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沒有錯
子歸搓了搓手臂,照楚修那么說不是她發生什么事秦霜都知道,簡直就像被跟蹤狂盯上的感覺一樣,真討厭。
“但如果對方死了,詛咒有可能無法返回。”皇甫律說,“他是想救你還是有其他目的,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皇甫師兄似乎不怎么喜歡秦霜。她抓抓頭皮,也對,他們從幾千年前就互看不順眼了。
“詛咒解除了,咒術師也完了,不過有件事似乎還沒解決。”楚修提醒道。
“什么事?”修文和子歸異口同聲地問。
“委托下咒的人是誰?”楚修靠著墻壁,抱著胳膊望向皇甫律,“你應該在查這個委托的時候已經查到了吧?”
皇甫律垂下眼,沉默了。
看到皇甫律這個表情,楚修大約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換掉皇甫律手機SIM卡的也只有皇甫山莊內的人了,雖然他之前要皇甫律證實這件事后要負起責任來,但這次如果沒有皇甫律,他也許沒辦法解除子歸身上的詛咒,他對這件事窮追猛打的話似乎就有點得理不饒人了。“反正是你家的事情,該怎么處理你自己打算吧。”他聳聳肩。
皇甫律瞟了楚修一眼,又看著子歸,似詢問她的意見般問:“師妹你覺得如何?”
完全是狀況之外的子歸一臉莫名地說:“沒如何,你家的事當然該你考慮啦。”
楚修直想嘆氣,皇甫律想說什么她根本沒弄明白,不過皇甫律這么問也有些耍心計了。唉,這樣也好,照這樣看子歸以后肯定不會變成滿腹仇恨的人,至于皇甫律嘛,這人絕不能掉以輕心,否則真會被賣了都還高興地幫他數錢。
“好的。”皇甫律淡淡一笑,“謝謝你。”
“不用客氣,說謝謝的應該是我,不然我沒死都遲早會發瘋。”子歸沒心機地笑著,“對了,難得大家都沒事了,今晚一起來我家吃飯吧,我來弄一頓豐盛的晚餐來慶祝這次小叔叔和我大難不死!”
“好哇!我們一起大鬧一場!”修文立刻響應,“我馬上去跟小烏龜和小叔叔說。”然后說風就是雨的跑出房間去了。
“那就打擾師妹了。”皇甫律禮貌但并不熱切地答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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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子歸一家都是好客和愛熱鬧的人,聽說子歸的朋友來了,難得齊懷又剛回國,就干脆在院子里開了個燒烤聚會。子歸在她常坐的藤椅上蕩著秋千,剛才凈是烤東西,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來填一填肚子了。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不曉得秦霜又在哪個角落看著她,真叫人心里發毛。
“師妹,你的果汁。”修文端給她一杯果汁。
“謝謝。”她伸手接過。
“師妹的度量真大呢。”修文在她旁邊坐下來,沒前言沒后語地說。
“為什么這么說?”雖然修文師兄夸她很值得高興,可是為什么要夸“度量”大呢?
“就是你中詛咒的事,你都沒怪阿律。”修文握著一罐可樂,看著站在燒烤爐邊的皇甫律,微笑著說。
竟然是為了這件事。“這又不是皇甫師兄做的,而且還是皇甫師兄救了我呀。”她覺得這沒什么好稱贊的,“我也猜到,這也許是皇甫家的什么人搞的鬼,可是皇甫師兄沒有錯,就算他是皇甫山莊的老大好了——雖說手下出錯是老大教導無方,可不也說‘不知者不罪’嗎?顯然是有人背著皇甫師兄干的,皇甫師兄又不是有三頭六臂,怎么可能方方面面都能顧全周到?我只要知道不是皇甫師兄做的或是他授意的就夠了。”
“不愧是師妹,我們這種江湖中人就應該這樣一笑泯恩仇!”修文豪氣萬千地說。
原來她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楚修剛好聽到修文和子歸的對話,他是白操心了。子歸知道什么時候該精明,什么時候需要裝糊涂,不愧為閻王能挑上的人(因為太笨的人耍起來閻王會覺得沒成就感)。
“子歸、楚修,齊懷哥要開始說他遇到的那幅被詛咒的繡品了,快過來!”在石桌邊的寧靖招呼道。
“好。”子歸沒什么興趣地說,被詛咒的繡品現在都沒詛咒啦,沒意思了。
等他們都圍到桌邊,齊懷才慢慢開始說:“我想子歸你們都知道,目前傳世的繡品最早的是戰國時代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春秋時代的刺繡。”
“咦?齊懷哥你說的不是《四季百花圖》嗎?”子歸驚訝道。
齊懷笑道:“當然不是,那雖然也是精品,但還沒到我覺得驚訝的程度。”
“春秋時期的刺繡?那絕對是國寶啊!”寧靖興奮道,“齊懷哥,快給我們說說!”
齊懷略一點頭,說:“那是一個月前我在山東參加當地民間藏品展覽的時候遇到的,現在那幅刺繡是一位年約四十歲的收藏家的藏品。他告訴我那是他費了很大勁才得到的,可是他得到這幅繡品后常常會反復地做一個夢,然后身體像要被撕裂成幾塊一樣痛苦,而他打聽過,以前這幅繡品的收藏者都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最后都做第四十九次夢的時候死去,看起來沒有外傷,看起來沒有外傷,但解剖后發現都是四肢和頸椎被扯斷而死,嗯——像是只有骨骼被五馬分尸似的。”
五馬分尸?跟子寧將軍的死法一樣?不知怎的,子歸開始有些不好的預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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