越升越高,在山頭的高空中散開,照亮了四周好大一片地貌。緊接著我的四面八方都升起了火焰,在一個個陡峭的山峰上傳來了一聲聲沉重壓抑宛如鳴鐘般的巨響,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我的心裡毛骨悚然。
遠處的光線較強,待到了我這兒便有些灰暗了,視線在很遠的地方被黑暗吞噬,我看清了這邊的地貌,一塊塊千奇百怪黝黑如墨的巖石長出地表,我站在最高的巖石上視野很開闊,我感覺彷彿自己身處在一個小小的高原上,只是周圍過於荒涼,沒有意思生物的氣息。
離我很遠的地方地勢陡然降低,而後再升高形成一個個高大的山峰。我並不因此感到驚訝,彷彿一切都早已默許它的存在。
“你終於還是找到了這裡。”
一個陰森怪異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朵。
我前面的這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出現的是那樣突兀,他的身影飄渺不定,身後的場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又的的確確的存在在我的眼前。
我試圖去看清他,卻我無奈的發現我的視線不能集中到他的身上,實在是詭異的很。
“你不是一直期待著這一刻嗎,還精心選擇了這樣的場地。”我笑著回答。
“沒有精確掌握時間法則的你終究還不是我的對手,兩千年前我不忍殺你,今天就再給你次機會。”
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沒有對我的嘲笑,沒有興奮,只有淡淡的憂傷與不捨。
“你我立場不同,註定只能做敵人,兩千年的恩怨讓我們今天做個了結。”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消失,我兩手一揚兩隻手也消失在空中。轉瞬的功夫他的手帶出了一把四尺長的槍,兩頭都有尖,看起來並不是十分鋒利與槍桿成一體,通體黝黑無光。,我腦中閃現了這把槍的名字“幽冥噬魂槍”。
我左手持一口青色劍,右手持一口火紅劍,兩件並在一起成紫色劍。
他的長槍刺來我用劍格擋,兩者皆消失在空氣中,又突然在上空冒出來。
我的劍快速劃過,他突然間消失不見,我的劍刺入虛空,只聽噹的一聲,他又出現在我的面前,然而周圍的地貌卻有了很大變化,已不是原來的地方。
他長槍一揮,我急速閃開,槍尖沒入石頭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就這樣一來二去打了不知多長時間,兩人在一次次消失於重現中僵持不下,有時候彼此消失很長時間又重新出現,有時候只消失片刻卻在很遠的地方突然冒出,彼此身上又多了好多新傷口。
槍劍碰撞的錚錚聲向遠處傳去,混合著如同暮鍾般的長鳴迴盪在山谷中。時而長鳴迴盪;事兒短短促激昂;時而清晰如雷;時而飄忽不定。
我們打鬥得越來越快,然而在外面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旁邊有人他們甚至連我們的位置都捕捉不到。
招式和力度已經不再重要,過度的用腦使我感覺到如同被撕裂的痛苦,我明白我始終逃不開它的反嚼,我不得不使自己慢下來。
我前面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回身抵擋,然而槍尖已經刺進了我的後背,我強忍疼痛跳入了另一個界面消失在原處。
世界存在著幾種不同類別的生物:線生物、平面生物、空間生物和時空生物。他們的世界分別是一維、二維、三維和四維。
所謂四維世界就是在空間的基礎上多加了時間。
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所有智慧種族都是空間生物,時空生物千年難遇,即使出現了也多半會夭折。就如同線蟲永遠不瞭解面蟲一樣,空間生物也無法瞭解時空和生物。
只是單單從理論上來說,他們比我們多一個界面,他們隨時可以跳入另一個界面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如同我們跳到高處來戲弄面蟲一樣。
他們也需要消耗能量,只是未必是體力。雖然他們在絕大多數地方要優於空間生物但亦有其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