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身,張良只覺熱流沖滿身體,剛剛戰斗時所積累的疲憊都消失了。再看滿地數百尸體,他也不禁嘆息:“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吧?何苦為虎作倀呢?我殺了這么多人,這世上又多了不少的孤兒宥婦,這真是作孽。”
但轉念又一想:“不!我沒錯!這些人窮兇極惡,為逼我張家人出來,竟然亂殺無辜,他們都該死!弱肉強食的世界,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殺我。同樣是求活,我要活!”
想通之后,張良撿起了霸王弓,突然想起似乎真有幾人逃走了。他這才打了個激楞。暗叫一聲不好,張良背起弓,扛著刀就追了上去。拿著這兩樣東西,要想追上騎馬之人,倒也不容易。但新城中心距離麥城邊界有一百二十來里路,全力狂奔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為了不讓他們報信引來大軍圍殺,張良舌頭向上腭一頂,小乾坤流轉不停。一路上就運足了內力,瘋狂的沖刺著。天已經漸漸的黑了。張良的心中更急,眼看已經能看到麥田的城墻,張良當下催起了全力。
正前方幾道馬影晃動,張良吸氣站定。拉弓上箭,一箭即出。眼看那些人影晃倒,張良這才追了上去。走到近前,只見地上倒了五匹馬,四個人。張良按個的檢查了一下,都沒有了氣息,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麥田城近在眼前,張良擦了把冷汗。心道:“好險,如果讓他們再跑一刻,說不定就到了。江家的兩個老狗,跟他們的妹妹一樣狠毒。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的事,還不舉軍來鎮殺我繞云百姓?”
想到這,張良突然抬頭看向了麥田城墻。他念頭一動,想道:“既然已經來這了,不如,我就進去探查一番。我剛剛武力突破,如果能就此干掉兩個老狗,不就永保太平了么?”
打定主意,張良想了想,脫下衣服。在馬賊身上找了個跟自己差不多的,換了一套滿是灰土的黑衣賊服。再背好弓,扛好刀,張良悄悄地向麥田城里摸去。到城門,守城衛兵有十幾個人。張良也犯了愁,如此防備,就是他跑得再快,也要被發現的。
正愁著,卻從小門內走出兩個女子。火光之下,她們濃妝艷抹,**弄姿。
“兄弟們,這兩個是翠香樓新來的姑娘,大家跟他們聯絡一下感情啊。”女子身后,又走出一個衛兵,淫邪地說道。
眾衛兵竟然馬上都丟掉兵器,圍了上去。兩個女子還惺惺做態,更惹得一群苦兵大動淫心。張良啐了一口,這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趁這勢,直接潛入了城內。到了城里,可就是他的天下了。什么巡邏兵之類的,根本就抓不到他。
一路小跑,張良來到了國舅府。國舅府的墻雖然高,可到底不是幾十米的城墻,張良奮力一躍,直接跳到了墻頭。向里一看,果然,只有明崗,沒有暗哨。他落入院子,躲著士兵來回的繞著,找著。
眼見兩個下人從一處大院出來,手里端的食盒中飄出奢侈的香氣。張良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普通人吃的飯了。想必這院中所住,定是主要成員。他推門進院,把弓解了下來。伸手持刀,慢慢走向了唯一的一座大房。
張良貼到窗邊,悄悄從窗縫向里看去。只見里面青紗大床上
,躺著一個相貌上佳的少女,呼吸間,起伏的胸脯并不飽滿。再眉目,分明是個完璧之身。張良就是一皺眉頭。而這時,滋的一聲,有人吸著酒水走了出來。
原來墻上有一暗門,內里走出的男子,張良見過。他正是兩個國舅之一,江清波。江清波此時只著一件絲質睡衣,正身卻只有極腿根的貼身小褲。喝著酒,臉色微紅,時不時地淫笑兩聲。
張良一怒,揮刀破窗跳入。江清波嚇了一跳,但他畢竟也是一名高手,搶步上前就要與張良打斗。屋子太大,以至于張良的大刀都施展得開。三招一過,張良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且慢!英雄,你為何殺我?”江清波舉手跪在地上,求饒道。
張良哼了一聲,摘下面紗道:“你特么看清,小爺是誰?”
江清波咽著口水,膽怯地抬起頭來,一看張良,嚇得他啊了一聲,“你,你你!”
“你以為我死了是吧?你妹妹好狠的心,可惜她卻不知道,小爺我百毒不侵!”張良哼道。
“張少俠,千錯萬錯,是我妹妹的錯,與我無關啊。”江清波竟然不要臉地推責道。
張良更看不起他了,把刀一動,他的脖子上已經流出血來。張良道:“這不是你的錯,那命令盧奇扮賊,帶兵搶殺我一連山脈諸城,也是你妹妹逼你的?”
江清波連想也不想,就立即答道:“對對,就是她逼的。她要謀取皇后之位,逼著我們跟東皇番國聯手,我們是下了好大的財力。你看我這已經好幾個月沒吃過肉了。”
說話間,他竟然沒忍住打了個飽嗝兒。酒肉臭氣,頓時彌漫全屋。張良假笑,抬手舉刀。江清波卻趴地上磕頭如搗蒜道:“饒命,少俠,就算讓我死,也讓我看我女兒最后一眼。”
張良的刀落了一半,硬生生剎住了。看著床上的少女,他又是一陣不忍心。心想:“原來這是他女兒,可憐這么美貌的小妹子,在我刀落之后,又成了沒有父親的孤兒。”
江清波趴在地上,感覺張良不動了,他面露奸笑,再起身竟然流著淚向床邊爬去。
“可憐我兒,爹不能將你養大了。你才只有十二歲,我……”江清波說著,已經爬到了床邊。
張良嘆了一聲,更下不去手了。他兀自猶豫不決,突然床上的少女打了個哈欠,竟然轉醒過來。剛一醒,少女就看到了身邊的江清波,她尖叫一聲,嚇得滾向床里以被抱身。
“國舅爺,你,我……我不愿意。我還小啊,你怎么能……”少女吱唔著口齒不清道。
但再口齒不清,張良也聽出個所以然來了。他暗道:“好啊!你這老狗,我怎么就把你當人看了呢?就你這種德性的人,也能生出孩子來?生兒子都得沒有辟眼!”
“江老狗,你還有什么說的?”張良伸刀指道。
江清波眼珠一轉,突然一閃身抱住了少女,手掐著她的喉嚨道:“你可別逼我。張良,我打不過你,但我只要一動手,就能殺了她!你不是大圣人么?你想害得她父母都傷心死么?”
“無恥!”張良氣得大叫,但他的弱點還真被抓住了。
眼看張
良不忍這少女死,江清波嘿嘿陰笑著,以少女做盾,退出了大房。他打了個響哨兒后,又大喊起來:“都特么的死哪去了?家里進了賊,你們還不出來?我養你們有何用?”
一聲響過后,不到兩息時間,門開了,墻邊也翻進了好幾個人。張良稍一打量,已經評價出來。這些人都是了不得的戰豪階武者。而人還在不斷的往里涌著,不一會兒,江清波身后已經站了幾十個家奴。
“哼!張良,你是厲害。不過你別忘了,我也是大戰師。有我拖著你,再加上這些卓越戰豪和完美戰豪,你猜你能贏么?”江清波說著,狂笑出聲。
戰豪再多,面對大戰師也是白給的,因為根本不能沾身。乾坤能量一出,立即會讓他們武力全失。但如果有一個大戰師,再帶著一群戰豪,那可就不一樣了。張良跟江清波斗時,戰豪們找空當以武器出擊,還是能傷到他的。而一旦受傷,就將受制于對手。
“卑鄙小人!”張良只能氣得罵罵過個嘴癮。
“卑鄙?本候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卑鄙。你不是想救她么?嗯?你救,我讓你救!”江清波惡狠狠地說著,當著張良的面將少女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混蛋!你有種沖我來!”張良不忍目睹,咬牙大叫。
這時,少女一口咬在了江清波的手上。江清波一怒,伸手一捏,咯咔一聲,少女的頭歪向一邊,咽了氣。
“你!你簡直禽獸不如!”張良見此情景,徹底怒了,憤吼一聲,舉刀就上。
“上!做了這小子!”江清波扔了少女尸體,下了命令。
群奴揮刀相向,張良卻像瘋了一般,高舉手中重刀,直沖向江清波。看著面目猙獰的張良,江清波嚇得心膽欲裂。他連連后退,揮手胡亂抓起一把刀,就護在身前。眼看張良沖到,左右和后方的家奴也已經都到了他身邊。
“哼,想殺我,先被砍成肉泥吧!”江清波看定來勢心中得意。
眼看數刀全至,張良避無可避,就聽到當當當一陣亂響,刀劍砍在張良身上,竟然直冒火星。他的體表竟然化出了一層淡光,暗紅色的淡光浮在張良皮膚一寸之外,像一層護甲,把張良整個身體罩在其中。
刀劍擊中之處,紅光一閃,立即化出一片鱗片狀。大戰師本身就是金剛之體,普通刀劍根本砍不動。現在有了這光鱗甲,就連完美戰豪用著上好的兵器一招武技發出,也是根本傷不到張良一根頭發。刀光劍影中,張良已經沖到了江清波面前,他高高跳起,旋身發招。
“五虎斷魂,斬!”
轟!江清波手中的刀被直接打成碎片,他本人躲開了重刀,卻避不開如山的刀氣。噗!江清波仰頭噴血,倒退連連。
張良緊接著追了上去,就要補刀。
江清波坐在地上慌忙喊道:“我是奉遼國舅,你敢殺我?”
張良刀子稍一停頓,旋即狂笑道:“敢不敢,你去陰間問盧奇吧!”
“刀下留人!”大門外,遠遠的傳來一聲清嘯。
但為時已晚,張良全力出刀,五虎斷魂刀正中江清波,當下將他砍殺。拔刀再起,血珠順著寶刀滴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