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姚將軍的辦公室中走出來以後,高雲生覺得一陣心煩意亂。不管是今後不讓他再跟進立夏的事情,還是那一份要他在這段時間內重點關注的人的名單。
之前李司令下達的命令讓他十分不可思議,沒想到上面會作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剛纔從姚將軍的口吻中,他才恍然大悟。先不說高層的鬥爭,內部有內鬼勾結那個異能反叛者組織的事情就讓他大驚失色。他一直以爲部隊是最純粹的爲了保障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地方,沒想到也有這些藏污 納垢。
掏出兜裡的香菸,高雲生踱步來到沒有燈光照射的角落坐定,他現在十分需要好好整理整理思緒。
“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熟悉的女聲被壓的很低,好像是從一牆之隔的地方傳來。若不是高雲生的聽力出衆,怕是會被忽略。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偷聽。
很快,牆那邊傳來了腳步急促離開的聲音,高雲生輕手輕腳的一躍上了牆頭。在月光的照映下,卓樂的背影被拉的很長。
那張名單上的第一位就是卓樂,高雲生心思微動。連忙跟了上去。
只見卓樂開著一輛軍用吉普,向哨兵展示了一張上級批示的文件,哨兵就放行了。高雲生正要跟出去就被哨兵攔住了去路。
“高少校,請出示通行證。”
儘管高雲生的軍銜遠遠高於自己,哨兵還是盡心盡力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這是臨時的行動,高雲生哪裡有準備通行證,眼珠子一轉,高雲生將姚將軍交給自己的名單拿出來在哨兵面前一晃,速度快到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這是秘密行動,姚將軍親自批示。”
小哨兵不敢怠慢,連忙讓開,讓高雲生通行。高雲生舉目望去,卓樂的車子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小點。
“卓隊長剛纔有沒有彙報去哪裡?”
小哨兵一愣,你們一個兩個都是秘密行動,哪裡是我能問的。
正巧看見門邊停了一輛車,高雲生三步並作兩步跳了上去,幸好車鑰匙正插在車上沒有被拿走。
顧不上同小士兵解釋,高雲生髮動車子就追了上去。
“高……那車……”
哨兵從頭到尾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一同執勤的另一位哨兵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小哨兵會意,可能又是什麼緊急行動,他還是站好自己的崗就行了。
一路加足馬力,卓樂那輛車終於重新進入視線。大半夜的路上車子不算太多,高雲生不敢跟的太近。也虧得高雲生這人的各項本領在部隊中都是頂尖的,才讓他一路的跟蹤沒有被卓樂發現。
穿過了城市的燈火輝煌,車子漸漸駛離市裡。好不容易卓樂停住車子,下了車。高雲生遠遠的輟在很後面的一片樹林裡,他下了車悄悄的摸索過去。
這是一個位於城市邊緣的農村,這個時間,村子裡一片黑暗。高雲生覺得奇怪的是,一般農村都有養狗,一旦有人進入絕對是一陣犬吠,可是從卓樂走進去以後,村裡一點聲響都沒有,黑暗的村子就像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高雲生感到一絲危險。
藝高人膽大,高雲生憑藉出衆的夜視能力,如同潛伏在黑夜中的獵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獵物。卓樂走進的是一座極其破舊的瓦房,她進去了也沒有點燈,高雲生只能蜷縮著高大的身體躲在窗戶下面。
“宮海信怎麼樣?”
卓樂的聲音傳出,高雲生莫名,怎麼會提到宮銘玨的父親。
“他掙開了繩索想跑,被魘獸發現,現在他昏迷不醒。”
高雲生之前還不知道宮銘玨父母被綁架的消息,現在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卓樂接到上級命令還要繼續對付宮家?魘獸的出現,讓他明白原來真的有人在勾結異能反叛者。
“算了,別管他了,等上面的事情完成,他不死也得瘋,但是接下來你們給我把那兩夫妻看管好了,再出現什麼問題,別怪我不講人情。”
上面的事情是什麼?高雲生思索間不由得呼吸微微重了一點點。屋內一陣野獸的低吼讓他背上起了一層薄汗。
“什麼人?”
屋內的卓樂猛然發現魘獸的不對勁,大吼一聲,衝出了門外。
高雲生是知道魘獸的情況的,他從聽見不對勁就轉身飛奔準備出村子。可是卓樂的動作也不慢,她跟出來,只看見一個身影在黑暗中起起伏伏。
瞇起眼睛,舉槍瞄準,這個時候她不敢擅用魘獸,不然他們這一堆人都中招簡直就是等著人來掀老巢。
一槍射出,只看見那個黑影一個趔趄,接著就不見了。卓樂不由得咬緊了後槽牙。她認出了那個人,可是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思,在上級詢問的時候,她沒有將高雲生的名字說出來。只是承認自己大意,現在最緊要的任務就是轉移人質。
上級默認了她的彙報。
卓樂一槍射中了高雲生的肩胛處,強忍著不適,高雲生竄回車上就離開了那裡。思索間,他明白此刻的情況不適合回到部隊,他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人是地方臥底。迅速打著方向盤,高雲生鬼使神差的調轉車頭駛向半山別墅。
這種情況下,他第一個相信和想起的還是立夏和宮銘玨。至少現在他們雙方的目的和利益是一致的。
宮銘玨和立夏再一次從老爺子的房間裡走出來,這兩天想到的辦法都沒用,老爺子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現在如果想扳回劣勢,要做的第一點就是救回宮父宮母和救醒老爺子。
立夏的眉頭越皺越緊,宮銘玨知道情況很難辦,他很少看見立夏被這些事情爲難住的樣子。
“老爺子昏迷中心跳脈搏加劇的時間越來越長,我怕他還沒清醒過來,先在昏迷中就……”
後面的話立夏沒有說完,這種在昏迷睡夢中就心率過快是極其危險的。
立夏感到困惑,宮銘玨又何嘗不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對方自從上次那通電話以後就沒有再聯繫過他,不過宮海信居然隱隱有讓他交出15%股份的想法,受制於人他只能一再拖延。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宮銘玨的書房,可是書房裡居然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