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絨提到的藍先生
子歸靠在床上,思考是什么原因令子寧將軍“活”過來。看來肯定是和那顆藍『色』石頭有關,上次那顆藍『色』石頭落入子寧將軍身上,他也突然跳起來攻擊她,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再加上她上回再進入原來存放尸體的墓室,卻沒能找到那顆藍『色』石頭,那么石頭極有可能在子寧將軍身上。可是石頭怎么能夠那么穩當地停留在他身上呢?難不成他把石頭吞進肚子里了?哇,要是這樣可就糟了,如果她想把石頭拿回來,豈不是要剖開子寧將軍的肚子?!可是她沒學過尸體解剖,到時候是不是找醫學院的學生來幫忙?那具尸體是兩千年前的,很有歷史價值的啊,而且死后還去了不少地方活動,絕對是值得解剖研究的好材料!
她慢慢地翻看著從灰絨那兒買回來的新書,看看這些驅使尸體活動的法術里是不是有和讓子寧將軍復活的情形相同和類似的法術。她忽然想起,在修文老家的時候,皇甫師兄雖然說過因為他不是歸王,所以他可以下手去毀掉子寧將軍的尸體,可是今天在飯堂見到子寧將軍時,她看皇甫師兄的表現雖然很驚訝,但那種乍驚還喜的眼神和眼睛深處的雀躍卻在那一瞬間完全沒有掩藏地泄『露』出來了。也就是說,皇甫師兄見到子寧將軍非常開心,如果她真的讓子寧將軍從此消失的話,皇甫師兄會有什么反應?
她感覺到皇甫師兄對她的敵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要真正與他為敵的話,她總覺得有點不安。皇甫師兄表面看起來很酷很正派,但其實應該是個腹黑族,有時候甚至有點笑里藏刀,但還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看他對修文師兄多好就知道了。再說,她看得出來,皇甫師兄雖然不太清楚前世具體發生的事情,可受到的影響卻比她這個知道一切的人大得多。她擔心為了子寧將軍,皇甫師兄隨時會跟她翻臉。
“子歸,有個很可愛的小女孩來找你。”小緣叫她,“看樣子是外國人呢,是子歸你的親戚?”
她哪來的外國人親戚?她忙放下書往門外一看,“灰絨?你怎么……”不是才在咖啡館見面沒多久嗎?怎么又跑過來了?
“我忘了把定期檢修好的勾魂令給你。”灰絨笑嘻嘻地說著,將一顆黑『色』珠子放在她的手鏈上,珠子像溶化的黑墨,立刻從灰絨的手中消失,將手鏈上的珠子變成黑『色』。
“哦,我自己都差點忘了。”唉,子寧將軍又不是鬼,勾魂令對他根本沒作用。
“子歸姐姐很沒精神呢。”灰絨歪著脖子看她,“還是在為死人復活的事情擔心嗎?”
“差不多吧。”她模棱兩可地回答。子寧將軍不好對付,如果再加上皇甫師兄,她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怎么能不擔心呢?但是她真正擔心的是修文師兄,如果修文師兄所做的事情敗『露』了……
“我猜你擔心的是別的東西。”灰絨神秘兮兮地說。
“哦?”難不成這個小女孩還學過讀心術,打算在她身上練練兵?
“你擔心的是修文哥哥,對吧?”灰絨笑得眼睛彎彎。
“修文師兄沒什么可擔心的吧?”她失笑。
“是嗎?”灰絨漂亮的銀灰『色』眼睛轉了幾轉,說,“可是子歸姐姐就是在擔心他,因為你已經看我給你的報告書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沒有突然僵在臉上,因為她知道灰絨已經看穿了很多東西。“你這小小年紀的,懂得的事情還真不少。”她澀澀地說。
“相對于你們人類來說,我已經是你們祖『奶』『奶』的祖『奶』『奶』那個年紀了。”灰絨扮了個鬼臉,“不過在妖魔中我只是個小孩。”
“這么說,還有很多妖魔都比你厲害了?”她失笑道。看灰絨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倒不像是個弱者。
“還好啦~”灰絨扭捏了一下,又有點兒得意地說,“好歹我也是魔尊大人的徒弟,再不濟也還可以狐假虎威,沒有誰敢欺負我的。”
看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樣子,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有人能欺負她?子歸偷偷翻了翻白眼,說:“行了行了,沒有別的事情你就回去吧。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對了,你幫我謝謝那位藍先生,老實說,我欠他好幾個人情。”她真好奇,這位藍先生是慈善家嗎?否則怎么會去費心費力去幫助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呢?
“啊?你欠他人情?”灰絨有點不解,隨即煞有介事地搖晃著腦袋,說,“不不不,子歸姐姐,你不是欠他人情,那是他對你的責任,你根本不需要介意——不過我還是會替你向他說謝謝的,因為這是子歸姐姐的禮貌。”灰絨一邊說一邊玩著短翹的灰『色』短發。
她想了想,說:“我是不是該當面謝謝他?我能見到那位神秘的藍先生嗎?”不當面道謝會不會不夠鄭重和禮貌?
“當然可以。”灰絨點點頭,說,“不過他一點也不神秘,特別疼老婆,但是他老婆特別疼我,所以他拿我沒辦法。如果子歸姐姐你想見他的話絕對能見到。”
好家伙,『射』人先『射』馬,知道人家疼老婆,就先把對方老婆的心給收服了。“你說得我好像很有面子。”她有點兒好笑。這個藍先生似乎挺神通廣大的,沒想到還是她隨便能見到的人物。
“至少你肯定能見到他。”灰絨笑著說,“對了,子歸姐姐你要見他嗎?我可以幫你傳話和安排見面的時間地點哦。”
“嗯,我想見他,我有事想要問問他。”她對于子寧將軍的事還有些需要弄清楚的,或許這位素未謀面的“藍先生”可以告訴她答案。
“什么事?我能告訴你的嗎?”灰絨歪著腦袋,好奇地問。
“也許能,但我付不起那個錢。”她聳聳肩膀。
灰絨聽了,吃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