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寶左手背在身后,兩肩外展,一副傲視天下的表情,似乎未戰(zhàn),他已經(jīng)勝了。張良則隨時擺著戰(zhàn)斗姿勢,蓄勢待發(fā),毫不放松。兩人的造型相比之下,就讓人覺得張良明顯不如對手。
“你很有兩把刷子,所以別以為我會輕敵。就算只是高等大戰(zhàn)師,我也會全力以赴的。這算是看得起你了!”秦元寶道。
張良眼睛一瞇,并不答話。但他的戰(zhàn)意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做出了答復(fù)。
秦元寶看著他的眼神就覺得不爽:“為什么我會這么煩惱?為什么我有控制不住要出手的沖動呢?對了,花香谷的一名美人,正等著我呢。能有機會與這樣的仙子共度幾宵,哈哈,小子,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把你這塊墊腳石踩碎了!”
“我來了,你小心。”秦元寶說著,突然身子一蹲。
咻!他藏在背后的左手伸出,手上早已經(jīng)有了一團乾坤武光。花香谷使者面露驚色,笑道:“好有心機啊,說話間看起來輕敵,實際上卻是在準備大招么?”
她再看向張良,他始終如一地保持著戰(zhàn)斗姿勢,她的笑容收起,眼中露著贊許之色:“嗯。叫張良的小家伙武力雖然不行,但戰(zhàn)斗意識卻是相當(dāng)夠用。看起來,他早已經(jīng)知道對手在打什么算盤了,根本就不吃驚啊。”
“看招!”秦元寶隨口輕喝。
他左手的藍色武光突然消失,下一刻,張良的腳下竟然出現(xiàn)了一對兒大獵夾。啪啪兩聲,兩只武光獸獵夾猛地合起。張良的腳瞬間被夾中。
“哈哈哈!你的小伙伴不是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么?我們大獵王府最善長的就是奇門獵術(shù)。你竟然還這么不小心。告訴你,你中的這招叫拖死熊。就算你有妖熊的體格,也別想移動半步了。現(xiàn)在,你只是我的沙包,任我玩耍!”秦元寶一看張良中招,立即放聲狂笑道。
張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低頭看了看,腳上剛剛傳來的震蕩感仍然有余味,但只稍一試繃緊肌肉,張良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用武力沖擊特殊穴道讓敵人神經(jīng)麻痹的武技么?可惜了,你這武技與地精石洞內(nèi)的妖尊之靈還差了一百個等級!”
輕輕抬腳,張良向前踏了一小步。就這一小步,他已經(jīng)肯定,龍相太平,綜合一切不利條件。曾經(jīng)受過這種麻痹之術(shù)的張良,已經(jīng)對此免疫了!秦元寶只顧得意,卻沒見到這一步。反倒是云飛揚和花香谷使者,都真切地看到了張良的行動。他們的眼神同時變亮。
“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了。你我本無大仇,無奈你多次得罪我的心上人。紅妹,我這就替你出氣!凡是敢得罪我紅妹的人,必須,死!”秦元寶笑罷,邊說邊向前走去。
到了張良面前,他起右手握拳,暴喝一聲,一拳直搗張良的面門。精英大戰(zhàn)師的全力一拳,要是打在高等大戰(zhàn)師的臉上,那必將是頭顱爆裂而亡。呼!拳風(fēng)都有三級風(fēng)力,可拳擊過后,秦元寶突然一愣。
“什么?”他驚道。
在他面前,張良的影像開始消散,他的拳頭穿過的,只是張良的殘相。早已經(jīng)憋了半天的張良用極快的速度躲開拳頭,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后。
“沒想到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睡了你的紅妹后,就聽命于她了。如此
說來,你去了花香谷也不會要那一個伴侶美人嘍?”張良嘲笑的聲音在他背后傳來。
秦元寶從頭到尾安排著這場漂亮的勝利,卻沒想到演到最后竟然是這個結(jié)果。他的臉?biāo)⒌囊幌戮图t透了。突然暴喝一聲,轉(zhuǎn)身就打。他一加速,張良也再躲不開,張良立即施展開自己創(chuàng)出的組合武技與他近身肉搏起來。
“好強。”花香谷使者失聲道。
張良運起狂神決法,竟然與精英大戰(zhàn)師打得不分上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很難讓人不吃驚了。就連明知張良很強的云飛揚也是暗暗挑起了大拇指。可這時,高穆紅卻仍然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云飛揚暗自心驚:“她怎么能這么冷靜?難道這個秦元寶還有真正的實力沒有拿出來?”
不待他想通,秦元寶已經(jīng)給了答案:“鷹啄眼!”
咻!秦元寶背后一只幻化蒼鷹飛了起來,兩翼一展竟有三米多寬。鷹飛十米,直沖向張良的兩眼。張良見到這異功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揮掌就打。但大抗龍手打在鷹身,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鷹身本是武力所化,被打散后竟然直接重新組合。
張良見勢不好,嚇得抬手擋眼,可這鷹能躲過大抗龍手,他的胳膊哪能擋得住?噗的一聲,張良就覺得一股武力透臂而過,直擊他的腦袋。當(dāng)時張良就覺眼睛酸痛無比,再一睜開眼,眼前竟然是一片黑暗,他失明了!
“你竟能擋下我的拖熊,看你能不能擋住我的鷹啄。這可是二段獵王技,就算是精英大戰(zhàn)師也無技可施!現(xiàn)在,你就是個瞎子!”秦元寶憤怒道。
嗖!嗖!嗖!秦元寶快速變化著方位,像逗傻子一樣逗著張良。張良則左右搖著頭,面帶驚恐之色。直到他突然感覺到體內(nèi)的龍魂能量像血流一樣注滿了全身。威嚴的聲音向他宣布:“龍相太平!萬法免疫!”
嗡!張良的嘴角向上彎起,他的視力恢復(fù)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元寶站在他面前,一臉張狂正笑得鼻涕冒泡兒。
“霸王沖!”張良猛地抬手,趁著秦元寶毫無防備時,一擊打出。
砰!秦元寶被隔空氣勁沖得身子一搖失去了重心,幾乎同時,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假的吧?他竟然連鷹啄也不怕?”
“大抗龍手,三連擊!呀!”張良根本不給他想明白的機會,怒吼發(fā)招。
砰砰砰!秦元寶突然覺得胸口如遇雷擊,連退幾步后,他的喉頭一甜,兩眼瞪到了極限。此時,他的思維已經(jīng)徹底亂套了,只不斷心中重復(fù):“這是幻覺,幻覺!我竟然被一個高等大戰(zhàn)師打吐血了?我,我是獵王府第一驕子,年輕人里,沒人能與我相提并論!我不服,我要打破這幻覺!”
心中所想被他嘴角流出的血水擊得粉碎,哪是幻覺?張良接連不斷的拳打腳踢,如暴風(fēng)驟雨一般。他想反擊,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一連上百招,張良打完收功,最后兩手結(jié)印,全身的衣服都被體內(nèi)吹出的氣勁鼓動起來。
“哇!”秦元寶又吐了一大口血,臉色蒼白地捂住了胸口。
再抬頭看向張良時,他突然想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一開始的憤怒,并不是因為想著要去花香谷里找美人。而是,我本能地感覺到了,面前的對
手,確實是個強敵。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認。我,還是輕敵了么?”
“那個紅妹,你看好了。我對你們百般忍讓,你們卻一再侮辱。剛剛你不是說要讓你的寶哥殺了我么?我就在你面前,看你的寶哥怎么殺我!接招吧!魔炎!噴發(fā)!”張良扭頭看著高穆紅,手中的印法紛繁變化,特等武技已經(jīng)形成了。
轟!一座火山口,遠不如之前那么壯大,橫立地上只有十幾米高。但那火山之內(nèi)如沸騰開水般的火星,巖漿,卻已經(jīng)讓人不寒而栗。嗡!十米直徑的巖漿球滾了出來,熾熱的高溫讓它變得不再是巖漿,而是燃燒成了藍色的火焰,真正的,魔炎!
“別太小看人了!我可是,獵王府大成獵手!百獸借力,大地神力熊!給我轟!”受了傷的秦元寶終于意識到了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怒吼著出招。
“姓張的,你雖然有本事,但你惹怒了我的寶哥,你死定了!”高穆紅看到這一招后,再次得意地笑道。
張良一招打出,火山形像退去顯出他的本體。他右手舉向天空,伸著手掌,眼神熾熱地看著那噴出的魔炎。
“三,二,一!爆!”張良嘴中倒數(shù),最后一聲同時握起了拳頭。
轟~!秦元寶與那魔炎球?qū)ζ丛谝惶帲藗冎挥X得眼眼一花,龍泉瀑布的水潭中,突然漂起了一堆魚蝦,水面冒著氣,被迅速的蒸發(fā),水位下降了足足半米!張良舉在空中的拳頭落下,轉(zhuǎn)身看向了云飛揚,微微一笑。
云飛揚也哈哈笑著走過去,兩兄弟擊掌后握著手,緊緊的,慶祝著他們的勝利。
“寶,寶寶,寶哥!”高穆紅到這時才急叫了一聲。
等她沖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的只有一具焦黑的尸體,秦元寶,被燒成了碳人。高穆紅欲哭無淚,只仰頭向天,長聲干號。
“一開始的輕敵讓他失去了先機,帶傷之身想躲已經(jīng)躲不開。這么近距離硬接這種極限特等武技的結(jié)果,就算是精英大戰(zhàn)師,也只有一死啊。好一場精彩的比拼。”花香谷使者這才點評道。
“那么,就勞煩姐姐帶路,我要去花香谷,見我二哥花狼。”張良回身行禮道。
使者美目中精光一閃,盯住了張良,仿佛剛見到一樣,上下又仔細打量了一番。
“你認識花狼?”使者道。
張良點頭,“正是我結(jié)義二哥,這是我大哥,云之朝堂的云飛揚。”
“哦?云之朝堂?那個剛剛覆滅不久的中等朝堂國?”使者聞言不禁問道,從她放大的瞳孔可以看出,她對這二少年更高看了幾分。
“覆滅?”云飛揚驚呼一聲,連忙搶步上前。
使者踩著水面向后躲去,卻被云飛揚緊緊跟隨。云飛揚也能踏水而行,鞋襪不濕。張良看著二人的表演,即羨又妒,只能臉上發(fā)燒地苦笑:“我何時能達到這種修為?”
“莫要追了,你們隨我去花香谷吧。你要問的,我都會一一道來。”使者甩不掉云飛揚,這才求和道。
云飛揚踏水停步,低下頭去。此時,張良第一次看到了這個隨性的大哥露出失落無助的表情。看來人人都有心中的秘密,都有傷不起的關(guān)心之物。朝堂覆滅,正是云飛揚無法接受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