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安靜靜的大廳,因爲(wèi)大門嘎吱打開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賓客的目光。像宮家這種大家族長子的訂婚宴,有誰敢遲到了還大大咧咧的從正門走進(jìn)來。
立夏穿著簡單的白體恤和牛仔褲,與現(xiàn)場衆(zhòng)人隆重的穿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目不斜視的盯著臺上的宮銘玨,不疾不徐的走向她。
有那已經(jīng)認(rèn)出立夏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想當(dāng)初宮家大少和這位享譽(yù)全球的天才科學(xué)家之間的緋聞可是流傳了好長一段時間。那些對宮銘玨虎視眈眈的女人全都因爲(wèi)人家都有了一個兒子而打消了心思。
就在大家都等著宮家宣佈喜訊的時候,訂婚宴是有了,可是女主人換了。所有人都很驚訝和意外,宮家居然願意放棄那麼一個會下金蛋的雞。誰不知道如今摘星的醫(yī)藥分公司在A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全靠了這位。有那嘲笑宮銘玨腦子秀逗了的,也有蠢蠢欲動打算拉攏立夏的。
如今緋聞女主角大喇喇的來到宮銘玨的訂婚宴,這明顯就是要搞事情。所有的賓客都嗅到一絲八卦的味道。
宮銘玨從立夏的身影一出現(xiàn)在大門口時,他的心就飛快的跳了起來,不受控制的彷彿要從胸腔中蹦出去。他貪婪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那些被他硬生生埋藏下去的念想和衝動一瞬間破土而出。
腦袋突然又是一陣鑽心的疼,宮銘玨臉色煞白,晃晃悠悠的有些站立不穩(wěn)??墒撬芙^了身邊凌博的攙扶,亦步亦趨的走向那個他從心靈深處渴望的人。
卓瑪在看見宮銘玨的動作時,下意識的感到一陣恐慌,她急急的想拉住宮銘玨的胳膊,可是宮銘玨只是輕輕的一擡手就躲過了她的,周圍的所有好像都不存在了,宮銘玨眼中只有那一個人。
“宮銘玨,你回來?!?
卓瑪一聲尖叫,曾經(jīng)的卓瑪就像只容易受驚的小兔,現(xiàn)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讓宮父和宮母都吃了一驚。
“銘玨,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裡看著,你要將宮家變成一個笑話嗎?”
宮海信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他哪裡容許出現(xiàn)這些意外,慌亂間搬出了宮家。
宮銘玨的步子有一瞬間的停滯,對啊,他記不得這個女人的所有事情,爲(wèi)什麼他可以不顧所有的走向她。
立夏眸子一轉(zhuǎn),看向?qū)m海信,她也很好奇宮海信那麼積極的促成宮銘玨和卓瑪?shù)幕槭戮烤褂泻尉有摹?
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可是姚菲菲居然興奮的站起來吼道。
“立夏,你終於來了,我支持你啊?!?
她以爲(wèi)立夏就像倚天屠龍記中的趙敏那般是爲(wèi)愛來搶親來的。一邊的餘曉波臉蛋紅紅的扯住姚菲菲的手臂。
“你……你坐下來,主家都還沒發(fā)話?!?
“胡鬧,菲菲你給我安分一點。”
姚市長對著自家閨女吹鬍子瞪眼的,丟人吶。
立夏朝著姚菲菲笑了笑,徑直來到宮銘玨面前。
“你還是想不起來嗎?”
立夏的問話讓在場還不知情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他們只知道宮銘玨曾經(jīng)受傷的事情,卻不知道他失憶。
宮老爺子皺了眉,這丫頭將宮銘玨失憶的事情公之於衆(zhòng)到底是怎麼想的,想他們爲(wèi)了隱瞞這個情況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
立夏當(dāng)然有她的考量,她知道宮銘玨失憶的事情雖然瞞著大衆(zhòng),可是該知道的那些人全都知道。不論是對宮銘玨好的,還是那些心懷不軌的。
她今天就是要當(dāng)著所有人讓他們看看,宮銘玨是如何恢復(fù)的記憶,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全都掐滅在搖籃裡。
宮銘玨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一旦對上立夏就會完全變一副樣子,現(xiàn)在也不例外。他老實的點點頭,有些愧疚。
立夏挑脣一笑,接著做出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她湊上前,在宮銘玨的瞳孔微微變大時,一把拉住宮銘玨的領(lǐng)帶,踮起腳尖吻上了他。
冰冰涼涼的脣讓宮銘玨的手捏緊了又鬆開,他的大腦變成了一灘漿糊。在他愣神之間,不知道一粒什麼東西從立夏的嘴脣渡進(jìn)了他的嘴裡。
立夏雖然表面上鎮(zhèn)定自若,風(fēng)輕雲(yún)淡。天知道她此時的心跳如鼓。一張俏臉早就變成了西紅柿。
她還擔(dān)心宮銘玨那廝萬一因爲(wèi)依然沒有記憶將她推開,那她的臉就丟大發(fā)了。幸好宮銘玨此時早就變成了木頭人,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其實她可以將藥交給宮銘玨讓他自己吃下去??墒沁@訂婚宴弄得立夏也有了小脾氣,她要大大方方的宣誓她的主權(quán),不論宮銘玨有沒有失憶,誰都別想乘火打劫。
不知什麼時候跟著立夏進(jìn)來的小滿,看見爹地和媽咪親親,興奮的紅了小臉蛋,拍著手掌。
小孩子清脆的笑聲打斷了立夏的思緒,這下她連耳根子都燒紅了,連忙要推開宮銘玨。
哪知道宮銘玨下意識的捨不得離開,連忙抱緊了面前的人,憑藉著本能更深的吻了下去,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內(nèi)心深處渴望了好久的。
凌博居然站在臺上吹了一個口哨,年輕人在姚菲菲的帶領(lǐng)下都嘻嘻哈哈的笑出了聲。年紀(jì)大一些的則搖搖頭,哎,不知道這些年輕人玩的什麼浪漫。
感覺到周圍人的戲謔,立夏使勁推了推還在毫無章法啃咬著她的脣的宮銘玨,這傢伙怎麼還是那麼會蹬鼻子上臉。
突然,宮銘玨臉色一白慌忙推開身前的立夏,側(cè)身對著右邊的宮海信哇哇的吐了起來。
這就尷尬了,難道宮銘玨有啥隱疾,打個啵兒都能吐的他二叔一身髒污。
可是立夏卻笑得更開心了,她清楚的看見那一灘髒污中一條翻滾蠕動的黑色蟲子。
氣急敗壞的宮海信慌忙的接過服務(wù)員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褲子。
“你給我滾,你今天就是來鬧場子的。”
毫不客氣的指著立夏怒吼。
立夏卻好像仿若未聞,只是看著依舊弓著身一陣陣犯嘔的宮銘玨。
宮銘玨覺得噁心,這種噁心感直衝頭皮,翻江倒海間,無數(shù)的畫面從眼前閃過。突然那麼多記憶的涌來讓他一陣頭暈眼花。趙華瑩害怕兒子是因爲(wèi)之前的傷勢有變化,急急的走上前替宮銘玨拍著背,關(guān)心的表情溢於言表。
“你還不走,你看看銘玨因爲(wèi)你變成什麼樣子了?!?
心慌意亂的卓瑪並沒有看見宮銘玨吐出的蟲子,她只想趕快將這個女人趕出去。