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轉角處迎面走了一手持長刀的人,一米八出頭的身高,中等身材,皮膚白皙器宇軒昂棱角分明鼻樑高挑,一對丹鳳眼閃著精光,寬厚的眉毛彰顯著男人的氣質,體毛濃密強健有力。
“路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沒有死?”
我輕輕放下袁玉瑩對著外面進來的人說。
路易四處看了看皺著眉頭說,“趙紫鴛呢,她不是跟你在一塊?”
我很驚訝他也認識趙紫鴛,但是沒有問爲什麼,人已經死了,問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她……她已經……”我結結巴巴的說著。
“行了,先別說這些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帶上她趕緊離開。”他一刀劈開所在牢房們上鎖,看了看我身上的傷又說:“你行不行?”
“沒事,你在前面帶路。”
我強大精神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背起袁玉瑩跟著路易的步子朝牢門外走去。
我們一直往南走,等到周圍鮮有半獸人的建築了路易才說:“你在這兒向西走,我往南引開他們,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兒出了問題,你身上有傷跑不過他們。”
“好,你小心點。”我重重的點頭說。
“哪兒那麼多客套話,向西一百里有個山丘,在山丘的北邊等我。”
我應聲向西跑去,走了一段時間看到後面有淡淡的火光向南移動,默默地爲路易祈禱的同時我穿過前面的灌木叢從西南面的小路上繞道而走,以免驚動了西面的半獸人。
……
這是一個被半獸人侵略過的小村,到處都是一片廢墟,被半獸人殺害的村民橫七豎八的躺在大道上散發著濃濃的臭味,房子大部分被燒燬了,斷壁殘垣場面甚是淒涼。
我走到村北找了處還勉強可以遮風擋寒的房子,把袁玉瑩放在了用破舊的衣服堆起的簡易牀上,從別處找了些水給袁玉瑩洗了洗身子換上了乾淨點的衣服,我從水鏡裡望著滿頭的血塊發著呆,這還是我嗎,一直認爲袁玉瑩這些天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現在看來我比她尤有過之而無不及,頭髮都成了一塊塊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被他們毀容了呢。
清洗乾淨後我望著憔悴不堪的袁玉瑩,她現在是那麼的安詳,靜悄悄的什麼都不用去想,把所有的不愉快和傷心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也許這算是一種解脫吧。
我從村北找了處開闊點的位置,挖了個坑把玉瑩埋葬了,我堆了好大一個土坨,用木頭做了個簡易的墓碑。
死了的人永遠安詳的躺在了裡面,活著的人還要背起沉重的包袱繼續茍延殘喘。
我回到村子裡找了些有利於治癒傷風感冒的藥,我發現自己還是有些發燒,也許是重傷引起的吧,不過好的特別快,才幾天的時間頭上的傷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摸起來都不疼了。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刻了,估計天黑之前路易是趕不過來了,乾脆找個舒服的地方美美的睡一覺,揹著袁玉瑩兩天一夜沒睡覺真把我累壞了,我第一次發現我的耐力是如此的強悍,估計在過去能得馬拉松第一了,不過路易選的這個地方還是挺安全的,周圍樹林很少不用擔心大批野獸來襲,村子中的腐臭味到是引來了很多吃腐肉的鳥類,半獸人如果不是有特殊任務是怎麼也不回來這兒的,幾日的操勞使我麻木的身體剛剛躺下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正午外面傳來了一陣陣鳥鳴,我是被路易推醒的。
“睡得這麼死,外面有野獸或半獸人進來怎麼辦?”
路易遞過來一個土豆形狀的東西淡淡的說,“地耳,地裡找到的,味道不錯。”
我晃了晃有些發痛的頭,“被吃了也好,反正我生無可戀了。”
“你不想回家了?”路易問。
“回家?呵呵,我連自己的家在哪裡都想不起來何處還是我的家,地球?那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個烏托邦而以,在那裡我甚至連一點幸福的回憶都沒有。”
路易搖了搖頭。“父親曾說過要我嚴守秘密,但現在我看沒必要了,你不是失憶了,正如你過去所認爲的我父親在你的腦子裡安裝了一個芯片鎖住了你部分記憶,你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想不起來。當時是因爲怕你不同意他的計劃自己跑回家。”
我瞪的眼睛老大。“也就是說我有機會重新回憶起過去的事情,這種封印不是永久的吧?”我著急地問道。
“很抱歉,據我所知隨著你的成長這個封印是會越來越弱,但是不會讓你想起所有事情,而且這種技術不成熟,有很大的副作用,年齡越大表現越突出。而現在的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需要很高的技術和很複雜的儀器,這個世界裡你基本上沒有什麼希望。”路易聳了聳肩無奈的說。
我又重新坐了回去,看著眼前的地耳發呆。
“艾斐爾博士真狠呢,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我默默地說。
“南慧,雖然你我情同手足,但這並不代表你在我面前可以用言語傷害我父親,雖然他做的錯事很多。”我繼續沉默。
“別那麼灰心了,萬事都沒有絕對,我們都可以在逆境中存活下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路易安慰我說。
“對不起路易,我真的好想回憶起那段回憶,現在的我無親無故不想連回憶都被人剝奪了。”我站起來,走出了房屋看著火紅中散發著淡淡綠光的雙日行。
“很高興你還活著,我以爲真的就獨自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了呢……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疏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問道。
“我們在半獸人那裡逃出來以後我回到希望號飛船上去接我的母親,可是她沒有同我們一樣幸運……正是因爲她的死才逃脫了半獸人的逮捕,我從燃料艙倉中救出趙紫鴛帶著母親的屍體……”
“什麼?趙紫鴛在飛船上!她……”我眉頭緊皺不敢相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