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律的執著
“如果換了一個身體,‘寧子歸’這個人就不再存在了。”修文像個循循善‘誘’的良師一般慈愛地說著,“這么簡單的事情,你竟然會不知道?肯定是傷到腦子了,真可憐。”說完,還萬分同情地拍了拍皇甫律的肩膀。
不如說真吐血好吧?于悟皈傻眼。會長他這到底是無心之語還是故意刺‘激’副會長啊?
皇甫律沒有理會修文的“安慰”,抬頭看了看楚修,說:“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陪在師妹身邊或者去尋找她失蹤的靈魂嗎?”
楚修瞟了修文一眼,要不是修文這家伙死拉活拽,他怎么會來看望皇甫律?“我承認我沒有那么好心,我只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他還恨不得踹皇甫律兩腳來泄憤呢,哪還有心思關心他的傷勢?
“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皇甫律冷淡地說,“或許是師妹在破除我的法術時引起了靈力震‘蕩’,才會使自身的魂魄脫離了軀體。”
這不是廢話嗎?楚修翻了翻白眼。“你為什么要將自己的容貌換成子寧將軍的樣子?”他問,“你認為這樣就不會有人想到要去銷毀真正的尸體了對吧?”
“你還真能舉一反三,那我就不用多說了。”皇甫律扯出一個沒有任何笑意的笑容,說。
“也就是說,我現在去毀掉那具尸體正是時候。”楚修冷笑一聲,“你還在這兒躺著,所以不會有阻礙的人。”
“你敢?!”皇甫律目‘露’兇光,連一旁的于悟皈都感覺到了那股過于凌厲的殺氣,瑟縮了一下肩膀。
“有什么不敢的?”楚修毫不示弱地反問,“還是說,你想豁出‘性’命去保護一具尸體?”
皇甫律雖然沒有回答,可是他絲毫不退縮的眼神已經表示了他的決心。
楚修不想繼續爭論這個話題,他更寧愿采取實際的行動。于是乎,他沒有多說就轉身要離開。
“你去哪兒?”皇甫律厲聲問。
“當然是解決那具不會動的尸體。”楚修頭也沒回,說道。但盡管沒有回頭,他仍能感覺到皇甫律鋒利的目光,如果目光能殺人,他現在恐怕已經變成碎片了。可他顧不了那么多,不管皇甫律有多少憤恨不甘,銷毀子寧將軍的尸體是一勞永逸解決子歸的危機的唯一方法。
“小修修你這就要走了嗎?”修文似乎想要挽留。
“我可沒興趣聽他在這里發表他死不悔改的宣言。”楚修說完便拉開‘門’走出去。他沒能保護好子歸,至少也要幫她完成閻王布置下來的任務。
“楚修師兄。”于悟皈不知所措地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修文,“會長,這……”
“應該不要緊吧!”修文回答得很含糊,“我想小修修也不至于會大鬧皇甫山莊的。”
“你說不至于……”可是副會長的眼神想殺人了呢!
“阿律,你打算去阻止小修修嗎?”修文笑呵呵地問。
“明知故問!”皇甫律翻身就要下‘床’。
修文卻攔在皇甫律面前,說:“不行,阿律你還受傷,不能‘亂’動。”
“閃開!”皇甫律用力推開他,修文被推得撞上了‘床’柱。
“小烏龜,去隔壁房間找伯父過來吧。”修文站穩身子,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皇甫律腳步踉蹌地扶著椅子往‘門’口走去,不疾不徐地說。
“好!”于悟皈愣了一下,飛快地跑了出去。
皇甫律惡狠狠地瞪著在旁邊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的修文,說:“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修文微微一笑,說:“小修修之前老想著要去找子歸的靈魂,我擔心他‘亂’闖‘亂’撞,就強行把他帶到這兒來,也好讓你知道,死人復活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你……!”皇甫律一動氣,頓覺氣血翻騰,硬是被‘逼’出一口血來。
“啊~又吐血了~”修文涼涼地說著,也不上前去扶,滿臉就是“你活該”的表情,“阿律,你為什么非得要讓子寧將軍復活不可呢?看吧,這就是結果。”
皇甫律粗喘著氣,卻一口說話的氣都提不上來。
修文看好戲似地半蹲下身子,說:“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要讓一個死人復活?你能肯定子寧將軍就想活轉過來嗎?如果他不想死而心懷怨恨的話,他就不會死后直接到鬼界,而沒有回去找歸王報仇了。”頓了頓,他又恍然大悟地笑道,“對了,我還差點兒忘了,歸王本來就不想讓子寧將軍好過的,所以他想死,你還拼命要讓他活過來,是這樣吧?原來如此!”
皇甫律咬牙切齒地看著修文幸災樂禍的笑臉,一張臉不知是因為傷勢嚴重還是氣憤而煞白一片。
這時,皇甫澤踏進‘門’來,看到皇甫律吃力地支著椅子,連忙沖上前來扶住皇甫律,“阿律,你這是做什么?為什么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我不能……”皇甫律好艱難地從嘴里擠出這三個字。
“什么?”皇甫澤把他重新扶到‘床’上,“有什么一定要立刻做的?你身為我們皇甫家的少主,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吩咐其他人。”
皇甫律痛苦地閉上眼睛。明明知道這是閻王、鬼界所不允許的事情,這種罪孽讓他一個人背負就好,沒有必要再連累他人。
“那可不能吩咐家里的人做。”修文抱著胳膊,笑著開口,說,“本來罪過的只有阿律一個人,但如果吩咐其他人的話,有罪的就變成整個皇甫家了。到那時候,即使是子歸向閻王求情也不頂用了。”
皇甫澤驚疑不定地看著修文,隨即臉‘色’一整,說:“阿律,你想讓一個死人復活的事他們已經告訴我了。你千萬不能做這樣的傻事,逆天行事所受到的責罰非你我能夠想象。”
“正因為不能想象,所以才能放膽去做。”修文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
可不管他們說了什么,皇甫律一徑沉默著,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